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大汉说着话,手提钢刀,一步步向楚冰逼过来,“把.....把银子拿.....拿出来吧,大.....大爷让你死得痛.....痛快些。”
大汉说话如同便秘一样费劲。楚冰听着想笑,却根本笑不出来,似乎对方并不开玩笑,顿时感觉心里一紧。
倒退了两步,楚冰盯着黑衣大汉,“我没有银子。”
说完掉头就跑。刚跑了没多远,楚冰不得不退了回来。面前不远处,一个同样穿着黑衣的大汉横着刀从小巷的另一端堵了过来。
前无去路,后有追兵。楚冰背靠着小巷的墙壁,左看看,右看看,脑子里飞快地思考着。把银子给他们?自己身无分文又被打回原形了,这还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银子给了他们,就能放自己一条生路吗?
“嘿嘿,赢.....赢了钱想走,老.....老子等的就.....就.....就是你”先出现的大汉狞笑着,距离越来越近。
“别废话,先宰了兔崽子再说。”另一个大汉喝道。
“拼了”楚冰心头一沉,弯腰拣起脚底踩着的一块石头,向着先出现的黑衣大汉冲了过去。
小巷一丈余宽,那个大汉持刀在中间,两边留下的缝隙都不大。正常行走的话,楚冰完全可以过去。
现在,大汉拦着路,楚冰想要突围出去,显得困难不小。按楚冰的计划,快速冲过去,把石头往对方的脸上狠狠扔去。趁对方慌忙躲闪的空挡,夺路先出了这个巷子,往人多的地方跑。至于之后怎么办?因为时间太短,楚冰还想不到那么多。
见楚冰冲了过来,大汉横刀向楚冰迎去。
楚冰石头用力出手。大汉听到风声,身体下意识地一躲,石头擦着耳朵忽地飞了过去。大汉躲闪时刚好让出了半个巷子,楚冰看准方位做势欲冲。
感到耳朵火辣辣地一痛,黑衣大汉暴怒。看到楚冰动作后,立刻抡刀横扫,封住了小巷。
楚冰急退数步,躲过了大汉的刀锋。大汉一招奏效,立刻欺身而进,持刀向楚冰身上刺去。
楚冰正不知如何应付时,黑衣大汉突然“扑通”一声仆倒在地。钢刀脱手落在地上,借着惯性在石头路面上滑出了一段距离,发出清脆的声音。
这一切不过发生在几个呼吸间。另一个大汉离楚冰还有三四丈远,听到声音,迅速冲了过来。还没等到楚冰跟前,身体如同绊上了什么东西,踉跄了几步,一头栽倒在地。
楚冰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见二人倒地,也顾不得查看,拔腿就往小巷外面跑。
“不要怕,他们两个已经死了。先不着急走,你去看看他俩身上都有什么,拣有用的拿走。”灵魂体发声叫住了楚冰。
“死了?”楚冰重复了一句,“死了,怎么死的......难道是你?”
“不错,是我。好了,去拿了东西,回头我再和你说。”灵魂体催促着。
楚冰顺从地在两个人身上摸索了一阵。果然找到了一些东西,光线太暗也无法仔细分辨,索性一股脑地都揣在怀里。
随后看了看躺在地上的两把钢刀,摇了摇头放弃了。临走时狠狠地踢了一个大汉两脚,咬牙切齿地叫道,“叫你抢我”
也许这个小巷太偏僻,也许是因为总有打劫的盗匪出没,总之从楚冰进来一直到走出这个小巷,都没在遇见别的行人。
这让楚冰感觉放心不少,被人看到总是一件麻烦事。
夜晚的东塞镇远没有白天热闹。虽然大多数店铺都开着门,但除了一些歌肆、酒家、赌坊、客栈之类的场所还人声喧闹之外,大多数地方都比较冷清。大街上行人也不多,三三两两,行色匆匆的样子。
楚冰随意在大街边找了个酒家进去,把一块银子往桌子上一拍。伙计屁颠屁颠地跑过来,满脸堆笑地擦桌子、倒水。楚冰喜欢这感觉。
半个时辰后,楚冰扶着肚子走出酒家。三个馒头、一碗酱牛肉、半只烧鸡,一碗鸡蛋汤被楚冰都吃了进去。楚冰太饿了,两天就吃了一顿饭,啃了几把青菜。
楚冰对伙计这样说的,“把最快的、最好吃的给我上来几样。”结果伙计不管楚冰饭量多大,就把这些端了上来,到最后把伙计的眼睛都看直了。
一共用去了二十八铜币。结帐时伙计拿起银子就准备去找零。楚冰喊了声等等,就把银子从伙计手里拿了回来,从怀里掏出一把铜币,数出了二十八个,给了伙计。
因为二十八铜币比等价银子的体积大得多,楚冰不想带着那么多铜币。不过楚冰还是在心里嘀咕了一句,“有钱的感觉就是好,想用银子付帐就用银子付帐,想用铜币付帐就用铜币付帐。”
每个馒头两个铜币、汤两个铜币,烧鸡和牛肉都是十个铜币。楚冰在大街上边走边盘算着,显然卖菜的时候被黑了。满满的一担菜现在看来就换了两个半馒头。
福来客栈是不?好,今天就住你那了。
楚冰不得不承认,拍银子这个动作的确很爽。当他进去把银子往柜台上一拍的时候,矮胖的掌柜笑眯眯地过来招呼。
从掌柜迅速变幻的眼神中,楚冰知道掌柜的认出了自己,却偏偏装做没认出的样子。至于那个势利的伙计干什么去了,楚冰却没看到。
“你这住一夜多少铜币?”楚冰想,还是先问价吧,这家可不是诚信经商的主。
“普通客房三十个一天,高档客房五十个一天。”掌柜一脸假笑地问道,“客官准备住什么样的客房。”
楚冰想都没想地要了个高间,把银子押在柜上,拿着凭证跟着掌柜上了二楼。
楚冰没住过客栈,不知道这高间到底高档在哪?但房间里比较宽敞、整洁,摆设不少也很规矩。
不大一会,白天那个伙计端着水盆敲门进来。估计掌柜的已经和他说过,看到楚冰,伙计没有意外的表情,“客官的洗脚水。”
“哦,洗脚水?”楚冰看看自己被火把烫伤的右手,眉头一皱,“你能给我洗脚吗?“
“不行啊,我们不负责客人洗脚的。”伙计摇着头。
“我付你五个铜币”楚冰继续道。“不行”伙计还是摇头。
“十个”
伙计没出声。
“十五个,不能再加了”楚冰坚定地说道。
伙计抬头看了一眼楚冰,犹豫了一下,这赶上自己累死累活干半天的工钱了。“好,但不能让掌柜的知道,掌柜不让干私活。而且要快点洗完。”伙计一咬牙答应了。
“快慢的速度取决于你,不在于我。还等什么啊,脱鞋吧。”楚冰对伙计吩咐道。
楚冰的布鞋已经穿了好几年,早就不太结实。加上这段时间经常在山里跑,出很多汗,干了又湿,湿了又干,鞋体已经很糟。伙计急着给楚冰脱鞋洗脚,动作不免有些毛躁。楚冰又用脚趾扣住鞋底,就更不容易脱下来。伙计不断加力,突然,哧地一声,在鞋帮和鞋底连接处撕开了一道口子。
伙计一惊,忙抬头看楚冰。楚冰没什么反应,伙计才放下心来。脱另一只鞋的时候加了十分小心。
在楚冰的一再挑剔下,伙计终于洗完、擦净,让楚冰满意了。伙计从肩头上取下毛巾擦了擦脸上的汗水笑眯眯地望着楚冰。
“好了,现在我们该结算了。”楚冰坐在椅子上,望靠背上靠了靠。
伙计走上前几步,点点头,腰哈的更低了,“是.....是.....”
“你给我洗脚,我要付十五个铜币。我的鞋花了六十个铜币买的,就算按六成折旧算至少还剩二十个铜币。你弄坏了我的鞋,扣除洗脚钱,你还要付我五个铜币.......”楚冰扳着手指慢条斯理地说道。
开始还点头哈腰笑容满面的伙计听着听着脸色就变了,“这怎么成呢?这不对啊?”
“对还是不对,咱们可以把掌柜的请上来,帮着算一算啊。”楚冰笑着说道。
“别...别...还是咱们慢慢算吧?”伙计知道掌柜的德行,实在不敢惊动掌柜。若是掌柜的知道了,一天的工钱都要扣没了。要是和客人吵起来,工钱拿不到不说,这份差事也别想干了。
伙计不断说好话,不断点头哈腰陪笑脸。最终楚冰大发慈悲,只收了伙计一个铜币结束了这场官司。
看着伙计端着木盆,一脸肉痛离开的样子,楚冰心里说不出的痛快。平时楚冰自然不敢这样做,但现在不同了,自己有灵魂体跟着,胆子自然大了许多。
楚冰心情愉快地反插上房门,坐到床上,从怀里掏出自两个黑衣人的身上搜出来的东西往面前一放。
一些散碎银两,加起来八、九两左右,五六十个铜币,三把带着红缨的铁镖,一个女人用的簪子,还有两个小瓷瓶,三个色子。
楚冰沉吟了一下,把银两和铜币放到怀里。拿起两个瓷瓶,摆弄着看了看,一个红色,一个白色,瓶口都塞着木塞。
楚冰把白色的瓷瓶放下,拿着红色的,伸手拔下木塞。顿时一股淡淡的香气弥漫出来。
“这是迷药,塞上他,闻时间长了会让人昏迷。”灵魂体突然出声说道。
“哦,迷药,这个呢?”楚冰盖上木塞,把瓷瓶放下,拿起另一个去掉木塞问道。
“都不是什么好东西,这个是春药,你都用不上。找个地方扔了吧。”似乎灵魂体在辨别瓷瓶里面的东西,过了片刻,灵魂体才回答道。
“扔了?”楚冰歪着脑袋想了想,扔了岂不是太可惜了。
这时楼梯上响起了一片通通的脚步声,至少有四、五人踏着楼梯上了二楼。楚冰不再和灵魂体说话,把床上东西收进怀里。
吹熄了灯,躺在床上。上楼的人住在了隔壁,开门、走路的声音很大,然后是咒骂声,喊叫着伙计端水的声音。
这两天楚冰都没有好好睡过觉,走的路也多,头沾在枕头上,不一会儿,所有的声音逐渐模糊起来,不知不觉地睡着了。
第二天醒来,楚冰推开窗户看了看天色,大约辰时左右。楚冰摸了摸怀里,银子硬邦邦的还在,今天还要买许多东西赶回去呢。
洗漱完毕,伙计送上来早点,到现在伙计的脸色还有点发苦。楚冰特意又要了一壶酒。
楚冰只吃了早点,酒一口没喝。吃完,打开窗户把酒壶里的酒倒出了一些,剩一多半拿回来。从怀里掏出两个瓷瓶,把春药倒进了酒壶里晃了晃。四下里看了一圈,从桌子上拿起一个鼻烟壶,把迷药倒了进去。
揣好两个空瓶,等屋里的味道完全闻不出来的时候,楚冰喊伙计上来收拾碗筷,酒壶等物。
随着伙计下了楼,楚冰看着伙计把酒壶放到了掌柜面前的柜台上,端着托盘向后堂走去。
结完帐,拿着找回来的铜币,算了算,没有什么差错。
穿着撕开帮子的鞋,楚冰走出了客栈。在大街上,楚冰回头冷眼看着站在门口的掌柜,哼,福来客栈,我让你变成祸来客栈。最好别惹我,我很记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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