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键是孟家的亲戚谢礼人几乎都认识,这人他是一点印象都没有:到底是谁啊?
于是问:“请问尊姓大名?”
霍聪思忖了一瞬,说:“就写温郁金吧。温柔的温,郁金花的郁金。”
写礼的人直到写完名字,都不知道送礼的人和自己写的名字到底是谁,完全没听说过,孟家还有这么阔绰一亲戚呢?
霍聪回到温郁金身边也没提他去送礼的事,只问她忙活那么久,收获如何。
其实温郁金看这一切也觉得很新奇,她开心地跟他分享自己发现的趣事。
两人正聊得兴起,支客司定定儿地找到了他俩说:“两位贵客,下一轮你们坐一号桌,就是院子最边上那张红色的桌子。”
两人顺着他的手就看到了桌子,在一棵柚子树下。
温郁金没想明白,在场还有那么多年长的人,按说老幼尊卑,支客司都是尽可能地先让老人和小孩儿上桌吃饭,他俩这么年轻力壮,又连东家的亲戚都不算,怎么想都不应该被安排在第二轮。
怎么就变成贵客了呢?
温郁金忙推辞:“我们不着急,我们还不饿呢,您让老人家先上桌吃饭。”
支客司热情地推着两人往桌边走去,说:“有8桌呢,都安排妥了,您别客气,桌子收拾好了以后就可以坐下了。”
人都被推到桌边上了,两人也不好再推辞。
霍聪看了半晌,也没看明白以这院子的布置,哪里算上位,哪里算是下位
。
于是站在旁边没有落座,想着等其他人都坐下了,他俩坐剩下的位置就好。
结果除他俩以外,这桌坐了八个老寿星。
他俩对视一眼,更确定了自己是真的是“贵客”待遇。
这一桌人加起来至少六七百岁了,两人作为小年轻,下意识地就去帮忙分碗筷,服务起老人家来。
一桌子老人互相都认识,彼此打完招呼,注意力就集中到了两个年轻人的身上。
老奶奶咧嘴一笑,牙都没剩几颗了,热情地抓住温郁金的手说:“这个女娃娃,长得好好看。”
“谢谢……”
温郁金尴尬得笑不出来,虽然不认识,但对方年龄实在是太大了,她被抓住手也不敢反抗,怕把人家的老骨头给弄折了。
老奶奶又问她:“你家在哪个山包包上啊?”
“额……”温郁金想了想说,“离这儿很远的。”
“哦!”老奶奶了然地说,“远哦,我不认识你。”
“是是是……”
有人来上菜了,温郁金才趁机把手抽了回来。
桌上有啤酒、白酒、橙汁和豆奶,霍聪问她喝什么,她选了豆奶。
他把豆奶盖子拧开,起身之前先跟她说:“你坐稳。”
这才站起身,询问了一圈,只有一两个老奶奶要喝豆奶,其他老人都要喝白酒。
他先给喝豆奶的人倒上,再去开酒,给老人家的杯子都倒好了,这才坐下。
温郁金还是第一次跟霍先生一起吃饭,发现他话不多,但,还蛮照顾人的
。
菜陆陆续续地在上,大家也都吃了起来。
老者们还挺能喝,已经全桌举杯好几次了。
霍聪面对这种农家土席,色香味不可以说完全没有,但着实是入不了他的眼。
他坚持每样都吃了一口,结果就是:很统一,跟看起来的一样难吃。
温郁金也觉得味道很一般,但她会选自己能吃得下去的菜,尽可能地多吃一点,不然:饿啊!
霍聪闲着也是闲着,就帮老人们倒酒倒饮料,帮忙打碗米饭之类的。
那些老人家年龄那么大了,还这么能吃能喝的,身体已经很不错了,只是行动确实是比较迟缓的。
老人家就喜欢勤快的年轻人,尤其那两人长得又好看,坐在一起就跟幅画儿一样。
坐霍聪旁边的老人见他一直为大家服务,自己没怎么吃,就在肘子上来,他又离桌去为别人盛米饭的时候,给他夹了一大块肉放在他的碟子里。
霍聪回来后,老人热情地指着肉说:“吃,你多吃点!”
霍少爷不算有洁癖,但,陌生老人夹的菜……他着实内心有些抗拒。
老人见他连肉也不吃,担心地说:“你这个男娃娃,这么冷的天,还穿个渔网网,你妈怎么不给你补一下?浑身都是洞洞,多冷的天啊!”
“噗……”温郁金一口豆奶喷在杯子里,就,真的很难忍。
“三姑奶,人家那是年轻人的时尚。”正在上菜的妇女刚好听见了,帮霍聪说话,“你不懂就不要
乱说话!”
“啥时尚?”老奶奶把身体倾向上菜的妇女,等她解释。
“跟你说不清楚,多吃点肉丸子吧,这个你吃得动!”妇女放下一大碗鹌鹑蛋烧肉丸就去下一桌上菜了。
霍聪感觉这菜应该能吃,夹了个丸子,入口发现:半凉了。
他忍着吞下去,感觉更冷了。
下了几天雨,气温骤降,他是考虑了天气因素以后才穿的两件。
他日常就是出门上车,从一个四季恒温的地方到另一个四季恒温的地方。
就因为常年呆在恒温的环境里,所以他分外怕冷。
结果今天来到这么偏僻的地方,又是在半山里,又是在户外吃饭,那小风一直吹啊吹,他早就感觉到冷了。
本以为吃了饭能热乎一些,没想到,几乎没有他能吃的菜,菜还都是温温的口感:越发生的无可恋了。
好不容易一顿饭吃完,有人端着大红花的瓷盘来给每个人发喜糖和喜烟。
因为是个好彩头,所以大家都是先收下,然后不抽烟的再把烟送给要抽烟的人。
温郁金的调研工作这下就算是彻底完成了,考虑到这里确实不好玩,尤其是霍先生看起来明显就是不适应乡下的一切,她决定早点回城,也好让霍先生回归他喜欢的环境。
她说:“我去跟主人家打个招呼,我们就回城。”
“好。”霍聪是真的想尽快离开,他已经感觉有点头疼了,怕再待下去就要冻感冒了。
温郁金找到孟骁尧辞
行,他挽留道:“姐姐说你送了礼物给她,让我好好地招待你。我们的席要吃三天,你们至少吃了晚饭再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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