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墨北呀夜墨北,我邪一凰少有佩服的人,你算是一个,但是从你说出这句话以后,那已经成为过去式了。”
邪一凰遗憾的摇头,瞥了一眼始作俑者,他毫不怀疑,夜墨北的腐朽都是被某人给影响的。
不过,他真是冤枉银月了呀!
银月是哑巴吃了黄连,有苦说不出。
她能说夜墨北比她还腹黑吗?她能说她纯洁似水吗?
她是言语上的腐朽,行为上的初女好吧!
“咱们还是去未央宫吧!先别在这里纠结个人情感问题了,反正误会解开,以后有的是机会。”
银月撇撇嘴,夜墨北第一个点头同意,邪一凰和风无尘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里看到了恨不得杀之而后快的心思。
这丫的,十年前纠缠不清,到了今天还要跟对方搅和到一起,太掉价了。
*
未央宫,夜墨北还未进门,便有一中年男子一席黑色龙纹长袍,站在宫门前迎接。
男子三四十岁左右的年纪,面容姣好,鲜有细纹,若是说他仅有三十岁,也不为过。
只是,浑身上下的沧桑和孤独感,让人只看一眼,便有一种想要流泪的冲动。
最苦莫过于英雄迟暮,夜墨北的父亲年轻时也是一代英豪,然而今天,虽未老去,银月却是在他的身上看到了那种飘然而去释然。
在看到夜墨北的那一瞬,她察觉到,那个尚且年轻的帝王,仿若是放下了最后的执念。
“墨儿,来,让父王看看。”
凰王动容的迎了下来,夜墨北冷着的脸,也有了几分动容。
“父王,儿子……”
夜墨北的声音有些颤抖,上前几步,跪在凰王面前,扬起头,眼中竟然也有了湿润。
是啊!
十三年,父子彼此间有联系,却也是十三年未见了。
谁能想到,当初一别,竟然是十三年的生离?
十三年,夜墨北远走在外,不断地增长实力。
十三年,凰王故意示弱,委曲求全,只为了找出背后隐藏的凶手。
“墨儿,你母妃若是能知道,必然会为你感到骄傲。”
历尽沧桑的感叹,让这一众人都禁了声。
最是无情帝王家,人生在世,若能得一帝王倾心相付,死又何惧?
银月咬着下唇,不可否认,凰王是让人敬仰的。
英雄宁负天下也不负自己的妻子和儿子,这儿女柔情,比起那赫赫战功,更让人感动。
上战场杀敌易,可是为了一个女人,宁愿避其锋芒,吃下毒药也要揪出幕后黑手,这股子决然和隐忍,有几人能做到?
“凰王,真英豪也!”
银月低叹,夜墨北却是走过来拉了她过去,“父亲,这是银月,我的人。”
夜墨北的言语依旧霸道,凰王的视线上上下下的打量着银月,俊逸的脸庞上笑意连连,“好好,父王放心了,放心了。”
*
当天晚上,未央宫的宫灯亮了整晚。
凰王大摆筵席,宴请群臣,更是将夜墨北推到了众人的视线当中。
“宣旨吧!”
凰王示意随身的是从,从袖口中拿出了一纸龙纹卷轴。
“云凰国莲妃之子夜墨北,乌蒙国一战战功显赫,又因灭木国公等反叛余孽,护驾有功,念其才其能甚为出众,故册封为太子,其母莲妃,追封为后,谥号莲!”
“云凰万岁,云凰万岁。”
下面的大臣们俯首行礼,无一人敢多言。
当初的齐国公府一夜之间灭掉,虽然没说是谁,但是见到了夜墨北之后,所有人都了然了。
而后,一夜崛起的木国公府,当然也是实力最强的木国公府,也被夜墨北给灭了,他们这等小打小闹的家族,谁还敢折腾?
识时务,方能生存。
夜墨北冷眼旁观,脸上并无喜色,银月看着那匍匐在地的臣子们,也是满目不屑。
趋炎附势,也难怪没能成事。
可是,这样的人虽然好统领,却不是帝国真正的支柱。若是靠这么一群人,帝国迟早会灭亡。
当天夜里,酒过三巡后,银月并未久留,而是去了昭华宫,那里还有个人等着她收拾。
*
昭华宫,没有了以往的热闹,此时此刻,倍显冷清。
外面的宫人金属散去,只剩下几个蓝尊九阶的高手守卫着。
见了银月,那些人低头行礼,银月摆了摆手,抬脚迈进了昭华宫。
“越贵妃,半日不见,可好?”
银月呆萌的一笑,看着镜子前的那张脸,比起半日前,苍老了许多。
仿佛,过去的不是半日,也不是半年,而是半个世纪。
越贵妃在镜前梳妆,动作很慢,却很认真。
像是根本没有听到银月的话一样,更像是在做着一件重要的不能再重要的事。
许久,就在银月以为她不会开口的时候,才听得越贵妃道:“你眼光不错,和银陌一样毒辣,夜墨北也不愧为莲妃的儿子,没让我失望不说,还超乎了我的意料。”
“没让贵妃失望?”银月轻笑,不知是嘲笑还是什么,总之笑的不达眼底,“越贵妃,你难道不觉得失落?你不是恨不得杀了我杀了夜墨北吗?”
“当然失落,可是有什么用?我爱了银陌十年,他却不爱我。我初来云凰,也想过或者我可以爱上别人,例如凰王,可会死最后呢?他爱着莲妃,像是执念一样,甚至可以把天下尽数奉献。所以,我嫉妒了。”
是啊!一切都源于嫉妒。
若是当初没有执念,若是能早些放下屠刀,她也不至于有今天。
说起来,武家对银家下手,背后她出了多少建议,似乎都数不清楚了。
总之,一切不过是自作自受。
直到听到木家败了,直到听闻凰王无事,直到直到她彻彻底底的没有了翻身的机会,她才一点点的细细的回想着这些年。
年岁太多,许多事情都忘记了。
但是,又似乎仍旧在脑海当中。
总之,连自己都不是很清楚,到底是真的经历过,还是临死前的幻觉。
“其实,到了现在,虽然败了,虽然马上就会死去,可这一生,没有比现在更轻松的了。或许,我步步紧逼,不过是想求得解脱。”
越贵妃起身,脸上的表情十分祥和,没有了那份犀利和尖锐,也没了那份阴狠,仿佛是回到了韶华之年,在述说着一件稀松平常的故事。
可能真的是如她所说,求得也无非是一场解脱。
然而……
“若是真能放下,你又为何不告诉我夜墨北身上的旧疾……”
“我想要告诉你,也得我知道这毒如何解才行。”
越贵妃笑,眼底里浮现出嘲讽的笑。
“这药,无解。”
“是吗?”银月动眉,“那翠色玉玺是怎么回事?”
“媒介而已。其实,这毒也不是毒,是出云国的一种蛊,随着他的斗气等级越高,反噬也会越来越强烈。”
“你!”
银月少有的愤怒,身侧的手握成了拳头,恨不得杀了她。可是,即便是杀了她又能怎么样呢?
蛊毒,传说中的东西。
没想到会出现在夜墨北的身上,也难怪丹药跟本不能起作用。
若是蛊毒,她记得那本从魔兽森林中央拿出来的书上似乎是有说,但是那本书只有一半的内容,剩下的部分……
“你不用生气,这世间的东西,只要是存在,就一定会有破解之法,可惜当年我并没有见过那个送药的,不过听闻风无尘当年和邪一凰去过出云国,你可以去问问,说不定能有什么收获,不过,既然玉玺碎了,夜墨北的命也快到头了。呵呵!到时候,亲王怕是得心疼死了。”
越贵妃平静的道,但是她这话还真是不讨喜。
“你是不是知道夜墨北会死,会给你垫背,所以才能这么平静?”
银月好奇,越贵妃太过于平静,平静的让人不敢相信。
“呵!能让凰王心痛,能让你心疼,当然,你若是发狂,银陌必然会心疼不是吗?”
越贵妃忽的笑了,笑的几乎眼泪都要流出来。
这一刻,银月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这女人,也不过是爱上了一个男人。
可悲的是,这个男人不喜欢她而已。
*
“越贵妃,若是我告诉你,我摔碎的那个印玺是假的……”
“你说什么?”
越贵妃猛地转过头,目光一瞬间又恢复了凶狠,看着银月,眼底酝酿着风暴,歇斯底里。
“你说谎,那印玺我怎么可能不认识,你别想骗我,别想骗我。”
愤怒的吼叫,没有焦距的瞳孔像是一个疯子。
银月嗤笑,呵,她就知道越贵妃不会是表面上这么平静。
这女人,要是真能想明白,她也不至于做出这么极端的事情。
“我没有骗你,我为什么要骗你,我不过是想知道夜墨北身体到底是怎么回事儿而已。你也知道,只要有钱,想要仿制一个一模一样的很容易的。”
银月说的十分无害,越贵妃的表情却越发的狰狞。
“臭丫头,本宫要杀了你!”
水色斗气翻涌,发钗飞散出去,银月后退半步,刚要动手,一股浑厚的紫色斗气从背后汹涌而来。
“噗!”
紫色斗气打在越贵妃的身上,越贵妃身体像是断了线的布偶似的飞出去,而那出手之人,也在第一时间现出来。
一席黑色长袍,上绣金色龙纹。三四十岁的年纪,却倍感沧桑和孤独。
这人,不是亲王是谁?
“武昭,好久不见。”
凰王的声音十分淡然,但是银月却能听出其中的颤抖,那种痛入骨髓的恨意,恨不能将这个女人碎尸万段。
“呵!好久不见?似乎我与凰王见面的次数也不过尔尔,确实是好久未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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