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就随便弄弄,没多上心,反而是墨庭深照顾得多。
他不知道她会半夜起来去侍弄花草。
也不知道这几盆盆栽本来就活不长,她只是一时兴起,没考虑过成不成活的问题。
一如她洒脱漠视的性子。
从小到大,墨庭深一直想握着她,又不敢用力,楚腰做什么,他就跟在后面,给她开疆扩土,她想演戏,他开公司捧,她要好剧本,他天天熬夜应酬,给她谈好本子,她火了,他又成立了公关公司,他旗下的盛景,一直只有她一个艺人。
他一直以为他是站在地上那位,楚腰飞得再高,只要线还在他手里,他随时都可以拉回来。
实则他才是被线牵着的那位。
她不要他了,毫不犹豫的把线给剪断。
不关心,不过问,不联系。
轻而易举的在他的世界里退得干干净净。
墨庭深一直自我麻痹,但其实早就骗不住了。
“墨先生?“
花匠小心道:“我们再想想办法吧,看能不能救活,实在不行,再去买几盆一样的回来,您看成吗?”
墨庭深恍然回神。
涣散的眼底一点点聚焦,看清手里的这捧土,忽然自嘲一笑。
他把土给松了,拍拍手站起身,“罢了,死了便死了吧,你们看着处理。”
两个花匠对视一眼,都不明白是什么意思,也不好随便猜度,跟着墨庭深出去,送了一段,又回去仔细检查看还有没有受损的花草,生怕再惹墨庭深生气。
他一夜没睡,天快亮时打电话给薄晏清,约喝酒,被骂了句神经病,他仍然锲而不舍,让厨房里做了几道菜,分食盒装着,亲自拎着去蜚声。
薄晏清黑着脸来开门,堵门口没让他进去,不耐烦的往下指路,“你走错了,楼下那家才是。”
“没走错,就是来找你的。”
墨庭深拎起食盒示好,“娇娇喜欢吃,我一早让厨师做的。”
薄晏清下意识的看手腕,腕表摘下了,他脸一黑,敲了敲墨庭深的腕表表盘,“你自己看看几点,大清早的,你要熬鹰别来我这儿闹,丧不丧良心。”
“不识好歹呢,我对别人这么体贴过么!”
墨庭深挤进去,自己找拖鞋穿,轻手轻脚的把食盒放到餐厅里去。
薄晏清懒得管他,丢下一句:“不准抽烟。”
自顾进了卧室。
这个点儿吵醒南娇娇,他舍不得,他上床了继续搂着睡,等她闹铃响的时候,自己不想关,翻个身趴枕头上,手伸进枕头下摸索了几次,找烦躁了,一拽住手机就扯出来,闭眼往旁边扔。
薄晏清关了闹铃来哄她,“该起了,都响三次了。”
南娇娇嘀嘀咕咕的骂两句,身子咕涌着往被子里蹿。
“我帮你给剧组请个假?”
南娇娇瞬间钻出来了,怨念的撇撇嘴,“不让请,我要起的。”
他摸摸他的头,“起吧,墨庭深来了,拎了早餐过来。”
南娇娇一下就清醒了,“他是不是闲得慌?”
薄晏清笑了两声,“估计是,天没亮就来了,赖着不走,委屈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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