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峤这才知道,狼行手中长剑必是名剑利器,否则不会令铸剑山庄的人都不择手段地想要得到。
而狼行的剑术,也如鬼魅一般,出神入化,绝对了得。
只是一个小小的铸剑山庄,为何张口闭口“刺探军情”?而且还敢如此草菅人命?莫非背后有什么依仗不成?
对方管事见一时间不能奈何二人,挥手命人退下,从旁边人手里要过一把弓弩来,直接对准了狼行。
“难得遇见个不怕死的,正好,试验一下我山庄的神兵利器。”
旁边人有些吃惊,低声劝说:“庄主下令,谁也不得擅自在人前使用这兵器,若是被穆家知道了,只怕要降罪。”
管事不屑一顾:“我们不说,穆家人怎么会知道?”
立即毫不犹豫地按动手中机关,只听“嗖”的一声,一道金色流光从弓弩之中疾射而出,直奔狼行面门之处。
狼行早就有所准备,灵敏地侧身一闪,那流光从他鬓间擦过,然后!在他脑后转了一个弯,竟然又回来了!
沈峤慌忙提醒:“小心!”
狼行没有料到,立即一个低身,堪堪躲过。
流光“嗖”的一声收回弓弩之中。
二人还未反应过来,那道金黄流光又再次飞了出来,压根不给人喘气的机会。
这次,狼行不再躲避,手中长剑直击暗器,只听一声脆响,那道金黄流光竟然直接抓住了他手中长剑。
这下,沈峤看清楚了,那道金色流光,原来是一个黄铜爪。
爪子尖端锋利,可以收缩成一体,从弓弩之中射出,就变成爪子,既可以攻击对手,又能牢牢地钳制对手的兵器。
而且,这铜爪尾端,还有一根极坚韧的铜丝连接着弓弩,所以可以收发自如。
幸好,狼行功夫高,警惕心也强,否则长剑早就脱手而出,归入对方囊中。
沈峤不由为他暗自捏了一把汗。
管事得意地扬声道:“拿来吧你!”
就要强取狼行的长剑,据为己有。
狼行临危不惧,脚下生根,牢牢握住长剑,与那管事僵持瞬间之后,内力蕴集剑尖,猛然向前一纵,使紧绷的铜丝有片刻松缓。
然后火花闪现,剑尖直接挑断了这铜爪尾端连着的铜丝。
铜爪掉落地上,铜丝弹回弓弩之中。
而狼行大概也因为猛然使力,使刚刚愈合的伤口撕裂,闷哼一声,紧咬了牙关。
山庄的人都忍不住赞叹一声:“好锋利的剑!”
沈峤见势不敢恋战,心思一动,从空间里摸出一把射钉枪。
不错,真的是射钉枪。
手枪制造对工艺锻造要求精准,而且繁琐,她钻研数天都未成功,就退而求其次,先改造制成了一把射钉枪,改良撞捶加大了钉子的射程,并且在钉子上淬了特效麻醉剂。
没想到,今日竟然就用上了。暗器对暗器,让你也知道我的厉害。
指尖扣动扳机,接连三枪,全部命中对方山庄的人。
对方还未反应过来,就觉得半身发麻,压根不听使唤,顿时大惊失色:“暗器有毒!”
剑庄的人从未见过这种暗器,心存忌惮,不敢上前,二人这才趁机逃离铸剑山庄,上了马车,悻悻而归。
所幸,狼行的伤势并无大碍,赶着马车一路疾驰。
沈峤撩起车帘:“今日你护我周全,一命还一命,那你我之间的账就一笔勾销,谁也不欠谁了。”
“姑娘是觉得我今日给你惹了麻烦,所以赶我离开吗?”狼行闷声道。
“当然不是。”沈峤忙一口否认:“今儿多亏你识破他们的意图,否则咱俩肯定赔了夫人又折兵。
这铸剑山庄果真小觑不得,那金爪暗器若是几人同时使用,即便你手中剑削铁如泥,你我也插翅难飞。”
狼行默了默:“假如那青铜剑对于姑娘很重要,我这把剑只管拿走。”
习武之人视剑如命,他对自己竟然这样慷慨。而且,自己无论做什么,他从来不问原因,就比如,自己为什么要找这把青铜剑。
适才自己手里的气钉枪又是从何而来。
沈峤一口回绝了:“我是生意人,我才不做亏本生意。看得出来,你的剑必然更名贵。”
狼行的手就在剑鞘之上握着,拇指拨动,那长剑便在剑鞘内出入,发出清脆的碰撞声。
“不算名贵,只不过很快。”
突然间,长剑猝不及防地从剑鞘之中飞出,如疾风一般,没入旁边树林之中。
狼行也从马车之上一跃而起,不过片刻功夫,重新追上飞奔的马车,将染血的长剑在鞋底蹭了蹭,重新还剑入鞘。
“这铸剑山庄的人真不磊落,竟然还不死心。”
沈峤的面色一白:“有人追踪?你杀了人?”
声音里带着些微颤抖。
狼行头也不回:“吓到你了?”
沈峤的确有些怕,来自于现代的她,虽然战场上见多了生死,但做不到谈笑间取人性命。
这狼行,出手真的狠辣,杀了人眼睛都不眨,就跟捏死一只蚂蚁一般。
她心有余悸道:“还好,我只是不喜欢血腥气。”
狼行低低地“嗯”了一声:“记住了。”
话音刚落,只见一骑绝尘,迎面飞奔而至,马上之人正是阿九。
狼行立即勒住马缰,沈峤惊讶地问:“怎么了,阿九?你怎么找到这里来?”
阿九急声道:“有急事,我家王爷病重晕厥,宫里御医都来了,可是不见好转。”
沈峤心里一沉:“前日不是还好好的吗?怎么就病了?”
“府里人说是高热不退,还咳嗽不止。我心里着急,就直接打马出城,沿路来迎着您。”
坏了,怕是原本肺部就有损伤,又加上前日夜里淋雨的原因,引起肺部感染了吧?
若是厉害,同样是有性命之危的。
沈峤吩咐驾车的狼行:“快,进城向西右转,前往邯王府!”
指挥着马车,着急忙慌地直奔邯王府,一路颠簸,差点都吐了。
邯王府门外,停着一辆奢华的马车。
沈峤顾不得左右张望,直接跳下马车,直奔府内。
府中侍卫见到她,全都面露惊喜之色,有人一路飞奔入内:“沈小姐来了!”
七渡第一个迎上来,就跟见到救星似的:“沈姑娘,您可来了!”
沈峤劈头盖脸就是一通骂:“交代你好生照顾你家王爷,你还让他任性淋雨,难道你不知道他肺部有伤吗?一旦感染,可就麻烦了。”
七渡觉得冤枉,可现在又不是替自己申辩的时候。
“王爷说他没事儿......”
“他说没事儿你就大意了?就算是他逞强不听劝,我不是叮嘱过你,有事儿赶紧去女人坊找我?
怎么直到病重晕厥了,才想起我来?敢情我比不上那宫里御医厉害,你们看不在眼里是不?”
“我也没想到,发病竟然这么急,还这样厉害。”
沈峤冷哼:“就知道你们这群大老爷们不靠谱!起开!”
一边数落一边闷头往里闯,一脚将屋门就踢开了。
屋子里,鸦雀无声。
但是,却一屋子的人。
沈峤微蹙了纤眉,现在是看谁都不顺眼:“怎么这么多人?全都出去!万一细菌感染......”
话说了一半,戛然而止。
坐在司陌邯床榻跟前的人扭过脸来,一身摄人的威严令她心漏跳了一拍。
“皇,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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