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一过,出了十五就应该是开始做事的时候了。古往今来大概皆是如此。
由于忙于足球比赛的事所以梁薪还耽搁了两天,这边足球比赛一事刚刚完毕,梁薪就立刻召集西厂众人开始商议正事。
在西厂议事厅中,王宝生、曹元正、白乘风等一干西厂骨干全都在此。梁薪此次出任三司监察使,所商议的事情自然与三司的事务有关。
说到三司的事务,梁薪其它没想去管,他要管的只是跟钱有关系的事。但是三司的事务里跟钱没关系的事好像还真没有。比如税赋、盐铁、漕运、茶叶、商税等等哪一样不是跟钱有关?
从早上开始商议,一直到正午梁薪看过了许多档案卷宗,最终他伸手一敲道:“好!咱们这次就从这里开始着手,这大宋的天也该变一变了。”
曹元正等人齐刷刷地往梁薪手指的地方看过去,只见梁薪的手正巧放在“扬州”这个地名上。曹元正等人俱是一凛,心中暗道大人这是首先要想两浙盐商下手啊。
自隋唐以来,东南之地有三大政,分别就是漕政、盐政、河政。扬州北临淮河,南拒长江,处于长江与南北大运河的交汇点。因地利之便,漕运发达,盐业尤其昌盛。梁薪一眼就盯准个子最大的,曹元正不禁有些担心。
元正起身说道:“大人,首先对扬州下手会不会不太妥?扬州盐商实力强大,加之他们历来注重培养后世子孙进入仕途,所以现在朝廷之中的官员有不少人都跟扬州盐商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如果贸然动手必将引起反弹。”
梁薪颔首:“元正所言极是。只是如果我们西厂一出手就先去欺负那些小小的私盐贩子,那未免也会被人看不起。这扬州盐商富甲天下,生活奢靡至极,但是他们上交的盐税居然还没有山东盐商交的多。如此损公肥私之辈,我们西厂不去治他恐怕就没有人敢去治他了。”
听见梁薪的话曹元正也不禁有些敬佩,如果换做是其他的官员恐怕还真不敢去和扬州盐商硬碰硬,但是梁薪就敢,他这种舍得一身剐敢把皇帝拉下马的精神大概就是他为什么能升官升这么快的原因,可能也是他为什么能让大宋官场无人胆敢捋他虎须的原因吧。
曹元正没其他说的了,直接拱手道:“谨遵大人号令。”
梁薪摇摇头:“元正你暂时不用参与到这中间来,目前你就好好掌管好你的开封府就行。另外白老这次跟随我一起去一趟扬州,宝生下去通知林冲大哥点齐三千西厂铁骑随我下扬州即可。”
“是!”白乘风与王宝生一起起身应命。
安排好了事务梁薪走出西厂,梁瑞、印江林、上官一止三人陪着梁薪一起离开。几次马车被毁,现在梁薪出行干脆不坐马车,直接骑马前行。
四人一起回到梁府,梁薪独自一人走进后院。后院之中王诗音、夏知画、秦晴三人正聚在一起玩斗地主。见到梁薪回来三人都将牌放下齐齐叫了一声“相公”。有所区别的是诗音和知画叫的十分坦然顺畅,秦晴则叫的十分羞涩,声音也很小。
梁薪笑了笑后将自己身上的披风解下来放到一边,然后挨着三女坐下说道:“这一次你们相公我又要外出了,这一去不知道要多久呢。”
“相公又要走了吗?这一次是去哪儿?要多久?”诗音有些失落地问道。梁薪的官越做越大,她与梁薪也就越聚越少。每次回京梁薪与她呆不到一个月就会离开,原本以为这次过年他能多呆一段时间,没想到这刚出十五就又要离开了。
梁薪笑了笑道:“这一次得下扬州,我刚任三司监察使,必须得去闹点动静出来。扬州恐怕就是我第一个要闹出动静的地方。”
“扬州?”知画微微皱眉:“为什么要先选扬州?扬州那边豪门大户众多,且跟朝廷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牵一发而动全身,你如果贸然在扬州动手恐怕会引火上身。
也许你还不清楚,扬州的富商们特别注重士子的培养,大户人家的子弟不管是嫡系还是远亲在读书期间都是不花一分钱的,一切支出都是由家族负担。所以扬州入仕之人众人,就连蔡太师当年也在扬州任职过,跟扬州的富商们也有着不浅的关系。”
“不止如此。”秦晴开口说道:“扬州那边盐枭帮派众多,其中最有名的两大盐帮在大宋各地都有分舵,帮内高手林立门徒众多,仅仅怒蛟帮一个帮派就有近三万人马。”
“这么危险?”诗音微微咂舌,当即劝道:“相公,知画姐姐和秦晴妹妹都说了扬州那么危险,要不你还是别去了吧。咱们再商量商量,重新换个地方去如何?”
梁薪看了看三女,缓缓摇头:“扬州纵然是龙潭虎穴,它也还是大宋的领土。我此次去扬州代表的是皇上,他们没人敢动我分毫。扬州之行我已经定下了,非去不可,你们不用替我担心,我有西厂铁骑护卫不会有事的。”
“那我也陪你去。”秦晴说道,语气坚定似乎已经没有转变的可能。
“你陪我去?”梁薪看了秦晴一眼后略一思量,然后便笑着说道:“那干脆就你们三个跟我一起去,反正老在汴京呆着也没趣的紧,出去走走也不错。”
“我们也一起去?太好了。”诗音兴奋的脸都红了。夏知画虽然没有说话,但很明显脸上的表情也是十分开心。
说完要去扬州的事,梁薪便招呼着和三女一起打麻将。四人一直玩到黄昏,然后吃过晚饭休息一番后便歇息了。
第二天一大清早,三女乔装打扮成梁薪的贴身护卫跟随梁薪一起出门。三千西厂铁骑由林冲带领,印江林、梁瑞、上官一止、白乘风跟着梁薪。诗音、知画和秦晴则穿着西厂铁骑的铠甲随行在梁薪身旁。
倒还别说,三位风华绝代的美人粘着假胡子穿着铠甲的模样十分的英姿飒爽,梁薪每看一眼都会砰然心动,心想暗想这制服诱惑果然强劲啊。
扬州,这个城市在历朝历代都被视作为繁华的象征。所谓扬州名园甲江左,粉黛绮罗甲天下,形容的就是扬州富商们的一掷千金以及挥霍无度。如同曹元正、夏知画所说,扬州商人的确与朝廷的很多高官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一张无形的网一直保护着扬州富商,使得他们悠闲悠哉的生活着,舒适舒服的赚着银子。大有闲来家中坐,横财自天降的感觉。
为了稳住这样的生活,扬州富商们也挖空了心思。扬州的盐商们团结在一起组织了一个扬州盐商总会,为的就是齐心合力抵抗外来的盐商。任何想要在扬州盐利之中分一杯羹的外来人,历来都是腰缠万贯进扬州,身无分文滚出去。
除此之外扬州盐商总会几乎已经将两浙盐务的官员们或贿赂,或替换,完全就变成了自己人。可以说两浙盐务和扬州盐商就是一个利益共同体,一方利益受损,另一方的日子也不会好过到哪儿去。
梁薪大张旗鼓的下扬州,扬州盐商和两浙盐务自然早已收到消息。如今两浙盐务的几个核心人物,以及扬州盐商中的几大盐商全都聚在了一起。在扬州春风得意楼里,大家先吃了饭菜,喝了美酒,玩过女人过后这才谈起梁薪下扬州的事。
首先是两浙西路盐务司长孔学明说了一下情况,然后便听见扬州第一大盐商宋公辅开口说道:“那梁薪不过就是一个太监出身的毛头小子,他凭什么到我们扬州嚣张?苏杭应奉局的人都是怂包软蛋,刀架在脖子上了都不知道反抗一下。我扬州盐商可不一样,我们这些人今时今日所拥有的这一切都是老一辈拿着刀子和人拼命拼下来的。谁要是敢来夺我扬州盐商的东西,我们扬州的盐帮也不是吃素的。”
盐商、盐帮。这两者本身就是一体,盐商赚的钱到底有多少恐怕就连扬州的盐商自己也说不清楚。为了确保自己的安全,每一个稍微有点势力的盐商都会暗中组建一个盐帮,用来争夺利益也好,护卫自身安全也行。
“就是!那姓梁的如果来,我们扬州盐商也不是吝啬之辈,大不了每人给他个十万八万两银子打发他走就是。但是如果他对我们不安好心,想要我们学第二个苏杭应奉局。那就不好意思了,我们誓死和他干到底。”
“对对对,誓死干到底。”在场的扬州盐商们纷纷叫嚷道,其中还有几个是盐帮的当家,嗓门叫的尤其响亮。
“好了,都安静一下。”一直没说话的何学府开口了。作为两浙东路的盐务司长,何学府与孔学明虽然是同级,但他背景深厚,在两浙路的话语权绝非孔学明能比。他一开口其余人立刻不再说话。
何学府扫了众人一眼,然后说道:“这梁薪可不是一个简单人物。轮权势,他是三司监察使、西厂掌印提督、太子少保。轮人马,他有可以驰骋金国的西厂铁骑,有人马数万的步军司。而更为关键的是,这人的后台是皇上。
不日梁薪就会抵达咱们扬州,尔等一定要客客气气,好生款待。我们的第一目标是要把他拉拢成为自己人,如果完成不了也希望大家不要伤和气。”
“那何大人,万一梁薪非要与我们为难怎么办?”宋公辅问道。
何学府沉默了一下,而后这才说道:“如果他不识抬举,那诸君做事时手脚须得麻利一点,不能留下任何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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