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淮今日出了城,回来的时候已经过了晚膳时间了。唐书仪让人给他下了碗面,然后跟他说今日陈太妃进宫的事情。
萧淮听后道:“马前卒,不用管。”
唐书仪笑,可不就是马前卒吗。
从之前赵大人的事情上,很多大臣已经明白,当今皇上并不是他们想象的那样乖巧听话,反而那是一个扮猪吃老虎的。
加上他有定国公的支持,大臣们开始重新衡量这位新皇了,同时也在试探他的底线。选秀这件事是个切入点。
当然,真正的大佬,不会一开始就下场,他们会在背后筹谋,找几个替死鬼去试探。而陈家就是他们推出来的马前卒。
不一会儿,面端上来了。唐书仪看着他吃面,说:“我想着这几天去谢家,商议一下玉铭的婚期。”
萧淮嗯了一声,唐书仪又道:“把时间定在年底或者明年开春吧。”
“行,你看着办。”萧淮吃完了面,拉着唐书仪往寝室走,嘴里说:“玉铭以后是要常年在西北的,我打算让他过段时间就去西北军中。”
唐书仪点头,这是早晚的事情,她有心理准备,“那就等定了婚期再走。”
“好。”萧淮道:“柔利国虽然归入了大乾,但是那边有不少流寇,让玉铭过去锻炼锻炼,若是能拿些军功最好。”
军队是一个讲实力的地方,即使萧玉铭是元帅的儿子,但要想让士兵们信服,必须得有实力。不然,即使把他推上去,也会被人拉下来。
“谢家也明白到时候玉铭会去西北。”唐书仪道。
萧淮:“他们打的就是利用我们手中军队资源的主意。”
对此,唐书仪并不反感。婚姻里面并不仅仅有男女之间的情意,还有家庭之间的利益,联姻是如此,自由恋爱进而结婚的婚姻也是如此。
第二日早朝,萧淮又早早去上朝了。唐书仪用过早膳,带着萧玉珠去了湖光榭。到了门口,就见齐二在门口候着呢。
唐书仪见到他就道:“前几日碰到你祖母,说给你定亲,你死活不同意,为何啊!”
齐二都快头疼死了,他苦着脸说:“在家里被我祖母念叨,到这里还要被您念叨,我不活啦!”
唐书仪扑哧笑,“你若是看上了哪家的姑娘,就直接说。”
“没有,真没有。”齐二连忙说。
萧玉珠在他旁边笑嘻嘻,“你小心严五哥比你早定亲,到时候你的日子更难过。”
齐二的脸更苦了,萧玉珠哈哈笑着进了湖光榭,然后跟着唐书仪去了书房。今日唐书仪过来就是看账册,她和萧玉珠坐在桌案两边,让人把账册拿过来认真的看。
但刚看了一会儿,翠云就过来报:“陈大夫人求见。”
唐书仪听后一愣,然后跟萧玉珠说:“人若是对一件事过于执着,就很容易钻进死胡同,也很容易办蠢事。所以,考虑事情要把思路放开。”
萧玉珠点头,陈家现在可不就是一直在犯蠢吗。昨日碰了一次璧还不消停,今天继续蠢。
“安排一下,我过一会儿去见。”唐书仪道。
翠云应了一声出去了,唐书仪又和萧玉珠看了一会儿账册,才去见陈大夫人。进了会客室,就见不仅陈大夫人在,陈五小姐也在。
寒暄了几句,陈大夫人又对萧玉珠一通夸,然后就提议让陈五小姐和萧玉珠出去玩儿。唐书仪没有反驳,萧玉珠就笑着带陈五小姐出去了。
房间里就剩下两人,陈大夫人扯了一会儿闲话,然后道:“.....我家太妃经常跟我们说,这女子啊,也得有那么一两个相互信任的朋友,守望相助,不然日子过得必定艰难。”
唐书仪大致知道她今日来要做什么了,不过她笑了笑没有回应。
唐大夫人见状,紧紧的捏了捏帕子,又道:“国公夫人大才,您一手教导的康乐县主自然也是钟灵毓秀。我经常跟我家瑞姐儿说,若是以后能与康乐县主相交,你必然要事事听县主的。”
这话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她今日来就是投诚的。说她家女儿以后进宫,事事以萧玉珠为主。
唐书仪喝了一口茶,然后道:“你家老太太身体好吧?”
陈大夫人一愣,然后道:“好,很好。”
唐书仪笑着跟她唠起了家常,陈大夫人一时不知道她是什么意思,只好顺着她的话说。
外边,萧玉珠和陈五小姐在小花园里边走边聊。陈五小姐摆出一副恭顺的姿态,但话题总是往李景熠身上引,可萧玉珠就是不接她的话茬儿,不着边际地跟她聊。
最后陈大夫人和陈五小姐稀里糊涂地走了。
............
早朝上,又有大臣上奏要皇上选秀,李景熠听后淡淡地说:“朕知道了。”
那上奏的大臣还算有眼色,没有针对这件事长篇大论,也没有一定当场要个说法。下了朝萧淮打算直接回家,但在宫门口却被陈家现任家主陈泰然拦住。
就见他恭恭敬敬地一礼,“下官见过定国公。”
萧淮脚步站定,看着他淡淡地嗯了一声。陈泰然脊背微弯地说:“下官想问一问,定国公您对皇上选秀有什么看法?”
萧淮看傻子一样的看着他,这个马前卒是要作到死啊!
“皇上的婚事是皇家的事,我管不着。”他道。
陈泰然觉得萧淮太虚伪,你的女儿想当皇后,可以啊!但是你不能因为你的女儿小,现在不能进宫,就不让别的女子进宫伺候皇上啊!
他笑了一下说:“皇上是一国之君,皇上的婚事就是国事。”
萧淮没有想到他这么得寸进尺,眯了眯眼睛,他道:“皇上的婚事是国事还是家事,你去找礼部扯,本帅管不着。”
说着他迈步到了自己马边,陈泰然在后面跟着,弓着腰又道:“皇上与令爱....”
“啪!”
“啊....”
萧淮扬起马鞭就朝陈泰然的脸抽去,瞬间陈泰然的脸出现一道深深的口子。然后他翻身上马,居高临下地看着陈泰然道:“本来想让你这个卒子,多蹦跶几日。但你自己想早死,那本帅就成全你。”
说完,他一甩马鞭扬长而去。后面,陈泰然捂着汩汩往外流血地伤口,脸和脑子都一抽一抽地疼。萧淮刚才说了什么他几乎都没有听清楚,不过马前卒三个字,他听得清清楚楚。
陈家的下人见萧淮走远了,连忙小跑着过来扶着他上了马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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