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有不少军嫂在自家院子浇菜、摘菜。
在听到李秋奎叫住沈秋然时,她们就竖起了耳朵听起了八卦。
在听到沈秋然这些话时,她们心里都有了猜测。
早在之前,她们就听说,沈秋然刚到大院,就跟李秀萍发生了冲突。
昨天有些军嫂还听罗沙沙说,沈秋然在大院外面,拦截李秀萍殴打。
敢情李秀萍是买通绑匪绑架沈秋然,沈秋然才打人的?
要是这样,那李秀萍的确该打。
李秋奎叫住沈秋然,的确是想向她道歉,然后恳求她原谅李秀萍。
没想到沈秋然性子这么直,他还刚开口,她就堵死了他。
“秋然嫂子,对不起!”李秋奎还是想尽一丝所能,为李秀萍求情:“秀萍年轻不懂事,请你不要跟她一般见识,绑架这事实在是她犯糊涂,她已经知错了。”
“只要你出谅解书,你想要什么你尽管开口,秀萍要是被关进局子,她这辈子就毁了,你就看在她是女同志的份上,饶她一次吧。”
“啪啪啪……”
沈秋然鼓掌,脸上挂着比天上的阳光还明媚的笑,眼里迸着的光,却带着浓郁的嘲讽:“李营长好口才,求人的口吻也是别具一格,听李营长这么说,我要是不出谅解书,就是在害了你妹?”
“李秀萍任性刁蛮,歹毒心狠,到底是她年轻不懂事,还是李营长你一直都在纵容她?平时她欺负大院的军嫂,你知道了也是没有教育过她,任由她欺负吧?”
“……”李秋奎被说中了,他顿时觉得脸庞火辣辣的,尤其是他看到军嫂都在用一种很赞同沈秋然的话看他的眼神,他攥紧了拳头。
但沈秋然没打算放过他,继续道:“年轻犯糊涂不是她犯罪的借口,我当时听得很清楚那三个绑匪说,玷污我后再把我杀了,再扔进大海喂鲨鱼。如果不是遇到海军,我现在已经变成厉鬼来索命了!”
“李营长,我不是李秀萍的妈,我没理由在她想害我,我还能慈悲地原谅她,她这辈子毁不毁,都是她作孽后的后果,跟我没关系,我再次声明,我不接受李秀萍的道歉,也不写原谅书!”
说完,沈秋然牵着大宝小宝转身离去。
她应该是属于倒霉体质,不管是在虎山村,还是在军属大院,都会被人找事。
“嚣张的人自会有天收,平时李秀萍就瞧不起我们农村来的军嫂,任性跋扈,仿佛她爹是天王老子似的。”
“爹是天王老子也不会像她这样,这次算她是遇到硬茬了,买绑匪绑架军嫂,她肯定要吃子弹的。”
“吃不吃子弹不知道,被关进牢里是肯定跑不了的。“
“你们说,陆营长的媳妇这算不算是在替天行道?她不招惹陆营长的媳妇,陆营长的媳妇也不会拿她怎么样的,偏偏她歹毒成这样,竟然干犯法的事,她一定是觉得有个哥哥在部队,犯法也不会有事?”
“怎么可能会没事?依我看,李营长平时就是太纵容她了,她不过是李营长的堂妹,为什么要随军来这里欺负人?”
“李秀萍被抓了也好,不然,李营长的路一定会被她堵死,迟早会因为她丢了军职。”
李秋奎身后那几栋军属楼的军嫂挨在一起议论着。
声音尽量放低,但李秋奎还是听到了。
前面的话,让他脸色很深沉。
后面那句话,让他幽暗的眸光顿了一下,随之亮了起来。
他微微抬起眼皮,看向朝大院门口走去的那抹纤瘦的身影。
或许,她不想原谅书是正确的,至少对他来说,没有任何影响。
忽然,他有种如释重负的轻松感——
***
下午,有警察来到大院,找到了四营营长田石华。
田石华刚执行任务回来,刚洗了澡,水都还没喝一口。
就被哨兵敲响大门,打门看到警察那一瞬间,他皱起了眉头,而站在他身后的罗沙沙,顿时就双腿一软。
罗沙沙以为只要传沈秋然把李秀萍打得很严重,军属大院的人一致站在李秀萍这一边,可怜李秀萍,就算沈秋然跟大家说李秀萍绑架她,也不会有人相信她,帮助她,绑架一事就会因此成为过去。
没想到沈秋然不按套路出牌,她打伤了李秀萍,还敢把李秀萍送到了警察局,她就不怕警察同志定她故意伤人罪?
警察同志进来,只是跟田石华点了点头,然后越过田石华的肩头,看向脸色发白,嘴唇打哆嗦的罗沙沙:“你就是罗沙沙同志吧,麻烦跟我到警局一趟。”
田石华严肃地看着警察同志:“警察同志,请问,我媳妇是犯了什么错吗?”
警察同志冷峻地道:“她参与了绑架案,她的同伙已经供出了她。”
罗沙沙浑身的力量被抽光,她跌坐在地上,扯着田石华的裤管哭道:“我没有参与!石华你救我,我真的没有参与,是秀萍,全都是秀萍做的。”
田石华这半个月都在外执行任务,他不知道李秀萍犯了什么罪,但是听了罗沙沙的话,他脸色顿时沉了下来:“我不是跟你说过,不要跟她走得太近吗?你不听,还跟她玩绑架?”
罗沙沙见自家男人生气了,哭得鼻涕眼泪一起流:“我、我没有……我真的没有,是她要绑架沈秋然的……她喜欢胡排长……”
田石华一时反应不过来:“沈秋然是谁?”
罗沙沙哭道:“陆营长的媳妇。”
田石华顿时目光一冷,甩开被罗沙沙抱住的腿。
他退后两步,嫌恶又烦躁地看着她:“你真的会找事!”
说完,他侧过身子,冷漠地对警察同志道:“麻烦同志了。”
“石华,你信我,我真的没有参参与……石华……”
警察同志上前来,不顾罗沙沙的哭喊,直接把罗沙沙拉起来,押出了军属大院。
罗沙沙被带走后,田石华二话不说,来到陆南承的家,陆南承不在,他又来到部队基地。
在射击区见到了陆南承。
他直截了当地开口:“我今天才知道嫂子被绑架的事,我家婆娘已经被警察带走了。”
陆南承把枪放回枪架上,转身走出射击区:“我不会让我媳妇写原谅书,我媳妇也不会写的。”
想到她早上误会他,他胸口就发闷。
“秉公处理吧。”田石华淡漠地道。
陆南承有些意外地转过头,看了一眼田石华:“她可是你媳妇。”
“被绑架的,也是你媳妇。”田石华快步上前来,把手臂搭在陆南承的肩上。
陆南承脚步猛然顿住。
他偏头,眸光冷沉地与田石华对视。
同时,在脑海里搜索着原主的记忆,回想原主跟田石华相处的点点滴滴。
而且,他上辈子也是从军的,对战友有着特殊的兄弟情。
他看向田石华的眸光,缓和了一下,没那么戒备心和冷沉了。
田石华朝他笑了笑:“一起吃饭如何?”
陆南承挑了挑眉:“你媳妇被带走,你还笑得出来?”
“她犯了错,就应该受到惩罚。”田石华想得很开,或许这事,能让那个女人成长。
他多次跟她说过,不要跟李秀萍那和女人在一起玩,她偏不听。
陆南承没再说什么。
迈腿,步伐稳健地往前走。
田石华搭着他的肩膀,跟他一起走向部队的食堂——
***
沈秋然来到南俊峰的家里。
白语兰见到两个长得一模一样,又白白嫩嫩,萌萌可爱的大宝小宝喜欢得不得了。
白语兰骨子里有点偏向女性,是那种轻男重女的人,她一直都想生多几个女儿,奈何身体不允许,生了南瓜之后就无法再孕。
二儿子娶了蒿娇娇后,她还偷偷地祈祷,希望蒿娇娇能一口气给她生三四个孙女。
可是蒿娇娇跟老二结婚两年了,肚子都没动静。
现在看到大宝小宝,白语兰的心情就像看到自己的亲孙女一样。
她抱着两个孩子:“快叫奶奶。”
两个孩子很乖很懂事,声音又嫩又萌地叫了一声白语兰奶奶。
一声奶奶,让白语兰简直吃了床上不老药。
她抱着两个孩子亲了亲,又对孩子笑道:“再叫一声。”
大宝小宝又叫了一声。
白语兰脸上像开了花。
旁边的南俊峰,跟他的儿女见白语兰这么高兴,也被她感染,脸上都露出了笑。
蒿娇娇笑得有些羡慕:“我要是也能生一对双胞胎女儿就好了。”
蒿娇娇一直都知道婆婆喜欢女儿,这两年她也偷偷吃过很多药,就是怀不上。
如果能让她生一对双胞胎女儿出来,她后面生不生儿子都无所谓。
白语兰笑道:“你要是生了双胞胎女儿,我就给你买一套房子。”
蒿家家境好,蒿娇娇想买一套房子,是一件很轻松的事。
但白语兰的话,却让她很开心,生了女儿买一套房子,说明婆婆重视她的女儿,疼爱她的女儿。
蒿娇娇的害羞地看着南文安:“文安,你得加油啊,我等着妈给我买一套房子呢。”
南文安温柔地道:“那我今天晚上就努力一点。”
“去去去。”白语兰嗔怪:“这种害羞的话不要在我孙女面前说,你们现在赶紧回房间,爱说什么就说什么,爱做什么就做什么。”
沈秋然被白语兰逗笑。
跟白语兰多相处之后,就会发现白语兰外表看着清冷,其实内心还像个小孩子,跟南俊峰一样,都有一颗逗逼的心。
谁能想到,气质不凡,不笑不说话的时候显得高冷的南俊峰,会拿臭袜子寒在别人的嘴上。
沈秋然替陆南承能有这样的父母,感到高兴。
小孩子的心灵是最美的,感受能力也是很强的,她们很喜欢白语兰,因为她们能感受到,白语兰对她们是真心的好。
她们牵着白语兰的手,睁着圆溜溜的眼睛,眼睛里含有欢喜的光芒,萌哒哒地看着白语兰。
“妈,你双标啊,你自己都在孩子面前说,还不准我二哥二嫂说。”南瓜打趣白语兰。
白语兰哼哼地看了一眼南瓜,打击她,“你大姐双胞胎女儿都有了,你连对象都还没有处过,你是不是女人啊,你到底喜不喜欢男人啊?”
“爸,你看,妈她在又打击我。我是女同志,我怎么可能不喜欢男人。”南瓜过去搂住南俊峰的胳膊撒娇。
平时南俊峰还会跟南瓜站一条线,现在可不一样:“你妈说的没错,你要是喜欢男人,就找个男人处对象。”
“你们……”南瓜假装很受伤,他过去拉着沈秋然的手:“秋然姐,我们不理他们了,他们有了大宝小宝,我们已经失宠了,我带你去看房间,我帮你把房间打扫得很干净了,还换上了新被子。你的房间就在我隔壁,晚上你要是睡不着,可以到我房间跟我聊天。”
沈秋然被南瓜拉到二楼的客房。
南瓜把客房布置得很温馨,通过这些能看得出来,南瓜是一个很勤快很懂得生活的女孩子,家境又好长得又漂亮,只要她肯谈恋爱,多的是男孩子让她选。
参观了房间,南瓜拉着她坐在床上一起聊天。
南瓜突然问:“秋然姐,你还没告诉我,我大大哥在哪个部队呢。”
“鱼岛荣军部队。”沈秋然觉得,告诉南瓜也无妨,她还说:“我跟他说了你们,但他说了,不会和你们相认。”
南瓜非常有信心:“他是觉得我们会对他不好,等他了解我们,肯定会跟我们相认的。”
沈秋然笑笑,傻丫头,陆南承不相认,还真不是因为觉得他们不好,而是在他心里,南俊峰白语兰根本就不是他父母。
东聊西聊之后,南瓜聊到她三哥南文杰身上:“我三哥喜欢一个,死了老公的女人,那个女人还比他大三岁,还带着一个儿子,他们现在在偷偷交往。”
“那个女人很漂亮吗?或者性格很好,有一颗善良热情的心。”沈秋然有些诧异,虽然她的思想是超前,不觉得南文杰喜欢一个带着孩子的二婚女有什么错,但她又知道,不管在哪个年代,离婚带着儿子的女人,都会被歧视,而且歧视她的,多数都是女性。
在婚姻这事上,从来都没有公平可言。
“我没见过她,我只知道,她是乡下来的。”南瓜幽幽地道。三哥肯定是疯了,居然喜欢一个二婚的女人。
“那个姑娘叫什么名字?”沈秋然听了南瓜的话,第一时间想到的是阳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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