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面前的男人冷着一张脸不为所动,温宜弱声抽噎,委屈又喊了声“裴厌”。
她姿态放的很低,近乎乞求。
温宜知道自己那晚在裴厌面前表现得过于强势了,而裴厌对自己的爱本身就微乎其微,甚至半分没有!
她的强势和逼迫,只会把裴厌推得越来越远。
那晚裴厌走了以后,她静下来想了很久,也想了很多。
既然暂时得不到裴厌的爱,她就要先想办法抓住看得见的东西。
她委曲求全来找裴厌修补关系,更是在修补他们的婚约。
裴厌站在门前,把她完全挡在门外,“回吧,不方便。”
简短的五个字,又一次让温宜感受到了心寒。
温宜清楚的知道,裴厌的世界从来都不欢迎她。
她更清楚的知道,这栋别墅里有其他女人的存在。
刚才低头跟裴厌示弱的时候,她注意到了屋内鞋柜里摆着的高跟鞋。
款式新潮,鞋跟也很细。
那是一双属于年轻又有品位女孩儿的高跟鞋。
而裴厌身上,也有很淡的花调香水味。
这味道,她很熟悉。
温宜咬住了牙,利益驱使她没能对裴厌说出撕破脸的话。
尽管她已经知道屋子里的女人是谁,尽管裴厌现在如此反常的维护那个女人。
她要忍。
必须忍,也只能忍!
“我知道了...”温宜往后退了一步,苦笑着抬起头看裴厌,“你太累就早点休息,我先不打扰你。”
裴厌“嗯”了声就要关门。
“等等。”
“还有事?”
温宜捉到他脸上的不耐烦,心下五味杂陈,说不出的酸楚。
那种感觉,就像自己煞费苦心浇灌的树,开花结果都跟她毫无关系。
她的用心良苦,在那个窃取果实的小偷眼里,简直就是笑话。
“过两天有场慈善晚会,听说有颗成色不错的粉钻,我想拍下来找设计师做成结婚用的对戒。”温宜扯动唇角,笑着又问,“裴厌,你陪我去吧?”
温宜等着裴厌的答案,也是试探他对他们婚约的态度。
等了挺久,裴厌迟迟不说话。
温宜不动声色攥住手指。
她感觉裴厌看着她的目光有了很微妙的变化。
具体是什么情绪,她没琢磨出来。
“看时间吧。”
没有直接拒绝的回答让温宜重拾信心。
这说明裴厌还是选择了和她正常举行婚约!
“好,到那天我再跟你联系。”温宜小女人的模样娇羞低下头,“晚安。”
回应她的是重重关门声。
不过无所谓。
她要的就是这份婚约稳固。
...
裴厌刚把门关上,就听到有人踩着楼梯下来。
他转过身,对上一双漂亮的狐狸眼。
裴厌第一次有这样的感觉...
心虚。
他甚至都不敢和那双眼睛对视。
小姑娘穿着他的白衬衫,衣角堪堪盖住大腿根。
迈着长腿从楼梯上走下来的时候,他甚至能看到衬衣下细卷的小绒毛。
燥热烧着他,熬着他。
裴厌看着矮他一头的少女慢步到他跟前,一句话不说,就用着很讽刺的眼神看他时,他心慌到无措,甚至不知道该说什么。
“还没洗?”
话音掷地,他就被面前的少女抓住衣领带弯了腰,略显惩罚的感觉吻咬住嘴唇。
她很会挑逗他,把他抵在门上吻,小手也不老实。
单手解开皮带。
裴厌被她有技巧的节奏打乱呼吸。
“梨梨...”他抱住她,耳后的皮肤红了一大片。
“为什么不让温宜进来?”温幼梨手指用力,听到耳边的闷哼,她慢悠悠睨他,“哥哥,你就那么怕我们偷情的事情被你未婚妻发现?”
“...没有”裴厌粗声呼吸,“我只是怕她发疯伤到你。”
“温宜不是傻子,她看到我的高跟鞋,会猜到的。”温幼梨懒着声,松开手,双手慢慢勾住裴厌脖颈,紧紧贴着它。
裴厌手臂勾住她的腿,两手托住她的小屁股,把人抱起来。
“我也不是傻子,不想她看到的话,她就看不到。”
温幼梨笑了,“哥哥,你这骚操作我是看不懂了。你让温宜知道你外面有人,又不跟她坦白,你跟我这样贴贴,也不给个交代。”
“怎么?真准备让我当小三,让我给你当情人还是金丝雀?”
“别乱这样说自己。”裴厌皱眉。
“那你就跟她解除婚约,娶我!”
“梨梨,我不会娶她的。”
温幼梨冷笑,蹬着腿就要从裴厌怀里挣脱,“你松开!”
裴厌转身,把她抵在门上。
“死渣男,滚远点!”
“先听我说梨梨,你先听我说清楚!”
“我不听——”温幼梨满脸嘲讽,“你要我听什么?听你包养我,然后安排我的人生?”
“我不会娶温宜,也不会包养你,插手你想做的任何事情。”
温幼梨怔愣住,顿了小半天才问他,“什么意思?你准备娶我?”
“是,娶你。”裴厌,“但是我不能现在就和温宜取消婚约。”
“为什么?”
“...”裴厌默声没有答案。
知道陈素柔和赵雄有捋不清的关系后,他一定要查清楚当年的真相。
他知道赵雄有多狠,他不敢把跟前的小作精扯进来。
“裴厌,虽然不知道你有什么难言之隐,但我也是需要安全感的。”温幼梨垂眸,声音细弱,带着浓郁的不安。
“听说温家这几年之所以更上一层楼,是因为有你在背后投资操作。”
裴厌没反驳。
事实确实如此。
联姻就是这样,一荣俱荣,哪怕为了裴家的发展,他也该出手帮温家的。
“温氏最近收购的医疗项目,也是你这边在牵线搭桥。”
“梨梨,如果你不喜欢...”
“不!我很喜欢。”温幼梨突然抱紧裴厌,埋在他脖颈很小声的哭,“那是我妈妈的东西,我希望越来越好。”
“我希望温氏这次收购项目很顺利,希望温常林觉得他自己赚了好大一笔钱。但是裴厌,我更希望我能拿走我妈妈的东西,就像当初在温家,我挨打挨骂也要拿走她结婚时戴过的耳环一样...”
温幼梨像走投无路的小动物一样窝在裴厌怀里,乖软的让人心疼。
什么满身带刺,什么冷硬倔强的,全是十几年孤苦伶仃的伪装。
她湿着红肿的眼睛抬起头,下唇有一排很深的牙印子。
裴厌心窝仿佛刀绞。
“哥哥,求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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