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死了,你现在怎么说都可以。”柯天晔冷笑道。
他遭遇刺杀已经不是一次两次,就算不是柯天桀下的手,也是皇后下的手,作为太子怎么可能不知道!
“你果然杀了怀化大将军?”柯天晔死死瞪着柯天晔,见对方不否认,当下怒火中烧,揪起柯天晔的衣领,吼道:“你这个畜生,怎么能对朝廷效忠的将士做这种事!”
听到这里,容福儿连忙拉开二人:“等等,我听着不对,你们先坐下!”
两人虽然不悦,却还是坐下了。
容福儿询问柯天桀:“太子,这么说,怀化大将军带着黑衣人刺杀二皇子的事情,不是你指使的?”
柯天晔被刺杀那天,容福儿听到柯了句“怀化大将军”,让鹿逸景和雷君调查的时候,顺便调查了一下这位地位不高但是在朝廷颇受敬重的将军。这次皇帝病重,朝廷的人多少都会选择拥立哪位皇子,这位怀化大将军和太子、皇后有所来往,结果很明显,所以容福儿自然而然认为是柯天桀派来刺杀柯天晔的。
柯天桀苦笑:“在你眼里,孤是这样的人?”
容福儿一时之间无话可说,如果这人真不是柯天桀派去的,自己岂不是误会了他?可是,作为效忠太子的人,还想刺杀柯天晔,怎么想都是柯天桀下达了命令。
柯天晔:“你不是这样的人,那是如何的人?如果怀化大将军不是听你的命令行动,那是谁的命令?分明就是你,想置我于死地!”
“孤说了,不是孤指使的!”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针锋相对,眼看又要爆发。
容福儿小声的道:“皇后……”
闻言,两兄弟齐齐向容福儿看去。他们争吵的时候总是忽略到一个人,就是柯天桀背后的皇后。
容福儿抬眼,奇怪的道:“你们吵了这么久,就没有想过身边的人吗?一味的指责对方是没有用的。”
柯天晔漠然道:“皇后做的事情难道太子会不知道?不过是装傻充愣!”
柯天桀的暴脾气,这个时候没有说话。他当真忽略了自己的母亲,只觉得自己从未指使怀化大将军。怀化将军确实效忠于自己,另一方面来说,也是效忠自己的母亲。按理说他不会听别人的命令,所以刺杀柯天晔,不是他下的命令,那便是皇后。
容福儿察觉到端倪:“太子,可是想到了什么?”
柯天桀摇头:“孤不清楚!”
这么说,柯天桀根本不清楚皇后做过什么!容福儿看柯天晔是一脸怀疑的表情,深知他不会相信柯天桀。不过将他们聚集到这里的原因不是纠结刺杀的事情,而是两兄弟之间的纠葛。
“这件事先放一边,我邀请你们过来的原因并非因为这事。”
柯天桀突然抓起容福儿的手,担心道:“你在场可有受到牵连?”
“没有,我没事。”容福儿小心翼翼的收回自己的手,柯天桀抓得紧了些,不好挣脱,正尴尬,那边横来一只大手,将柯天桀的手打下,看去,正是柯天晔伸来的手。
“太子,男女授受不亲,请不要随意动手!”柯天晔冷声道,面容甚是不悦。
柯天桀只好收回自己的手,甚至没办法反驳柯天晔的话。仔细想想这件事真的和自己脱不了干系,容福儿被牵连其中,亦和自己脱不了干系。
这两人始终不愿意讲正题,容福儿尴尬之余只能继续引导话题。
“你们变得生疏,可是因为皇后的原因?”
桌子下,柯天晔的手握紧了。
柯天桀冷哼一声:“不过是个野心昭昭的人,因为输给母后而不甘心。”
“你在说谁?”柯天晔怒道:“野心昭昭的难道不是你和皇后?当年若不是因为皇后,我的母亲根本不会死!”
“呵,贵妃不是病逝的吗?与孤母后有什么关系?就算有关系,那不过是败家之犬活该!”
“你……!”
吵到这里,似乎又要打起来。
容福儿警戒着,立马打断二人:“这么说,你们都认为自己没错,但是都认为是对方有错?”
“孤是没错,错的是他们母子!不该觊觎自己所没有的!”
“是你们母子太过贪心!”
“贪心的难道不是你们?”
“是你们!”
“停!”容福儿连忙喊停,这情况果然比想象中还复杂,但是说到这里,多少也有点头绪了,恐怕这两位都蒙在鼓里。容福儿顿了顿,继续道:“或许我接下来说的话多有冒犯,但是我明白,你们一定不会与我一般计较。”
柯天晔和柯天桀纷纷看去,心中无奈,知道这个少女又要口出惊人了!
这不,容福儿接着说道:“二皇子,你是不是怀疑,贵妃的死和皇后有关?是皇后容不下你们母子,将你们母子视为眼中钉,所以……”
“容福儿,别得寸进尺,就算孤……”中意你,也不能仗着孤的喜欢什么话都说!
“太子,若是要解除心结,只能讲一切说出来。”容福儿打定了注意,就算柯天桀在生气,也要将柯天晔所想的事情说出来:“二皇子,贵妃到底是病逝,还是毒发身亡?”
柯天晔是诧异的,没想到容福儿连这个都猜到了。
沉默久久,柯天晔才承认道:“我的母亲,是毒发身亡,皇后为了掩埋这件事,趁着父皇出外巡查不在宫中,迅速将母亲的尸体掩埋,对外宣称母亲得了瘟疫!母亲临死前告诉我,绝对不能放过皇后母子二人!”
柯天桀双唇微张,似乎要说什么。
容福儿没有给他机会,迅速出口询问道:“太子,那你为什么认为贵妃是活该的呢?”
柯天桀复杂的看一眼容福儿:“孤是皇后所生,成为太子理所当然。贵妃生子的时间与母后相差无几,只是孤早出生几天,就是因为这种落差,让贵妃不甘心,若是早出生几天,或许太子人选就是另外一个。因此,贵妃不断和母后作对,甚至失去理性,孤那是年幼,并不知情,甚至和……”说到这里,柯天桀看了眼柯天晔:“这家伙感情甚好,谁料因此被设计,坠落湖水,险些没有机会长大。不久之后,贵妃病逝,不过是自取灭亡。”
“将这些话说出口,你是认真的吗?”柯天晔厉声道。
“孤自然认真。”
柯天晔面色深沉:“你当真不知道皇后是个心狠手辣的人?我母亲的为人如何,你可以问问宫中的老人,他们都清楚我母亲不喜争抢!若不是皇后将我们母子视为眼中钉,步步紧逼,我的母亲根本不会反击!现在皇后成功了,除掉了母亲这颗眼中钉,而我,战战兢兢长大,因为皇后我受到了多少伤害,若不是因为不甘心,我根本撑不到现在!”
两人各有自己的立场,容福儿听着,也不知道谁的话才是对的。
“听到这里,相信你们也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谁都认为自己没错,但是这件事,总有一方是错的。你们能否将过去的事情对峙一番?我作为一个外人,会离开这里在书房门口候着,但是我希望你说归说,千万不要打起来。”
柯天晔和柯天桀一脸的不愿意,恐怕容福儿一离开,两位就会剑拔弩张。
容福儿无奈的叹口气,将木案的酒杯拿起来,举到半空中:“你们和我喝一杯,以酒为誓,千万不能动手。”
两兄弟不为所动,这件事,他们无法答应容福儿!
容福儿抿唇,动情道:“到了现在,我经常想起在崖底的时候,我们互相扶持,虽然有争吵有打闹,但是我们还是一起努力从崖底走了出来。我们是生死之交,一起活到现在,现在却要因为不明不白的原因而仇视对方,恨不得对方去死。”
言罢,那双美目微微泛红,水润润的,似乎要挤出眼泪来。
柯天晔和柯天桀心中不忍,咬牙将长案上的酒杯拿起,和容福儿碰到一起,再一饮而尽。
容福儿笑逐颜开,喝掉杯中的美酒:“如此说好了,你们绝对不能打起来。那么,不打扰你们,我先走了。”
容福儿起身要走,突然想起什么,笑眯眯的将长案上一坛没有开封的酒抱走。
这个少女,还真是嗜酒!
紧张的气氛,因为容福儿这个举动,稍微缓和。
书房的门“吱呀”一声打开,守在外头的程管家和洛儿看去,只见一个穿着淡紫色衣裙的少女抱着酒坛从书房出来,一副馋嘴猫似的表情。
洛儿觉得好笑又无奈:“少主,你怎么出来了?还抱着一个酒坛子!”
程管家担心的瞅书房一眼:“是啊,少主,你不在里面,太子和二皇子真的不会打起来吗?万一出了事,金曜国的皇帝肯定会怪在我们头上。”
“没事,他们答应我了,不会打架。”容福儿说着,笑眯眯的揭开酒坛,仰头喝了口,看起来豪爽极了。
洛儿连忙四处看看,生怕容福儿这个豪爽不羁的样子被瞧了去。
在京城,女子喝酒,而且喝成这样,不是什么好事。
洛儿赶紧将容福儿手里的酒坛抢了,纳闷道:“少主,太子和二皇子的事情,你根本就不该管,别人对这两位是避之不及,你竟然将他们都请到府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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