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桓本以为他进房间拿了会儿银票,他到的时候,人家早就到了。
结果他抵达大门,看着门外的空荡荡,他揣着银票陷入了沉默里。
人呢?
是不是早就已经回靖王府了?
耍他是不是?
他巴巴跑去拿了银票,结果那狗东西早就偷偷跑了?
他抬手示意。
身后侍卫领命,立刻跑下台阶左右张望。
看来看去没看到人,侍卫挠头纳闷道,“王爷,属下没看到靖王啊,靖王他不会是有事儿先回去了吧?按理说,他爬也该爬到了啊,何况他还坐着马车?”
“再等等。”
慕容桓抬手掐着眉心,阴沉沉盯着道路两端。
那狗东西最好没耍他,否则,他去劈了靖王府大门!
沈清棠抱着麟儿用堪比蜗牛爬行的速度,慢慢腾腾走到桓王府正门前面。
一来就看到了浑身低气压死死盯着她的慕容桓。
她眨了眨眼。
等生气了啊?
啧啧,这男人真不好伺候,也就多等了不到三分钟而已,就不耐烦了?
她一边腹诽,一边招手特别夸张地打招呼,“大皇兄你居然比我先到哎!你赢了赢了,那今天就是我来付钱了,你想吃什么想玩什么,敞开了玩,不用替我省!”
慕容桓微愣。
看着阳光下那双璀璨明亮的眸子,他身上的低气压嗖一下就消失无踪了。
他嘴角微微上翘。
啧,他要是看不出来这家伙是故意输给他,他就是蠢。
他噙着一丝笑看着沈清棠,故意问道,“做什么去了,这么慢?”
沈清棠笑嘻嘻地说,“摸墙砖去了啊,我一块砖一块砖摸过来的,以后我就知道哪个地方好借力蹬脚爬墙了!”
慕容桓噗嗤一笑,摇头说,“就你那爬墙的本事,算了吧,我怕你摔死了找我索命。”
瞥了一眼她,慕容桓又说,“以后我放个梯子在院里,你要爬墙的时候喊一声,我让人把梯子递出去。”
沈清棠惊讶地望着慕容桓。
这人好像比以前好相处了哎。
她看了慕容桓几眼,然后试探着将怀中的麟儿递给他,“大皇兄,你帮我抱一下?我来推你?”
慕容桓沉默看着被递到自己面前的小娃娃。
小娃娃眨巴着漂亮的大眼睛又害怕又期待地望着他,垂在身边的小手想冲他张开,可刚往前伸了伸又飞快缩到了身后。
慕容桓抿紧嘴唇,跟小娃娃对视三息,果断抬头看着沈清棠,“没抱过,不会,你自己抱。”
沈清棠把麟儿又往前递了递,“那就从现在开始抱。”
慕容桓又沉默三息,看了看眼巴巴望着他的小娃娃,然后慢吞吞张开胳膊,“来吧。”
沈清棠将麟儿塞慕容桓怀里,看着他抱稳了,说,“麟儿腿上有伤,不要碰到他腿就行了。”
慕容桓嗯了一声。
低头看着乖乖坐在他腿上老老实实靠在他胸前的小崽崽,他下意识伸手捏了捏小胳膊,心想,还挺软。
刚捏完,麟儿就默默抬头望着他,软糯跟沈清棠告状,“爹爹!大伯父……偷偷捏我肉肉!”
沈清棠刚走到轮椅后面,听到这话,她稀奇地弯腰偏头看向麟儿和慕容桓,看到慕容桓的黑脸,她噗嗤一声笑了。
她问,“大伯父捏你哪儿了?”
麟儿立刻指着自己的小胳膊,“这儿这儿!”
沈清棠摸了摸小胳膊,“捏痛了吗?”
麟儿老老实实摇头,“不痛。”
沈清棠笑着揉了一把他脑袋,转头对慕容桓说,“他不痛,大皇兄你可以继续捏,捏他脸,肉乎乎的最舒服了。”
慕容桓也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他瞅了一眼沈清棠,愉悦地伸手轻轻捏了捏麟儿的脸颊,评价,“的确肉乎乎的,舒服。”
说着,他又捏了几下。
“……”
麟儿摸着自己的小脸颊,眨巴着眼睛懵逼地仰头望着爹爹,为什么告状没用的哇?为什么爹爹帮的是大伯父!
在麟儿搞不懂状况的茫然里,沈清棠瞅了一眼台阶,要推轮椅下去会颠簸到轮椅上的人,她索性弯下腰,又一次将轮椅扛起来。
连人带轮椅足有两百斤重,她扛得毫不费力。
她几步跨下台阶后,蹲下来将轮椅放地上。
刚要起身,就对上了慕容桓复杂的眼神。
她眨了眨眼,“大皇兄你看什么?”
慕容桓说,“不见你这一手,我都快忘了你有武功了,你说你有武功,为什么还爬不上我的院墙?”
沈清棠低声说,“武功路数我熟记于心,能靠意识运用自如,但是轻功需要内力啊,这身体只有一身蛮力,哪儿来的内力?我想飞,我飞不起来!”
慕容桓看了看慕容靖这具废物身体,有些怜悯,“摊上这么个废物,真是苦了你了。”
沈清棠也跟着嫌弃了狗靖王的身体一万遍,然后起身推着慕容桓前行。
来到繁华的街市上,沈清棠看什么都觉得新鲜好奇,听到远处传来喧闹声,好像是有人卖艺,她眼前一亮。
她正想推着慕容桓去看热闹,忽然,她发现街市上的很多人在隐晦盯着慕容桓看。
她愣了愣,随即冷着脸转身推着慕容桓去了旁边一个店铺里。
刚进门,慕容桓就懒洋洋问道,“不去看热闹了?”
沈清棠说,“没什么好看的,还挤得很,烦,哪里有这铺子里清净?”
慕容桓微微偏头看她,将她生闷气的模样尽收眼底,慕容桓忍不住笑道,“有什么可生气的,我瘫痪七年,什么样的眼神没见过?你想去看便去看,不用顾忌我。”
沈清棠低着头说,“你什么都见过了,那又怎样,见多了不表示你就能不难受了。”
说到这儿,她抿唇望着慕容桓,“我是不是不该让你出来?你现在,是不是很难受?”
慕容桓静静望着沈清棠,“不难受,一点都不。”
沈清棠说,“撒谎。”
慕容桓笑道,“没撒谎,有人替我难受,我便不难受了。”
他深深看了一眼沈清棠,然后心情很不错地转动轮椅,去看店铺里的东西了。
他刚拿起一样东西,掌柜的就说,“公子你好眼力啊,这幅画是前朝著名的大画师温远所画,我花了一万两银子才买到手呢!”
“……”
沈清棠正难受,忽然听到掌柜的这话,她吓得猛抬头,什么难受都飞跑了,满脑子只有三个字——
一万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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