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斯文文的一个男同志,就这么站在那里也是赏心悦目。
当初刘君惠愿意和鲁青处也是看在这张脸的面子上。
其它的,倒是没怎么关注。
刘君惠相信,就算这个男同志性格不好,那她也不是逆来顺受的。至于嫁过去会有婆媳矛盾或者其她的,刘君惠也相信自己能解决。
但是,如果是某些原则性的问题,刘君惠觉得,自己可能不能接受。
“问你个事?”刘君惠喜欢开门见山。
“嗯?”
“你之前是去哪个生产队下乡的?”
“红星生产队,距离首都很远了。”
“这么远?”
“嗯,很远。当时过去的时候还不适应。”鲁青说着苦笑了一下:“当初我是抱着建设农村下去的,原以为在那里我可以闯出一片天地,但事实和理想还是有差距的。而且,有时候不得不说,乡下的人还是和城里的人不一样。”
“不一样?”
“是,不一样。我们这些人是外人,生产队很排外,分给我们的活也都是最苦最累的。”说着苦笑了一声:“当时我们也有反抗,但生产队的人直接就把我们的反抗给镇压了。人生地不熟的,就是受了委屈我们也只能生受着。算了,不说了,都是过去的事,现在我只想好好备考,争取考上咱们首都的大学。”
“对了,你这次出差怎么样?累不累?有没有先在家里休息一段时间?”
“鲁青同志。”
“嗯?”
“认识一位叫做陈晶的女同志么?”
鲁青脸上的表情僵了一下。
“认识么?”刘君惠重复了一遍。
“这个,没听说过。怎么了?”
“真的没听说过?”
鲁青背在身后的手捏的死死的:“没有。”
“可是我听说了一个故事,一个叫做鲁青和陈晶的故事,生离死别。”
“呵呵,故事嘛,总归有点遗憾的。”
“是么?可是里面的很多人物和地点听着挺耳熟的。”
“大概是编造的人用现实人物做背景。”
“你还要接着编么?”
“刘君惠同志,我不太明白你话里的意思。”
“鲁青同志,陈晶同志是你妻子,她才去了多少时间,我们又是什么时候相亲认识的,你觉得,是不是该给我一个交代?”
刘君惠看着他的目光很认真,让鲁青有种无处躲藏的感觉。
半晌,鲁青轻笑了一下:“是,陈晶是我的前妻。”说着抹了把脸:“可以说说你听到的故事么?”
刘君惠点头,把自己听到的故事复述了一遍。
“是不是很遗憾?感觉要是彼此信任一点就不会出事?”
刘君惠点头。
“你现在是不是觉得我很可笑?跟个跳梁小丑一样?”
刘君惠这次没点头也没摇头。
鲁青自己反而笑了:“我也觉得我跟个挑梁小丑一样,跳来跳去的。你知道么?我在来找你之前我妈就说过,我除了你,再也找不到比你更好的,让我死死抓住你,最好快点订婚,然后把你娶回家。”
鲁青认真的看向刘君惠:“这就是我为什么出现在这里的原因。从小到大,我妈就教我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我就跟我妈手中提着的线,永远逃不掉她的掌心。”
“你知道吗?我家里五个孩子,我不是最小的,也不是最大的,但我是我妈关注最多的。不是说对我多好,而是有事没事就喜欢把我带到外面,不是让我讨要东西,就是让我脸皮厚一点找别人的茬。总之,靠着我,每次我和我妈出去回来的时候身上都会多一点东西。”
“当初下乡我是不愿意的,但家里必须出一个人,最后这件事还是落在了我的身上。出发之前我妈说了很多的好话,但是真的等我下乡,身上所有的东西加起来也就一个布包,里面就简单的几件衣服,其它的,什么都没有。”
“下乡第一年的时候我差点死掉,但我坚强的活了下来。我这条命贱,比不得别人,也只有我自己去珍惜了。”
“所有人都不看好我和陈晶的婚姻,其实他们都有眼光,这段婚姻本身就不是什么好东西。你知道我父母为什么会同意我在乡下成婚么?我有手有脚,再苦再难我都坚持的下来,找个当地的人靠?咱们下乡的除非到万不得已或者真心喜欢,谁愿意留在乡下呢?毕竟留下来了就一辈子回不去了。”
“是陈晶先追的我,也不知道她后来哪里知道了我家的地址,就给我家寄了很多的农村特产。那之后,我妈就说,既然那么多知识青年下去都没回来,那就把陈晶给娶了,这样家里每次都会有陈晶家寄过去的农产品。你没听错,为了这点东西,我妈让我娶了陈晶。”
“我一开始是不愿意的,但陈晶追我追的勤,再加上我也想有个家,慢慢的,我们就走在了一起。”
“当时的我很想把日子过好,想着努力一点,以后两口子把日子过的红红火火。当时真的所有人都不看好我们夫妻,说风凉话的很多。我心里就暗暗发誓,我要让所有人知道我们过的有多幸福。”
鲁青说到这里突然哼笑了一声。
“你知道什么是绝望么?绝望就是在你期望的时候兜头一盆凉水,浇的你透心凉。”
“我始终记得那一天,那一天啊,阳光很好,比今天的阳光都要好,暖洋洋的,路上碰到的生产队队民也都笑呵呵的。天气那么好,我就想着上山看能不能抓到一点猎物,也算是给家里改善一下伙食。后来我就想,如果我那天不上山……”
“不过哪里来的那么多如果,那一天,我上山了,然后看到了这辈子我都不想看到的一幕。”
鲁青的双眼此时充满了愤恨,脖子上的青筋也都突了出来,甚至没忍住大口大口的呼气,好半天他才终于平静下来。
而刘君惠,就这么一直静静的看着他,然后静静的聆听。
“抱歉,让你看笑话了。”
刘君惠摇了摇头。
“我啊,听到了这辈子最可笑的笑话。我的新婚夜,我以为是我喝多了,然后无意识的伤害到了我媳妇。可现实却是,那一晚什么都没发生,仅限于我,可在我那新婚床上,我的媳妇却是和别人翻云覆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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