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亚通讯发来的时候，安南正认认真真用兰砚衣服筑巢，一只大虫坐在衣服坑中间，可怜又好笑。
丹尼尔没想瑞亚行动力这么强，立刻凑过来一起听。
两颗一样的脑袋靠在一起很有喜感，可惜独守空房的安南看什么都不顺眼，但瑞亚第一次问这种问题，他还是尽力回答：“喜欢是看见对方就开心，想睡他；见不到又想念，费尽心思想知道对方在干什么。这只是我一家之言，参考就好。”
“你下次要是再敢这种时候问弱智问题，我就把你拉黑。”
瑞亚：“哦。”
安南：“还有问题吗？”
瑞亚：“没有了。”
对面一秒不耽误挂断。
安静片刻，丹尼尔好奇心作祟，“你是这种情况吗？”
瑞亚：“我是吗？”
丹尼尔打了个哈欠，关灯躺下，“我宣布，你不是，可以睡觉了。”
瑞亚把自己枕头往边上挪挪，在黑暗里枯坐许久，直到丹尼尔半睡半醒问了一句：“你还不睡？”他才躺下，却毫无睡意。
碧海会所房间内，兰砚仔细搜寻了两遍也没找到监控装置。
这样的话，很可能整个房间都充当“眼睛”的作用。
他猜得没错，只要他在这个房间，无论移动到哪，白芨都可以看见。
兰砚开门出去，按下走廊上的红色按钮，警报起，远处响起纷杂的脚步声，可很快又消失不见，只有白芨一只虫走过来。
他嘴角上扬，“上将这是有需求了？”
兰砚：“房间里太闷，我要出来转转，这是你的地盘，提前给你打声招呼。”
白芨：“你太见外了，不介意的话我可以给你带路。”
兰砚随便选了个方向，抬腿往前走，“我是帝国上将，你是通缉犯，见外是应该的。”
这话说得白芨就不太高兴，泾渭分明，一听两虫就不会有好结果。
白芨：“上将来得正是时候，我带你去看看会所的另一大特色吧。”
为了增加吸引力，他补充道：“一般虫可见不到的有趣场面。”
白芨以己度人，认为自己喜欢，兰砚就会喜欢。所以才能在血溅全场时，激动地向兰砚介绍。
“这个游戏全靠运气，我们从当地随机挑选几只雌虫，告诉他们只要坚持到最后就能获得奖金，而运气差的会死。下一轮开始了，上将可以坐下观看。”
兰砚他们坐在休息室，面前是实时转播的大屏幕。
场地内的血迹很快被打扫干净，就像那只虫从来没来过一样。
一只带着面具的雌虫从暗道进来宣布游戏规则，“接下来请玩家选择站位，这五支枪只有一支能射出子弹，祝你们好运。”
被高大的雌虫拿枪指着本身就是一件恐怖的事，连续进行几场比赛已经让这些无故被抓来的雌虫身心俱疲，迟迟没有虫做出选择。
兰砚注意到大屏幕旁边还有一个数据不断变化的小屏幕，“这是什么？”
白芨露出自豪的表情，“这是属于顾客的赌博，外面还有很多像我们所处的这种房间，感兴趣的外围顾客在结果出来之前都可以下注，压这一局死的是谁。”
停顿两秒他感叹道：“首星附近的雌虫是真有钱，我都想把大本营搬到这里了，虽然风险很大，但赚到的钱也多。”
兰砚敏锐地注意到关键词。
白芨继续道：“上将有没有兴趣赌一局？一旦成功，分到的钱最少以千万做单位。”
兰砚：“没兴趣，雄主给我的钱够多。”
白芨：“他们雄虫有这好心？”
提到雄主，兰砚眼神不自觉温柔，“雄主最好。”
白芨右腿搭上左腿，“是吗？”
兰砚不想和这只雌虫讲话，专心观察屏幕里的房间。
几句话的时间，那些虫已经选好了站位，头顶枪口，恐惧感袭遍全身。
白芨放下腿，眼中透着不自然的狂热，见他这样，兰砚心里有个不好的猜想。
“该不会……”
扣动的扳机只在一瞬便要了所有虫的性命。
刺耳的摩擦声和白芨雀跃的声音同时响起，“都死了，好玩吗？”
“我们也来玩一场吧，你赢了我可以答应你一个要求，输了，你就要答应我一个要求。”
兰砚：“这种游戏说是赌运气，其实都是你在背后操控，不公平。”
白芨：“其实还是很公平的，我只是提供选项，他们会怎么选我也不知道，坐在这里看他们思索再三却选了错误答案，临死前那不可置信的眼神让我很享受。”
他从口袋掏出两支注射器，针筒里面是肉眼分不出区别的纯净液体，“一个是生理盐水，一个里面混合了药物，公平起见，你先选。”
兰砚：“我要换一个没有监控的房间，这个要求能做到吗？”
白芨：“我还是更希望你能住在这个房间，撤掉监控可以吗？”
兰砚：“可以。”
白芨：“如果你输了……”
兰砚语气坚定：“不会。”
接着出其不意拿起一支注射器，拔掉针帽，直接扎进手臂，一股脑全注射进去。
时间静止片刻，兰砚示意桌上的另一支注射器，“该你了。”
兰砚赏脸陪他玩游戏，白芨显得很愉悦，二话不说将液体注射进体内。
短暂的寂静后，药效起作用了，白芨撑着桌子坐下，“看来赢的是你。”
前方墙壁上的小红点一闪一闪，似乎在提醒兰砚不要轻举妄动。
兰砚语气嘲弄，“你输不起。”
白芨抓着他的衣摆，“应该是卫渊，他有权限看会所监控，但我保证这不是我本意。”说话间他面部不正常潮红。
兰砚撕掉那块衣服，大步离开，“别忘了你答应的事。”
白芨无力地瘫在桌边。
少顷，哒哒的脚步声靠近，“早知道就不示警了，让他把你揍个半死我再来救。”
卫渊推推躺在桌上的白芨，“你不是一向自诩运气好吗？这次怎么失手了？”
白芨气弱道：“我要看刚才的监控。”
卫渊：“你怀疑他出千？你果然输不起。”
白芨气恼道：“闭嘴。”
就在这时，两虫终端同时响起警戒声，兰砚又按响下了走廊的按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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