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社里有了拖拉机就是不一样,很多事情都显得方便了很多。
雷红旗这两天正发愁,怎么把几千斤碳运到城里去。楚云生拼凑了一辆拖拉机回来就解决了他的大麻烦。
这些天前西村那边,正在抢修上冻前的堤坝,各村能动用的牲口和等车都调了过去。
县里紧急向各公社要求调拨的一批煤炭就没法启运。
挖炭的是钱树村,刚好这个村子与后溪村有一条小河相连。
就在吃了豹子肉的第二天上午,几个来自钱树村的村民撑着一条船就到了后溪村的河边。
船上装满了刚刚洗出来的煤炭,不下三四十筐。
领头的是大陈,一群人七手八脚的往拖拉机上装了一半的煤炭,由大陈开着扑哧扑哧的就往县城方向开去了。
等大陈哥回来的时候已经到了下午四点,一群人急忙把剩下的煤炭从船上卸下来,给装到拖拉机上去。楚云生看到他们装的实在太慢,也忍不住帮了把手。
一筐煤炭有一百五十斤重,楚云生肩上扛着一筐,手里提着一筐,很快就把煤炭都卸完了。
这下可把大陈哥和那帮村民给惊讶到,都感叹楚云生的力气真的是太大了。
当大陈哥再次扑哧扑哧的把拖拉机开走之后,那帮跟船来的村民就纷纷坐在了麦场上休息。
正准备回家弄点热水擦下上身的楚云生,这时忽然听到了河边传来几个孩子的惊呼声。
“船翻了,船翻了。快救人,快来人救人啊。”
楚云生立即窜出了门,飞快的向河边跑去。
绕过一片树丛,楚云生的心顿时就沉了下去。
刚才运煤的那艘船居然在河中侧翻了,七八个村里的孩子正在水里沉浮。
“NND,这群调皮鬼!”
楚云生怒骂一声,一边跑一边开始脱衣服。
这种寒冬腊月,孩子们掉到冰冷的河水里,根本撑不了多久。
这帮孩子在河里漂浮着,有的喊有的哭,有的还想救人,结果自己很快就动不了了。
楚云生一个猛子就扎进了河里。
离他最近的是一个男孩子,大约有十岁的样子。
这个孩子手里还牵着一个七八岁的孩子,两个人都似乎被冻僵了,正往河里沉。
冰冷的河水正在侵蚀着楚云生身上的热量,要不是有古武在身,恐怕他刚刚下河的那一刹那就会被冻僵。楚云生咬着牙把这两个孩子拉着拖到了岸边,送上了土坡。
他查看了一下,还好这两个孩子嘴里没有进水,只是冻坏了。
楚云生立即吩咐其他几个正在岸上喊救人的小孩,马上去地里叫人,他怕他一个人救不过来。
当楚云生再次入水,救起三个小孩之后。
那群驾船的村民也从麦场上赶了过来,几个能扛冻的也下了水。
但是很快这些钱树村的村民也陷入了危险,他们刚刚干完了重活,身上的汗还没消去,就跳入冰冷的河水里救人。有两个村民在河中突然脚抽筋,就往河里沉去。
楚云生立即游了过去,将他们两个送上了岸。
就是他们以为孩子们全部都已经救上岸之后,最后一个被楚云生救起来的小胖子哭了起来。
“韩家的秀儿妹妹还在河里。”
听到这个话,楚云生的头皮立刻就炸开了。
同时听到这句话的,还有刚刚气喘吁吁跑到岸边的韩玉瑶。
她脚下一软就瘫倒在了岸上。
楚云生吸了一口气,不顾身上的寒冷与体温的大量流失,再次跳进了河中。
河面上和稍浅的地方根本看不到秀儿的身影。
楚云生只能继续往深处摸了过去。
找到了!
一个小小的身影正在慢慢的沉向河底。
秀儿的手脚还时不时的抽动几下,楚云生立即憋了一口气窜了过去。
当楚云生把秀儿托出水面的时候,河边上已经站满了人。
有的父母在打孩子,有的在抱着孩子哭,换衣服的换衣服,拍肚子的拍肚子。
韩玉瑶和韩建国以及谢芸都站在岸边,当看到楚云生把秀儿托出了水面之后,人们都忍不住发出了一声欢呼。
“秀儿进了一些水,手脚还有些热量,快准备衣服和热水。”楚云生怕耽误救治秀儿的时间,一边带着秀儿往岸边游,一边大声对着岸上喊着。
其实这个时候楚云生的力量已经几乎剩下多少,他是咬着牙在把孩子带上岸。
说到底,他的古武术是一种格斗技能。他能在十二月冰冷的水里泡这么久,靠的都是这两门古武给他带来了强健体魄。游泳,楚云生其实只会最简单的。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韩玉瑶给韩秀这些天喝过空间水的原因,秀儿居然在离岸还有两米的时候醒了过来。
带着哭声的秀儿被韩玉瑶一把就接上了岸。
韩玉瑶正要伸手去拉楚云生,忽然看见楚云生突然脸色一白,手脚一僵。两个手指相隔只有一寸的距离,楚云生正慢慢地向河底沉去。
楚云生的两只脚居然同时抽筋了,而且他的腰部以下居然整个失去了知觉。
之前搬煤炭的劳动和从冰冷的河里救起六个孩子、两个大人,已经耗尽了他全部的力气。
楚云生从来没有这样绝望过,冰冷的河水迅速的淹没了他的口鼻。他只觉得自己如同一只巨大的冰块,全身所有的细胞都在冻结。
水面上的韩玉瑶露出了诧异、惊愕、恐惧和不舍,还有一丝犹豫。
在看到韩玉瑶的那丝犹豫之后,楚云生的心也冷了下去。
他在心里冷嘲一声,对啊,如果他就这么死去,她重生的秘密就被保住了。
无边的黑暗从整个天地传来,而他的系统面板没有任何的反应。
韩玉瑶确实是犹豫了半秒,但那丝罪恶飞快的被她给驱散。楚云生的前世该死不该死她现在没办法弄清,但是这辈子却是她欠了楚云生好几次。
所有人只看到韩家大丫头似乎往自己的嘴里倒了一口水,然后猛的就跳进了河里。
黑暗中的楚云生,感受到了周围水纹的波动,一团柔软的身体紧紧的抱住了他,一只温暖的唇吻上了他的嘴巴,包含氧气的空气和一团轻灵的水被送进了他的嘴里。
那团轻灵的水似乎没有任何的温度,但是在进入楚云生冰冷的喉咙时,却将所有的寒冷瞬间驱除。
水流顺着食管直入胃部,如同击中了海底的火山。
无穷的热能瞬间通过血管传递到了四肢和整个躯干,楚云生的心脏如同发动机被注入了汽油,所有的血管和肌肉组都充满了力量。
楚云生猛的睁开自己的双眼。
然后他看到了一双清澈的眼睛,正担忧的望着自己。
而两个人的嘴唇依旧紧紧的贴在一起,韩玉瑶正竭力的把她口腔中的所有空气都渡给楚云生。
韩玉瑶也发现了楚云生睁开了双眼,然后松了一口气的她不自觉的冲着楚云生露出了一个笑容。
这水中的笑容如同闪电一般击中了楚云生的心脏。
韩玉瑶这才发现,似乎恢复了力气的楚云生一把环住了她的腰,两只脚如同小螺旋桨一样,飞快的摆动起来,带着他们往水面升去。
“哗啦”一声水响,双人伸出了水面。
周边围观的人群都轰了一声,有人叫好,有人却窃窃私语,因为在离开水面之前,两个人的嘴巴是贴在一起的,几乎所有人都看了个清楚。
晚上,楚云生正在家里烘烤衣服。
白天的时候,韩玉瑶为了救他,向自己暴露了她最大的秘密,虽然她的这个秘密其实他早就知道了。
但是最致命的却是韩玉瑶在水里见他睁开眼后的那个笑容。
也许全村,甚至包括钱树村的人此刻都在八卦他们两个“亲嘴”的事情。
在这个年代,韩玉瑶是极为吃亏的,对于她的名声大有影响。不过楚云生却转念一想,也许郭石匠和谢家那边应该不会再打她的主意了吧?
韩玉瑶正躲在被子里,两辈子她是第一次亲男人,最让她心烦意乱的是她怕楚云生已经知道了自己的秘密,她的空间和空间泉水。
而且,韩玉瑶惊奇的发现,她上辈子对楚云生的怨恨和不屑,不知何时就在这短短一个星期内,都消失得干干净净。
重生后的楚云生,比他的前一世要善良、勇敢和男人得多!
第二天,楚云生睡了个懒觉。
醒来之后,他发现自己的两门古武似乎又有了精进,这怕不就是韩玉瑶空间泉水的作用?
这泉水居然能精进古武,韩丫头啊,你只能庆幸自己不是生活在一个古武横行的年代。
往日每天起来,楚云生都会往韩家去坐坐,顺便逗逗秀儿和小玉才。
但是今天他却不知道为什么没有去,而是扭头出村去了公社待了半天。
楚云生在公社混了顿中饭,然后突然间有些心绪不宁。
他烦闷的抽着烟,来到大陈的值班室烤火。
正和大陈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忽然大陈办公桌上的电话响了。
大陈抓起又黑又重的电话,和对方客气了几句,慢慢的脸色就黑了下来。他把电话一搁,转身就去把雷主任叫了过来。
老雷抓起电话,听了几句,立即暴跳如雷。
“老吴,我跟你讲,要是我们的女社员在你们公社出了事!这个官司我们是一定会打到县里去的!这都什么时代了,还搞封建家长那一套?你们吴桥墩公社的民兵救不出人,我就带我们公社的民兵去!那些姓谢的还敢玩旧社会家族家长那一套,反了他!”
雷红旗骂骂咧咧的挂了电话,立即转头对大陈吩咐。
“打开电喇叭,叫公社的民兵排集合,跟我去一趟吴桥墩谢家村!咦?小楚呢,刚才还在这的,不是听说要去干架自己先躲了吧?”
大陈摇摇头,指了指外面。
“他刚才冲出去,骑着你的车,好像往吴桥墩那边去了。”
吴桥墩公社的李主任也是被气了个半死。
要不是谢家村的一个村民偷偷来公社报告,他居然不知道谢家一伙人居然把隔壁公社过来谈事的一个女孩子给绑了,还要送到郭家村去当媳妇。
虽说那女孩子是谢家的亲戚,可现在是什么年代?
更可气的,谢家七兄弟居然还把他派去的巡逻员给打了。隔壁公社的老雷要带民兵过来,眼见得事情就要搞大。
韩玉瑶浑身无力的躺倒在谢家柴房里。
挂着她姥姥家亲戚名义的几个妇女在给她换红衣服。
要不是她手脚都被捆得死死的,嘴里还被勒着布带,她都敢和她们拼命。
今天她是瞒着父母一个人来的谢家村,她想把那亲事退掉,理由就是她跟人亲了嘴。在这个年头,这个理由确实很强大,就连谢家几个表舅也犹豫了。
他们把消息送到了郭家那边。
谁知很快就从郭家那边来了一个女人,仔细的打量了韩玉瑶几眼,然后就跟谢家几兄弟嘀咕了半天。
当那个女人拿出了一叠一百张一元红票放在了桌上的时候,韩玉瑶就知道事情不好。
她立即扭头就走,可还没出房门就被几个表舅追了上来,一条绳子把手脚捆得死死的,刚才还和颜悦色的表舅妈掏出一个布团就塞进了她的嘴里,还勒上了一根布带。显然这些人是早有准备!
他们准备明天就把她嫁到郭家去!
那个大概是郭傻子妈的女人笑着赶了回去,谢家要的礼数可不能少,郭家村那边要立即操办起来。
韩玉瑶的空间能力对于这种境况毫无作用。
她小看了这个时代法盲们的凶悍程度。
韩玉瑶不敢想象如果她真的就送到了郭家,她还有没有勇气活到第二天。不知为什么,她忽然想到了一个身影。
泪水流出,打湿了她脸颊。
楚云生感觉自己的肺在冒火,老雷的二八大杠都被他骑得齿轮冒出了一阵阵的火星。
他的心里在怒骂韩玉瑶,这个该打的韩大丫,怎么还当这个年代是后世,一点危机感都没有?
同时涌上楚云生心头的,还有无穷的怒火,那是针对谢家七兄弟的!
在书里,这七兄弟一直在给韩玉瑶找麻烦。还一度弄得韩玉瑶差点被大学开除,而唯一可能走进韩玉瑶心里的那个一号男配,也最后因为这七兄弟的缘故死于意外。
远远的楚云生就看到谢家村的村口,一群村民堵在另一群明显是巡逻员的人,不让他们进入村内。
楚云生的视力极佳,他隔得老远就看到站在村民前面的几个男子,一脸的满不在乎的样子,很可能就是谢家的七兄弟。
他们仗着自己的父亲是谢家辈分最高的人,在这片地方做事从来都是毫无顾忌。
楚云生把单车藏在了路边的草丛里,然后开始打量谢家村周边的地形。
一圈转了下来,他发现谢家村三面环山,只剩一边是出入口。
于是,楚云生决定从旁边的悬崖翻过去。
这是一段高十多米的石头悬崖,楚云生来到悬崖下,往手心里吐了一口唾沫。大擒拿手和大力金刚指同时发动,带动他的身体,飞快地向悬崖上方攀去。
来到悬崖上方之后,他探头向下看了一眼。
村子里没什么人,往悬崖上看,他们或多或少的都在望着村口的动静。
很显然不是所有人都赞同谢家七兄弟的做法。
但是谢家七兄弟说这是他们的家务事,他们也不好出声。
打量了几分钟之后,楚云生敏锐地看到了一户人家院子里正在贴红纸的动静。还有一些路过这户人家门口的村民,对着这户人家指指点点,满脸都是不屑。
“应该就是这个院子!”
村子东边的悬崖有一条裂缝,可以直接通到底部。
只是这道裂缝太过笔直让人无法攀登,一般没有人会想到有人会利用这条裂缝从悬崖上来到下方。
有着大擒拿手和大力金刚指的加持,楚云生顺着裂缝很轻松的就来到了村子里。裂缝内的黑暗让所有人都没有发现他的到来。
进了村子之后,楚云生也没有躲藏的意思,就如同一位普普通通的村民一般大大咧咧的,直接走向了那户人家。
和他擦身而过的几个村民只是诧异他可能是谁家的亲戚,并没有认为他是来营救人的。
楚云生来到了这户人家的后院,左右看了看没人。
然后他一个飞身在墙头轻轻一扣,接着手指的力量就翻到了院子后面。正巧有个妇女抱着一个衣服走到了院子后面。
躲在一棵丝瓜架子后面的楚云生,立即认出了那堆打着补丁的衣服是韩玉瑶的。
骤然的怒火在燃烧,那个中年妇女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一只钢铁般的手掌抓住了脖子。
“说!韩玉瑶现在在哪里?”
楚云生冰冷的眼神,和手指不断收紧的压力,让这个妇女魂飞魄散。
“别,别杀我,我是玉瑶的表舅妈啊,我......这不给她换件衣服好嫁个好人家么!”
听到这里,楚云生暗自松了一口气。他很怕听到韩玉瑶已经被那个傻子给祸害了。
呵呵,表舅妈?不就是那个王大娟么。
看过书的楚云生很清楚的知道,这个女人的心里是有多少的坏。很多谢家兄弟损人的主意都是她眼珠子一转提出来的。
对了,她还有个女儿。
谢丽丽,极为恶毒的女三或者是女四。
韩玉瑶亲生母亲来这里寻找女儿,结果谢家夫妻趁着韩家夫妻不在本地,通过移花接木的手段将谢丽丽送到了韩玉瑶生母的身边,冒充韩玉瑶本人。给韩玉瑶带去了数不清的痛苦和麻烦。
最后,谢丽丽为了从韩玉瑶的身边争夺男配一号,还伙同谢家七兄弟生生害死了那个男人。
楚云生一巴掌斜劈在王大娟的脑后,将其打晕了过去。
然后一手拧着王大娟,一手拿着韩玉瑶的那捆衣服,蹑手蹑脚的从半掩的后门进入了房内。
堂屋内,有几个妇女正在收拾东西。
楚云生偷偷看了一眼,没看到韩玉瑶。
只听其中一个妇女对着里屋喊了一句:“丽丽,你别玩她了。把盖头给她盖上,你可听着,盖上可就不能取下来了。除了未婚的男人,要是你揭下来,日后可要二婚的,不吉利!”
里屋里面传来了一个女子的声音,满是骄横的味道:“哟,还敢瞪着我?呵呵,把你送到郭家去,换回来的钱足够我们家再起一间屋了。我可谢谢你了,表姐!再说了,人家郭傻子是入赘,虽然实际是你嫁过去,起码名声响啊,哈哈哈哈。”
“丽丽!”堂屋里的妇女不耐烦的又喊了一句,“你爹刚才从村口要人带话过来,公社里的人马上就要来,不能等了。一会儿就把人偷偷的从小路送出去。你娘呢?”
里屋那个丽丽大声回了一句。
“大姑,我妈拿着这个远方表姐的衣服去村头裁缝那里作围裙去了。怕不是还要跟裁缝老婆扯半天闲话,你们只管嫁她,别等我妈,又不是正经的表亲。我也一会也去惠儿家坐坐,我看着她在我们家啊,就觉得晦气。等你们把她嫁了,我再回来吃饭。”
那妇女摇摇头,又和几个妇女商量了一下,没去管那个丽丽。
里屋。
被换了一身红色土布嫁衣的韩玉瑶,正斜靠在床边。身上和手脚都被红色的绳子缠满了,就如同一只粽子。她嘴里被塞着红布,还用红带子勒着,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
有个比韩玉瑶小一岁的女子,正拿着一块红色盖头在调笑她。
浑然不觉,满脸是泪的韩玉瑶将会面对怎么的人生和命运。
“诶,我说表姐啊,你说那郭傻子力气那么大,到时候你把他驯服了,来我们家帮忙做点事,也算你感我们家的恩了。对吧?呵呵呵呵。”
韩玉瑶其实一刻都没放弃挣扎,只是捆得太紧,她已经累出了一头汗。还有面前这个恶心的“表妹”,前世就差点害了他们韩家倾家荡产,这一世她原以为能避开的。
可没想到?
谢丽丽正准备把红盖头给她盖上,但是韩玉瑶拼命的摇头,不让她盖。
“呵呵,”谢丽丽冷笑了起来,“我刚才还奇怪,这种盖头里面怎么还缝着两根细红绳,现在才知道就是要系在姐姐的头上,免得掉下来不吉利啊。”
“哟,这么看着我?看这眼神里,全是不甘心,呵呵,莫非姐姐你还有舍不得的人,所以才这么不愿意嫁?”
韩玉瑶一怔,因为一条她再熟悉不过的身影已经悄然出现在了谢丽丽的身后,一手提着昏迷的王大娟,另一手提着她的衣服。
谢家村西边的草丛内,两个脑袋靠着一起,偷偷的看着外面的动静。
谁也没有想到,这里居然还有一条石缝里的小道能穿过一道悬崖,通到外面。
小道上,谢家的老大,也就是谢丽丽的亲爹正牵着一匹驴子,驴子上横着放着一个一身红色的女子,手脚捆得紧紧的,似乎还在挣扎。只是这女子头上盖着带丝线的盖头,让人看不到她的样子,只能隐约听到一阵阵急促的呜呜呜呜声。
韩玉瑶看了身边的楚云生一眼,心里有些犹豫。
“要不然,等我们跑出去,就马上找人告诉谢家人,他们送到郭家去的其实是谢丽丽。”
楚云生横了她一眼,这是怪她心软。
韩玉瑶不好做声,只能低下头不看外面,免得自己心里过不去。
七八个人拥着驴子从小道出了村,楚云生立即拉着韩玉瑶也飞奔着跑进了小道。
绕到村口的时候,他们发现村口还在闹着,不过因为谢老大不在,村民已经开始慢慢散去。
楚云生找到自己的单车,载着韩玉瑶就向自己公社方向飞速的骑行。
走了没多久,就看见一辆古里古怪的拖拉机噗呲噗呲的载着十来个人赶了过来。
大陈看着楚云生载着一个女的正冲下坡,就对雷主任乐呵:“这小子还真能耐,女同志已经救出来了。我看我们也快点撤吧,不然我们这些人要是被发现了,那黑锅指不定就要扔到我们头上来。”
当楚云生载着韩玉瑶从这群人身边呼啸而过的时候,大陈也看清了韩玉瑶的脸。
他恍然对着雷主任悄悄说了几句。
雷主任立即就皱起了眉头。
“那个女娃子就是救了小楚的那个?两个人还亲过嘴!”
大陈急忙解释:“那是救人!”
“我知道,但那还不是亲了嘴?”雷主任狠狠地瞪了大陈一眼,“丫头的爹就是后溪村新上任的会计韩建国是吧?你给我把他叫来,先别告诉他我要找他谈什么,就说给他谈工作编制的事。”
楚云生带着韩玉瑶回了村里,没过多久,大陈就开着拖拉机到了村里,把不明所以的韩建国给接到了公社去。
韩建国去了大约一个小时,楚云生的系统突然提示。
女主父亲韩建国的命运被彻底改变,获得世界点三万整!
楚云生忍不住笑出了声来,韩建国这是应该被公社正式通知上岗了,不过改变女主父亲的命运获得的世界点真的好多啊!
韩建国还是坐拖拉机回来的,大陈又通知楚云生去公社,雷主任找他。
他和雷主任的单车都被拖拉机带到了公社。
“结婚?!”
楚云生被从雷主任嘴里蹦出的两字给吓到了。
“你小子,可以拒绝,”雷主任嘿然一笑,“我就给你往上报一个盲流。”
“不是这样的吧,”楚云生苦笑,“您这不能包办婚姻了?”
“狗屁的包办!”雷主任敲着桌子,“你们俩都亲过了,还叫人姑娘怎么嫁人?”
“这不是封建......,”楚云生还没说完,就听雷主任突然说了一句,“人家姑娘的爹可是不反对,你要真是看不上,明天我就帮你办手续,滚回你的老公社去。人家听了你的能耐,正后悔呢!”
楚云生想到了韩玉瑶在水里的那个笑容,一时鬼迷心窍的问。
“那谢家那边?”
“你小子不是说那都是封建,不用在意么?我看,你反正没爹没妈的,你们两家也挨在一起,日后也是跟人家姑娘一家住一起,要不然你就入个赘?只要有了这个名义,我就通知隔壁公社,韩丫头姥爷姥姥的坟我保证没问题。”
楚云生一时沉默。
谢罗山在郭家喝得醉醺醺的,和老三老四一行人踉跄着摸黑回到了谢家村。
进了家门后,发现家里黑灯瞎火的,自己的婆娘和女儿都不知跑哪里去了。他醉醺醺的暗骂了几句,倒在床上就睡。
第二天,谢罗山一直睡到中午,才被老三给叫醒。
他一问老三才知道,原来是山上下来人了。
谢家的祠堂和祖屋都在山上,今天下来人是告诉了老三一个让人莫名其妙的消息。
韩家大丫头按照他姥爷留下的遗言,还真的招了一个上门女婿,今天一早两人就拿着公社开的结婚证明来了谢家祖祠,拜了祖宗。
“嘿嘿!”谢罗山摸着头乐了,“没想到这郭家能耐啊,才一晚上时间就能弄到公社证明?!这个韩丫头也是矫情,非要绑着送去,过了一夜就乖乖的呢。韩丫头肯安心,郭傻子家这下要高兴坏了。”
老三谢长山却纳着闷:“哥,我觉着不对啊!山上祖屋来的人可说那男方姓楚,可不姓郭。”
谢罗山也摸摸头:“怎么回事?难道有人把那丫头从郭家弄走了?你瞧着村口郭家人没来闹事吧?!”
“郭家?”老三想了想,“倒是有郭傻子的姑姑路过,说她刚好从郭家来。嘿,看着我,那叫一个亲热,一个劲叫我亲家叔叔。”
谢罗山摇头发笑:“什么叔叔,应该叫你亲家舅舅!”说完就点了一支烟,也给弟弟发了一只。
吸了两口烟,他突然觉得有些饿,对着厨房就喊了一句。
“大娟,弄点吃的来,饿死了!”
没人回应。
“这死婆娘,又跑出去聊天去了?”
老三吐了个烟圈,然后楞了一下:“哥,说真的,我怎么今天没看见嫂子和丽丽啊。”
“你在村里没看见她们?”
“没啊!”
老三叼着烟说话,不小心把烟掉在了地上,滚到了床下面。
他急忙掀起床单去捡烟,却忽然吓得哎呀妈呀叫了一声,倒退了好几步。
谢罗山急忙也看了床下一眼,只见自己的老婆王大娟被人捆成了一个大虾米,嘴里还塞着抹布,满脸眼屎和鼻涕,可怜巴巴的看着她们兄弟。
不一会,被解开的王大娟就嚎哭了起来。
“丽丽,丽丽呢!?”王大娟站起来就准备往外走,“那个天杀的韩玉瑶,居然把丽丽绑了换上她的衣服。你们送到郭家去的其实是丽丽啊!”
谢罗山兄弟脚下都是一软,难怪郭傻子的姑姑会那么亲切的叫谢长山“亲家叔叔”。
楚云生换上了新的军大衣,骑着雷主任的二八大杠,后座上载着穿着小号军大衣的韩玉瑶。
两人的胸前还都挂着一朵小红花。
两人正从谢家祖屋往回赶,作为上门女婿的楚云生刚才拜了谢家的祖宗和韩玉瑶姥爷的牌位,算是完成了韩玉瑶姥爷的遗言。
韩玉瑶坐在楚云生的单车后座上,有些神思不属。
她没想到,这辈子居然还是嫁给,不,说的好像是楚云生反倒嫁给了她。
如果不是担心谢家人,在发现其实送到郭家的是丽丽之后,会找姥爷遗言这个借口把姥爷和姥姥的坟迁出谢家祖屋后山,她也不会这么爽快的答应与楚云生的婚事。
倒不是她矫情,而是韩玉瑶觉得很对不住楚云生。
入赘,那可是男人最反感的事情之一。
她没想到,楚云生居然答应了。
后溪村,韩家院子内外都贴满了喜字,鞭炮炸得乱响。这些红字和鞭炮都是雷主任派人从公社派人送来的。
只不过,雷主任和大陈都没有来。因为他们属于男方,而楚云生则是入赘,按老习俗是不能邀请男方宾客的,否则就是故意侮辱。
谢家因为没通知,而且韩建国只邀请了韩家那边的亲戚。
六七个人正坐在院子聊天,只是现场气氛有些古怪。
韩建国在闷头抽烟,而谢芸则抱着儿子不说话,秀儿见气氛不对就躲到了隔壁“姐夫”的小屋子去了。
韩安生是韩建国的堂哥,这么个好日子,喝了点酒的他正在训斥堂弟。
“你自己入赘谢家不说,我们韩家早就不想认你这个人呢!可现在,你居然还找了个女婿来入赘,还入赘的也是谢家!韩建国,我跟你说,你这个没骨头的上门女婿。我给他三天时间,乖乖的去给我们韩家的祖宗上坟磕头。否则,嘿嘿,上门女婿打断腿,这算稀罕事么?”
韩建国把烟头一扔:“哥,你直接打断我的腿好了。”
韩安生冷笑一声:“我可不敢当你的哥!我打断你的腿,后溪村要是把我扣起来怎么办?我可不敢动你。只是那个上门女婿一会回来,对着我三头六磕是一下都少不得!”
跟着韩安生一起来的二堂哥韩定山却打起了圆场。
“老四啊,老大的话不好听,但却是为了你好。”
门外,听到这些话的韩玉瑶被气得一脸通红,咬着牙就要往里闯,却被楚云生笑着拉住了。
院子里,韩建国没有出声,只是所有人都看见他太阳穴上的青筋在蹦跳。
谢芸忍不住就说话了。
“不能这样吧,叫我女婿给你磕头!就为了你们嘴里的那句好?”
韩老大没有回答谢芸的话,而是看了自己媳妇一眼。
他媳妇心领神会的指着谢芸就骂了起来。
“要不是你这个骚狐狸,当年勾Y了我们家老四,他能弃了家入赘你们谢家,苦了这么多年!你看他亲哥都不理他,就我们两家还顾着他!”
谢芸一时眼圈通红,哽咽到说不出话来。
韩建国被气得发抖,指着大门就吼:“都走!都走!我家不欢迎你们这群没良心的!”
“老四,你说谁没良心呢?”韩安生猛的站了起来。
“还不是你们?”谢芸咬着牙开始边哄被吓得哭闹的儿子,边指责他们,“当年我家在韩家村的那间房是你们兄弟两个喝醉了烧掉的,结果赖到建国身上,建国入赘我们家,里面也有你们逼的份。怎么到今天反而成了我和建国的不是!”
“反了天了你,就这么跟男方大哥说话!”韩安生欺负韩建国还瘸着腿,正要去吓唬谢芸,却突然感觉自己撞到了一面墙上。
勾Y人高马大的楚云生。
他笑笑说:“爸妈,这几位都谁啊?是不是我们家欠人钱,不过也太缺德了吧,怎么这个日子上门闹啊?”
“怎么说话的?”来人中一直没说话的男子站了起来,大约有二十出头的样子。
韩安生媳妇得意的笑着介绍:“这位是我们家小菊的爱人小许,人家可是在公社办公室工作,明年可就要转正了,正式编制。”
小许不屑的看了楚云生一眼。
“我们大家都是女婿,不过你是上门女婿,怎么一点规矩都不懂?这头磕不磕,我看也没那必要。你们看看,人家上门女婿第一次上门居然是空着手的。摆明这是不太乐意啊!”
韩安生老婆也对着谢芸冷笑:“小许来我们家的时候,哪次不是带着东西的。就前几天,他们公社发物资。办公室主任分了一罐麦乳精,稻穗牌的,才吃了一口,看见我们的小许办事辛苦,就硬是塞给了他。可这孩子太心疼人,转头就送我家来了。哎,我们家高儿吃了好几天,可天天都离不得了。”
“大堂伯娘,你说错了!”秀儿不知道从哪里钻了出来,一本正经的说,“我认得字,应该是稻花牌的!”
小许对着秀儿的更正有些不耐烦。
“别瞎掰扯,各公社稻穗牌的都没几罐,还稻花牌,那是人城里才有的,怎么这家人就没一个实诚的!”
秀儿眨眨眼,很疑惑的就跑进了房里。
小许刚刚说到他第一次去韩安生家里提的东西,得意劲也就憋不住了。
“也没提多少东西,主要是我丈母娘不爱要。也就三斤鲜肉、两大瓶罐头、一瓶白酒、让人从县里弄觉得饼干大概有一斤多,水果糖也弄了三斤。三十斤粮票,二十市尺的布票。东西真不多啊,主要就是一个心意。可就像你这样空手空脚的,别说跟我比,更谁比那也是个比个的差啊。”
就在这个时候,秀儿风一样的举着一个铁皮罐子冲了出来。对着小许就嚷嚷:“堂姐夫你骗人,你看,分明是稻花牌的!”
小许一看就是一愣,好像还真是稻花?!
被谢芸抱着哭闹的老三见到麦乳精也不哭了,伸出双手啊啊直笑。
谢芸见儿子要吃,急忙将一边的竹壳暖水瓶一手提过,拿起一个茶杯从秀儿举着的罐子里大大的挖了几勺,用开水冲了就给三儿吃。
当麦乳精特有的香味弥漫开来,韩安生老婆忍不住吐槽了一句。
“这么小的孩子,哪能一顿吃这么多?”
秀儿笑了:“姐夫给的,他多!”
“小小年纪就吹吧!”韩安生老婆瞪了秀儿一眼。
却听到门口传来了一个女孩子的声音。
“云生,你这么多东西,我可拿不动,还不快来帮忙?”
楚云生笑了,他刚才打发韩玉瑶去他的小屋里取东西,正好可以打这些人的脸。他走到门口,陪着韩玉瑶提了一堆东西进来。
小许看见这些东西,脸上顿时红的发紫。
韩玉瑶看都没看院子里那些极品亲戚,笑着对韩建国献宝。
“爸,这是云生孝敬您和妈的一点心意。您看,这是一整条红梅!还有六大罐水果罐头,两个塑料壳子的暖水瓶,这是三斤大白兔奶糖,还有水果糖有十斤,这是农业局下属食品厂出的克力架饼干,一包一斤,有五包呢。我吃过,味道不错!”
然后她又从楚云生的手里接过了更多的东西。
“这是两瓶市里酒厂出的好酒,农机所内部年货,外面可弄不到!这五罐稻花麦乳精是给我们家三儿的,还有这条豹子腿,不过您这几天估计都吃腻味了,他还怕您嫌弃。”
韩玉瑶一阵显摆,让韩安生和韩定山两家人都脸如土色。
直到韩玉瑶故意看了楚云生一眼,楚云生也只好把自己给韩家另外准备的一点东西拿了出来。
那是一叠票子。
十张十元钱,五十斤粮票,五张十市尺的布票,还有十张副食品票和两张机械票。
看到那两张机械票,小许的眼睛都要凸了出来。
这东西,就算他们办公室主任也是到处求爷爷告奶奶还弄不到。买单车、手表那些东西,可必须有这么一张机械票。
农机所一向是机械票发放的大户,但是过年的年货里也就十张机械票。楚云生是把正副所长的都给换到手了。其实他本来还想换的,但是邢副所长却死活不换了。
韩安生的老婆则一下子站了起来,要不是韩玉瑶手疾眼快将这叠票子提前接了过去,那几张布票差点就被大堂伯母给拿走了。
韩建国笑了:“小楚啊,本来就委屈了你,还送这么多东西做什么?”
楚云生呵呵一笑:“爸您就别说了,反正我孤零零的一个,您千万别把我当外人就是了。”
看着这一家子和睦的样子,韩定山的老婆有些看不惯了。
“大哥家的小许,明年可就是正式编制了!小楚啊,你每天下地能有几个工分啊?”
楚云生还没来得及回答,韩玉瑶就冷冷的接了话头。
“他啊,从来不下地,也不拿工分。他是公社的维修员,编制关系在县里,一个月只有二十八块钱,还有三十斤粮票。最多一年还有三张布票。也就凑合过日子罢了。”
小许听到楚云生是县里的编制,嘴巴都合不上了:“那他怎么会,会,.....,不太可能,.....上门女......。”
楚云生呵呵一笑,指着韩玉瑶说:“没办法,我喜欢她!”
就在这时,二堂伯韩定山却忽然眼睛一眯,没头没脑的问了韩建国一句。
“老四,小楚家里没了人了啊?”
韩建国点点头,又想着为女婿撑面子,就多说了一句话。
“小楚很能干,我这个村里的会计编制,要不是小楚帮忙,也弄不下来。”
韩安生震惊的与老二对视了一眼,老三家里两个成年男性都是编制内?!
“哎呀,老三,你们都是一家人,说什么两家话。呵呵,我看啊,老四这些年也不容易!好不容易有了编制,我们都应该高兴不是?再说,那个谁,小楚吧。虽然是我们韩家的上门女婿,但也是有编制的人,这就很难得。”
“老四啊,你看看,我们都年纪大了,你年纪也不小了。这个会计干上七八年,我看就可以申请一个退休。那时候,你家小子大概才十岁,我看也不能浪费这个机会。老大家的高儿就可以替你的班嘛!小楚是我们家的上门女婿,这说起来身上的东西也应该是我们韩家的,是不是?到时候,报个伤病,编制也是可以让出来的。我家的那个小子,也就是你侄子可对维修很感兴趣。你把事情做到这份上,你当年执意入赘谢家的事,在我们韩家还有什么说不过去的呢?你说,是不是啊!哈哈哈。”
“呸!”韩玉瑶猛的站了起来,“合着我们家的两个编制是为你们准备的?”
“大人说话,有你什么事?”大堂伯母大声叫着,训斥韩玉瑶。
韩建国却猛的拍了桌子:“时间不早了,你们好走吧,我就不送了!”
一场婚宴,不欢而散。
唯独感到快活的是就是秀儿和她弟弟。
爸爸妈妈唉声叹气的一直在商量,姐姐也跟着姐夫去了隔壁住。就她一个人带着弟弟在里屋。
各式的糕点糖果被她吃了个饱,她也没亏待弟弟,半开水瓶开水都兑了麦乳精,小屁孩也喝了个水饱。等韩母发现的时候,气得都笑了,不消说三儿晚上一准尿床。
楚云生的小水泥房里,行军床被收起来放到了一边,一张半旧的大床占了房间的一大半。这张床是大陈从公社仓库里翻出来的,借给了楚云生结婚用。
韩玉瑶把楚云生的小煤炉提到了门口,然后关门上了大床。她躺着盯着房顶,也不知在想些什么。楚云生比划了一下,终于把行军床又架了起来。整个房间就剩下了一点落脚的地方。
“要不然,还是我睡行军床吧!”韩玉瑶清理自己的寝具,准备去睡行军床。
“你最好乖乖的睡下,不然我一旦忍不住就要行使丈夫的权利!”
面对楚云生的恫吓,韩玉瑶无力的笑了一下,然后睡了回去。
楚云生吹了灯,忽然听见韩玉瑶说话。
“你,就真的不想知道我的秘密么?”
“不想,你别疑神疑鬼的,”楚云生钻进了行军床的被窝,“不过,有件事我倒是要向你坦白。”
“说啊,”韩玉瑶的声音轻轻的。
“我想告诉你的是,我即是原来的楚云生,又不是他。”
韩玉瑶却一点也不惊讶:“就说我怎么觉得你怪怪的,完全变了。”
“上辈子车祸之后,我就变成了另一个人,然后一个人生活了三十年,结果一扭头又回到了现在。”
“我就说呢,”韩玉瑶幽幽叹息,良久之后她又问,“那你后悔娶了我吗?”
“不后悔!”楚云生翻了个身,准备睡觉。
韩玉瑶却又问了一句:“我们真的在考上大学之后,就可以离婚?”
“嗯!”
时间过了很久,韩玉瑶却偷偷对着自己说了一句:“我好像也不后悔呢。”
痴心妄想的韩家人被轰走了。
但是随后几天,韩安生与韩定山的子女却舔着脸轮流上门。毛不带一根,还吃喝带要拿。
“这些下去可不行!”韩玉瑶没好气的对着父母发牢骚。
“说是看长辈,空手空脚也就算了,偏偏每个人都哭穷,走的时候连三儿的麦乳精都不放过。”
韩建国对待子侄辈也不像对待同辈那样,只能苦笑。
谢芸在笑着缝制豹皮,那是三儿在冬天里的外套,她这些天心情却是最好的。
“他们要拿就只管拿,你没看见眼见的能拿的都没剩什么了,人来的也少了么?”
韩玉瑶抱着母亲的手摇了了一摇:“我就知道你最喜欢去财免灾!”
谢芸刮了刮她的脸:“都嫁人了还跟个孩子似的。”
秀儿一阵风的刮了进来,大呼小叫:“爹、娘,姐姐!下雪了,好大!”
谢芸一听,急忙抱过秀儿给她搓手,不许她再出去野。
韩玉瑶来到门口看了一眼,果然鹅毛似的的雪花漫天都是。
她忽然听到韩建国叹了口气。
“刚进十二月就下雪,今年的冬天难熬了!”
韩母听了也发愁,忍不住轻轻的拍了丈夫一巴掌。
“都是你,发扬什么风格,公社好不容易补发的口粮,你全部先紧着别人。咱们家的可还没着落。这才吃了几天饱饭,你就忘了饿肚子的事!”
“紧张什么?”韩建国故意笑了一下,“云生这不是去城里了么,说好的用粮票换粮食,说话就要回来了。”
楚云生和大陈开着拖拉机回到公社的时候,地上的雪已经有半尺厚。
两人不敢继续开,就把拖拉机扔在了公社后院,各自分头回家。
雷红旗派楚云生和大陈去城里送了最后一趟煤炭,趁着机会楚云生跑了趟农机所。靠着邢副所长的条子,他在农机所下属的一个家小粮油店买了三百斤粮食和二十斤茶籽油。
书中女主重生第一年,大雪从十二月一直下到了第二年三月。韩玉瑶虽然有空间,但是韩家人这个冬天差点没熬过去。一是冷,二是饿。
楚云生记得书中下雪后没几天,韩家的草房顶就被雪压垮了。
韩建国不得已带着全家去了韩家祖屋,全家人受了一冬天白眼和闲气,还差点让韩高发现韩玉瑶的秘密。韩家祖屋是栋破房子,是韩建国父母生前留下的。韩建国一家住了几个月,还欠了韩家兄弟几个月的房租,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扛着几百斤的粮食,楚云生走进了韩家的院子。
韩玉瑶听着动静就迎了出来,接过了他手里的油壶。进门的时候,还替楚云生弹了弹身上的雪花。
喝了口热茶,一股暖意直冲四筋八脉。楚云生奇怪的看了韩玉瑶一眼,这丫头又偷偷的给他茶里放空间水了。
楚云生与韩建国谈了下房顶的事,大家都沉默了。
韩建国本来想说去韩家湾那边的祖屋去过冬,但是想到自己兄弟后辈的嘴脸,心里就熄了那个念头。
最后,楚云生只能想着去山上弄点长木头来顶着屋顶。
说到就做,他一刻也不停。
从买过蜂窝煤的人家借了斧头和绳子,楚云生就准备一个人上山,可韩玉瑶却死跟着来了。
伸出大手把韩玉瑶拉到了身边,楚云生站在一个大石头上指着满山的大雪。
“你一定要跟着来干什么?尽给我找事。”
韩玉瑶抓起地上的雪,揉了一个团子就砸在了楚云生的背上,哼了一声。
“你砍你的树,我去那个洞里抓点鱼。”说着她还把楚云生的书包拿给了他看,里面都是楚云生钓鱼的几样东西。
楚云生忽然楞了一下。
“你这一说,我倒想起来了,那个洞里似乎还有一边是温泉。要不然,咱们可以搬到那里去过冬?”
“走!咱们去瞧瞧。”韩玉瑶一听有温泉也来了兴致。
两人走了十多分钟就来到了洞口,大雪已经把洞口的藤蔓都盖满了。
把藤蔓上的雪扫下,两人钻进了洞里。
洞内一股暖气立即烘得两人脸上发热。
由于气温下降,洞窟左边的温泉上方全是热腾腾的蒸汽。洞窟顶部几条细小的缝隙居然没有被大学盖住,洞里的光线不是太暗。
韩玉瑶看着洞里的样子,立即欢呼了一声。
她指着正中间的岩壁上的溶洞说:“那不就是天然的房子?”
那是两大一小凹进去的溶洞,大的有五六米宽三四米高,小的那个也有两米两米宽,洞壁看上去十分的光滑。
楚云生走在前面,拿着手电照了半天,发现几个溶洞结构都很闭合,没有其他的小洞眼,说明没有蛇类虫蚁在这里出没。
“得了吧,你!”韩玉瑶指着他就笑,“这洞里里硫磺味道比一般的地方重,什么蛇和虫都待不住。只要拿温泉水把这些石壁擦一擦,比什么避虫药都要管用。”
两人赶到山下韩家,刚进门就发现厨房已经被雪压塌了一半。
韩建国听他们一讲,也是懊悔的一拍腿。
“我怎么把这个地方给忘记了。”
又提心吊胆的过了一个晚上,早上一起来,楚云生和韩玉瑶就开始把用得着的东西往山上运。其实主要是楚云生背东西,韩玉瑶给他补充空间水来恢复体力。不过,两人都很默契的没有谈这个水的问题。
楚云生搬了几趟,就发现韩家内一些不大的东西莫名其妙的自己出现在了洞窟里。很显然,韩玉瑶的空间还不大,装不了多少东西。
他们刚刚把几张床都运到洞里,再回来时就发现韩家的堂屋也塌了一半。而韩建国夫妇和两个孩子都躲到了楚云生的水泥结构小屋里。
运上山的主要是吃的和用的,其余用不到的东西都堆在了楚云生的小屋里。
在天黑之前,楚云生背着韩建国,韩玉瑶和韩母各自带着一个孩子,冒着越来越大的风雪上了山。当一家人都来到洞里之后,温泉的暖气驱散了所有人身上的寒意。
楚云生在两个泉眼之间生了一堆火,他是担心水里有什么生物会爬出来,虽然他查看了四周,没发现任何生物活动的痕迹,这是为了以防万一。
智者千虑必有一失,有件事是楚云生和韩玉瑶都没有事先考虑到的。
那就是睡觉的问题。
韩建国夫妇带着两个孩子住了最大的溶洞,小溶洞用来放粮食那些杂物,而韩玉瑶与楚云生住着另一个较大的溶洞。
溶洞可没有门!要是楚云生继续睡行军床,立马就能被岳父岳母发现。
两个人尴尬了半天,谢芸奇怪的过来看了几次“小两口”。还是韩玉瑶一咬牙拉着楚云生上了床。两个人毛衣也没脱,挤进了一个被子里,背靠着背“睡”了。
感觉到背后的那个人,楚云生浑身发痒,一会就觉得热。
韩玉瑶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
洞里的气温大约在十多度,两个人还穿着毛衣挤在一个被窝里。
不一会,韩玉瑶的热的不行,迷迷糊糊的就开始脱毛衣。
等她骤然惊醒的时候,才发现她居然只穿了贴身的长袖,身上还有些汗意。
身边的楚云生睡得很沉,她忽然伸手一摸楚云生的额头,全是汗。
她犹豫了一下,推了楚云生几下,结果没醒。她不想被窝里全是汗味,最后还是吃力的给楚云生脱了毛衣。
但她不知道是,楚云生心里正在偷偷猛笑。
上半夜很热,楚云生甚至不得不脱掉了背心。只是把身子离开了韩玉瑶,没有挨着她。
睡了一会,韩玉瑶又开始迷迷糊糊的脱了长袖。
楚云生立即闭上眼睛,嘴里开始数羊,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天亮后,楚云生立即察觉到自己的怀里多了个温暖的东西。不用猜,是后半夜气温下降,韩玉瑶自己钻到他怀里来了。
他的双手正搂抱着如玉一般的肌肤,这让他的喉咙一阵发干。
最要命的是,怀里的韩玉瑶似乎也醒了,一直还装睡不敢睁眼。
楚云生口干舌燥的起了床,跟笑嘻嘻的岳父岳母打了个招呼就出了洞门。他刚出门,韩玉瑶就红着脸爬了起来,羞死人了。
一路下了山,楚云生先到村里跟赵山来说了一声,然后就一路踩着厚雪到了公社。
看到他来,雷红旗笑了,因为大雪刚好把电喇叭线给压断了。
修好了线路,楚云生和大陈又冒着大雪转了几个村子,把断掉的广播线给接好。有雷红旗的声音在每个村子里回荡,所有的社员都能安下心来。
“你们全家都住山洞里去了?”大陈很好奇,“还有温泉,我的个乖乖。你挺会享受的嘛!”
楚云生一边和他瞎聊,一边摆弄一个废旧的干电池。
“你修这东西干什么,都坏了好几年了!”
“嘿嘿,你不懂,对于维修员来说,就没有什么是真正可以坏的东西。”楚云生把干电池插上电充着。大陈看了看干电池上的表盘,然后“切”了一声。
“我就说吧,表盘都不动。”
楚云生拉着他看了一眼办公室的电表转的飞快,大陈这才相信还真的充上电了。
下午四点,雷红旗就让大家下班。
公社决定,在这种天气下,一般情况不上班,不过雷主任还安排了值班表。
楚云生和大陈被安排在了后天。
扛着大概充满了电的干电池组和几个半旧的灯泡,楚云生回到了洞里。
不一会,在秀儿的欢呼声中,灯光照亮了洞里。
晚餐是炸小鱼拌饭,韩玉瑶还给楚云生放了几根腌萝卜。
呼噜吃完饭,楚云生这才问韩玉瑶。
“冷水那边吊不上大鱼?”
韩玉瑶点点头:“也不知道为什么,大鱼都不到水面上来,全是些小鱼。”
“难道冷水那边下面也是温泉?”楚云生去看了一回,也没找到原因。
吃完了饭,楚云生提着匕首就钻出了洞外。
入夜前,他要在洞窟周边转上一圈,主要是看是不是有野兽靠近。
当他转到洞窟后面的野地里,忽然一串凌乱的雪地引起了他的注意。
深藏在大半尺深雪下的草根都被翻了出来,这是野猪!
楚云生警惕的走了过去,先是打量了一下四周,然后用手比划了一下挖土的痕迹。
好家伙,这野猪的牙齿好大!
一根深埋在地下、茶杯粗细的树根上那个巨大的痕迹,说明了这只野猪的獠牙很粗。
原地转了一圈,楚云生又找到了一枚较为完整的野猪蹄印。
这个是大家伙!
回到洞内之后,楚云生觉得只靠藤蔓遮掩的洞口不太安全了。
他在洞里转了几圈,找到了几块大石头,慢慢的推到了洞口,一番工作之后,只给本就不大的洞口留下了人头大的空隙。
“怎么回事?”韩玉瑶一直在他身边帮忙,等完工之后这才问他原因。
“应该是野猪,好家伙,看来肉不少。”
楚云生故作轻松的话把一边有些紧张的秀儿给逗乐了,她还舔了舔嘴角。豹子肉和狗肉早就被韩家的小辈们给拿完,她有好几天没吃到真正的肉了。
第二天清晨,韩玉瑶又是一脸通红的起了床。
她下过决心不要往对方怀里钻的,可以一睁眼还是蜷缩在老地方。
楚云生一大早就出来寻找那只可能对洞窟造成威胁的大野猪。
可惜,昨晚的大雪覆盖了所有的痕迹。
在山中转了一圈一无所获的楚云生,索性爬上了一个大石头,四下张望。
忽然西北方几百米外,有个东西探头探脑的抬起头,接着又低头在刨雪地。
嘿,那是一只麂子!
楚云生仔细看了看,好家伙,还不是一只,有三四只!
他绕了个圈子,从上风口摸了过去,就是绿色的军大衣有些显眼,他只能小心翼翼的猫着腰。
几只麂子就在眼前的雪坡上刨雪下的树根吃。
楚云生嘿嘿的取下了棉手套,大力金刚指开始上线。
麂子很警觉,楚云生在靠近的时候,好几次都差点被发现。
大约在十一二米的距离,楚云生停下了脚步。
他从家口袋里掏出了几块鸡蛋大的石头,这是他特地从洞里找的几块锋利的石头。
剧烈的风声响起,大力金刚指使出的飞石比他之前的飞石威力更大也更快。
其中一只麂子刚回头,就石头被击中了修长的脖子,一声不吭的倒地。
其余三只麂子被吓了一跳,立即在雪地里跳跃着逃窜。
那只体型最大的麂子被一棵小树挡了一下,就是这片刻的停顿,一颗石头正中麂子的脖子。
温泉洞内,冷水泉边。
水面上,上百条两尺长的大鱼在互相翻滚争夺。
秀儿岸边拿着石头在打这些大鱼。
“贪吃的鱼,打死你们!”
一头被开肠破肚的麂子正被吊在潭面,麂子血和一些不要的内脏都被楚云生扔进了泉水里。大批的鱼儿从泉眼伸出游了上来,互相争抢肉沫和内脏。
韩玉瑶正在温水泉边,处理一张刚刚被楚云生剥下来的麂子皮。
她发现掺入了空间泉水的温泉硫磺水,居然能有效的去除血迹和味道。更惊奇的是,她刚把去掉味道的皮子临时放在了空间里,几分钟之后再拿出来,皮子中很多东西居然都被空间里的土地吸走了。她此刻手中的麂子皮居然如同处理晾晒好的一般。
秀儿在楚云生那边玩了一会儿,又跑了温泉这边。她惊喜的摸了摸姐姐手里的皮子,讨好的问姐姐。
“嗯,姐姐给我做一个麂子皮手套好不好?宝山有,我也想有。”
韩玉瑶看着懂事的妹妹,有些心疼也有些犹豫。
这张皮子上出现什么古怪情况,楚云生是不会多问半句,可是她父母那里就根本没法解释过去。半个小时就能把刚剥下来的皮子变成这个样子,连晾晒、鞣制过程都免了。
空间泉水似乎就是最好的鞣剂。
“姐姐给你作一件麂子皮外套!”韩玉瑶终究还是被妹妹的眼神给打败了。
丈母娘拿到了“处理”好的皮子,惊讶得一时合不上嘴。
幸好楚云生看到了,就把事情揽了过来。
“这是我的一个秘方,用的是一点酸碱,那东西精贵还危险。我正好一点,反正留着也不好存放,索性都用来弄皮子了。”
楚云生一边说,一边还深深的看了韩玉瑶一眼。
那意思是:“别拿东西乱实验,下次自己圆谎。”
秀儿对新衣服的渴望超过了一切,甚至包括好吃的烤麂子肉。她守在韩母的身边,看着母亲一针一针的缝着麂子皮。
麂子皮毛厚,谢芸用顶针弄了几十针就得休息一下。秀儿就“乖巧”的给她娘揉肩。
楚云生很喜欢吃麂子肉,而且韩玉瑶要露了一手,她做了麂子血豆腐,里面还奢侈的放了空间泉水。楚云生记得现在韩玉瑶空间里的泉水可不多,不过每天半斤而已。
加了空间泉水的麂子血豆腐嫩到没法说,楚云生和韩玉瑶是互相“撕闹”着抢着吃。看的韩家父母一脸的欣慰。
可惜,楚云生和韩玉瑶都不是过来人。
不知道麂子血也属于燥热的鹿血。
韩父韩母早早的就把两个小的给哄睡了,然后他们也早早睡下。
刚刚睡下的楚云生一开始只觉得有些燥热而已。可当他听到了身边韩玉瑶的喘X声,这才发觉不对劲。两人都是很清醒的,额头微微出汗的互相看着,都在控制自己。
目目相对的两人也很清楚,只要韩玉瑶拿出点空间水来,很快就能解决两人身上的燥热。
看到韩玉瑶忍不住开始抬手,似乎要从空气里取出什么东西。
楚云生突然抱住了韩玉瑶,然后一头吻了过去。
天亮了,楚云生一早就下了山,因为今天是他和大陈在公社值班。
秀儿看到姐姐一直没有起身,担心的想去看姐姐,却被韩母笑骂着拉住了。
韩玉瑶躲在被子里不敢见人,而且她浑身都是散的。
昨晚的楚云生就如同一头猛虎,而她那时则像一只无助的羔羊。
楚云生哼着小调下了山,一身说不出的轻爽和惬意,鹅毛大雪也没能给他造成任何的阻碍,骨头轻了三分的他,一路连蹦带跳的赶到了公社办公室。
大陈见他一脸的春色,忍不住调侃他。
“云生,这大雪天的,可要注意身体。我记得老罗曾经配过一种药酒,最近不是得了几块豹子骨么,听说也泡在一起了。那酒,啧啧,我跟你说,嘿嘿,效果绝了!”
楚云生与大陈笑骂了几句,就开始工作。
主要是大陈定时的敲响电喇叭,向各个村里播放通知和摘抄的新闻。
楚云生根本没注意大陈在念叨些什么新闻,他此刻正在观看系统面板余额。
1036420点!
个、十、百、千、万、十万、百万!
系统内的最后一条消息提示是:融合改变本方世界女主命运,获得世界点一百万!
女主媳妇好强啊!
大陈刚刚关掉电喇叭,就看见楚云生在四处找东西。
“云生,你找什么呢?”
“闲着没事,找点书看呗!”
“要书看,你早说啊,”大陈神秘兮兮的笑了笑,然后从办公桌下方的抽屉后面空隙里摸出两本书来。
哟吼,这厮居然还有这种书!这可是八十年代,这......咦?《笑傲江湖》,原来是金庸小说啊。不过,这个年代能弄到这个,大陈也算是能耐。
“你小子看的时候可要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可别让雷主任抓住了!”
大陈自己拿着一本《连城诀》,翻到了折着的一页,津津有味的看了起来。
楚云生的系统对这本《笑傲江湖》毫无反应,不过反正没事,他就翻看了起来。
以他后世养成的看网文的习惯,刚到下午,这本书就被他看完了,而大陈的《连城诀》才看了一小半。
楚云生伸了个懒腰,忍不住又参观了一下自己的世界点。
嗯?
系统面板上,有了变化。
《笑傲江湖》可进行【数据化提取】!
惊喜的楚云生把注意力放在了【可提取】按钮上,一个下拉菜单出现了。
在下拉菜单中,一共有几十种《笑傲江湖》中各种武功。看的楚云生是心花怒放,不过可惜的是菜单里的武学不是可自选的,而是随机选中一门武功。而且整本《笑傲江湖》只能随机一次,下一次就不能抽取了。
可恶!
楚云生暗骂一声,要是给我抽中一个《辟邪剑谱》或者《葵花宝典》,我是练呢还是不练呢?本方世界女主刚刚被我推D,那两门武功是打死都不能学的!
一闭眼,抽取!
很快系统面板上《笑傲江湖》的字样消失了,只留下了一个武学的名字在上面。《飞沙走石十三式刀法》,数据化需要两千点。
楚云生怔了一下,他刚刚想着与女主羞羞的事,结果就抽中了Y贼田伯光的绝技,这算什么?
楚云生拿着办公室的一把铁尺,在院子里上蹦下跳的舞动者。
一把铁尺被他舞出了刀法的感觉。
大陈在一边大声的叫的好。
没过了多久,刚好雷主任路过公社办公室。
觉得这两个货不省心的雷红旗一人赏了一个大雪团子。
被雷红旗训了一顿之后,从他的话里两个人才知道,最靠山里的村子居然发现了狼的踪迹。
“今年雪下的早,下的大山里的野兽没了吃的,就会来下山祸害人类,”雷书记叮嘱了两人几声,让大陈在广播里提醒一下所有的社员注意防野兽,他自己又急匆匆的改善了下一个工作地点。
到了四点半的时候,两人就决定下班。
楚云生还把大陈的那本《连城诀》给借了过来。
走的时候楚云生突然想到自己刚刚学会的《飞沙走石十三式刀法》,会跑到后面的杂物间里面,找了一根两尺多长的钢筋拿在手里。
他准备一会儿回去之后表演给韩玉瑶来看。
在回去的路上,楚云生的心是火热的,满脑子都是韩玉瑶的身影。
楚云生首先回到了后溪村,他准备去房间里取点东西。
可就在他刚刚回到村子的时候,却发现很多村民手里都拿着家伙事儿,站在村里的道路上,一个个的把头担心的看着山的那边。
“楚技术员,你可回来了!”赵山来站了出来,“快上山去看看吧,从下午开始山上的狼就在叫。”
楚云生一听到这话,头皮都炸了起来。
他紧握的钢筋,飞步就向着山上狂奔。
洞里可全部是老弱妇孺,没有一个是狼的对手。
就在楚云生赶到距离山洞几百米远的时候,果然听到了一阵阵的狼啸声。
这不是一只狼,而是一群狼。
楚云生飞快向山上奔跑的动静,显然惊动了这些凶残的猛兽。
三条灰蒙蒙的影子,向着楚云生飞快地包围了过来。
楚云生没有任何避开的意思,直接对着其中一条狼就冲了过去。
狼的性子最是狡猾,极其善于围猎。这头狼正准备后退几步,让旁边的同伴来偷袭楚云生。
但是它明显小看了楚云生的速度和力量。
钢筋在一秒钟之内化作刀影劈出了十多下,分别击中了这头狼的两个前肢,牙齿及头部。
以楚云生人类满级的力量,这匹狼没有撑过这一轮的打击。
哀嚎一声就倒在了雪地里。
同时在楚云生的耳边,两道恶风声响起。
从左右两边包围过来的恶狼,凶猛的扑向了楚云生的勃颈。
楚云生在劈中第一只恶狼的时候,根本没有停下脚步,而是直接越过了这匹狼的身体。
让后面的两只狼一下没能咬住他。
然后他吐气发声,转身就是两刀劈出。
一头狼被劈中了牙齿,另一头狼则被劈中了前爪,都哀嚎了一声往后退去。
就在这个时候,一头狼的长啸声在洞窟的上方响起。
一群毛茸茸的东西从四周围了上来,这是头狼在召唤群狼攻击楚云生。
一般来说对付狼群最好的方法就是先杀掉狼王,但是楚云生却不准备这么做。
暴怒的男人,决定杀掉所有的狼。
他根本不等狼群把他围在中间,而是挥舞着沉重的钢筋杀入了群狼之中。
《飞沙走石十三路刀法》,是笑傲江湖里极为出名的一种武功,能在瞬间劈出十多刀。田伯光曾靠此武功,把令狐冲打得毫无还手之力,却没有伤到令狐冲的要害,所以这种武功的速度和准确性都是极高的。
楚云生挥舞的钢筋,重点在攻击美托狼的牙齿眼睛和颈部。
狼群既然已经围攻了山洞一个下午,现在很难说清洞里的情况是如何惨烈。
楚云生甚至都不愿意去想这件事,他现在就只有一个念头,杀光这群狼。
这楚云生几乎是瞬间杀掉四五匹狼之后,那批狼王才发现楚云生的速度比它预料的要高得多。
换句话说,就算这头狼王与楚云生同时在平地上奔跑的话,它还不是对方的对手。
楚云生的智慧让他很清楚,绝对不能让狼群对他产生包围。
在冲上一个小山坡之后,楚云生也大概估算出了这个狼群的规模,大约有十多只狼。
他已经干掉了这个狼群三分之一的战力,仇恨已经结下,他绝对不能放这群狼离开。以狼的报复性和忍耐力,它们绝对不会放过自己和每一个它们遇见的人类。
楚云生开始向的头狼冲锋。
头狼不但没有逃跑,反而在招呼其他的狼围攻他。
这种状况既是头狼所希望的,也更是楚云生所希望的。
身穿厚重军大衣的楚云生根本不惧怕狼撕咬他的四肢和身体,以防的狼咬中他的手腕和脖子。
就在楚云生拼杀到,距离狼王还有七八米的距离时。
此刻已经有十一头狼倒在了楚云生的钢筋之下。
狼王不得不招呼,剩余的五六头狼一起离开。这一次不成功的围猎,让它的族群遭受了巨大的损失。没有三四年的功夫,这个狼群是恢复不了同样的规模。
楚云生也在等这一刻。
两颗石子被大力金刚指用力的扔出,其中一颗石头狠狠的砸断了头狼的一条后腿。
头狼的速度立即大幅降低,而剩余的五头狼都转身向楚云生扑了过来。
狼群从来没有放弃狼王的习惯。
大约过了一分钟。
楚云生喘着粗气,看了看自己身上稀烂的破旧军大衣。
这几匹悍不畏死的狼,还是有两头扑击到他的身上,一阵疯狂撕咬之后,把他的那件旧大衣给霍霍的不成样子了。
五匹狼都被他一钢筋敲死,狼王的头倒是比较硬,他敲了两下才杀掉了狼王。
楚云生没有顾得上去看满地的死狼,而是直接飞奔向了山洞。
当他刚刚跑到山洞洞口,忽然听到一阵娇喝,一根绑着匕首的长棍向着他捅了过来。
这一下唬的楚云生亡魂大冒,幸亏他此时还没有完全放下防备。
一扭腰,躲过了这只简陋的长矛。
然后大手抓住了长矛,猛的一扯,一个熟悉的娇躯就落入他的怀中。
大笑着的楚云生一口就亲了下去,一颗悬着的心也终于落下。
韩玉瑶在落入楚云生的怀中后,只觉得浑身瘫软。
被狼群包围了一个下午的恐惧,终于在此刻全部爆发了出来。
她热烈的回应着楚云生的亲吻。
韩玉瑶两辈子以来都没有如此感受到,一个男人对她是如此的重要。
“那些狼呢?”
“嘿嘿,应该都被我杀光了!”楚云生拉着韩玉瑶在周边转了一圈,把十七匹狼的尸体都装进了韩玉瑶的空间里。
十七匹狼的尸体把韩玉瑶的空间塞得满满的,楚云生甚至还听到韩玉瑶有趣的打了一个饱嗝。
“亲爱的,你的胃口可真大。”
韩玉瑶红着脸,拍打了他几下:“不过我的空间在告诉我,这些狼肉和内脏都可以被我的空间消化掉,能让我的空间得到大幅的进化。”
“那你还等什么?快点把这些狼都消化掉。你这瘦弱的样子,晚上可经不起我几下。”
韩玉瑶听了楚云生的调侃,脸红通通的相当可爱。
她张开小嘴啊呜一口,就咬到了楚云生的手上。
紧接着韩玉瑶就含着眼泪捂着牙看向了楚云生,这个男人的手太硬了。
原来是楚云生还没有散去大力金刚指。
洞里的韩父韩母,看到楚云生回来后心里也落了地。加上楚云生说他已经打伤了头狼,将狼群赶走,不太熟悉狼群习性的韩父韩母也安下了心。
今天晚饭的正菜是麂子腿,韩玉瑶的空间吃饱了,连带着她也没什么胃口。所以韩玉瑶的晚饭,大部分都悄悄进了楚云生的嘴里。
又是一夜销魂。
第二天楚云生没有早起,因为他惊讶地发现怀中人的皮肤竟完全变得白皙了起来。
韩玉瑶脸上的痘痘一夜之间消失的干干净净。
这个世界女主的真实容貌彻底的展现在他的眼前。
双眉如黛,盈盈杏眼,双眼皮带着好看的幅度,润滑的瓜子脸,小巧的琼鼻上还带着一丝调皮的汗珠。睫毛颤颤巍巍的,就是不敢看着他。乌黑的长发散落在他的臂弯里,如同缎子一般。
小小的红唇像是染了樱桃,让人垂涎欲滴。
好美,简直就是倾国倾城。
韩玉瑶害羞着钻出了依依不舍的楚云生的怀里,她刚收拾好去了隔壁,就听到了父母和妹妹的惊讶声。秀儿把韩玉瑶拉到了水边,照了照水面,韩玉瑶这才发现自己的痘痘不见了。
“姐夫,你可赚大发了!”
这是秀儿一整天都围在楚云生身边叫嚷的话。
韩父韩母虽然惊喜,韩玉瑶的容颜变得如此好看,让他们更多的却是感到了放心。
在他们看来,楚云生是如此的优秀,也就现在的韩玉瑶能够配得上他。
虽然得了神仙美眷,但是楚云生也没放弃让自己变强。
楚云生抽空把《连城诀》看完,果然系统提示他又可以从《连城诀》里抽取一门武功进行数据化。他没想着自己能好运的抽到几乎可以起死回生的《神照经》,但也盼望起码能弄个太极剑法,结果似乎他的手一直都挺黑。
抽到了一门轻功“登萍渡水”。
不过楚云生也不失望,武侠书籍不少,以后有的是机会获得好功夫。而且,登萍渡水对于现在的他来说,还刚好合用。拥有轻功的楚云生,现在上下山从村里打一个来回,只要五六分钟就行了。
在山洞里避冬的日子就这么一天天过去,干电池组在用了半个月之后彻底报废,楚云生他们又回到了油灯蜡烛时代。
楚云生每隔三天就会去公社值班,其余的日子就是陪着韩玉瑶进行高考复习。
在这期间,韩父韩母也发现了韩玉瑶有些奇异之处。他们的闺女似乎有一种可以快速处理皮子的“手艺”。过了些天,在见到十多张狼皮之后,他们才知道那天的狼都被楚云生一个人杀光了。
韩母本来有些忧心,因为不但这个女婿他看不懂,就连他的闺女现在她也看不穿了。
好在韩建国一直宽慰她,就算两个人都有什么小秘密,只要不被外人发现就好。
很明显女儿和女婿都没有把他们当外人。
时间到了一月份,眼见得马上就要过年。
楚云生在与韩玉瑶商量之后,决定两人再次去一趟县里。这次去县里,可比书里韩玉瑶自己第二次去县里的目标大了太多。
两人都想去赚点钱,一是开春后帮韩家重新盖一套砖石瓦顶的房子,二是开春后就会实施包产到户,他们两个准备搬到县城去复习,这都需要钱。
韩玉瑶上次那种用空间泉水泡山楂的做法是不能再用了,否则会惹出很多的麻烦。
他们俩准备把手头的一点“山货”处理掉。
楚云生那件新的军大衣原本是给了韩父穿的,可他的旧大衣被狼咬坏之后,韩父就把新军大衣又给了楚云生。韩父、韩母现在都是一身的狼皮袄子,一家人盖的垫的都是狼皮。就这样,还多出了三张狼皮。
秀儿现在穿的一身麂子皮衣服,剩下的麂子皮韩母这些日子做了几双皮手套。
在秀儿的怂恿下,楚云生把冷水泉的大鱼也抓了不少,但是温泉洞里放不了多久,只能也拿到城里去卖。
临出发之前,韩母还嘱咐楚云生用布票换一些布料回来,她要给全家人都准备一套春装。
不过刚出门不远,楚云生就带着韩玉瑶一脸凝重的退了回来。
在距离山洞不远的地方,韩家人埋藏的鱼内脏被某种生物给挖了出来,周围的雪地一片杂乱,一个巨大的黑影正在哪里哼唧猛吃。
那一头肩高超过一米的巨大野猪!
带着韩玉瑶退回山洞之后,楚云生和韩玉瑶立即将洞口的石头再次堆积起来,只留下了一人侧身出入的空隙。
楚云生拿着被韩建国磨得很锋锐的钢筋正要出门,韩玉瑶将一个水壶塞在了他的手里。
不用她说,楚云生知道这里面装的是什么。
韩玉瑶的空间泉水,这是治疗和恢复体力的好东西。
楚云生提着一串小鱼出了山洞,他在距离野猪一百米的地方开始后退,每隔十五米左右就放一条小鱼,一直到一处断崖边。
最后三四条小鱼被他放在了一个悬崖边的岩石层中。
楚云生手里拿着一条小鱼,回到了野猪不远的地方。
一颗石头飞速的直奔野猪庞大的身躯,大力金刚指发射的石头如同子弹一般。
“啪~!”石头被弹飞,楚云生也看到了野猪身上树脂和泥块纷飞。
野猪愤怒的嚎叫了起来,它掉过头来,凶残的小眼睛死死的盯着楚云生。
轰隆的响声响起,雪地如爆炸一般激起了无数的雪粉,巨大的身躯飞快的撞向了二十米外的楚云生。
楚云生不急不忙,脚下一点。
登萍渡水发动,身子如同没有重量一般飞速的开始倒退。
几秒之后,楚云生就跳上了一个五六米的陡峭岩石。那头巨大的野猪在上面愤怒的哼唧着,似乎在向楚云生挑战。
一条小鱼落在了野猪的身后。
淡淡的血腥味和鱼腥味,立即引起了这头饥肠辘辘野猪的注意。
它马上放下了打石头上的那个人类,转头跑出七八米一口就吃下了那条鱼,大嘴吧唧几下就把鱼骨头都咬得粉碎,吞了下去。
十米之外,另一条小鱼也被野猪发现了。
它急忙呼哧呼哧的跑过去,一口吞下嚼碎。被引着走出了几十米,吃下了四条小鱼,野猪也警惕的看了看四周,大鼻子还四下闻了闻,发现没有危险的味道。
大雪封山造成的饥饿已经大幅降低了这头野猪的警惕性,加上对于自己体型和实力的自信,野猪一路来了到了山崖边。
然后它看到了被放在一起的四条小鱼,野猪的口水瞬间就流了下来。
能长到这么大都没被其他生物吃掉,说明这头野猪很狡猾。
它没有急着去吃那几条小鱼,反而是扩大了搜寻范围,寻找着可能存在的危险。
野猪的速度很快,百米之内被它狠狠的蹂躏了一遍,直到它确信没有人隐藏在周边。
不过,它对悬崖还是很敬畏的,野猪一点一点的蹭到悬崖边,伸出头去叼那些鱼。
而此刻,楚云生凭着轻功,悄无声息的来到了野猪头顶的大石头后面。
他在等野猪吃下第三条小鱼时再动手。
这头狡猾的野猪在伸出了头后,却突然后头哼唧了一声,见到没有人这才吃下了一条小鱼。
然后这头野猪反复回头,似乎在确认安全。
直到它吃下第三条小鱼,眼里看着最后一条小鱼时,它的警惕心也降到了最低。
一道人影轻巧的出现在了野猪的屁股后面,大力金刚指扣住钢筋,使出《飞沙走石十三式刀法》,钢筋精准的没入了野猪的菊H内。
凄烈的嚎叫声猛然炸开,野猪禁不住身后剧痛,下意识的向前跳了一步。
顿时四蹄悬空,嘶叫着摔了下去。
这个断崖有二十米高!
楚云生立即施展轻功“登萍渡水”,沿着不远处的缓坡也跟了下去。
断崖下是厚厚的雪层,楚云生以为这一下只能重创这头野猪。
但是当他来到断崖下时,却发现巨大的野猪已经是出的气多,入的气少了。
楚云生警惕的围着巨大的野猪转了一圈,这才发现,两尺长的钢筋居然全部扎进了野猪的PY里。显然在掉下来的时候,这只倒霉的家伙是屁股先落的地。
干掉这头野猪并没有花费多少时间,楚云生两个早上七点就出发,不过当他们赶到县城里时,却到了下午四点多。他们借了村里人家的一台独轮车,载着三百多斤重的野猪和其他山货一路推着走到了县城。
也亏得楚云生的力气大,还有韩玉瑶一路用空间泉水给他补充体力。
韩玉瑶要楚云生把她和独轮车都放到了县城菜市场的附近,然后让楚云生去农机所找人帮助联系招待所房间。她自己等楚云生一走开,就大声的吆喝了起来。
“卖山货了啊~!上好无裂缝的狼皮,家里有老寒腿的一定要看看了!麂子皮手套,小孩子戴了手不冻。新鲜的大鱼啊~~,冬天可不常见。”
巨大的野猪早就引起了周围人的注意,可韩玉瑶却偏偏很聪明的没有叫卖野猪。
清脆好听的声音本就吸引人,加上巨大的野猪和韩玉瑶逆天的颜值组合成的反差感,周围很快就围上了不少人。
人们都看着那野猪倒吸一口凉气,真大!怕不是有几百斤重。
也有人偷偷盯着韩玉瑶看,边看还边吞口水,怎么就有这么漂亮的人呢?
有个穿着中山装的老太太第一个走上了前。
她看中了那些明显很新鲜的大鱼,她儿媳妇正在坐月子,可惜就是奶少,孙子饿得哭。她本来是出来找点干鱼的,可这个好看丫头居然有这么多新鲜鱼卖。
老太太也没问价,直接上手就挑了一条二尺半的大鱼,几乎都有老太太一半高。
“哟,真沉!”老太太吃力的翻了翻鱼嘴和鱼鳃,果然很新鲜,“姑娘,换什么?钱还是粮票?什么价啊!”
“您看着给,有什么票都行,价格按肉食价来。您别嫌贵,这大雪天的捕鱼太难了,我们家里人都冻掉了半条命。这么大的鱼,要敲开冰,在冰面上守一个晚上才有机会钓得到。”
韩玉瑶很精明的说着话,她很清楚老太太上市场买鱼,还一上手就是条大鲫鱼,这不是给媳妇就是给女儿坐月子的:“我这七八条鱼里,鲫鱼可就两条,您拿了最大的,我也不说话。您看就按照肉价来行不行?这条鱼重十六斤多,我给你算十五斤怎么样?”
老太太倒是没怪韩玉瑶不过称,她一上手也知道重量与这姑娘说的差不多。而且这么大的鲫鱼,别说冬天里,就连夏天里都看不到。稀罕东西,就是这姑娘卖的再贵些也是应该的。
一条大鲫鱼被老太太吃力的提走了,留下了十八块钱和五斤粮票(这年月买东西不是光算钱的)。第一笔生意一开张,周围的人群都心动了起来。
马上就要过年了,这么好的东西可是稀罕,而且价格还真不贵。
楚云生办事相当快,过年的时候本来招待所就没有什么人,他直接提着一条八斤重的大鱼找到了上次有过一面之识的招待所所长,很轻松的就搞到了一个房间。
得他回来的时候,韩玉瑶正忙得一头汗。
八条鱼卖得最快,还剩下两条最大的,就连狼皮也被人买走一张。
韩玉瑶没有发现楚云生回来,她正在给一位大妈用草绳穿上一条大鱼。
楚云生围着韩玉瑶叫卖的地方周边转了一圈。
很快他就发现了不对劲的一群人。
放在后世这种人叫的小流氓,而放在那个年代就叫做混混。
三五个小青年叼着烟,依着单车隔着十多米的距离,直勾勾的看着韩玉瑶,互相高声谈笑着。
楚云生仔细观察了一下他们。
五个青年中有四个都在关注韩玉瑶的美貌,而另一个则一直盯着韩玉瑶的口袋。
再没有发现其他的威胁之后,楚云生回到了韩玉瑶的身边。
“你回来了。”韩玉瑶正在找钱,笑着对楚云生打个招呼。
楚云生则不声不响的来到了大野猪的旁边,两个膀子一使劲就把三百多斤的大野猪举了起来,然后放到了地下。
周边的人全部都发出了一声惊呼。
楚云生用余光看了一下那几个小混混,果然那几个人都慌张了起来。有的人想走,有的人想留,甚至开始了争论。
楚云生心里冷笑了几声,就这样还不走,那就给你们再来点狠的。
四下一看,他找到了一块砖头。
然后比划着往独轮车下面塞了塞,似乎想把车子固定住,但是他选的这个砖头明显大了些。
有好心的人在旁边提醒他:“小伙子拿另外一块,小一点的。”
楚云生对着这个人笑了一笑,说了句:“没事儿。”
然后抬手就是一爪,大力金刚指发动,将坚硬的红砖掰成了两半。
周边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而且楚云生这样的行为也让人产生了怀疑,很明显这个小伙子不是在显摆什么,而是在警告某些人。围观的人一转头就发现了,在不远处徘徊的几个小混混。
被人们一看,而且楚云生也冷冰冰的看了过来。这群小混混再也呆不住,骂了几声,纷纷离去,不敢与楚云生对视。
小混混走了之后,一些怕被小混混盯上,讲究财不露白的人,也纷纷开始解囊购买东西。
楚云生与韩玉瑶原以为,在这个年代人们的口袋里没有多少钱。
最不好卖的可能就是狼皮。
可是情况却恰恰相反,在小混混们离开之后。
几个来回了几趟的男子和大妈立即掏出了钱来,把狼皮一扫而空。
上好的没有任何裂纹和毛刺的狼皮,柔软,没有任何气味,韩玉瑶开的价格是五十块一张。
比一般毛皮店里的皮草开价还要贵上五块。
在正式职工也只有二十多块一个月的年代,五十块钱可是很大一笔钱。
但是本地人都相信,狼皮做的小棉衣手套和被褥,能够替五岁以下的小孩子辟邪,而且越完整的狼皮就越贵。而像韩玉瑶手里这种程度完好的狼皮,十年也遇不上一次。
五十块加十斤粮票,很多人一咬牙就买了。
而对于这只大野猪,人们只是看看热闹,因为两口子没有把猪分开来卖的意图。所以大部分人都觉得自己根本吃不下这头猪,都只看个稀奇。
做生意的事全部都是韩玉瑶在张罗,楚云生则打量着人群中的一个戴眼镜的中年男子。
确切的说,楚云生是在打量着这个中年男子手里捧的一些书。
看着他手里拿的小板凳和茶壶,楚云生就知道这位是打算去旧书市场卖书的。
这位男子一直紧张的盯着最后剩下的一条鱼。
楚云生判断他是在等着他们两口子卖不掉这条鱼,最后低价处理的时候,他可能会手。
“能让我看看你的书吗?”楚云生来到了,中年男子的面前,笑着指了指他的书。
“哦,行。”中年男子惊喜地把自己的十多本书都塞到了楚云生的手里,“你翻翻看,都是我家里藏了很久的书。大夫说孩子缺乏营养,我这书拿到旧书市场去也是换点钱去买肉。”
楚云生刚刚把这堆书入手,它的系统面板就闪烁了起来。
十二本书里居然有六本,可以进行数据化,还有两本可以进行提取,一本可以进行进化。
楚云生不好待在现场,去看面板上的内容。
他转身就把最后一条鱼提了起来,塞给了这位中年男子。
“这条鱼,换你十二本书行不行?”
中年男子哪里能说不干,这一些书加起来也就能卖个两三块钱,最多买两斤肉。
而楚云生塞给他的这条鲜鱼,起码也有五六斤重。让孩子妈张罗着,起码能给孩子吃上一个星期。
韩玉瑶悄悄的来到了楚云生的身边,她笑着指了指这些书,然后偷偷的说:“这些就是你的秘密吧?”
楚云生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女主就是女主,聪明起来自己让人没话说。
独轮车停在路边,不过四十分钟,两人的货物就只剩下了那头大野猪。
正在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的楚云生,远远的就看到了几个人,风风火火的走了过来。而另一条道上也有两个人正小步跑着向这边过来。
买野猪的主来了。
左边道上来的,两个人小跑的挤进了圈子里。当头一个略显大脸的中年人,把自己的棉手套一摘,嘴巴里不断的发出惊叹声,围着大野猪四下乱摸。
“天也,这么大的野猪不下三百多斤吧。”
“哟,还没有任何伤口。”
这人突然疑惑的站了起来问韩玉瑶:“这头大野猪该不会是你们药死的吧?”
韩玉瑶把好看的眉毛一皱,正要说话的时候,却被楚云生笑着拉了一下。
她立即反映了过来这个中年人其实是想要压价。
“你看看猪的屁股就知道。”
中年人刚挤进来的时候,眼里只有这头野猪。
这个时候也被韩玉瑶的容颜给晃了眼,呆了一下。
他很快反应过来,看了看野猪的屁股。
接着他倒吸了一口凉气,大声的说:“你们胆子可真是天大,居然敢戳着屁股杀野猪。”
这个时候另外一拨人也赶到了圈子里。
领头的一个是个胖子,他一见这个中年人,立即就叫了一句:“老罗你可不能这样,这一头野猪可是我们机关大食堂先看上的。”
中年人回头看了一眼胖子,笑眯眯的,没有说话。
转头继续打量这头大野猪。
新来的机关大食堂主厨跺了跺脚,这比人慢了一步,倒也不好意思继续讲这猪是机关大食堂订下的,显然对方不信。
对方是县城边上某大单位的食堂采购员,一点都不怕自己机关大食堂的名头。
胖子也不客气了,开始打量野猪的头颅,尤其是嘴巴牙齿。
两个人看了好半天,叫做老罗的中年人终于站起了身,然后叹了一口气摇头说。
“这么大一头猪,可惜了。除非我们单位食堂开大灶,不然我还真吃不下。”
那胖子一听就笑了。
“可不是老罗,你们单位都放假了,大灶都已经关了,就剩几个小灶。这头野猪你就让给我吧。”
老罗冷笑了一下。
“陈胖子,你别给我打马虎眼儿。这么好的野猪肉,肯定只能开小灶,开大灶那是浪费东西。过两天,我们单位就有上级领导来视察。不说整口好的吧,带整点有特色是没错的。”
“罗哥,罗哥。”陈胖子的脸上都急出汗来了。
“这么大一头猪,你们那几个小灶也开不下呀。分我一半怎么样?年底庆功就要开始,我们这儿也有招待呀。”
两人在野猪面前互相嘀咕着,讨价还价。
楚云生和韩玉瑶却没有管他们,韩玉瑶正在眉开眼笑的数钱和粮票,而楚云生只盯着韩玉瑶在看。
挥挥手上的票子,韩玉瑶笑得开心。
“两百七十二块五毛,还有一百多斤粮票。我听说县城里有些私房,便宜的也就要三百块。”
楚云生打趣了她两句,还互相用肩膀挤了挤。
那边的老罗和陈胖子总算是商量好了怎么分这头野猪。
这个年月,与单位采购做生意是最让人放心的。
陈胖子让人从菜场里推来了一个四轮秤,过磅的时候周围围满了上百的人。
当大野猪的重量被报了出来,周边响起了一片惊呼。
三百二十八斤!
老罗和陈胖子和接了一下,给韩玉瑶和楚云生报出了一个去皮重三百斤的预估值。因为猪不比别的牲口,内脏和血、甚至猪头都是上好的食材。
如今临近过年肉价稍微上涨,从一块二涨到了一块四。野猪肉更稀罕,老罗和陈胖子报的是两块一斤。
这就是六百块。
旁边有人摇头感叹:“现在出栏一头猪也就一百八到两百块。这头野猪可真值钱!”
陈胖子不屑的看了看这个人。
“出栏的猪才多瘦,这个猪能抵了两头多了,加上是野猪肉,这个价出的还算一般。要知道现在可是年前肉价涨得快的时候。”
很快,楚云生刚刚拉着韩玉瑶离开了菜场,有人一头大野猪卖了六百块的消息,就飞也似的传了出去。
把独轮车寄存在了农机所的训练班院子里,楚云生带着媳妇儿就去了招待所。
卖野猪的消息一出,现在满街都是四处乱逛的小混混。
楚云生虽然不怕,但是漂亮的韩玉瑶确实太显眼。
在招待所前台出示了结婚证,两人就躲进了有暖气的小房间内。
洗完脸擦完手的韩玉瑶,坐在床上不停的数着钱,把楚云生看得直乐。
“傻乐什么?”韩玉瑶白了他一眼,然后又开始数第三遍。
她一边数还一边问楚云生:“八百多块,你准备在县城买个什么样的房子?”
楚云生想了想:“过来的时候,我看到东边有几栋居民小楼,看样子是自建的。我琢磨着买一套二楼以上的房子,不用太大够我们俩生活和学习就行。最多也就三四百块。别看现在钱多,你想想家里的房子被雪压塌了,开春就要修,我估摸着也要两三百块。”
韩玉瑶疑惑地看了他一眼。
“我怎么记得村里去年有人修房,一共也就用了一百多块。”
楚云生躺在了床上。
“我的意思把你们家改成纯水泥和瓦顶房。要不然我们俩出去读书,家里天天住着泥土草顶房,这时候又没个电话联系,你能安心么?”
韩玉瑶想了想,觉得楚云生说的很对。
她从钱里数出了四百块放在一边,然后又数出了三百块放在另一边。看着剩下的一百七十多块,她突然笑了。
“果然是不管什么年代,钱总是不经花的。”
在这个年代,难得住一回招待所,韩玉瑶其实也是个爱干净的,兴冲冲的取了脸盆和毛巾就去澡堂洗澡。
等媳妇儿离开了房间,楚云生这才把从中年人手里换到的十多本书拿了出来。
这户人家的书还真是比较杂,其中系统有反应的是六本书。
两本科普书:《化学与我们的生活》、《动物的足迹》;三本有点年头的老书,《中医穴道解析》、《朝花夕拾》和《钢铁是怎么练成的》;最后是一本《魏碑摹本》。
《化学与我们的生活》直接数据化,让楚云生获得了初级化学技能;而《动物的足迹》居然能进化为《痕迹学》;《中医穴道解析》数据化后成为了【认穴术】;《朝花夕拾》中可提取初级文学功底;通篇俄文的《钢铁是怎么练成的》,可提取初级俄语精通;最厉害是却是《魏碑摹本》,可进化后提取。
楚云生看了一下自己的系统面板,还剩下世界点1001020点,技能有农机工程【小成】、大擒拿手【小成】、大力金刚指【小成】、飞沙走石十三式刀法【小成】、登萍渡水【小成】、化学【入门】、痕迹学【入门】、认穴术【入门】、汉语文学【入门】、俄语精通【入门】、魏碑书法【精通】。
一条鱼就换了这些书还真值。
楚云生也去洗了个澡,等了半天才等到韩玉瑶披着头发回来,女人洗澡真慢。
那晚两人又出了一身汗。
第二天,两人去了年货市场,买了很多的过年东西。
一圈下来,两个人的手上和身上都挂满了东西,一共才用掉了二十块钱。两人都互相感叹,这个年月的钱还真的经用。
不像后世一张百元大钞拆开一会,就没了。
买完了年货,接着又去看房。
楚云生对房子倒是没什么要求,在他看来不过是临时住一住罢了,再过半年,夫妻俩就要同时前往大学报到。
可女人从来不对房子的事马虎。
韩玉瑶也是一样。
她觉得房子最起码能够得上她最低的品味,能适合过二人世界。
所以两人转了一个中午加下午,到了天黑之后,结果却是一无所获。
“好吧,我认输。”韩玉瑶挽着楚云生的手,肩并肩走着,路灯下的她突然就笑了。那笑容就如同深夜突兀绽放的昙花,迷人到了极致。
“我居然想着在这个年代,找到我映像中的那种房子,你呢,怎么也不提醒我?”
楚云生哈哈大笑:“我敢么?当时看你逛得这么开心,那我就陪着呗。”
“那我看,就还是那三楼的那套两居室,虽然开价三百六十块,比一般的要贵四十块,但阳台上有个小厕所可以自己洗澡。你觉得怎么样?”
大雪未消的马路上,一对青年男女正甜甜蜜蜜的走着路。
在他们的前方,有一辆在雪里抛了锚的吉普车。两个穿着军大衣的人,正在一头汗的四处查找车辆的毛病。
还有两个穿呢子军大衣的人站在一边抽烟。
在路过这辆车的时候,楚云生忍不住看了一眼,然后就迎上了一双锐利的眼神。
可惜楚云生丝毫不惧,目光一凝,竟然还将对方的眼神给逼退了一些。
那个站在车边的高个男人,忽然咦了一声,然后脸色一紧。
没想到在这个小县城的街头还能遇上这种人物!
他这双眼睛是出了名的锐利如刀,那都是他在南方前线一刀一枪练出来的。
谭空前忽然跨步拦在了另一位中年男人的身前,身体如豹子一般微微弯曲,手慢慢的摸向了腰后。另一个穿着呢子军大衣的,是位六十多岁的男子。
他在看到警卫员的动作后也是微微吃惊。警卫员小谭可是从全军挑选出来的好手,可如今看他的姿态和准备动作,分明是遇上了难缠的对手。
小谭的动作在警告对方,如果对方有威胁举动,他就会立即拔枪射击。
这是从战场上下来的战术高手的应激反应,此刻他完全忽略了再楚云生身边没有任何战斗力的韩玉瑶。
楚云生在看到对方那准备拔枪的动作,头皮马上就是一炸,韩玉瑶可就在他的身边!
他不动声色的将韩玉瑶慢慢的拨到了身后,用胸膛面对着蓄势待发的小谭,目光中全是暴怒的神色。不管对方是什么理由,但是让韩玉瑶陷入危险的境地的动作立即激怒了他。
倒是小谭身后的老头发现了这可能是个误会。
他拍了拍浑身紧张的小谭。
“人家身边还一个漂亮的女孩子,你的反应大概是吓着这个小伙子了。”
小谭心里说:首长,其实我想告诉你,是我被这个小伙子给吓到了。
韩玉瑶不知道为什么两个人会突然这样剑拔弩张,他拉拉楚云生。
“你认识他?”
楚云生摇摇头,莫名其妙的人,谁认识他?
韩玉瑶总觉得眼前这个穿军大一的年轻男子有些危险。于是她拉着楚云生飞快地离开,浑然不觉其实是她的丈夫给对方带来了巨大的威胁感。
楚云生两人离开后,好半响小谭才恢复了平静。
老人拍拍他的肩膀:“怎么,那个小伙子很强?”
小谭擦了擦额头的冷汗,抱歉的对老人说:“首长是我莽撞了,这个人给我感觉很强,他距离我只有三四米的距离,就算我当时拔枪,也不见得能击中他。我没想到居然会在这种地方遇到这样的人?”
老人看了一眼楚云生离去的方向,淡淡的说了一句:“民间高人很多啊。”
这时,两个维修师傅也一头汗的向老人报告:“首长,我们一时找不到车子毛病的问题所在,请您处分我们。”
“哦?”老人饶有兴趣的看了一眼自己的吉普车,忽然笑了一声,“修不好就算了,我大概知道是什么原因了!”
小谭忽然一怔,接着就是大怒。
“真是对方干的?这也太过分了,这里可是民用区域,离演习地点还差五十里地!他们这是违规!”
“没事,我倒觉得今年的演习有点意思了。”老人笑了笑,挥了挥手,“走,咱们找个招待所待一晚,明天再动身。我正好想看看,在我不在的情况下,这帮兔崽子能不能顶得住对方的攻击?”
小谭护着老者离开,正准备去县里最大的招待所,却被老人否决了。
“呵呵,老郑那老小子跟我玩阴的,却不知道这演习地点周边的几个县城地图都在我脑海里装着。”
老人叫小谭从吉普车上拿了普通棉衣两个人都换上,然后他带着小谭拐了几个弯,来到了一家招待所前。
他从衣服口袋里,掏出了几张介绍信,选了一张递给小谭。
“咱们俩啊,今天就冒充农业部门的同志,在这个招待所住一晚。”
楚云生两口子回到房间没多久,韩玉瑶今天逛累了,一会儿就睡熟。而楚云生却准备偷偷去做一件事情。
在书里,有一个剧情是在县城发生的。
女主在第一次高考失利后,准备在县城买房继续复习参考。有三兄弟在拆除家里一栋老房子的时候,从老建筑的房顶瓦片下面掉落了几块金条。因为分赃不均,老二和老三把老大打伤,结果老三带着金条跑路,老二被抓起来坐了牢。
三兄弟的母亲心灰意冷的准备卖了院子回老家去,结果女主用空间出产的药物治好了老大,老太太就将房子半卖半送的给了女主。
楚云生想的是去把那几根金条拿下,一来避免那家人几兄弟反目成仇,二来可解决最近手头不宽裕的问题。就他所知,公家一直在收购民间的黄金。
他轻轻推醒韩玉瑶,在她耳边低声说了几句自己要出去办点事。
韩玉瑶半睡半醒的点点头,脑袋一沾枕头又睡着了。
楚云生离开房间来到招待所大厅,当时就是一怔。
一个熟悉的身影正在前台办理开房手续,不过此时这个人已经换上了一件普通衣服。
一边的靠椅上,那个也换上了普通人衣服的老者也看到了楚云生。
他对着楚云生微微点了点头,楚云生虽然感到疑惑,却没有多管闲事的心情,正准备出门。
就在他经过老者身边的时候,在前台办手续的小谭听到了楚云生的脚步声。他下意识的回头看去,正好看到那个极其危险的男子再次出现在了他们面前,还来到了首长的身边。
小谭浑身都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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