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人的声音让二人冷静下来,魏韫低头看了眼怀中的小姐。
她面色微红,一双湿润的杏眼波光潋滟,漂亮得叫人想要将她藏起来,只自己一人反复欣赏。
魏韫于是先将她抱到一旁的耳房中,这才让下人将热水送进来,倒入桶中。
水备好后,魏韫才重新回到耳房,将方才被他亲得腰软无力的小姐抱出来,让她先去沐浴,换上干燥的衣服。
然刚为她脱去外衣,小姐却宛如刚刚回神般,制止了他的动作,“我自己来,你先回你自己房中好好洗个澡,我还让厨房煮了姜汤,待会儿记得要趁热喝下。”
小姐明明是在害羞,话里话外却是严肃正经的模样。
魏韫不由唇角勾起一抹淡笑,故意般又将她抵到墙边,低头吻了一吻,怕水凉了,便没拖延太久,在小姐微微愠恼的目光下去了隔壁。
沐浴更衣完,季嫣也喝了一碗厨房送来的姜汤。
再一打听,才知道皇帝驾崩。
想来魏韫今天失常,便是与此事有关。
季嫣看得出来,魏韫报了仇,却并不开心,反而故意惩罚自己般淋了雨,他或许想了很多,背负着仇恨的时光太累,如今突然卸去包袱,必定百感交集。
正是需要人安慰的时候。
她把姜汤喝完,正要去看看魏韫,魏韫却来找了她。
她后退一步让他进来,魏韫几乎是在她后脚就迈了进来,门被急促的关上,季嫣毫无防备又被压在了门扉上。
明明才分开没多久……
季嫣后来站不住,被他抱起来,脚尖离地,后来便如挂件一般缀在魏韫身前。
从门前到桌案边,最后被抱着放到了榻上。
魏韫屈起的长腿抵开她的双膝,季嫣头皮一麻,下意识并拢双腿,往后退了些。
却被魏韫修长的指骨按住,脚踝亦被他微凉的手指覆住。
季嫣感觉灵魂都快要出窍,牙关紧咬着,不让自己发出声音。
之前在暗室,因为药效的原因,她的感受不多,因此也并不难受,苏醒后记得的也不多。
如今没有外力借助,她病弱之躯,未必能受得住。
但她看了一眼魏韫,对方亦是难受的模样。
季嫣便心一横,将身体放松打开,偏过脑袋低声道:“你注意些分寸,我身体不好……”
她声音轻轻的,柔软得不行,魏韫的理智也仿佛在这一刻燃尽,他应了一声,头低下来,长发也顺着他肩颈的线条倾泻而下。
腰腹微微弯下,低头用牙齿咬开了小姐的裙带。
他年纪不大,懂得却不少,三两下就叫季嫣丢盔弃甲,一时被抛上云端,一时又如坠地狱。
季嫣时常感觉自己快不行了,要晕了过去。
手指难耐地扯着魏韫的头皮,这一夜几乎无比漫长,季嫣也不知自己醒了几次,又睡了几次。
后来被抱下榻沐浴时,她依稀间低头看过一眼,全身上下几乎无一幸免,全被魏韫缱绻温柔地亲过一遍,留下了不少淤痕。
…
皇帝驾崩,九皇子谢昭登基,暂由相国代为执政。
新帝年幼,时局又动荡,边境并不太平,谢成安主动请旨带兵到边境御敌。
魏韫代谢昭允了,朝中也无人反对。
魏韫并无野心,谢允裕死后,他便开始肃清朝堂,罢免了一批无能之辈,也将那些因谢允裕而不得不退出朝堂的忠厚老臣请了回来。
此举几乎轰动了京都,百姓从前向来喜欢叫魏韫奸臣,如今他所行之事,处处皆得民心,也让世人对他改观。
其实魏韫志不在此,他只盼谢昭能早点担当大任,他好落个清闲。
如今既要处理大小政事,又要给新帝讲学。
魏韫几乎没什么自己的时间,与小姐相处的时间也得靠他费尽心思去挤。
“先生每回讲完课都急匆匆离开,可是为了快些见到府中的娘子?”谢昭还是个半大少年,不免也对八卦好奇。
而帝师向来都冷着一张脸,宛若冷面修罗,谢昭实在很难想象,帝师会如坊间传闻那样如此爱惜一位女子。
他对娘子也会这么严肃刻板吗?
实在坊间传闻太过严重,也叫谢昭听了不少,不止如此,谢昭还听说帝师与他的娘子曾经还是嫡姐与继弟的关系,这简直匪夷所思。
魏韫正烦着,听到谢昭此言,不由冷道:“陛下应当忧心国事,而非关心坊间的传言。”
谢昭最怕他冷脸,因此不敢再提了,低低哦了一声:“先生所言极是,谢昭受教了,日后一定注意。”
小皇帝是个听话的,一向好教,魏韫也并不是烦他,况且他说的也是事实,故而便道:“我看陛下今日已没有心思再学下去,不如就到这里。臣也要回府去陪伴娘子了。”
谢昭目瞪口呆:??
他现在信了,帝师不是对谁都那么刻板的,他确实很爱府中的娘子。
魏韫确实爱极了府里的娘子。
以前季嫣身子骨弱,她主动提出想要强身健体增强体质,魏韫便说他会帮她。
于是季嫣准备好,甚至热好身了,去找魏韫锻炼,却被对方抱到了榻上,裙裾被推到膝间,又往上顶了顶。
季嫣以为他是忘了要锻炼的事,于是还特意提醒了他一下。
结果魏韫却道:“小姐不明白么?如此也算是一种锻炼,能够增强体魄。”
季嫣:……
但不得不说,被魏韫强拉着弄了各种奇葩古怪的姿势,她的体力确实渐长,体质也好了很多,不再像从前那样吹吹风就会受寒发热。
季嫣如今已是魏韫的妻。
春去秋往,魏韫始终待她一心一意,除了在房事上,其他方面无一不处处顺她的心意。
季嫣也曾担忧过,古代社会推崇三妻四妾,魏韫是否也会变心,会娶旁的女子。
但以魏韫白天累成狗,晚上累成狗的属性,根本不可能会出现有旁的女子的情况。
季嫣被他捧在了掌心上,就连向来爱女的季严也有些自愧不如,他早已接纳了魏韫,如今在京都也有了自己的宅院,并不比汴州的太守府差。
如今季严也不愿再做官,便做起了生意。
起初赔了不少钱,走了不少弯路,后来还是魏韫出手,为他出谋划策,这才将生意做了起来,如今已成颇有名气的商号。
云棠也离开了皇宫,她回到了燕州,在魏吟生活过的地方,重新开始了自己的人生。
…
夕阳美得如同一幅水墨渲染的画,从皇宫到相国府的这段路,是魏韫此生走过的最漫长亦是最期盼的距离。
他走下马车,小姐一身绯色罗裙,怀中抱了一只白色的小猫,本是在低头逗猫,听到马车的动静,又抬起了头来。
“衍之?”小姐微愣下,似是疑惑他今日为何回来得这般早。
顿了顿,就举起了怀中的小猫,眉眼轻弯道,“给你看,这是我刚捡到的一只小猫。”
此情此景,魏韫心中是前所未有的充实饱涨,他快步走来,低头将小姐揽入怀中,比她怀中的小猫还要黏人地问她道:“小姐可有想我?”
“怎么突然又叫小姐了?”季嫣偏了偏头,疑惑道。
魏韫顿了下,低头亲吻她的唇,道:“那娘子可有想我?”
季嫣望了他很久,然后踮起脚尖迅速亲了一下他的下颌,认真道:“想。”
魏韫想,世间最动人的情话,莫过于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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