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放心,外边听不见动静,等他反应过来,咱们早就到家了。】
这里不是他们的家。
大立柜、液化气瓶、铁锅……拿去老房子那边过日子绝对够用。
姜书兰跟看魔术一样,发出了一阵阵惊呼,脸上笑意停留的时间越来越久。
她兴奋地摸摸空间里的东西。
【真的,一点儿都没变。】
等到东西搬完,母女两人才从空间离开。
姜书兰的接受能力很强,比沈梨想象中更快适应了空间的存在。
她还让沈梨往空间里扔了几把扫帚,“咱要去旧房子那边打扫卫生,拖把什么的也带上。”
沈梨满眼欣慰。
刚才她没附和姜书兰要离婚的话,也是另有打算,包括那个私生女的身世,同样可以利用。
只要对他们狠得下心,那就没什么做不成。
之后母女两人就快乐搞钱,肯定比现在舒心自在。
“妈妈,咱走,路上我和您说几句话。”
趁热打铁,心理活动得继续做,赶紧把那对狗男女给撇开!
另一边,沈永德瞅着墙上挂钟分针一圈一圈过,揉了揉身上青紫的地方。
“瞎闹什么,到最后,不还是得乖乖回来伺候我!”
他回去一定要用皮鞭抽上沈梨一顿。
要不是这个赔钱货,他今天能丢这么大一次脸?
隔壁静悄悄的,一点动静都没有,他真不知道姜书兰在外人面前贞洁烈女的模样是演给谁看了。
她自己多大年纪了?真是一点数都没有!
闹离婚了,把自己闹成二手女人了,能有什么好处?
还会有谁来接这个破鞋不成?
沈永德翻了个身,骨头硌在了硬床上,丝丝作痛。
他忍不住“嘶”了口气,“得花钱买骨头汤来炖炖,以后还得生儿子。”
要说这个姜书兰,哪哪都好,就是肚子不争气。
她能生出个儿子来,自己绝对收心,回来好好过日子。
这么想着,沈永德不由自主想起了两人刚结婚时的画面,也有片刻恍神。
姜书兰那时候也水灵,比潘洁好看了不知多少倍。
尤其是看人时那一双水汪汪的眼睛,能让人酥半边身子。
只可惜后来,怎么也找不着当初的感觉了,当个女佣人还算合格。
肚子饿了,沈永德踢踏着鞋起来。
他自信姜书兰心里还有自己,只要软下性子哄一哄,肯定万事大吉。
“一点动静都没有,是不是装死,在外面大哭大闹的劲儿呢?”
沈永德抬脚踹开了门。
然后就立刻傻了眼。
这还是他家吗?
满屋子的家具都只剩下了些空架子,用来放茶叶白糖的柜子门大开着,晃晃悠悠,里面只剩下光秃秃的木板。
“人呢,赶紧给我滚出来!”
他忽然间慌了,意识到这回绝不是简单的闹别扭。
沈永德冲到了沈梨的卧室,把门推开,跟个木头人似的站住一动不动。
这里更像是被风暴席卷而过。
满屋子除了一个木架子床,其他的什么都没剩下。
他又冲到了厨房。
锅碗瓢盆什么的都被收走了,只有一个孤零零的灶台。
至于沈梨和姜书兰,更是连个人影都没瞧见。
“我的饭,我今天晚上还没吃饭,姜书兰不在谁来给我做饭?”
太过震惊,沈永德甚至没反应过来,在厨房里摸来摸去,最后被地上的一根柴火绊了一下,扑腾一声摔了个四脚朝天。
他哎哟哎哟叫出声来。
但之前那个总在第一时间冲出来的人,确实再也没有了。
门被人推开,沈安柔的声音响起。
“爸,妈,我肚子饿了,怎么还没闻见饭香味啊?”
她觉得家里像进了贼似的,尖叫一声跳了起来,摸着墙沿儿溜进了厨房,在门口站定。
沈永德疼得满头冷汗,嘴里咬出了一个大血泡,跟臭虫似的在地上爬。
“你,你赶紧,赶紧把我扶起来!”
沈安柔震惊地指着自己胸口,皱了下鼻子,半天才做好心理准备,隔着手帕搀向了渣爹的腋下。
她总觉得自己身上已有了臭味儿。
沈永德怒了:“饭饭饭,刚回来就跟死了爹一样要饭,饭不是人做的?我这个样,我来给你做饭?有你这样当女儿的?”
沈安柔被唬得身子一抖,眉心立刻拧出了一个小疙瘩。
“又不是我把你揍成这样的,爸爸,你干嘛跟我发火啊?”
沈永德的话噎在胸口,提上来的劲儿半天没下去。
他揉着老腰,把刚才绊倒自己的那根柴火往旁边一踢。
“我也饿了,你去热热饭,买点菜,咱们先简单对付两口。”
沈安柔十指不沾阳春水,闻言往后倒退几步,搓了搓手,才眨巴着眼睛。
“爸,我不会啊,你平时不都是让妈做,不让我做这些?”
沈永德一想,那还真是。
家里这大大小小的活,就从没见她干过,连裤头子都得姜书兰帮忙洗。
他喉咙一动,皮肤刺痛,“不会,那你还不会学?不是老说自己聪明吗?”
沈安柔越发不耐烦,眼底闪过一抹嫌弃,却是依旧装作无辜,搬出了自己最大的那尊杀手锏。
“我刚才去安慰我妈了,她在我面前哭了老半天,爸爸,今天发生的事情太多,我真的累了。”
好歹是自己从小疼到大的宝贝疙瘩,瞅见沈安柔满眼疲累,还重重叹出一口气,沈永德的心跟着揪了起来。
“……”
打也打不得,说也说不得。
连跟自己倒杯水都是奢侈。
“行了行了,那你就在这里打打下手,洗个菜总行?”
沈安柔还是不乐意,捏着鼻子指指空荡荡的碗柜,“这都没东西了,咱们要不出去下个馆子?”
吃一顿红烧肉,能美上一整天。
“哪这么多钱?”沈永德挥手赶开她,没了液化气,只能用灶来生火,柴火还点不着,浓浓的黑烟呛了他一鼻子。
他下意识想叫姜书兰来帮忙,都快喊出口了,才反应过来这人带着女儿离家出走了。
“怎么没了她,连个做饭的都没有。”
沈永德的手被柴火上的倒刺划伤了,冒出了一个小血珠。
手指头被他不耐烦地塞进嘴里,心里郁闷得快要长草了。
沈永德以前对沈梨不好,也和姜书兰闹过几次矛盾。
但每一次,她也没忘记做饭,也会在他下班时倒上一杯水。
热乎乎的饭菜和温度正好的白开水就放在实木桌子上,一进家门就能看见,衣服也会被接过去,挂在一边的衣架上。
之前被照顾得实在太好,他都忘了自己一个人会过什么日子了。
沈安柔还在一边问:“爸爸,姜书兰去哪儿了,今天是你做饭吗?”
“走了,你赶紧去洗菜,不然你也跟着走!”
沈永德越想越晦气,顺手抄起一根柴火朝着沈安柔的方向丢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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