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清若率先迈步,寡冷道:“那便劳烦掌柜的带路。”
群芳楼名义上的掌柜自然并非蒙汝菡。但无论方才小厮去后院请黄清若的时候声称“掌柜”,抑或黄清若当下这一声“掌柜”,蒙汝菡都受得起。
毕竟蒙汝菡算得上群芳楼真正的掌柜,是群芳楼真正的主人梁京白所交托信赖的情报处的管理者。不过蒙汝菡究竟知道不知道,那位中年男子是戴着人皮面具的梁京白,黄清若暂时不清楚。
蒙汝菡在群芳楼表面上的身份,是群芳楼现下的头牌,花名为“菡萏”。
黄清若始终走在前头,仿佛带路的人变成了她。
黄清若走在前头的底气在于群芳楼里的格局和从前变化并不大,较之几年前黄清若和管乐郡主过来时,多了些隔断罢了。
黄清若判断新增的南风阁应当就在几处隔断。蒙汝菡并未纠正黄清若的行走方向,说明黄清若走得准。
直至黄清若被两位小厮拦住去路,黄清若驻足,蒙汝菡上前,两位小厮异口同声问候蒙汝菡一声“菡萏姑娘”,蒙汝菡指着黄清若告诉他们,带客人过来,两位小厮放行。
自此蒙汝菡才是走在前头带路,一路带黄清若来到最靠里的房门口。
黄清若听到了丝乐声和管乐郡主的笑声。
“路夫人,请。”蒙汝菡侧身立在门边,将主位让予黄清若。
黄清若自行叩门。
门内很快传出栗焱的问话,问来者何人。
黄清
若开口:“是我。”
栗焱认出黄清若的声音,开门确认。
黄清若自斗篷中抬起她的脸方便栗焱瞧个清楚。
栗焱道一句“夫人稍等”,便折返进去通报给管乐郡主。
门内有屏风挡着,黄清若瞧不清楚放纵的场面,但丝乐之音愈发清晰,迎面扑出来的还有几个男子与管乐郡主的调笑。
管乐郡主迅速从里头飞奔出来,惊喜万分:“清若!我不是酒喝多了产生错觉吧?”
“这会儿孩子睡了我才得空。”黄清若问,“不知管乐郡主还需不需要我的陪同?”
“怎的不需要?你陪着我一块自是更有滋味!”管乐郡主忙不迭拉黄清若进门,拿乔道,“但你来迟了,得先罚三杯!”
绕过屏风见着里头的小倌们时,黄清若多少微微一顿。
画面倒并未黄清若所预想得那般香艳,他们的衣裳都穿得整齐。共五位,五位的风格不尽相同。
白衣翩翩公子款,黑衣精壮猛士款,文质彬彬书生款,恭俭居家温柔款,以及弱冠少年款。
一个正吹笛,一个正舞剑,一个正倒酒,还有两个猜拳摇骰子。
管乐郡主的眼光自是不低的,五位小倌均为浓妆艳抹或白面粉妆,体态、样貌和气质各有千秋,绝对和“丑”字挂不上勾。
群芳楼能搜刮出如此多美男子进南风阁,也是费了心思的。
管乐郡主带着黄清若进来后,五位小倌均起身朝黄清若行礼。
管乐郡主正好让原本
负责倒酒的那位少年款让开座儿,给了黄清若。
恭俭居家款那位搬来一张新凳子给了少年款,并主动询问管乐郡主,该如何称呼黄清若。
管乐郡主粘在嘴上的假胡子早掉了,也放弃了一开始故作粗犷的嗓音,介绍黄清若为“梁公子”,从前黄清若被管乐郡主带着进出烟火之地,用的便是“梁公子”的名号。
但黄清若的“梁公子”中之“梁”,指的并非梁侯爷府的“梁”,而是“梁京白”的人——仅她自己清楚这一点。
介绍黄清若的这点功夫,管乐郡主已从少年款手中夺过酒壶,亲自给黄清若满上一杯酒。
黄清若酒量很不错,酒杯很小,三杯自然不在话下,故而并未拒绝,接过酒杯便一饮而尽。
快得管乐郡主不禁抱怨:“我都没瞧清楚呢你就喝完了。”
转头管乐又对白衣翩翩公子和黑衣精壮猛士道:“你们继续继续,该吹笛吹笛,该舞剑舞剑,给我们好好助兴!”
待管乐郡主看回黄清若,黄清若已自行倒了第二杯酒,喝光。
管乐郡主急忙阻止黄清若倒第三杯:“欸,不是让你这么喝的,多没劲?”
“那该怎么喝?”黄清若问。
管乐郡主指一圈五位小倌,让黄清若从中挑一个,即黄清若喜欢哪位,就哪位小倌来给黄清若喂酒喝。
其实虽然五位小倌上佳,但五位小倌均比不上管乐郡主身边的栗焱护卫。从前黄清若以为管乐郡
主迟早得将栗焱护卫也收为面首,可至今栗焱护卫仍旧为护卫,仍旧为管乐郡主就很嫌弃却永远赶不走的贴身高手。
黄清若这一趟,既然来了,自是要将戏做足。做足戏的最佳方式,无疑为假戏真做。
总归目前的尺度,黄清若能够接受。
她将五位小倌均仔细瞧一遍,最后选了那位最为安静的书生。
管乐郡主与黄清若咬耳:“我猜错了,以为你可能会挑舞剑的那位。和路将+军更接近。”
这个世界上哪可能有人能和路昂相似?黄清若在心中默默道。所以她坚信,倘若今日她并非错觉,见过两眼的男子的确是路昂的脸,应该是路昂本人,而非与路昂样貌相似。
“难道你如今口味变了,更喜欢这种风格的男子?”管乐郡主继续与她咬耳。
黄清若搪塞个理由堵住管乐郡主的嘴:“你眼光好,五位小倌难以取舍,我只好点兵点将点出来一位。”
管乐郡主乐道:“这还不简单?你要是能喝的话,罚完这三杯,继续喝,让他们五个轮着喂你喝。”
黄清若推辞道:“你挑中的他们,我让他们来伺候我,不好。”
“哪里不好了?我的就是你的,我能享受的你也能享受。”管乐郡主勾唇,“怎的又跟我客气起来?这样你还不如不来。难得来玩乐一回。你成婚后到如今,何曾再玩乐过?”
管乐郡主是心疼黄清若的,再次凑近黄清若的耳边:“
当真要年纪轻轻便守寡?挣一只贞节牌坊?即便未能再遇上心仪的男子,如我这般潇洒恣意过日子,才不枉人间此行。清若,我见不得你在路将+军过世后,便放弃了你自己的人生,只为小路随而活。我很难受,我太难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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