蓬溪县保住了!
而作为此次努力与敌人奋战至最后一刻的徐通判和张文耀,极有可能会得到朝廷嘉奖和升迁。
因而从前对张文耀这个庶出没看在眼里的张家人,开始变得热情起来。
阎夫子听闻之后,满脸不屑道:“这般趋炎附势之辈,居然还是个百年世家,如今的世家,越发没了德行!”
阎夫人笑着道:“你可收着些吧,一辈子就吃亏在你这张嘴上了,说多少回都记不住!”
黄家都是勤快人,次日天不亮,黄大嫂就在厨房里做饭。
黄二和黄三架着梯子,上房检查屋顶有没有破漏之处。
黄大厨和黄大收拾完院子,就开始劈柴火。
刀疤几个下了井底,将井里给收拾一下,又忙着整理后院杂物间。
玉团儿和苏琼娘忙着擦洗门窗,昨儿只是大概收拾一下住下,今儿得好好打扫打扫。
几个孩子带着初一飞奔出来,他们对于新环境很是兴奋,前院后院游廊不停的跑,不时发出嬉笑声。
“子渡、宝文,你们落下那么久的功课,今儿该正常上课了!”阎夫子喊住跑得满头大汗的小豆丁几个。
“业精于勤荒于嬉!父辈跋山涉水,不远千里逃难至此,万不可忘了蛮敌入侵之恨,更应努力学习,居高位方能指点朝堂啊!”
小糖宝瞬间想起了薛故:“娘亲,我爹爹啥时候回来?”
秦觅给她擦汗:“忙完了事,就该回来了,你好好写字,他一回来
,见你字写得好看,肯定会很高兴的!”
“嗯!”
薛故站在通州官道出口,“以后,这通州便交与你了,潘家若敢伸手过来,那就砍掉爪子,教他们学个乖!”
“公子放心,定然不会有事,只是盛京那头,公子此次回去怕是......”站在他身后之人赫然是徐通判。
薛故神情阴冷:“无妨,潘家人自顾不暇,怕是没工夫来管我了!”
徐通判这才放下心来:“公子离家许久,也该是回去的时候了!”
薛故想着远在盛京等他的人,嘴角不由微微扬起。
家里有人收拾,秦觅便打算出去逛逛,顺便看看有没有合适的位置,做生意大半年,多少还是有些心得了。
她打算自己先看看,看好了,再带徐老爷子他们去看看。
“阿觅,你带把伞,我瞧着这天气不大好!”苏琼娘拿了伞出来给她。
秦觅抬头看了眼天:“算了,一时半会的不会下雨,我早点回来就是!”
盛京繁华,店铺价格也自然不便宜。
牙行老板陪着笑:“秦娘子,您刚来盛京可能不大清楚,我给您介绍的都是旺铺,有这个价格也属正常,要不,您再打听一下?”
秦觅也觉得她需要再看看,实在是价格贵得有些离谱,有点超出她的承受范围了。
她边走边看,顺道去给孩子买些点心零嘴。
秦觅正挑着点心,突然觉得身边有些不对劲,转头便与一个半大小子对上了眼。
那半
大小子见秦觅看过来,先是怔了一下,接着拔腿就跑。
旁边大婶提醒秦觅:“姑娘,快看看你的荷包,这小子八成是个偷儿!”
秦觅闻言下意识一模,果然被人摸了钱袋子,麻蛋,这偷钱偷到她身上来了。
她顾不得买东西,转身就朝着那小子追去。
点心铺老板娘看着她远去的背影:“你的.....,跑得可真快!”
“你给我站住,不然我揍你!”秦觅边跑边道。
这小子脚程再快,还能快得过她?
眼看就要追到,那小子突然一个转弯,换了一条街。
秦觅飞快的追了过去,却不巧在转角处与人撞在一起。
“唔!”那人被她撞得不轻。
“你怎么走路的,我们家公子本就体弱,要是让你撞出个好歹,叫你......”那人身边的小厮,在秦觅抬头那一刻,将未出口的话咽了回去。
秦觅顾不得追偷儿,赶忙道歉:“对不起,可有哪里撞伤?”
那人捂着心口,看着秦觅的眼睛一眨不眨,眼里流出几分秦觅看不懂的情绪。
“你可有事?”秦觅再次问道。
那人摇头。
秦觅松了口气,转身就打算要走,却被那人叫住。
“你......不记得我了吗?”
“我认识你吗?”秦觅闻言回头,仔细打量着他。
只见他撑着把青色油纸伞,一身月白暗色银纹,腰系淡蓝祥云宽边锦带,面容清朗、眸如湖泊,偏又带着一丝羸弱苍白,说不尽的清冷
贵气。
秦觅的记忆慢慢归拢,她想起了,原主有个自小订亲的未婚夫,宁远侯府的三公子徐长宁。
她下意识喊道:“长宁哥哥?”
徐长宁温柔一笑,那汪湖泊之中随即水波粼粼,“不曾想,你还记得我?”
秦觅喊过之后有些尴尬,她觉得这是身体下意识的本能反应,她从未见过徐长宁,跟他也不熟,就这么站着,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天渐渐有细雨落下,徐长宁举着伞,遮住她的头顶,轻声道:“许久不见,可愿同我一道去对面茶楼坐坐?”
秦觅咬唇,她不想跟他说话。
“若是不愿也无妨,是我唐突了!”徐长宁神情难掩落寞。
小厮忍不住开口道:“秦姑娘,你便与我家公子说说话吧,我家公子他......”
徐长宁抬手打断了小厮的话,他目光如水看着秦觅:“我听说通州城破,想必你是为了躲避战乱,才来了盛京,可有住处?”
秦觅点头:“有的!”
“家人......可还好?”
“极好!”
“若是有麻烦,不妨到永顺大街柳叶胡同来寻我。”
“嗯!”秦觅扭着手指,他居然也住永顺大街那边,与她们家就隔着一条巷子,也不知是怎样的孽缘,刚来两天,就遇上了原主的未婚夫。
徐长宁见她一副陌生模样,将伞递给她,似有若无叹了口气:“你走吧!”
秦觅松了口气,也不接那伞,朝着徐长宁一福身,转身便跑了
。
徐长宁握着伞柄的手紧了紧,眼里满是落寞,目光随着她的背影飘过转角消失不见,这才转身朝着另一边去。
对面茶楼上,有人远远看着这一幕,眼里满是怨毒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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