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鲤的第一反应:早朝?早什么朝?第二反应才意识到自己身在何方,昨夜又发生过什么。
虽说早已同房共枕过多次,但像昨夜那般主动求欢的经历,云鲤是从未有过的。也不知道她这是中了什么药,居然在昏昏沉沉中又记得每一寸细节,天黑,云鲤还能仗着看不见肆意妄为,可这天一大亮,她又开始害羞了。
“我……”
撒娇的话还没说出来,怀抱之人异常利落地翻身下床,云鲤这才注意到,卫璋的衣服还好生生穿在身上,仿佛昨夜的温情与他并无关系。
反倒是自己——
云鲤跟着坐起来,两条腿刚一动作就酸痛不已,更别提其他的异样反应了。
她抱着被子,小小声道:“我身上不舒服……”
自然是不舒服的。
她到现在还在吃药调理身子,按照鹤童颜的医嘱,在身子骨完全长成之前,最好是不要行这男女之事的,为此,卫璋得了她大半年都没怎么弄过她,而昨晚为解这药性,一晌贪欢数次,云鲤受不住也是意料之中。
听着小姑娘还带着鼻音的抱怨,卫璋一点也没有怜香惜玉的意思。他推门出去,过了一会儿,有人走了进来。
一见到来人,云鲤也顾不上身上舒不舒服了,她几乎快要晕过去!
“唐、唐姑姑……”
来人竟然是唐巧!也不知道她在外头侯了多久了,云鲤顿时心虚不已,她用被子把自己抱起来,恨不得连头都蒙住,最好不用面对接下来的尴尬。
然而唐巧并没有说她什么,只是端了热水给她擦了身子,又服侍着换了衣服,这才咬牙道:“皇上放心,奴婢若是查出是哪个狗东西下的药,定将他碎尸万段!”
云鲤心道,这人哪里需要查哦,若是有那个魄力,直接将卫璋的干儿子玉安提了便是。只不过就算提了,送进去的慎刑司也是他自家开的,东门进西门出,不仅不会让对方有损失,平白自己惹人笑话。
她安慰唐巧:“也没出什么大事,掌印心中自然有成算。”
还成算呢!
唐巧真的快要怄死了,她千防万防,偏偏防不住这种情况。昨夜当她听说云鲤宿在了卫璋屋子里,急得恨不得闯进来将人抢走,可又听说了原委,只能呆呆立在门口叹气。
罢了,这全宫上下,除了卫璋,还有谁能帮皇上度了这一劫的?唐巧在院子里从半夜站到了天明,直到收到通知可以去接人了,这才带着衣服跟了进来。
换好衣服,表面上看起来无事了,可内里的酸痛只有云鲤自己知道。她几乎完全靠在了唐巧身上,这才能直着身子走出去,而卫璋正在外间立着,不知道在想什么。
“掌印……”
当着唐巧的面,云鲤不敢说别的,她只是问:“昨夜给朕下药之人……”
“这事皇上就不用管了。”卫璋淡淡道:“臣保证,不会再有类似之事。”
这便是要包庇的意思了。云鲤抿抿唇,表示自己知道了,见他毫无挽留之意,又急着上朝,只能先离开。
昨日午宴,群臣亲眼看见卫璋那厮劫持皇帝离开,所有人心中惶惶不安,唯恐再有变故,今日早朝又迟迟不见皇帝出来,一个个打定了主意,认为这倒霉的七皇子定是凶多吉少。
好在早朝一刻钟后,云鲤扶着小太监来宝的胳膊坐上了龙椅。
小皇帝眼下有些青黑,四肢看起来也无力,只是坐在上首懒洋洋听着群臣的汇报,偶尔说两句话声音也是沙哑的。但无论如何,她看起来还是个完整的皇帝,只要这上头坐着的人没变,群臣的心中安定了不少。
正式继位后的第一次早朝便草草结束了,回到紫宸殿后,云鲤好好泡了个澡,又扎扎实实睡了一觉,这才恢复了精力。
她吃了些东西,耐着心情瞧了几本奏折,眼看着日暮将至,她心不在焉起来。
“来宝……来宝!”她趁着唐巧轮班休息,悄悄把来宝唤过来。
“你去打听一下,掌印在宫中吗?”云鲤知道来宝有门路,她催促着小家伙去问,果然不到半盏茶功夫,人家就打听回来了。
来宝做贼心虚,声音也很小:“回皇上,掌印今日一整天都在屋子里,没出来。”
那就好。
云鲤笑眯眯吩咐来宝:“去,帮朕把掌印请过来。”
来宝噗通一声就跪下来,满脸苦色:“皇上,这让唐姑姑知道了,会打奴才的嘴巴子的。”
嘿,这小东西,短短半年时间,这胳膊肘完全拐没了!
云鲤哄着他:“你就去问问,若是掌印愿意来,那就是他自己要来,和你有什么关系。若是他不愿意来——”她顿了顿,告诉来宝:“你就说,皇上有些难受,需要掌印帮忙。”
来宝只是个孩子,他根本不知道昨夜发生了什么事,听到云鲤说自己不舒服,急道:“皇上,要请太医前来吗?”
云鲤笑眯眯:“不用不用,你快去,再耽误,唐姑姑过来的时辰到了,正好撞见,打你的嘴巴子。”
来宝一溜烟跑去了。
云鲤左等右等,她也无心批阅奏折了,干脆对着镜子,一会将头发解开放下,一会又把外袍往下拉了些,露出寝衣的领口来。做了这么些,她觉得自己未免太过刻意,于是又把衣服头发整理干净,做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拿着一本奏折发呆。
等啊等,等到唐巧回来的时辰都快到了,还见不到来宝回来。云鲤不免有些着急,恨不得站到门口去张望。
事成与不成,给个信儿啊!
就在她快要忍不住去宫门口当望夫石的时候,来宝终于跑进来了。
他额上都是汗珠子,也不知道太监营到紫宸殿这么一点儿的距离是怎么这般辛苦的。他一进来就顺势打了个滚,滚在地上给云鲤磕头:“皇上,掌印、掌印说……”
云鲤急得跺脚:“说什么呀,你快点!”
来宝跪在地上转了个身,指着门口道:“掌印说,皇上身子不舒服,叫他也是没用的,不如给您送个大夫过来,以后再有什么事,找这大夫便是!”
云鲤愕然抬头。
紫宸殿宫门外,两个熟悉的身影正立在门外,只不过一个人是站着的,另一个人是昏着的。
射月手上提着昏迷不醒的鹤童颜,就跟提了一包大被子似的。她惊疑不定地看着皇宫正殿内,身穿明黄色紫纹龙腾衣饰的云鲤。
“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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