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他心里便打起了退堂鼓。但又怕宁云帆在此有什么变故,只好色厉内荏地故作镇静,冷声道:
“既然宁王爷有此担当,那本将军就在此跟王爷一起等候岭南王退兵,万一事有不测,也好及时策应。”
说完,他退至一旁,转身对身后的一人说了什么,那人点头领命离去。
宁寒眼角瞥见一人自蒋飞军中离去,嘴角勾起一抹不屑的冷笑。不难猜到那人是去做什么的,无非就是让人去找蒋太师,好在他回去之前摆平这个私自出兵的麻烦。
蒋飞也确实是派人去给宫中的蒋太师传信,说明此次事情的失利,让他想办法跟皇上解释为什么先出兵后请旨的事情。
看着不远处芝兰玉树般的宁寒,蒋飞不由握紧了手中的缰绳。他现在十分后悔当初听了太子的话,为了满足他看宁寒凄惨落魄的样子的变态心理,而没有在这三年里及时杀了宁寒,除掉这个心头大患。谁能想到,瘫了三年的宁寒还能重新站起来,还找到了机会平反,让太子失了圣心,要不然他和父亲也不会想着兵行险着,提前让太子登基。
此时的蒋飞心中对太子,跟他爹一样,产生了一股恨铁不成钢的愤慨。
宁寒则静静地站在城门口,等着宁云帆回来。
不一会,就见独自前去的宁云帆策马赶回,宁寒迎了上去,笑问:
“皇叔,可是完成退兵了?”
宁云帆来去匆忙,脸上因赶路而泛起潮红。他擦了擦额上的热汗,爽朗笑道:
“不错,已经命令他们撤回原先安排的驻地。”
宁寒抬眼望去,只见前方的军阵,烟尘滚滚,人喊马嘶,却动作迅速地向来路而去。
宁寒对宁云帆抱拳道:“皇叔辛苦了,还请皇叔和我一同回宫复命。”
宁云帆一摆手道:“无事,应该的。”
蒋飞眼睁睁地看着三万精兵不到一刻钟的时间,就离开了城门,走得无影无踪,心中对宁寒和宁云帆更加痛恨。
他现在只想快些回去,好去跟皇上解释,一拱手道:
“既然大军已撤,本将军也不多留,先走了,告辞!”
宁云帆却喊住他:“蒋将军且慢,可否借一步说话?”
说完,他跟宁寒说了一句:“有些私事要处理,我去去就来。”
宁寒看他一脸煞气,忙先劝道:“皇叔,国有国法,家有家规,皇城里禁止私斗,他的事我回去必请皇上发落,皇叔切勿冲动。”
宁云帆看了他一眼,含糊说道:“知道了,就是说几句话。”
这一路上的时间,虽然走得匆忙,却也够宁云帆想明白一些事情,了解蒋家父子想要置他于死地的意图。只是,书信往来,两边都有留存,甚至以他的脾气,他写在信里的东西更不好听一点,而蒋家父子素来狡诈,除了附和他抱怨皇上的话,其他密谋之事写得异常隐晦,他也是琢磨了好久才明白过来。
就算他把信交给皇上,皇上也不会轻轻放过他。如今他也是有儿子的人了,不得不为子孙后代考虑,总不能让小树在遇见他之前吃苦,认了他之后还吃苦吧。
宁云帆思考后决定,不如暂时麻痹蒋家父子,日后再找他们算账,只要他们一家平安回到岭南,到时天高皇帝远,皇上也管不得他,而蒋家,总有他们倒霉的一天。
蒋飞就冷冷地看着岭南王面上含霜带雪地走向他,他皱眉问道:
“岭南王有何贵干?”
“本王有些事想和你聊一聊,”宁云帆指着一处角落说道:“去那里说。”后抬步走了过去。
蒋飞看了一眼宁寒的方向,见那角落是宁寒的视线盲区,于是抬脚跟了过去。
蒋飞心中有数,明白宁云帆想要跟他说些什么,也十分清楚,他们和岭南王此时不宜撕破脸,他想,此事趁此时暂时解决也不错。
他状做不耐烦地对宁云帆说:“岭南王有话就直说吧,何必躲躲藏藏?看来你跟宁王爷也不是很好嘛。”
宁云帆冷哼了一声,心想,这坏胚到现在还想挑拨离间。
他冷冷地说道:“明人不说暗话,蒋公和蒋将军这几天的‘厚礼’本王收下了,日后必有回报。只不过现在本王没空跟你们耍那些个阴谋诡计,你们现在估计也忙得很,我们还是暂时罢手,各自为安的好。”
蒋飞故作不解道:“岭南王这话就奇怪了,我们父子与你素无来往,何时给你送过‘厚礼’?”
宁云帆气得牙都要咬碎了,低沉着声吼道:
“有没有你们心里有数。只不过你们最好现在收手,不然大不了鱼死网破,我就将那些信交给皇上,看他会不会相信你这‘素无往来’。”
蒋飞心里一咯噔,深觉这种死也要拉个垫背的做法很符合岭南王这个莽夫的风格。
他现在有点后悔去招惹这个家伙,即使岭南王发现他有了个儿子,只要他们暂时按兵不动,顶多岭南王就是两不相帮,以他们蒋家父子的手段,刚刚康复的宁寒也不可能是他们的对手。这样的话,只要他们那件大事成事了,想收拾他还不是简单的事。
结果他们对小树动了手,若是成功了,岭南王现在早就跟皇上和宁寒拼了个你死我活,偏偏事情没有成功,还让宁王妃救下了小树,反而让岭南王再次欠宁王府一个天大的恩情,还跟他们父子撕破了脸。
不过宁云帆现在明显有所顾忌,他想保住他儿子和日后的荣华富贵,就不能拿与他们密谋的事做筏子。
蒋飞心里打鼓,面上却强自镇定,只见他哈哈大笑,嘲笑道:
“王爷这是想捏造证据污陷我们父子吗?就凭王爷昨晚和今天做的事,皇上会信吗?御前持剑本就是大罪,今日你岭南军还包围城门,意图攻城,更是造反死罪,岭南王有时间在这威胁我,不如想想怎么跟皇上解释吧。”
宁云帆也哈哈大笑,说道:“蒋将军对昨晚之事可能不太了解,之前只是因为我离宫太久,有些忘了宫中规矩,我手持宝剑,只是为了亲手将先皇赐我的宝剑送与我皇兄。今早早朝时我已向皇上请罪,重新献上了此剑,皇上大义,不知者不怪,已经免了我无礼之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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