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盛意睡着之后，霍际衡转身往门外走去。
纳兰一直待在门口伺候，见霍际衡出来，赶紧抱拳，“公子。”
霍际衡看起来甚是在意，“找到人了吗？”
纳兰第一次觉得自己这么无力，“暂未找到。”
霍际衡像是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消息，转头看向纳兰，“你都没找到？”
纵使霍际衡语气里并没有追究，可堂堂宁王之子，大内御前带刀侍卫，居然找不到一个弱女子的行踪，连纳兰自己都有些惭愧不已，“属下打听道自从卓善扬出事之后，卓家九十五口人便下场各异，尤其是卓善扬孤女是一点儿消息都打听不出来。”
原本，霍际衡只是对卓家手握的情报网感兴趣，如今倒是对卓善扬孤女好奇了。
“那卓家的案子大厅了吗？”霍际衡望了望天上的明月。
纳兰神色微妙，觑着霍际衡的面色缓缓说道：“除了对卓家周围的人调查，还有那些善扬镖局的人也去了证，大家讳莫如深，不敢直说。”
霍际衡抬眼凝视着纳兰，“不敢直说？”
纳兰这才回道：“据传，卓家得罪了京城索府的三爷，这才被三爷的党派暗中陷害的！”
霍际衡不经意的看了一眼纳兰，“那此事，你觉得皇后或者太后知情吗？”
晋海每次只要看到卓然的眼睛，心头都抑制不住的颤动。
这也是霍际衡快马加鞭要来玉州的原因，做好了，这里就是霍际衡集权大计的首发站。
“见了。”晋海虽然不会拒绝卓然的请求，可他也不想看着卓然走这条路。
“他怎么样？是个君子吗？”卓然忽而有些激动，眼神灼灼。
霍际衡没有再问这个话题，“卓善扬女儿叫什么？”
晋海看着一身白衣，绝美面容上染了几分复仇之色，眉眼如炬，全是一口心气吊着的卓然。
卓然眼底的光辉似乎在一瞬消散了大半，随即又蕴上了阴郁的底色，“那你觉得他是一个开明的皇帝吗？”
纳兰谨慎用词道：“索三爷这些年都是靠着太后这颗大树兴风作浪的，许多事，可能太后压根就不知情。眼下，太后虽去了行宫，皇后却醒了，难免他不会借着皇后的势继续作恶。这些吸血的虫，只要尝到一点甜头，都会不要命的往上扑！下面的人才不会打听太后或许皇后知不知道，在他们眼里，只要姓索，便是一丘之貉。所以，都不敢直说。”
只是，没料到会出现这个突发情况。
“你用什么方式？不能冒险！”晋海越看卓然的神色，心里越没底。
霍际衡绞尽心力去寻卓然的时候，此刻，这位卓大姑娘也在分析着霍际衡。
卓然只能兵行险招，“好，我知道了。”
晋海看着卓然突然附了过来，整个人都不敢动半分，唯恐下一秒，卓然就远离她而去了。
“卓然。”
此时，卓然已经恢复了平静的神色，“他好色吗？”
晋海眼睛不自然的从卓然脸上移开，“你该知道，他是皇帝，他的身份也容不得他只做一个君子。”
“索三爷？”霍际衡眸色一深，喃喃道。
卓然长舒一口气，“晋哥哥，你就不要再问了，你知道的越少对你越好，阿然亦不能再拖累你了！今生，我们有缘无分，若有下一世，阿然定不负晋哥哥！”
“见了吗？”卓然眸色异于常人，微微茶色，与人对视的时候，似乎要摄心摄魄。
卓然终日来满心都是复仇，岂会因为晋海的劝阻而放弃，当即厉声道：“不能去？那我爹的仇，谁来报？卓家上上下下九十五口人的冤屈谁来诉？你知道吗，我不能闭上眼，只要一闭上眼，就看到那夜，卓家被灭门的惨状，他们挣扎着、残缺着、流着血、流着泪的对我说疼，那夜，血流成河，若不是父亲拼死把我送走，我卓家就真的没一个人记住他们了！我不能忘！更不能躲！无论如何，我也要索三，血债血偿！”
“派人去查索三！另外，无论如何，找到卓然！不惜一切代价！”霍际衡低声吩咐，眼底是暗流涌动的决然。
纳兰随即谨言回道：“属下不敢妄自揣度！”
别院。
“那你想好要用什么方法了吗？”晋海沉声道。
晋海眼神黯然，他劝不了阿然，慢慢看向卓然，是不是再等一些时间，他连阿然也会失去……
霍际衡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他必须要找到卓然，以此来借着卓家现有的资源建立属于他自己的情报网，至于索三爷，他还不能动，不过，这人多年来的行端，他也有所耳闻，就算没有参与到卓家之事，霍际衡也要找个机会解决了他！
晋海忍不住的说道：“阿然，你再等我半载，我一定会考取功名，到时候总能为卓家沉冤的！你相信我！”
越说越激动的卓然满身戾色，眼中杀意森森，与这一身素白衣服形成鲜明对比，就像是地域里的素面修罗。
晋海欲再说，卓然对身边的婢女说道：“梦儿，送晋公子回去吧……”
晋海如实回道：“昨日，我用颖儿试探，能看出皇上的欣赏，不过，当时，盛嫔在场，皇上便没有说什么，表面看来，皇上倒并非是个好色之徒。”
“那就是报仇有望了！”卓然一字一字说道。
俗语曾言：“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卓然转头又看向晋海。
“他到底是怎么样？”这一次，卓然问的更为急切。
晋海心头一颤，赶紧去握卓然的手，满是担忧的祈求道：“阿然，这条路太危险，你不能去的！”
这一次，晋海十分不情愿的点了点头，“我觉得他和专横的太后不一样。”
卓然顿了片刻，依旧是那个语气，“晋哥哥，你的情意，阿然心领了！”
看着晋海的背影，卓然自语道：“若是你真的考取功名，我更不能连累你了……”
之后，卓家护卫漏夜来报消息。
南适亭抱拳道：“大姑娘，皇上在寻您。”
卓然沉沉思绪，徐徐说道：“那就放出风，引他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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