棠府。
灯火通明的厅堂里,棠砚对侍女说道:“给文侍卫倒杯酒!”
对面而坐的文昶死死的盯着棠砚,浑身都是抗拒。
棠砚却满脸笑意,“文侍卫,如今,咱们可是一个绳上的蚂蚱,外界可都说文侍卫大无畏,不与纳兰善坤同流合污啊。”
文昶血气上涌,立即指责道:“你放屁!棠砚,你如此冤枉纳兰,迟早会有报应的!”
棠砚瞬间笑意全消,谨色道:“你以为外面的人还会相信你吗?”
说着,门外响起了清脆的声音,“哥哥!”
文昶一回头,看到了妹妹琦玉。
只见琦玉身穿丝光锦,洋溢着一脸的笑意,身后站着端庄的索疏桐。
琦玉含笑着微微撑着肚子快步走向文昶,愣神的文昶这才反应过来,赶紧去扶她,语气是无尽的温柔,“琦玉,慢点儿。”
“哥哥,我还以为你还得好几天才能过来呢。”琦玉看起来十分的天真,哪有半分受到迫害的样子。
就在文昶疑惑不已的时候,索舒桐适时说道:“琦玉真是个好姑娘,又善良又真诚还这么漂亮,真是越来越喜欢呢。”
棠砚也是满脸笑意,随着索舒桐的话说道:“你哥哥说啊,还是京城的条件好些,便托我去苏州接你们俩进京,这样孩子出生了之后,也好照应。”
琦玉赶紧点头,悦色对哥哥说道:“我就说嘛,还是哥哥待琦玉最好,这一路上,都没感觉半点不适。”
碍于妹妹在场,文昶不想让妹妹担心,只得挤出笑容,把妹妹耳边的头发捋到耳后,轻声道:“你没事就好。”
琦玉感激的继续说道:“对了哥哥,舒桐姐姐还给我安排了住处,连徐力的差事都办好了,你可要好好感谢棠大人呢。”
文昶抬眼望向棠砚,眸中是隐忍,亦是屈辱,“还真是劳烦棠大人了。”
棠砚却照单全收,“咱们都是兄弟说这些都就外道了,徐力是你妹夫,那也就是棠某的弟弟,安排在军营谋事也是应该的。”
“是啊,再说了,我也确实喜欢琦玉,等到孩子出生了之后,在棠府也方便照顾。”索舒桐温润说道。
琦玉俏皮的偷偷向文昶眨眼,“哥哥,舒桐姐姐也有身孕了呢,正好在这里,能相互取取经。”
棠砚脸上始终浅浅笑意,端起一杯酒,朝着文昶走去,看着琦玉,又落向了文昶,轻声道:“来,文兄,为了咱们之间的情谊,干一杯!”
看着举到身边的酒,文昶是满腔的屈辱和无奈,他父母早逝,自小把妹妹养大,好不容易等到妹妹成了家,以为自己能安心了,谁料被棠砚摆了这么一道。徐力年纪也不大,正是血气方刚的时候,进了军营,还不唯棠砚马首是瞻啊,此时,妹妹又被困在棠府,自己真是孤立无援。
“快喝啊,哥哥!”琦玉看着愣神的哥哥,催促道。
棠砚含笑凝视,晃了一下杯子。
文昶缓缓抬起手,只觉这酒杯犹如千斤重。
棠砚轻轻的碰了一下文昶手里的酒杯,饶有深意的说道:“合作愉快……”
这一场饭局,看着笑的粲然的妹妹,文昶一杯酒一杯酒的灌进胃里,他不知道能守护这天真的笑容多久,可他知道,一旦他反抗一点,那么,他真的就是家破人亡了……
竖日。
万铮收到线报。
箫颂禧拥护先皇幼子登基,作为大长公主的箫颂禧垂帘听政直至幼子能独立处置政务。
而箫颂禧也送了口,只要霍际衡给她一个交代,便不发兵,否则,将联合戎狄,发兵大金!
霍际衡实在是无奈之下,只得压住消息。
霍际廷一头怒火,“他纳兰善坤闯下的祸,凭什么要让我们承担?”
霍际衡一脸沉色道:“此事还有百般漏洞,不能单凭一面之词就定下他的罪名。”
这番“包庇”之词,可算是把霍际廷说愣了,忿忿道:“皇兄!臣弟知道你视纳兰为好兄弟,可这次他毕竟是闯了大祸啊,那北陵大长公主也不是吃素的,她要是真的联合了戎狄,我们就只能眼睁睁等着亡国了!”
霍际衡当即眼神凌厉的看向弟弟,说出亡国这等大逆不道的话,那是找死!
霍际廷却满心不甘,“我就是觉得公归公,私归私!”
一直在旁边听着两兄弟说话的宁王,脸色铁青,他沉沉一跪,声音是无限的悲怆凄凉,“皇上,请容老臣说句话。”
霍际衡看着宁王,心中说不出的难受,作为先王的心腹,宁王一直是勤勤恳恳,教育的几个孩子也很能干,在先王政权不稳的那些年,全靠宁王鼎力支持,才安心拼搏。所以,对于宁王,霍际衡是打心眼里尊敬的。
“宁王,你说。”霍际衡以礼相待。
宁王颤颤抬头,眼神似是变得更为黯淡了,“善坤是老臣的孩子,老臣比谁都相信他不会作出此事,可现在不管是人证还是物证都指向善坤,北陵大长公主也非要大金有个交代,老臣实在不能厚着脸皮祈求皇上的庇护。老臣愿意携家带口听从皇上的处置,绝无半点怨言!”
听到宁王要举家背负罪名的时候,霍际衡是心痛的,可在家国面前,有时候的牺牲又不得不为。
“只是善坤那孩子,生死未卜,不能当面向皇上谢罪了。”宁王语气沉沉。
霍际衡缓缓走下,扶起宁王,拍了拍宁王的背,他甚至不知道还能说些什么。
当天下午,霍际衡下旨:纳兰善坤自作主张,不听皇命,即日起,撤去职务。宁王府因罪连坐,暂时封府,府中人员全部下牢关押!
看到这个告示的时候,盛意简直要气疯了。
“莫名其妙!人都没找到,就听信片面之词,简直是独裁!”
面对盛意的怒斥,知夏慌忙去关门,吓得心惊肉跳的说道:“哎呦,我的娘娘喲,您这话若是被皇上知道了,那是大不敬啊……”
盛意却心塞到不行,拧着眉道:“他能做不能让别人说啊!”
而昭阳宫的一举一动,都原原本本传进了正心殿。
霍际衡提气,道:“盛妃真这么说的?”
李庆哪里敢说别的话,就这,他也是挑挑拣拣,挑一些不是很过分的话,若是被皇上全都知道了,就怕要惹祸了。
“盛妃娘娘怀着孕,又是双生子,难免有情绪波动,皇上息怒。”李庆一脸求情道。
霍际衡冷哼一声,“她是连这老天爷都不放眼里的,若不是天高地远,估计都能把天捅个窟窿,就让她在昭阳宫好好反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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