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这种敏感时期提起南越,着实是扎人心。
温临风与陈叔对视一眼,两个加起来都快百岁了,心思自然不会输给眼前的萧绥,年轻人自有一股子年轻气盛,见过世面之后便觉得见过了天地,殊不知天地之宽,岂敢尽知?!
“南越的彩宝自然是最好的,只不过这些年南越的矿藏都落在了乌郎的手里,要想收购南越的彩宝,你就得接触乌郎的客商,而不是南越的人。”温临风又不是不知道现如今的行情。
这边关的事儿,没有人比他更清楚。
萧绥想分这一杯羹,还是嫩了点!
“是吗?”萧绥笑了笑,“这矿藏也不只存于乌郎手中,毕竟也有一点私贩。”
温临风瞧着他,目光微沉,“不走明路的东西,不会长久,萧家现在已经沦落到这个地步了吗?你要清楚,如果你迈出了这一步,可就再也没有回头的机会了。”
这是实情。
“被抓住就是死!”陈叔补充一句,“朝廷不允许的事情,咱温家商行是绝对不会经手,想要拉人下水,阁下怕是找错了人,进错了庙!”
萧绥点头,“若是抓不住呢?”
“若是抓住了呢?”温临风又不是缺这条道,非要赚这种银子。
萧绥没吭声,可面上的笑意却透着一股子阴森诡谲,“若是通过温家的商队,兴许……”
“咱说得还不够清楚吗?”陈叔皱眉,“你这人是听不懂人话?”
萧绥敛眸,“温家商
队跟南越接触,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这话一出,陈叔和温临风齐刷刷盯着他,目光不善。
若是这里宰了他,可有人知晓?
“南越的人出现在边关,似乎也没什么可稀奇的。”萧绥开口,慢条斯理的捋着袖口褶子,“可若是南越宫廷里的人,跟在了温少东家的身边,形影不离的话……那就有些说不过去了。”
陈叔险些急了,却是温临风上前一步,稍作遮挡一番。
“南越宫廷?”温临风负手而立,“萧公子知道得不少嘛!”
萧绥勾了勾唇角,没有吭声。
“南越宫廷里的事都知道得这么清楚,还能认得人,可见跟乌郎这边很是熟悉嘛!”温临风瞧着好说话,却也不是个傻子,大家各自捏着把柄,就能平起平坐,谁也别想拿捏谁。
他不想掺合,不嗲表什么都不知道。
“只是有所接触,商队往来也是正常。”萧绥不紧不慢的回答,“温老爷子若不信,大可自己去查。”
温临风低头笑了,“能查出来的,都不是秘密,就好比能瞧见的,未必是真的。萧公子是个聪明人,但有时候不要聪明反被聪明误,你说南越宫廷的时候,先摸摸自个脖子上的脑袋,看这脑袋是不是摇摇晃晃的?话说出去也就是一阵风,有没有人相信,就得看你的本事。”
“这遇龙关,谁不知道温家商行?我到底是不如温老爷子的,要不然也不会冒昧到访。”萧绥
一脸的可惜之色,“还以为能与老爷子相谈甚欢,没成想……”
温临风就这么静静的看着他演,就这点伎俩也敢在老姜跟前抖,真拿自己当碟子菜了?
“道不同,不相为谋。”陈叔面色沉冷,“萧公子不走正道,咱温家与你可不是一路人。”
萧绥笑了笑,“这怎么能说是不走正道?左不过是走点轻松的道,免去很多麻烦,又能赚到银子,又有什么不好?温家的商队走南闯北,且在边关多年,若从温家进出是最好不过,听说老爷子和杨将,军也有所交情,若是能从中通融,成倍的银子往上翻。”
谁还嫌银子多?
“君子爱财取之有道。”温临风平静的开口,“有些东西不该碰就不能碰,这银子虽然赚得多,当下是见着好,可来日呢?长此以往,耗尽福德,必有后报。”
萧绥敛眸,皱眉。
“萧家做的那档子事,真以为我不知道吗?”温临风背对着他,负手而立,“缺德到家,祖宗阴德早就散得七七八八,若是再不攒一攒,怕是子孙后代都不好过。”
萧绥叹口气,“看样子,您是不会答应了。”
“缺德事少做,免得有报应。”陈叔回答。
萧绥勾了勾唇角,意味深长的回头看了一眼房梁,然后收回视线低笑着,“南越这条道走不通,那我只好试试别的道,只盼着温老爷子能为我保密,免得生出祸端,我这厢先行谢过了!”
语罢,
萧绥转身就走。
待人走后,叶子亦悄无声息的离开。
这叫什么事?
“你觉得,他到底是什么意思?”温临风皱着眉头。
陈叔幽然吐出一口气,“不管什么意思,反正没安好心,要不然……跟杨将,军那边打个招呼?免得来日闹起来,落在咱的头上?”
这原本是正常的事儿,告诉一声也是应该,毕竟萧家不是什么好人家,看萧绥这副样子,似乎也是什么事儿都做得出。
但是……
“我总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你要干坏事的时候,会提前通知别人吗?”温临风问。
陈叔:“……”
大可不必!
“可他为什么要和盘托出呢?”温临风又问。
陈叔沉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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