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栗栗听到了一个很凄美的爱情故事。
或许,悲剧结局的故事,总能更令人印象深刻。
只是应栗栗不喜欢。
她希望有情人终成眷属。
天际泛起曦光。
师徒俩走出山洞。
站在半山腰山洞前,俯瞰眼前这座药王谷。
最初的仙境般的地方。
此时莫名显得阴森可怖。
大概是这里曾经出了一对,丧失了理智的师徒吧。
一位杀害妻子,试图把弟子甚至亲生女儿炼制成药人的药王谷谷主。
一位继承了其师父衣钵,并将药人彻底炼成的天才疯子。
本该是救死扶伤的神仙之地。
已然被仇恨与血腥所笼罩。
“师父!”
她微微眯着眼,躲避那刺目曦光。
白圩扭脸看她。
“这里不适合养老。”她收回之前的话。
白圩哼笑,“现在知道还不晚。”
正常人,岂会选择这污秽之地养老。
**
回到主殿。
应栗栗一夜没睡,困得眼睛发涩。
简单吃了点早膳,便回房歇下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她隐约间闻到了一股很特别的味道。
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眼前的一幕,险些将她吓得魂魄离体。
却见一身穿青山的药人,此时正张大嘴巴,口中滴落着涎水,附身盯着她。
这药人的双瞳一片白茫茫的,只能看到绿豆大的瞳孔。
再加上那足以容得下成年男子拳头的幽黑大口。
不意外,他想咬人。
口涎带着不自然的灰,没有呼吸,却冷意铺面。
情急之下,她抬脚用力揣在对方胸口。
非但没有把人踹开,她却因反作用力,想床里滚了一圈。
正如入谷时,师父提醒过他的。
谷中的药人,力大无穷。
此时,那药人冲着她伸出双臂,似是要擒拿她。
应栗栗也顾不得其他。
扯开嗓子大呼救命。
“师父、红姐……救命呐。”
刚呼救完,那药人直接将她按住。
双手犹如铁掌,攥住瘦弱的双肩。
应栗栗只觉得肩膀的骨头,似乎都要被捏碎了。
痛到她额头瞬间沁出冷汗。
犹如黑洞般的大嘴,顷刻间便落下,悬于她的面部。
应栗栗暗道一声吾命休矣。
这特么的狗东西,啃人先啃脸的吗?
“师父救命……”
应栗栗的确不怕死。
可是她怕疼啊。
而且被字面意义的生吞活剥,这死法未免太造孽了吧?
好歹给她来个黑虎掏心什么的吧。
死后再啃,行不行啊。
“孽障!”
一道厉喝响起,犹如天籁。
刹那间,禁锢的肩膀得到解脱。
这怪物全身瘫软,重重压在应栗栗身上。
“哦吼——”
她被压的,肺部的空气挤压的一干二净。
待到身上的压力消失,她才四仰八叉的躺在床上,大口呼吸。
“栗栗,你怎样?”
红仙上前,一把将她抱住。
随后上下打量着。
出手的是白圩。
当时三人在主殿附近摘菜捡柴。
听到动静,白圩第一时间施展轻功而来。
没想到,入目便是这等让他暴怒的场景。
应栗栗缓了口气,“红姐别担心,我没事。”
安抚的拍拍他颤抖的肩膀。
“师父和红姐来的很及时。”
“这怪物,差点就把我的脸给啃了。”
红仙蹙眉。
看向白圩,道:“馆主,栗栗身上还有味道。”
白圩上前,轻嗅两下。
然后回到被仍在一旁的药人身边。
撩袍弯腰,仔细检查了一遍。
“昨夜可有人夜闯药王谷?”他问。
红仙想了想,摇头。
“我并未听到任何动静。”
白圩觉得事有反常。
他拍拍手道:“去谷中四处查探一下,看看有无吃人的迹象。”
红仙瞬间了然。
“馆主的意思是,有人擅闯药王谷?”
白圩点头,“定是如此,这具药人,吃过生人。”
若非他们入谷前服用了解药。
应栗栗连呼救的机会都没有。
红仙看着眼前的药人,恨不得将其千刀万剐。
“馆主,这位是……”
白圩神色冷峻,“我曾经的大师兄,在我入谷前,他是天赋最好的弟子,众望所归的继承人。”
红仙:“……”
那也该再剐一次。
冤有头债有主,有本事去找馆主啊。
扭头看了眼应栗栗。
白圩发现这小丫头居然这么快就恢复了镇定。
“她没事,你去吧。”
红仙不放心的看着应栗栗。
见她真的没事,这才起身离开。
沈北苍站在门口的位置,严肃看着眼前的一切。
“这些药人太危险了。”
这是他的真实想法。
居然吃人。
白圩没理他。
沈北苍继续道:“他们不止力气超群,行动更是迅速,而且不吃不喝,几乎没有弱点。”
“如今白馆主尚在,可以制约。可若是有朝一日你不在了,这些药人又该如何处理?”
谁能制得住?
他可是亲眼见到过。
一个少年药人,双手各拎着一只装满水的水缸,动作敏捷的行走在药田地垄间。
二百多。
一旦放出去,将会引起怎样的后果。
白馆主心知肚明。
沈北苍的建议是,将这些药人全部处理掉。
“所以呢?”
白圩笑了,“毁掉?”
沈北苍蹙眉:“有何不可?”
“药田谁来打理?”白圩问。
“放眼药王谷,大半都是市面难见的奇珍异草,有些更是万金难求,百年难遇。”
“谁能打理?不通药理的,只会给我养死。”
“而且,无数珍稀药材,若是有人偷掘倒卖呢?”
沈北苍:“……”
难道就这样放着不管了?
这怪物可是吃人的。
白圩拎着药人,转身走了出去。
应栗栗这边赶忙跟上。
来到殿前。
白圩将这药人随手扔在一边。
随即取来一簇火苗,扔了过去。
火势逐渐变大。
最终这药人被烈火笼罩。
本以为彻底死掉了。
可就在此刻,一道嘶喊声响起。
“白圩,你,你不得好死……你这个药王谷的罪……人。”
应栗栗蹙眉。
“师父?”
白圩面色冷漠,不为所动。
“他是个很好的师兄,对我也颇为照顾。”
“可惜啊,他非要护着那人,与我作对。”
只能送他去死了。
“错也不全在我。”
“怪只怪那人杀我父母,却留我一命。”
“还要把我带回来。”
“在这日光之下,哪里有永远的秘密呢。”
早晚都是要暴露的。
七殿下:刑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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