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夫子沉吟片刻:“按说有通州隔着乌蛮人,战事一起淮川必然知道,乌蛮人要打来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可这几个乌蛮人出现在这里,难保不会再有蛮子翻山越岭过来,通知马文勇以作防备,还是有必要的!”
徐老爷子踌躇道:“只是咱们这么多人,拖家带口的,没有通关文书很难进城的!”
秦觅盯着几个半死不活的乌蛮人问阎夫子:“这马大人如先生所说,应是个懂得变通之人,他的治下必然也很严明。”
“咱们是逃难出来,没有文书也很正常,咱们直接带着蛮子过去如何?”
阎夫子略一沉吟:“可以,这几日我瞧着天气不大好,说不得要下雨,咱们老的老小的小,若是能进城修整几日也是极好!”
徐二嫂与黄三媳妇等人闻言松了口气,这连日赶路,好几个孩子都吃不下东西,这要是下雨了,可就麻烦大了。
“什么?你说一群通州逃难过来的难民,抓了几个乌蛮人过来,要报告军情?”马文勇不敢置信看着下属。
先别说乌蛮人凶悍,那是几个难民能制服的吗?
就说淮川与乌蛮中间隔着山山水水,这些人是打哪儿冒出来的?
属下颇有些纠结道:“说是难民,也....也不那么恰当,那些人....那些人看着不是很落魄,个个干干净净的,还带着几辆车,属下以为是富户人家出逃!”
马文勇一听富商,心里本
能不喜,这些人平日靠着油嘴滑舌,投机倒把钻空子,挣得盆满钵满,一旦战事起来,就属他们逃得最快。
“将他们带过来,本官要好生问问!”
当马文勇见着这一群老老少少时,便有些傻眼了。
都是一群老实人,打头主事的还是个教书先生,而捉拿乌蛮人的居然是个姑娘,这让马文勇先前不好的印象,瞬间化作了好奇。
“乌蛮人是你杀的?”他上下打量着秦觅。
马文勇不是纯粹的文官,他早年跟随慕容皇后上过战场,后来天下安定之后,能力出众委任一方郡守。
因而他对女子会武,且能与乌蛮人对敌不是很稀奇。
秦觅谦虚笑道:“都是大伙儿一起杀敌,蛮子凶恶,咱也不能坐以待毙不是?”
待马文勇看见那几个全身伤痕累累,瘫倒在地起不来的乌蛮人,心中不由感慨,说人家凶残,这伙人也不遑多让啊。
“你们是咋把人弄成这样的?”
阎夫子等人闻言,面色一时有些古怪。
秦觅不以为然道:“哦,经过咱们这一路教诲,蛮人为自己的恶行,感到万分惭愧,为了表示忏悔,主动帮咱们拉车了!”
阎夫子嘴角微微抽了一下,明明有那么几匹好马,你非得让人家人力拉车,还说人家主动!
马文勇脸上带了几分笑意,他觉得这姑娘,颇有几分先皇后的风采,对这伙人的看法倒是完全改观了。
他开始细细问起通州那边情况,时
至今日,通州那边居然没有一点消息传来。
不但是马文勇觉得奇怪,就是阎夫子也觉得有些古怪。
通州与淮川相邻,按说战乱这样的大事,早早便该传来,让淮川这边派遣援兵,然后这都过了快十天了,通州居然没有一点消息,这就太不合常理了。
要么是通州已经被乌蛮人完全屠戮,要么就是有人特意封锁了消息。
阎夫子将自己知道的,详细与马文勇讲了一遍:“大人,潘则柄提前逃离,于通州而言,无异于塌天大祸,还请大人施以援手!”
马文勇怒道:“都说潘皇后贤良,叫老夫说,不过是做个样子罢了,真要贤良,能让潘则柄这等酒囊饭袋,守着通州这么个重要关口,属实可恨!”
阎夫子等人低头不语,这等朝廷之事,不是他们这些百姓可以非议的。
马文勇骂过之后,就忙着要去安排通州救援之事,毕竟两个州郡唇齿关系,要是通州沦陷,这淮川也就岌岌可危了。
他走了两步,又转头问阎夫子:“先生,这几匹马不如留在淮川如何?”
乌蛮人有草原湿地,他们的马匹虽不能与关外白戎相比,跟大雍朝比却是极好了。
这几匹马健壮高大没有伤病,让马文勇看着很是眼红。
秦觅不大乐意:“大人,不是我不舍得,我们这么多人,要往盛京投靠亲友,此去路途遥远,光靠几匹骡子怕是走不过去啊!”
马文勇劝道:“我淮
川水路开阔,何必非要靠脚力过去,可以走水路嘛!”
听说可以走水路,秦觅也有些心动,省的这路上折腾,毕竟阎夫人身体不好,还有几个孩子太小了。
当即表示,如果顺利登船的话,就把马匹留给马文勇,毕竟阎夫子说了,平民用马匹不大好,何况其中一匹还是潘云翔的,带着太打眼了。
一行人寻了客栈住下,徐二嫂与黄三媳妇终于可以给孩子弄点吃食了,路上不方便,小孩子肠胃弱,吃食多有不便。
秦觅又请了大夫过来给阎夫人探脉,打算这几天在客栈里煎药将养将养。
逃离战乱又闲着无事,秦觅便拉着玉团儿、苏琼娘,带着孩子一道去逛街。
淮川比起通州要繁华的多,来往客商行人比之通州更为密集。
小糖宝、徐娇娇几个女娃欢喜跟着,几人边逛边吃好不自在。
可怜赶路许久的小豆丁与冯宝文几个男孩子,就没这么幸运了。
阎夫子觉得他们耽搁太久,反正眼下歇着没事,决定这几天给他们上课,顺便考校一下他们前段时间的功课。
几个男孩子只能眼巴巴看着,小糖宝和徐娇娇牵着大人手出去游玩。
秦觅打算去集市上看看,要不要考虑将骡子给卖掉,据说拉人的客船不给带牲畜。
苏琼娘劝道:“还是别卖了,咱们这么多人,估计不能和怕旁人一起走,不如包下一条船,跟老板商量一下,应该是可以的。”
“毕竟
盛京物价不比通州,这会卖的钱,过去两倍不一定能买到!”
秦觅深以为然,毕竟那是皇城,物价自然不一样。
“报!急报!”有信使快马加鞭过来。
几人心中一咯噔,这是出什么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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