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自动向两边分开,而人群的尽头是一队身披铠甲的官差,人人面色冷峻,站得整齐划一,让人们不由噤声,站在那里不敢动弹。
士兵后面是一顶轿子,此时轿子正放于地上,想来是这边的骚动挡住了轿子的去路。
白小常拍拍手拉过丽莺与初夏站在一旁,好不容易得了生机脸却肿成猪头的廖俊彦也由手下扶起来,一边哀哀叫着,一边指着白小常道:“好你们几个刁妇,竟然敢公然殴打本公子,等你们进了大牢,看你们还敢不敢这么嚣张!”
一个高大威猛的士兵踏着大步走到廖俊彦面前,廖俊彦正起劲的威胁白小常,结果一看到这个人的脸,顿时像遇上猫的老鼠一般收了声。
“程统领,怎么是您?”廖俊彦换上一副谄媚的笑容道:“想来轿中的那位正是太子殿下?”
程漆皱眉看着廖俊彦红肿的脸道:“你的脸怎么了?”
廖俊彦一听火气就跟着上来了,指着白小常道:“都是这几个刁妇,本公子有意请她们几人去喝茶,结果她们却将我跟手下们打成这副模样,如此可恶之人,程统领一定要帮我严惩她们!”
程漆没有说话,而是瞟了一眼白小常,眼中有奇异的光闪过,然后回头走到轿子面前低声说了几句,只见轿帘轻掀,一双华贵的靴子先露了出来。
接着整个人便下了轿,一身杏黄色衣袍一露出,在场众人不由一阵轻呼,而后不约而同跪下大呼道:“太子殿下千岁千千岁。”
白小常还没反应过来,就见整个现场除了程漆与太子,就只有自己还站着了,实在是引人嘱目。
廖俊彦一看,顿时阴森的笑了起来,惹怒了太子殿下,纵使你武功再高,也会吃不了兜着走!
果然太子的眼光如鹰隼一般投入白小常,白小常心中一紧,暗道这个太子看来不是好相与之人。
谁知太子越过人群向白小常走来,白小常正犹豫要不要跪一跪时,就听太子沉声说道:“是你将他打成这样的?”
白小常倒不怕太子,无所谓的笑了笑,“是他自找的。”
廖俊彦恶人告状道:“太子殿下明鉴啊!是她们先动手的。”
太子殿下嘴角勾起一个并不柔和的笑意,看了廖俊彦半晌道:“程漆,你说该怎么处罚?”
廖俊彦一听不由露出志得意满的笑容,看向白小常的目光充满了挑衅。
而白小常则面色如常的盯着程漆,想看看他能说出自己什么罪来?
程漆冰冷的声音传来,“依大盛律,杖责一百。”
太子满意的笑了笑,“那好,本宫今天心情不错,就在这里看着你们行刑吧!”
有府兵早已端来了椅子,并铺上厚厚的毛垫,才请太子坐下。
廖俊彦还在沾沾自喜时,却见程漆大声喝道:“来人,将这个胆敢当街调戏九王妃的孟浪之子带上来!”
廖俊彦欣喜的脸色僵在那里,还没回过神,就被两个身强体壮的府兵抓住,手脚利落地按在一张板凳之上。廖俊彦何时见过这种阵势,当即吓的浑身发抖,不停对着太子喊道:“太子殿下明鉴,小人冤枉啊!”
太子嫌弃的说了声:“太吵。”程漆自发的从地上捡了块破布塞进廖俊彦还在叫喊不停的嘴里,廖俊彦又惊又怕,被那破布味道一熏,差点就翻了白眼。
两个府兵一人手执一根长棍,只等程漆一个眼神,便开始往廖俊彦屁股上招呼,而另有一个府兵正在旁边大声报数。
廖俊彦疼的直哆嗦,但嘴里只能发出“呜呜”的叫声,整个身子被人按的死紧,就是想动弹一下都不行。
丽莺与初夏早吓的躲在白小常身后,整个大街上就只剩下沉闷的棍子声音与廖俊彦的嘴里发出的声音。
“太子殿下,他这身子恐怕受不住一百杖吧?”白小常听府兵才报了十几下的数,廖俊彦已经连声音都发不出来了,虽然不知道太子为何会帮自己,但她总觉得太子此举有种说不出的怪异,而她并不想自己无缘无故而挨上人命。
太子给身旁的府兵使了个眼色,府兵便飞快的抬了另一张椅子在白小常身后,恭敬的请她坐下。
见白小常不客气的坐上,太子才将审视的目光从她身上收回,“他敢调戏当朝的王妃,便有付出性命的觉悟不是吗?”
白小常并不相信他的说辞,但听着报数已经过了二十,不由想着廖俊彦能不能撑过三十。
“太子殿下的好意我心领了,之前我已经狠狠教训过他了,他已经吃够了苦头,还请太子殿下高抬贵手,留他一条残命吧!”
太子像是在看什么有趣的东西一般盯着白小常,“寻常女子遇到这种事,无不是恨不得将这种孟浪之徒千刀万剐,何以你却反其道而行?”
“他罪不至死,还请太子殿下网开一面。”
太子盯着白小常的眼睛,想要从她眼中找出一丝异样,但白小常神色自然,不动如山。
两人正僵持着,却听身后一个明朗的声音响起,“太子殿下,真巧啊!”
白小常与太子同时看向声音的来源,声音出自一个气宇轩昂的公子哥,而与他同行的人,竟然是宣王斐越辰。
两人向太子见了礼,那年轻公子又向白小常见了礼道:“有幸得见九王妃真颜,实乃我夏玄真的荣幸。”
“原来是夏国公的爱孙,有礼了。”白小常曾听斐越凌提起过,夏玄真乃大盛年轻一代中的翘楚,与宣王斐越辰交好,从他的言谈中,不难听出他对夏玄真的好感。
“皇兄,不知道这人犯了什么罪,惹得皇兄如此?”斐越辰盯着已经半死的廖俊彦说道。
太子轻笑,“这人竟敢当街调戏九王妃与其侍女,你说胆大不胆大?”
斐越辰当然知道廖俊彦犯下的事情,他可是在酒楼上与夏玄真将一切看的一清二楚。
“再打下去真的要出人命了,这人虽然作恶多端死不足惜,但其父廖文华好歹一直对父皇忠心耿耿,还请皇兄看在其父的份上,饶他一条贱命吧!”
斐越辰开了口,太子的眼光在他与白小常之间逡巡一番,轻轻一抬手,廖俊彦顿时捡了一条命。
一百杖还不过半,廖俊彦已经如死狗一般瘫在地上,看情形已经是出气多进气少了,一旁的手下们也不敢贸然上前相扶,只能战战兢兢的跪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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