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逍,过来。”谢酒坐起身,朝顾逍伸开双臂,低唤道。
顾逍往前走了几步,并没有去抱她。
“阿逍?”谢酒眼里划过一抹疑惑,手依旧伸着,微微有些僵硬。
他大半夜翻窗来看她,她心里是有些欢喜的,顾逍平素谦谦君子,何曾做过夜探女子闺房的事。
所以,她以为是顾逍想她了,才为她破了例。
可见男人依旧站住不动,谢酒的心慢慢沉了下来,隐隐有些慌乱和失落。
自从上次他说绝不会娶妻后,他们再没相见,他来流放区伤杨老二时,经过这边也不曾来看她一眼。
他好似又回到了之前冷淡的模样。
若是从前谢酒定是会主动去抱顾逍,但今日她莫名觉得有些委屈,自重生以来,她始终是主动的那一个。
她给他距离和认清内心的时间,但看现在的结果,似乎是她盲目乐观了。
那他今日来是为何?
为那个容貌与自己相似的吴婉清?还是要与她划清界限?
谢酒一时失了平日的冷静,胡思乱想了许多。
她放下无所适从的双手,钻进了被中,将头埋进被子里,鼻头莫名酸涩。
吴婉清被送进逍王府,她虽说信任他,但那件事也让她认知到有些事情因她的重生而发生了改变。
那顾逍对她的感情会不会也因此改变。
谢酒一切的主动和底气都基于前世顾逍深爱着她,她要的是彼此心意相通,是双向奔赴光明正大的情爱。
若是这一世,他不会爱上自己,不会娶自己,那自己的强求只会让两个人都痛苦,有何意义?
她第一次对自己的感情没了底气,这份不自信化作泪水滚滚而落。
顾逍听着被子里传来轻微的抽泣声,心头一颤,再也顾不得身上寒凉,合着被子将她抱进怀里。
他扯掉她蒙着头的被子,轻声问,“你怎么了?”
谢酒沉默不语,脸上濡湿。
顾逍最是见不得她落泪,想替她擦泪,又想起自己的手实在太冰,默了两息,他用唇轻轻擦着她脸上的泪湿。
他从王府出来后,就一直在外面,身上过于冰冷,他怕冰着她,才想着在屋里散一散身上的冷气,再去抱她。
但她好似误会了,他拍了拍她的背,轻声解释,“我刚从外面来,抱你会把寒意传给你。”
谢酒在他抱上来时,就知道是自己想多了。
但她也意识到了自己对这份感情的患得患失,她不知道要如何回他的话,说自己矫情,还是说自己担心他不会爱她。
她只能沉默。
顾逍见解释后,她依旧很难受的样子,他有些不忍。
他喜欢看她开心的样子,他想哄她开心。
于是,他起身解了衣裳,钻进了被窝,将她揽进怀中,细细地吻着,从脸颊,额头,唇畔,下巴,而后往下。
仿若爱抚一件稀世珍宝般,用尽了极致的温柔。
这是他为数不多的主动,谢酒的情绪已经从先前的低落转变为欢愉,但在顾逍一路往下时,她及时阻止了他。
这是林舒家,这间屋子里住着许多人。
顾逍却不理会,将欲推开他的一双小手紧紧握住,缱绻流连在丰盈处。
肆~意~撩~拨。
他们有些日子没在一起了,那里本就是谢酒最敏感的地方,顾逍每一下的吮咬都能让她的身子软下去几分,她不敢发出声音,紧咬着唇忍耐着。
不知他何时学得这些招数,一阵阵酥麻从他唇下蔓延全身,这天地间,谢酒好似只听到自己剧烈的心跳声。
被子底下的人到底还记得这是在哪里,没有继续往下,而是又缓缓地往上一路吻至她的唇瓣,又移至耳垂,他轻喃出声,“酒儿,乖,心情是不是好了些。”
谢酒耳根绯红,脸颊滚烫得似要烧起来。
是自己以往过于主动了吗,才让他觉得用这法子能让自己开心,想到这个可能,谢酒感觉脸好似要烫熟了般。
她恃宠而凶,掩盖臊意,一口用力咬在他的胸膛,“你,你把我当色女。”
男人不语,只用气音低低笑着,但笑里促狭味十足。
谢酒想扳回一局,“阿逍怎么突然会得这些,是特意跟谁学了吗?”
他前世可是偷偷看小册子的,看他今晚表现,这世定也是看了的,她给他冷静的时间,他倒好,研究这些来了。
顾逍眼眸微闪,神色有些不自然,幸好有夜色的遮掩,确实是最近抽空把余下的那些册子看完了。
谢酒嘴角隐隐翘起,又道,“听说王爷府里添新人了,怪不得这般好学。”
醋味十足。
顾逍失笑,“哪有什么新人。”
原来她情绪不对是误会自己同吴婉清有什么了,李盛今日就在王府,莫离竟没把话传给他么?
他捏着她的下巴迫使她抬头,低语又郑重道,“我允诺过你,不会有别的女人,怎的老不长记性?”
学那些也只是为了让你欢心。
不过,顾逍喉咙轻滚,刚刚她虽什么都没做,但带给自己的感觉新鲜又悸动,很不错。
谢酒哼哼,在他某处故意蹭了蹭。
男人倒抽一口凉气,“别闹。”
谢酒刚不阻止,他也不会继续下一步,这里终究不方便,但谢酒乱动,加上脑中回味着刚刚的感觉,心里的念头一下就起来了。
他将她用力抱在怀里,好似要将她嵌入自己的身体里,缓缓平复心头的火热,否则,他真的怕自己忍不住直接将人扛走,将她拆之入腹。
但外面太冷,他舍不得她受冻,便只能自己忍着。
谢酒也知轻重,不敢再乱来,这样静静的,心贴心的拥抱更能令她动容。
待脑中旖旎心思散去,顾逍在她耳边,悄声将皇后的打算告诉了她。
谢酒嘴角漾着一抹笑,他担心她误会,故而连这样的秘密都告诉她,“阿逍也想用武侯吗?”
顾逍一愣。
是的。
他从不爱拉帮结派,如今竟下意识的笼络人才了,武侯那家子管理得当的话,算是人才的。
他是从什么时候有这种想法的呢?
顾逍在脑中追溯起源。
好像是那日目睹她为了逃命,不管不顾要从二楼跳下,他想,或许自己该争取活的久一点,那样就能护她久一些。
后来知晓杨老二那样的人都敢对她动心思,他异常愤怒,甚至在斩断他根源的时候,用了极大的克制力才没要他的命。
他本是要来瞧上她一眼的,但不知为何却有些不敢来见她。
他对她好似有了很强的占有欲。
原本他是打算等将来自己不在了,给她一个新的身份,留一笔足够她衣食无忧的钱财和护她周全的人手。
她这样好,说不定还能遇到真心对她好的男人,然后再嫁,安稳幸福的过完后半生。
可杨老二的事让他明白,他接受不了任何男人对她有想法,更无法容忍将来有别的男人将她压在身下。
谢酒揽着他的腰,将脸贴在他胸膛,静静的等着他思考,在听到他心跳比之先前加快时,她软语道,“阿逍,有你在我身边,我很安心。”
安心二字触动了顾逍,他眼底微动,愈加搂紧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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