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璋本来觉得一切发展得不错,气氛好,状态也好,再加把力,说不定就能成事了!
谁知云鲤听到他那句话后,眼神陡然恢复清明,一张小脸绷得紧紧的,一把甩开他的手!
卫璋:?
云鲤大怒,她这段时间,真是受够了这些阿猫阿狗装作卫璋的模样来哄骗自己,这些莫名其妙的东西又是哪里钻出来的葱,舔着一张脸装她的卫璋,简直是臭不要脸!
正要发火,忽听身后一人走来,方峭的声音透着一丝抱怨:“你们二人倒是好兴趣,躲在这里看月亮,倒把客人落在了宴会厅里。”
云鲤登时心虚不已,她这才想起来,明明是这个侍君先站在这里,自己后来才到的。人家什么事都没做,她主动凑上来,又是拉袖子又是叫名字,臭不要脸的人明明是自己才对!
“方、方姐姐。”她此地无银地解释着:“朕回宫路上要路过此地,见侍君在此,这才问了两句。”她越发晕乎了,竟然开始帮那个侍君开脱:“他是客人,身边又没跟着人,朕怕……”
越说,方峭嘴边的笑意越浓。
云鲤解释的前言不搭后语,干脆放弃,逃也似的回宫换衣服去了。待人走得没影了,方峭终于没忍住,大笑起来。
“这小丫头真有意思!”她笑弯了腰:“怎么会有这么可爱的女人。”
卫璋的视线一直跟着云鲤,直到看不见了,这才转换成嫌恶的眼神,看向方峭。
方峭抹了一把笑出来的眼泪,指着他说道:“唉,但凡你愿意用刚刚看她的眼神这么看着朕,也许朕就什么都答应你了。”她顿了顿,补充道:“最多许你一个贵君之位,君后是朕的结发夫君,朕不可负他。”
卫璋的眼神更加嫌恶了,转身便走。
方峭也不介意,与他并肩走着:“不过说真的,这小皇帝是真的爱你,你都变成这副模样了,她居然还能认出。”她叹口气,语气落寞:“易得有价宝,难得有情郎。也不知道这世上,有没有人会这般真心地爱着朕。”
卫璋毫不留情地戳破她:“别装了,这话你八年前就跟我说过。”
这种话堪称是方峭的撩汉神句,不管是初出茅庐的小处男,还是丧妻失意的小寡男,只要她这种位高权重的大女子装作落寞的样子,说出这种空虚寂寞无人解的话后,一个个都会化身贴心小弟弟,前仆后继地来做那个真心人。
卫璋八年前懒得理这种屁话,八年后更是觉得方峭有毛病。
被戳穿,方峭一秒恢复之前的表情,啧了一声:“你这人,拿来寻刺激可以,但要是每天处在一块儿,可真能把人气死。”
两人无言走了一段,便回到行宫了。卫璋站在门口,问道:“你不继续参加宴会?”
方峭笑眯眯地指了指正殿:“里面有人等着朕。”
卫璋满脸的嫌弃简直快要具象化了,他不知道要说什么,半天挤出一句:“你也不怕得病。”
方峭“咦”了一声,道:“你们云国人真奇怪,男人去青楼狎妓不嫌脏,朕只不过用了几个干净的男人,倒是说三道四起来。”说着,她冲卫璋挤了挤眼睛:“再说了,朕有好东西,不会得病的,你要不要看?”
卫璋拂袖便走,方峭见他不理,大声道:“你真不看?试试嘛,说不定以后用得上呢?”
那身影跑得越发快了,嗖嗖几步就不见了踪影。方峭心中暗叹一句,随后想到寝殿里的那个青衣弹琴男子,心情又昂扬起来。
罢了罢了,云国一行,卫璋她注定无福消受了,倒不如把时间留在别的男人身上,说不定这云国男人也有些别的趣味,倒也不虚此行。
……
云鲤从御花园逃走后,一头钻进紫宸殿里,再也不肯出去了。
她把头埋在床上,看起来是想用枕头把自己闷死。憋到最后一口气时,她猛然抬头,红着一张脸大喘气。
丢人丢人大丢人!她是疯了吗,怎么会做出那么臭不要脸的事情来!
云鲤啊云鲤,你清醒一些,那人如果真的是卫璋,怎么可能不认你呢?人家是芳国女王的侍君,是有妇之夫,你不能只因为一个眼睛相似,就跑去撩拨别人的丈夫吧!
可,眼睛形状一样就算了,为什么眼神也一模一样呢?
云鲤不知道多么熟悉那样的眼神,每逢夜里,香暖帐内,那人都会用这双沉静似水的黑眸注视着自己。她能从他的眸中看到自己的倒影,天地间仿佛只得她一人便是极乐。
想着想着,她心中微痒,平静许久的身体也出现了一点异样。她抱着枕头呻吟一声,只觉得自己一定是病了,不然怎么可能生出这些下流想法,还是对着——
云鲤一下从床上跳起来,打开窗户,让冬日的冷风狂扇自己的厚脸皮。
冷静,冷静,云鲤,你不能对着别的男人发春,他不是卫璋,他是芳国女王的侍君,是别的女人的丈夫。
可,真的不是吗?
很难说,云鲤是真的认出来了卫璋,还是想要寻求一线希望。尽管她心底已经承认了卫璋的死亡,但至今没有找到他的尸体,心里也总是存着一丝幻想。
万一呢?叶未央以前不是给自己讲过类似的故事吗,男主失忆忘记了一切,以为自己和恶毒女二才是一对。女主角历经千辛万苦,受尽白眼误会,最终唤醒了男主的记忆,两人苦尽甘来痛打反派豪华大婚夜夜笙歌一胎一百零八宝……
她吹着冷风,脑子里也越发冷静起来,心中暗暗有了个想法。
第二日,她特地准备了一壶梅子酒,去行宫找女王吃饭。
这酒还是卫璋留下的,云鲤就算是在最难过的时候也没舍得多喝,她今日忍着肉痛拿出来了一壶,就是为了试探那侍君,可谁知他不在!
只能便宜方峭了。
方峭一连饮了三杯,点头赞道:“这酒味道很不错。”
云鲤心想当然不错,你喝一口我少一口,我恨不得掺水给你喝!
酒过三巡,趁着气氛不错,云鲤装作无意地问了句:“方姐姐后宫有多少人?”
方峭想了想,回答:“正式上册的有十二个,其他的朕也没数。”
啊!十二个?身体吃得消吗!
云鲤的眼神逐渐转为敬佩,她又倒了一杯酒,问道:“那您带来的那个侍君,肯定是份位很高的了。”
话题引到这里,方峭明白了这个小丫头的打算。
她心里暗暗好笑,但也不说破,只是顺着她的问题信口胡编。方峭做了二十多年的女王陛下,忽悠人和画大饼的技术比云鲤不知道高出多少倍,唬得小丫头一愣一愣的,一瓶梅子酒见了底,也没问出一条有用的消息。
云鲤彻底颓废了,她抱着空荡荡的酒壶难过。
见她这样,方峭心中微软。来云国之前,她本来也存了比较的心态,故而想拿卫璋当彩头,揪着此人不放而已。谁知来了云国之后,见这小皇帝跟小软蛋似的,竟是一点也比不上自己,这般抢她的人,倒是十分胜之不武了。
罢了,权当是做个人情吧。
听到殿外急匆匆的脚步声,方峭立刻知道是卫璋赶过来了。她喝光杯中最后一口酒,道:“妹妹既然对那侍君很有兴趣,朕不如做个顺水人情,将他送与你。”
云鲤一听方峭这么说,以为她是反言讥讽,连忙摇头:“不不,朕不是那个意思。”
她生怕方峭误会,到时候迁怒那个侍君,便故意说道:“是这样的,方姐姐,朕今年也十八岁了,到了立君后的年龄。朕见方姐姐英姿飒爽,驭夫有道,故而想学习一番,也……”
她绞尽脑汁,想到方峭后宫十二人,灵机一动道:“到时候,朕也立上十二侍君,向方姐姐看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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