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了。
下了一夜的雨,也终于停了。
透过地下室的半扇窗子,盛惜昭看到了外面的清爽明朗的天空,似乎还挂着一道彩虹。
向宇小心翼翼的走出房间,与此同时,蓝眼睛从外面打开了地下室的大门。
两人对视一眼。
“夫人,安全了。”
屋内的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
“那么,我们现在可以出去了吗?”盛惜昭抱着孩子想要走出去,可向宇却看到蓝眼睛向他轻轻摇了摇头。
向宇转身将女孩儿拦在房门里。
“夫人,先不要出去。”
“为什么?”盛惜昭敏锐的察觉到不对劲,两秒之后,她把孩子往老太太怀里一塞,不顾向宇和陈宸的阻拦,跑了出去。
往日温馨的霍家别墅,此刻已经是一片血腥狼藉。
一些人倒在地上,生死不明,还有一些人被手铐铐在楼梯上,蹲在地上,低着头,旁边有人看守,上上下下许多人,每个人都很忙碌。
“哥!”陈宸冲着其中一个掐腰指挥说话的男人挥手,那正是陈昇。
盛惜昭看到陈昇的棕色夹克被刀子划破了好几条口子,可知昨夜的凶险。
“张姐呢?”
“张姐没事,她是被六爷打昏了,已经送去医院了。”蓝眼睛从另一边走来,身后跟着一些牵着小狗的训导员。大家似乎都有不同程度的负伤,胳膊上、脸上都挂了彩。小狗也似乎很疲惫,趴在地上,靠着训导员喝水吃东西。
“还有贝贝!贝贝呢?
”盛惜昭冲过去问蓝眼睛。
“贝贝它……”这次,她看清楚了蓝眼睛的迟疑,心里咯噔一声,该不会是……
“贝贝在这儿呢。”身后,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
女孩儿转身一望,多日来未曾见面的男人,似乎有几分清瘦,但这丝毫掩盖不了他身上那股矜贵的气质和强大的气场。他站在初升的阳光下,沐浴着金光,似乎把他身上自来的那股子寒冷减轻了几分,但唇角微微勾起的一丝弧度,却还是那样清冷。
男人脚边,贝贝正甩着尾巴,高兴的摇来摇去。
“延卿……贝贝……”女孩儿满眸是泪,扑了过去。
男人扣住她的小身体,似乎要将她整个儿纳进自己的身体里,完全融合,再也不要她承受这样的担惊受怕。
“对不起,昭昭。你吓坏了吧。”
女孩儿只顾大哭,霍延卿忙安抚她的小脑袋。过了好一会儿,女孩儿才在贝贝又舔又挠的攻势下,回过神来。
看小家伙哭的梨花带雨,霍延卿心里一阵泛酸。
唉,都怪他考虑不周,害的女孩儿昨晚上受了惊吓。
女孩儿看着贝贝,忽然发现了不同,只见贝贝浓密的皮毛下,竟然出现了一大块红斑,再仔细瞧瞧,身上也出现了好多,一定是昨晚上挨了打……
“昨晚上……”
“昨晚上确实很惊险。六哥闯进来之后,本来张姐以为能够拖延一段时间,结果六哥直接把她打昏。蓝眼睛把老太太送进
地下室,转身上楼时,就看到你抱着孩子冲了出来,蓝眼睛冲进屋里,正好看到六哥想拿凳子砸死贝贝,幸好他及时出手,制服了六哥,贝贝才平安无事。”
女孩儿真是听的心惊肉跳:“那,六叔呢?”
“已经被带走了。”霍延卿的平静的说,“不仅有六哥,还有大哥带来的那些人,都会被陆陆续续带走。”
“大姨夫为什么要这么做,他还想要增加些罪名吗?”女孩儿仿佛还能闻到昨夜的血腥味,眉头一皱,搞不明白,为什么霍延康一定要置霍延卿于死地。
霍延卿的眸中有一丝复杂一闪而过。
大概,这个就叫做真正的无可奈何吧。
正是因为当初的心慈手软,才让枯木又有了逢生的机会。
老太太怀中抱着孩子,被唐护士推了出来,望着狼藉的霍家别墅,眸中一片冰凉。
盛惜昭把孩子紧紧搂住,随后靠在霍延卿怀里。
没关系的,只要他们一家人还在,就没有什么事是艰难的。
半个月后。
盛惜昭在新家里悠闲的一边看着书,一边跟陈宸聊天。
小文鸿已经会爬,还爬的很好,贝贝守在旁边,全然是大姐姐的模样。
陈宸羡慕的环顾着这所新别墅,说:“瞧瞧这装修,又气派又高贵!位置又好,比之前的那个别墅还要大!”
盛惜昭闻言,竟然翻了个白眼,一脸郁闷的说:“竟然在两年前就买了这里,心机叵测。”
两年前,他们两个
人的关系还忽明忽暗呢,这只老狐狸竟然在那时候就已经开始筹谋了。
陈宸哈哈大笑,不知道九爷这用心良苦被曲解成这样,会不会很伤心。
“对了,你跟向宇怎么样?”盛惜昭忽然问道,把陈宸吓了一跳。
“什么?”她眨眼睛,装作无辜的样子。
盛惜昭淡定的戳破:“向宇为人不错,值得托付。”
“你在说什么呀?”陈宸脸蛋儿一红。
“你俩结婚的时候,我封一个大红包给你。”
“真的啊!”陈宸故作深思的说,“那我考虑考虑。”
盛惜昭抿嘴偷笑,向宇,只能帮你帮到这儿咯。
“结完婚,我再把他一脚踹开,不错不错。”
与此同时,向宇仰天打了一个喷嚏,随后揉揉鼻子,这怎么回事?谁在念叨他,肯定是不怀好意!
陈昇嫌弃的看了他一眼,说:“你行不行?这种身体素质,我怎么放心把我妹妹托付给你。”
向宇一笑,说:“很久没到普兰,竟然不适应了,哈哈……”
陈昇没接茬,有点尴尬。
过了一会儿,陈昇从兜里掏出一根烟点上,随意的靠在车子前,微微用下颌指了前方监狱,问:“你家九爷,为什么要特意见他一面?你们大爷还真是厉害啊,人躺在这里,竟然也能指挥人杀到京港。”
“也许九爷是……”向宇眸中极快闪过一丝复杂,欲言又止,“不想让大爷带着怨恨离开吧”
病房内,霍延康浑身插满管子,
满眼疲惫,别说说句话了,似乎就连抬起眼皮都很困难。
霍延卿平静的从护工手里接过打湿的手巾,给霍延康擦了擦手。
他的脸上看不出任何多余的情绪,有的只是无尽的平静,而这份平静,却才是真正令人胆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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