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郁闷的坐下来,赶紧点餐。
“你要什么?”老板娘问矜贵挺拔的厉北琛,目含同情。
“和我老婆一样。”
老板娘目光更同情了,瞪了眼厉南浔,“这年头男小三还真多,长得又不如原配。”
厉南浔???
骂他男小三可以,长得不如厉北琛算怎么回事?
他狠狠黑脸,
厉北琛站起了身,走到烧烤摊后,老板正在烤他们的串儿,厉北琛眉头紧皱,洁癖爆发,“我老婆点的那些,你们洗干净了吗?”
“不洗干净怎么给她吃,我这店子都开了十多年了!”老板很气。
厉北琛甩下一叠钞票,吩咐老板娘,“她那份再洗一遍,免得吃了肠胃不好。”
老板娘目光复杂,“你还是关心她,那这一份洗吗?”
她指了指厉南浔那一份。
厉北琛没说话,屈尊降贵走到旁边,捻了一抹土洒在那些串子上面,“就这样烤,越脏越好。”
“……”老板三观都没了。
老板娘的嘴也抽了抽。
以至于很快,厉南浔拿一串就是吃一口的灰。
他无比郁闷,“温宁,你的串子没有沙子吗?”
“没有啊。”温宁无辜,低头小口吃着,淡粉的嘴辣的红嘟嘟的,一边吸气还吃的两腮鼓鼓,粉脸薄红,厉北琛渐渐看得目光深邃,这样子像极了三年前,他带她吃麻辣烫。
其实她喜欢辣的,街边小摊,一点也没有名媛小姐的作派。
只是那些青涩的模样,都远去了,究竟是时光还是恩怨,夺去了她的甜腻娇羞?
三年后的她,冷艳,狡黠,手腕,无心,像蒙着一层面纱,让他掌控不住。
再也见不到如此刻的少女般了,在当初那么令他心动。
厉北琛压喉,感觉心跳有些快,该死,他都快结婚了……他幽沉的视线拧眉移开。
听到她咳了一声,手下意识地递过去刚接的温水。
温宁望着性感的男人骨节,低声说了句,“谢谢。”
他也不吃,就望着她吃。
莫名其妙的氛围,想起黎向晚背着他浪天浪地,温宁还是同情了他两秒,扯扯嘴,“你真不吃?”
“脏。”
行,你高贵。
吃完最后一串,男人递来湿巾,温宁的心又怪了下,面无表情接过。
轮到厉南浔要接湿巾了,厉北琛一把将整包扔进垃圾桶里。
“厉北琛你大爷的,有这么厚此薄彼的吗?”
“以后她跑珠宝展的项目,你少陪同,不然我就把帝尊端了,让你破产。”厉北琛直接对厉南浔道。
“……”妈地,真有点可怕。
厉北琛扭头目视温宁,严词厉色,“我送你回家,不许再游荡酒吧,有时间多看看幼儿园教材。”
你有时间多管管黎向晚啊,头顶都绿成海了。
温宁无限吐槽,懒得理他,这时男人的手机响了,“森洋?……好,我马上回公司。”
厉北琛接完电话,扭头,深深看了眼她,“天信集团有重要的事……”
“本来就不劳驾前夫啊,我自己回去了,拜拜。”温宁潇洒的晃了晃小手。
厉北琛站在原地,很快森洋的宾利就到了,男人解开西装外套,冷漠矜贵地上了车。
夜幕渐深,温宁坐在计程车上,旁边是厉南浔。
这男人突然鬼黠的开口,“啧,厉北琛对你重蹈覆辙了,看烧烤摊上那不经意温柔照顾你的样子,还恨个屁呀,他恐怕还不知道内心又对你迷上了,爱情这个东西,真是死灰复燃。”
温宁愣愣一僵,心脏像是被重锤敲了一下,厉北琛对她爱情死灰复燃?
那抹涟漪还没泛起,迅速就被心头的理智敲碎,被他狠狠伤害过,她哪还会相信,哪还敢相信。
嘴角淡嘲的掀了掀,“他对黎向晚那才叫温柔备至,你没见过。
今晚这样大发善心,可能是还贪图几分我的身子吧,渣男嘛。”
“是吗,睡过你食髓知味?”
厉南浔不置可否了,拿出手机,“厉北琛对黎向晚确实挺够的,四亿的婚纱哦,华国史无前例。”
温宁扫了眼新闻,黎向晚高调的试穿,甜蜜的对媒体镜头说,“三哥真的很宠我,婚戒也是他亲自设计,他还说婚后马上要造人,所以我最近也在备孕体检……”
窗外的风突然有些冷。
亲手设计钻戒?
马上要造人?
所以他表面一套,如愿的迎娶新娘,背后又试图来哄住她这个宣泄的替代品?
冷笑终究是从嘴角扬起,原来麻木的心,依然还会再冷一点,再痛一丝。
叮咚,手机响起,温宁恍然的低头去看。
顾西城给她发了一条短信:【温小姐,入睡了吗?你什么时候愿意跟我详谈?】
看来他和黎向晚颠鸾倒凤完了。
温宁闭了闭眼,沉默良久,再次睁开的杏眸寒了,她扭头对厉南浔说,“现在有个机会,借助一个人的力量,我们可以报复厉北琛,你做不做?”
“啊?”厉南浔很震惊她的反转了。
“一个叫顾西城的,他要对付厉北琛。”
温宁淡漠的说完,眼风却很犀利,“你上次和我说,你父亲不待见厉北琛,怀疑过他的身世是吗?这个顾西城,是帝都厉氏来的,那个庞大厉族,是你大伯吧?”
“对,但我父亲和大伯关系很差,他在榕城盘踞,实力比大伯也差太多。”
温宁猜,顾西城要对付厉北琛,肯定和帝都厉氏有关。
但她不用管。
她靠着椅背,纤细身躯又冷又直,微微发抖中扯出薄凉的狠笑,“我与厉北琛三年前的恩怨,也该做个了结了。
我不能原谅他三年前害我坠海,无数个夜里寒腿蚀骨,三年间墨宝好几次差点被哮喘夺走生命。
如果他这一次,身败名落,算不算偿还了对我和儿子的亏欠?
当他不再那么强有力的握着九九的抚养权,我就能带走九九了。
反正他打算和黎向晚生育,我趁此一次,带着孩子远走高飞,再也不出现在他面前。”
厉南浔望着女人痛苦糅杂,柔弱却又冷冽的侧颜。
深深的吸了口气,他说不出话来,温宁这娘们真的决断,让他都吃不消。
难道她真要这么做,报复厉北琛,带着儿子跑路?
厉南浔瞬间有点同情起他那便宜大哥了,他颤颤的问,“我知道你想报复黎向晚,但你对厉北琛,真的一点爱,一丝心软都没了?”
她心软过,彷徨过,比如就在刚才,可每次都是他再次的迎头痛击。
温宁自嘲的捏紧手机,盯着顾西城的回复框……
-
翌日,陵园。
温宁陪同出狱养好伤的舅舅,来祭拜她的母亲莫子清。
莫楠没见过姑姑,德叔更是多年未见自家小姐了。
只是一行人刚走到陵墓前,却发现有人来过了,面前摆着一束菊’花,周围的草也被细心修剪过。
莫韩一愣,莫家在榕城十几年前就陨落了,根本没人记得他姐和父亲。
“是温海吗?更不可能了。”莫韩拧眉道。
温宁也诧异,是谁啊?这些年除了她,不可能有别人知道妈妈陵园的位置。
“恐怕是哪位故人吧。”这时,德叔低头望着那束不同寻常的墨菊,突然打了个手语。
温宁望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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