轿中的唐雪瑶听到宁彦中气十足的声音,小脸涮的爆红。
她死死的咬住下嘴唇,羞愤的想要撩起帘子证明他们的清白,顺便,给宁彦喂上几包哑药。
哼!这么会说,怎能让他再开口!
“噗呲!”
宁寒轻笑一声,伸手捏住女人小巧的下巴,“别咬,疼!”
本就羞愤的唐雪瑶现在恨不得找个地道钻进去。
这个男人到底懂不懂他在说什么!
唐雪瑶愤愤的拍掉下巴上修长的手,一双灵动干净的眸子此刻含着水气,恶狠狠的盯着男人,似有些委屈道:“相公,你变了!”
男人含情的眸子似灼热烈焰,仿佛要穿过她的肉体,与她的灵魂契合。
他把玩着她的一缕秀发,漫不经心道:“是吗,哪变了?”
“以前的你,清纯害羞易推倒,简直就像一只乖顺的小绵羊,惹人怜爱。”
唐雪瑶心底委屈极,她撅着嘴,继续控诉:“直到现在我才发现,你就是一只披着羊皮的狼,一点都不易推倒!”
“怎么会!”
宁寒搂住女人的腰身,一个翻跃,笑的一脸清纯,“你看,还是一样好推。”
唐雪瑶浑身一僵,呆呆的望着身下的俊颜。
两秒后,马车上爆发出一阵嘶吼,
“啊!宁寒,你,你混蛋!”
接着,马车剧烈晃动,引得马儿一阵嘶鸣。
被宁彦忘记带走,也不能带走的车夫夏雨,万年不变的冰山脸上,出现了一丝龟裂。
他家王爷,够猛!
就是,能不能考虑一下他们这些做僚属的心情。
不仅他这么想,马车后数十米的江湖侠士们也有同样的想法。
马车上的唐雪瑶还不知道,她为了报复,气愤地抱着男人一起从车上软榻滚落的举动,到底引起多大的误会。
此刻,她正一脸愧疚的扶着身下压着的男人,反抗之前怎么就忘了,自家相公身上还带着伤呢。
虽然愈合不少,但还是得注意保护。
她仔细检查一番,确定伤口无碍后,松了口气,正想抬眸道歉,结果猝不及防的撞进男人略带委屈的眸子。
“娘子,我疼!”
啊这,美男软声撒娇。
唐雪瑶那颗原本就愧疚的心,此刻正如快速生长的藤蔓一般,陷入深深的自责中。
这么清冷绝尘的相公就该娇宠,怎么能对他说重话呢!
虽然知道是美男计,唐雪瑶还是上钩。
接下来的一路,她轻声细语,温柔备至。
历经五天的赶路,一行人终于到了王府。
宁寒下了马车,转而伸手,目光迥然道:“娘子,我们,回家了。”
“嗯!”
两人相视而笑,齐齐地看向写有“寒王府”三个大字的门匾上,十指相扣的走进他们久违的家。
进府后的日子并不悠闲。
唐雪瑶趁着日头不热,召集府邸所有下人,将王府里里外外全部都打扫一遍。
终于在落日前,结束清理。
此刻晚霞正艳,王府厨院升起一缕炊烟。
正当大家一脸倦怠的准备用晚膳时,宫里便来人。
“陛下听闻寒王回来,爱子心切,特命奴才来接王爷进宫。”
唐雪瑶瞅着前来传旨的刘公公,不满的嘟囔:“切!猫哭耗子假慈悲,一刻也消停。”
宁寒凛冽的眼神多了几分柔和,他放下刚拿起的筷子,温声道:“等我回来。”
“嗯!”唐雪瑶垂眸轻应。
随即默默拿起帕子,包了几块芙蓉糕,递到男人手上,“相公拿着,路上吃。”
宁寒收下起身,漠然地跟着刘公公进了皇宫。
御书房外,宁寒心底五味杂陈。
“王爷请进,陛下早已等您许久了。”刘公公弓着背提醒。
宁寒低垂着眉眼,抬脚踏入。
金丝楠木制成的桌前,皇帝赫然端坐在中间,攥着毛笔,神色凛然。
“儿臣,参见父皇。”宁寒拱手行礼。
宁昊闻声停笔,抬眸看向来人,略显疲态的双眸带着明显的喜悦。
“寒儿,你可算回来了,正好,你来看看我刚提的字。”
宁寒剑眉微沉,心存困惑,面上却不显山水,抬脚走到案几边。
散发着淡淡墨香的宣纸上,赫然写着“忠君报国”。
“寒儿,蒋飞的事,你大功一件,朕十分欣慰,特提此句赠与你。”
皇帝拂着下颌,狭长的双眸注视宁寒面上的每一个表情。
宁寒假意垂眸欣赏,浓密的睫毛下,双眸闪过一抹嘲讽,转瞬即逝。
他刚回来,父皇就这般急切的召他入宫,绝不可能是念着父子情深,眼下又送他“忠君报国”,难道是警告他终究是臣,不可对君主有异心?
还是,另有图谋。
宁寒掩下心思,抬手覆在宣纸上,认真的欣赏:“父王的字,一收一放,尽显气度,只是.力道不足。”
宁寒拧眉,眸色暗了暗,“父皇,保重身体。”
“朕,无碍!”
皇帝勾起唇角,企图让自己的话可信些,但他眉眼间的担忧和眼底的失落,却是骗不了人。
他知道,没有给寒儿休息时间就召他入宫,有些操之过急。
可是,留给他的时间,不多了。
宁寒对上男人疲态的眼眸,莫名的恐慌从心底蔓延,好像有什么东西将要离他而去。
他压下心底惊慌,沉声道:“父皇这般看着儿臣做什么,可是有事交代?”
皇帝捂嘴轻咳一声,沙哑着嗓子道:“那你猜猜,到底是什么事,猜对了,赏你一个要求。”
“既然父皇这般说了,那儿臣就斗胆试试。”
宁寒眉头紧锁,不过弹指间,又恢复一贯的清冷。
“在白峰山庄,儿臣擒了蒋飞和徐不义等人后,特意让人留意京中蒋家动向,已知晓蒋太师逃了。如果儿臣没记错的话,虎符还在蒋太师手里。”
“没错,朕要你早日找到。”皇帝大悦,身上的病态消了一大半。
“是,儿臣领命。”
宁寒垂下眸子,拱手行礼,正好错过皇帝眼底一闪而过的决绝。
大约理清皇帝的意图后,宁寒矜傲疏离道:“父皇,天色已晚,儿臣该回去了。”
听到他要离开,皇帝面色一变,轻声细语的劝说:“明知天色已晚,何不留下,正好我们父子二人许久未“
说着,剧烈的咳了咳,嘴唇毫无血色,明明虚弱到不行,但依旧咬牙说完。
”我们父子许久未谈心,趁着今日,好好谈谈!”
谈心?
和他?
宁寒抿了抿唇,嘴角自嘲的笑了笑。
“父皇,你可知,儿臣还未用过晚膳。”
皇帝自然是知道的,但事态紧急,他一下子忘了,也情有可原
想到这,皇帝神情淡淡:“是父皇疏忽了,你等着,朕这就命人备好酒席,我们不醉不归。”
宁寒的脸又冷了几分,冷冰冰道:“儿臣记得刚刚父皇答应儿臣的一个要求,现在,儿臣再次恳求,放儿臣回去。”
“你”
皇帝拿出帕子剧烈咳嗽、
好半响才停下,瞥了眼发红的帕子,神色复杂,尽显落漠,在宁寒上前时,他旋即背过身,“你,走吧!”
嗓音沙哑刺耳,但宁寒听出些许无奈,看着父皇落寞的背影,他一言不发。
半柱香后,男人清冷疏离的声音响起。
“儿臣,告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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