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
玉南楼咬着牙,想亲自去。
女人为难,给黑着脸的玉城使眼色。
玉城又气又心疼,走过去按住儿子的肩膀,对女人道,“你去。”
女人哎了声,忙往外走。
“你给我坐下,还要不要命了?”
平时喜怒不形于色的儿子,此时露出翘首以盼的着急神色,那半边脸有着记忆中熟悉的轮廓。
玉城沉默了片刻,轻叹了口气,劝道,“你顾姨会把人请进来的,你身上有伤,先坐下养精蓄锐。”
见儿子没反应,又怕他再牵扯到伤口,急的脾气也上来了,怼道,“好,你愿意站就站着,等下人来了,你因为精神不济昏过去……”
玉南楼僵了一瞬,瞥了眼玉城,抿了抿唇,伸出手。
“干什么?”
“坐。”
玉城这次真气笑了,“你个臭小子,我真是欠你的。”
玉南楼张了张嘴,玉城想到什么,脸色一正,“别给我整你那套取舍论,我不听!我欠你,欠你妈妈,我这辈子都记着!记进骨子里。”
“爸……”
玉南楼无奈的看着他,“我从来没觉得你欠我什么,是真的。”
玉城喉结滚动了一下,别开头。
“你不觉得那是你的事。”
……
军区大院门口。
女人走出大院门左右张望了一圈,并没有发现有人。
返回问门口的警卫,“前些日子那个找我们家小楼的女同志,是走了吗?”
警卫点点头,想到当时的情景,补充道,“好像跟玉司令的车错过了。”
女人有些遗憾的哎呀了一声。
“那她下次来的时候,你往家里打个电话通知我一声。”
警卫敬礼表示知道了。
女人又朝外探寻了两圈,一无所获才惋惜的转身回去。
警卫目送女人走远,皱起了眉,那女同志难道真的是玉南楼的未婚妻?
可,哪有未婚妻不认识未婚夫和未来公公的?
何况,她在这都等了那么久,玉司令的家属现在才来找人,这……
怎么那么奇怪?
女人回到家,打开门就迎上两道视线,一个询问的看着她,一个看向她身后。
她一脸歉意的看着玉南楼,“警卫说,那女同志已经离开了,好像跟你们的车前后错过了。”
玉城皱眉,“我们回来的时候外面没有人,你有看到人吗?”
玉南楼也蹙起眉,想了几秒,余光好像瞥到有人打量他们的车,但应该不是阿宁。
阿宁的身影,他一眼就能认出来。
那人,明显不是。
女人很是可惜,“就差一点,早知道,我先把人请进来,小楼,是顾姨疏忽了。”
“没事顾姨,不是你的错。”玉南楼抿抿唇,朝女人浅浅一笑。
玉城抓住他的胳膊,“走吧,送你去医院,你秋叔说了你这伤要防着后期感染,一旦感染引起发烧就需要紧急处理,家里暂时没这条件……”
“对,你先去医院,家里这边顾姨给你盯着,一有消息,我就带着人去医院找你。”女人忙道。
“嗯,谢谢顾姨。”
女人摇头。
玉南楼借着玉城的力道站起身,额头又冒出几滴冷汗。
玉城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又什么都没说。
女人看着两人走出家门,脑海里忽然闪过什么,忙转身往二楼跑,跑到玉南楼的书房,从里面拿出一封信,急匆匆追上去。
好险在大院门口追上,“小楼你的信,在收信室放了很久,他们说一直没见你去取,怕耽误事,就送到了家里。”
玉南楼接过信道谢。
心里正算着是不是阿宁的信,余光瞥到信封上的地址,写着一个熟悉的厂名,邮戳也是熟悉的工城镇,不由惊讶的翻看了一下信封背面。
他没做犹豫,一手捏着信封,另一只手要去撕。
然后……
手指上裹满的绷带阻止了他。
玉南楼愣住,一时间有些无措,看一眼信,看一眼手指。
他抬起头茫然的去看玉城,“爸……”
玉城差点没被儿子这孩子状的反应萌住,瞧见儿子看他,忙低头做查看车仪器状,借轻咳掩饰笑意。
“怎么了?”
玉南楼把信递给他,“帮我打开。”
玉城翘着嘴角哦了声,拿过信封撕开封头,把信掏出来递给儿子。
玉南楼伸手的时候,他又缩回去,把信纸打开抻平,怼到玉南楼眼前,“看吧。”
玉南楼,“……”
……
柳山凹。
柳蔓宁把带回来的礼物挨个分了。
给鸣鸣的最多,小到吃喝,大到衣料鞋子,柳蔓宁看到的几乎都买了。
给柳大嫂的除了的确良布料、城里人穿的碎花裙,还有上海的雪花膏,发带,蝴蝶发夹。
柳大嫂看着那么好看的蝴蝶发夹,脸都羞红了,“大嫂都是孩子妈了,这哪戴的出去?”
柳蔓宁二话不说夹在她头上,让柳大哥看好不好看。
柳大哥笑盈盈的点头,“好看。”
柳大嫂嗔瞪他。
鸣鸣也在一旁拍着手叫好看,柳大嫂抬手摸了摸,小心翼翼的问柳大哥,“真的好看?”
柳大哥肯定点头,“好看。”
柳大嫂脸上的笑容瞬间浓进了眼里。
“大嫂把碎花裙换上看看。”柳蔓宁怂恿道。
柳大嫂有些不好意思,看了眼柳大哥,柳大哥也笑着点头,她才犹犹豫豫的拉上帘子在后面换衣服。
柳蔓宁悄摸离开,给他们一家三口说笑的空间。
转去柳父柳母房间,把东西交给二人后,回了自己房间。
完成进空间摘菜补种菜浇水一系列日常后,盯着灵泉旁拥挤的小池塘发愁。
要不,扩一下小池塘,把养鱼也纳入日常?
说干就干,她出空间找了把铁锨,进去围着小池塘又挖了三倍小池塘的面积,把两者合二为一。
忙活了大半夜才睡去。
第二天一早,还没睁开眼就听见鸣鸣叫她。
她迷瞪了一下,猛的睁开眼,从床上跳下地,顺手抓起扁担直奔后院发声地。
正看见大伯娘怀抱着十几根黄瓜,在威胁蹲在黄瓜架下拉粑粑的小朋友。
“小兔崽子,叫什么叫?不许叫,再叫我打你!”
鸣鸣扁着小嘴,眼眶里挂着泪珠,又委屈又害怕,“大奶奶坏……”
“呸!你知道个鬼,分了家这菜就是我家的,我把菜摘了拿回我娘家我还落句好,给你们三房吃我还要被骂,我傻了才给你们吃……”
“大伯娘要打谁?”柳蔓宁拄着扁担站在不远处,似笑非笑的睨着大伯娘。
鸣鸣抬头看见她,喜的欢天喜地,“姑姑,大奶奶偷黄瓜……”
“谁偷了?这本来就是我家的……”大伯娘反驳道。
柳蔓宁哦了声,抬脚踢起扁担,扛到肩膀上,“大伯娘说什么,你家的?要不你叫它一声,看它应不应你?”
大伯娘搂紧了怀里的黄瓜,盯着柳蔓宁肩膀上的扁担,咽了口口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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