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斯那夏对我的调笑,我觉自己脸都羞成红布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果奔,当真不是一件好事。
这吴越散人也是,怎么会有这等癖好?扒了我身上的金丝道袍也就罢了,那说到底是人家的东西,拿起就拿走了,可是里面的毛衣毛裤秋衣秋裤是老子的呀!怎么也给我变没了?
聚仙鼎在我手上,但里面没有放衣服,唯今之计只有去帐篷里拿老叫花子的衣服穿了。
我心里把吴越散人全家女性认认真真地问候了一遍,冲进帐篷的时候,好巧不巧地又听到动静正准备出帐的春姑撞了个满怀。特么的,这是师娘啊,我一点儿隐私也没了好吧!
手忙脚乱地捞了几件老叫花子的衣服套身上,扛不扛冻的,先遮羞再说。一边整着衣服,一边用天眼透过帐篷往外看去,吴越散人与徐豪说了几句话,而后一起迈步往玄岩洞去了。
老叫花子、春姑和花竹筏等人也都相跟着进去,我眼能看见,却听不到他们说什么,好奇的紧,因此也顾不上冷,急忙起身往玄岩洞走去。
妈蛋的,我的腿还疼还着呢——适才中断了紫薇四时阵,被那两个兽纹咬的。
徐豪正领着吴越散人在玄岩洞内“参观”,就跟真能看见啥事的,一会儿指指这边,一会儿指指那边,但在我眼里,那不过都是些岩壁而已。
不管咋恨吴越散人,他也算是我的一技之师了,该有的礼数还要有,进入玄岩洞里,我当先口呼道号,恭恭敬敬地向着吴越散人鞠了一躬,说:“后学李梁拜(cao)见(ni)前(da)辈(ye)。”
吴越散人虽然长得小鲜肉,但他的声音却是极苍老的,见我拜他,他袖袍一挥说:“免了吧,谁知道你是不是口中拜我,心中咒我。这些繁文缛套,爷瞧不上。”
话说完了,他的袖袍又是一挥,我特么又被丫整光了!
不过,这次人家不是捉弄我,而是把我原来的衣服又还回到我身上了,连带着那件金丝道袍,而他自己,则换了一副青色长衫,配着一头长发,整个人看上去更加飘逸了。
这个换衣服的方法实在太牛了,袖袍一挥就能让人一丝不挂,给女道友们用用那得多爽!为什么这番道术不是十五门道尊秘术之一呢?我真想跟吴越散人说说,拿紫薇四时阵换换!
这么猥琐的想法当然只是闪了一下,我见金色道袍加身,知道这是吴越散人送给我了,当下急忙再度恭身致谢:“谢前辈”。
吴越散人眉头皱了皱,似是很不满意,一旁徐豪这时开言道:“阴阳童子不必如此多礼,吴越散人最反感繁文缛节,你寻常待之便可。”
明白了,这货是个不爱受人尊敬的怪人,我这么有礼貌的人,竟然一时有些无言以对,吴越散人之时嗤笑了一声,对我说:“我观你连自家师傅都戏耍玩闹,以为你也是个心思灵动、不拘小道的孩子,却怎么也这么迂腐?”
吴越散人连我调戏老叫花子的事都知道,看来这老货跟在我身边已经不止一天两天了。我被他说的有些不好意思,尴尬地看了看老叫花子,不知道说什么,只好傻笑着挠头。
吴越散人冷冷地瞥了我一眼,又说:“去吧,再布一次紫薇四时阵,接引七星显胜。折腾你这些日子,你也勉强算功成了。”
后来我知道,吴越散人对弟子的要求极高,本来我第一次施展紫薇四时阵就已经可以接引七星显胜,并且让开阳符显了。但他不满意,嫌我十多分钟才能将阵法布完忒慢了,因此故意设置障碍,让我在道域中又反复演练了上千遍,直至今日才让我放手一试。
他对我的磨练果然很好使,有了之前上千遍的演练,我这一次布完阵法,仅仅用了三五分钟的时间。阵法一成,那些兽纹向天齐吼的同时,半空中金芒一闪,开阳符瞬时便显现了出来,紧接着,一道金光连通了紫薇四时阵、开阳符和天空中显胜的北斗七星,以我为中心,方圆近千米左右的见方,树木荣枯、四时变幻,随着我在紫薇四时阵中的行走不断改变着,一切只需我一念之间,这种掌控的感觉,比之前也流畅了不止一个层次。
开阳符、北斗七星很快隐去,随着我身形收势,紫薇四时阵也同时消失,那些兽纹、道纹都又回到了金丝道袍上,而这一次,我也没有再出现衰老或者变小的情况。
我做这些的时候,在场众人都在远处观看,待我收势,徐豪当先赞许地点了点头,称赞了一句:“短短一月时日,阴阳童子就能将紫薇四时阵练到如此境界,天资果然了得。”
我正想臭美一下,吴越散人立即就是打击道:“这也算得上天资?他的道域那般宽广,在其间修炼千遍有余,却还做不到一息成阵,也敢枉谈什么天资!”
没想到布紫薇四时阵竟然可以一息成阵,我觉得这是没法想象的,当下也就有些沮丧。一边徐豪却是宽慰我说:“阴阳童子不必对他的话太放心上了。”又转而问吴越散人:“这阵法是你创的,你可能一息成阵?”
“不能!”吴越散人说。
“那你布阵需多久?”徐豪又问。
“一刻。”吴越散人理直气壮地说。
一万只草泥马从吴越散人头上踏过!一刻钟,那是十五分钟啊!我第一次布阵就比他快,丫还特么嫌我慢呢,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不过这也不能全怨他,毕竟相比起来,我的道域是吴越散人的百倍不止。
除了学会阵法,吴越散人还教了一些紫薇四时阵的理论基础。吴越散人虽然所修并非易道,但这套阵法却是以易理为基,取紫薇排盘之形,取凶兽千、瑞兽千、道纹千,取“三千大道”之意,演六合八荒之景,有百丈峰,有松如浪,形成天行健,地势坤之象,从而生生不息,更迭万物,春生秋藏,四时有常,掌控一方时间为自己所用,达到对敌的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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