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氏和郭少跃并不知道自己已经暴露了,依旧疯狂敛财。
郭少跃用这些钱纵情声色,成了皇城内各大赌场和青楼的常客。
柳氏则将这部分钱分成了两份,一份以家人的名义存到了外钱庄,另一份则用来和大户人家的夫人搞好关系,为的就是能给她的宝贝女儿林梦婕搭上个豪门。
但这些钱无一例外都打水漂了。
柳氏虽然顶着相爷侧夫人的头衔,但皇城中有头有脸的人谁不知道谁的底细,都明白她不过是林高鹤的一个妾室罢了,根本没什么正经的身份。
再加上林梦婕骄纵任性,上次在马会上还当众出了丑,还在宫宴上被太皇太后教训了一顿,这两样加起来就完全坏掉了名声,哪个正经的大户人家敢要这样的儿媳妇。
柳氏偏偏还自视甚高想要给她女儿寻个正室地位,这事儿就更难办了。
不过她也不着急,反正这钱是白来的,她随便花随便打点,就不信找不到个金龟婿。
还没等柳氏的算盘打响,她的脸就被打响了。
今天凌晨忽然有一队御林军破门闯入相府,拿着皇上特批的令牌进门就抓人。
别说是柳氏这种身份了,就连相爷林高鹤都不放过。
巧的是,林高鹤因为早就接到了风声所以早早起来谋划这件事要怎么遮掩过去,所以在御林军一进大门的时候他就听到了动静。
说时迟那时快,林高鹤一把推开因为受惊吓而抱紧自己的珮灵
,连鞋都顾不得穿就像离弦箭一样窜出了房门。
珮灵摔倒在被褥上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就在她怔愣的功夫御林军破门而入将她和在侧厢房熟睡的林鹜秋都抓了起来。
“林高鹤呢!说!”
珮灵吓得说不出话来,只觉得肚子里一阵绞痛。
威严冷酷的御林军头领暴喝一声:“追!挖地三尺也要找到!”
相府内到处都是尖叫声和明晃乱晃的火把。
林高鹤慌乱之下本能的选了自己最熟悉的路,直奔柳氏房间。
与此同时柳氏和郭少跃也被吵醒了。
他起身暴躁怒骂:“谁他娘的大半夜发疯!老子弄死你!”
话音刚落穿着里衣赤着脚的林高鹤就从外面窜了进来。
柳氏尖叫:“有贼啊!”
郭少跃大难临头只保自己。
他猛地把柳氏往外一推,自己则趁空荡飞速抱起衣服就往外窜。
还没等窜到门口,御林军就追了过来。
房门被大力踹开给了郭少跃迎面一击。
他哎呦一声被打翻在地,半天没直起身来。
和御林军一起闯进来的还有明晃晃的火把,把原本昏暗的屋子照的亮亮堂堂。
看清屋内场景,众人顿时惊呆了。
只见郭少跃光着只用怀中衣服盖住了一点重要部位,而柳氏不着片缕手中还拿着一把正在滴血的水果刀。
刀尖正对着穿着里衣光着脚的林高鹤。
林高鹤双手死死捂着肚子躺在地上痛苦哀嚎,浅色绸缎里衣被血染红了一大片。
柳氏蒙了
:“老、老爷!怎么是你!”
林高鹤看清眼前的景象气的脸色煞白咬牙切齿:“狗东西!你们竟然背着我、背着我……”
不等他把话说完御林军统领就怒道:“把他们都带走!”
御林军呼啦啦闯进来,柳氏的尖叫声几乎穿透了整个相府。
御林军统领没好气的吩咐:“给她裹上!”
说完就皱眉出去准备收队,根本不管手下人对柳氏又动了些什么手脚。
反正她都是要下大狱的人,提前受点委屈也没什么大不了。
可林高鹤还没弄清自己的处境,一边哎呦一边叫嚷着要看大夫要向皇上当面解释。
御林军统领正眼都不瞧他一下,对手下说,“把他嘴塞上,再找个破布给他包扎伤口,陛下要抓活的,可别死咱们手里。”
“是!”
这些御林军都是行伍出身本来就手上力道重,再加上其中一些人曾经受过林高鹤的威压,现在好不容易逮着机会自然要好好‘照顾’他。
林高鹤的惨叫声一声高过一声,等包扎完了他整个人都疼虚脱了。
模糊视线中看见御林军统领大手一挥:“带走!”
然后就看见拥挤在相府门口的百姓们,和他们扔过来的烂菜叶子臭鸡蛋,还有满耳的谩骂声。
还有在百姓看见柳氏的时候发出的哄笑和鄙夷声。
林高鹤一向最看重的面子崩了个稀碎,连渣子都不剩了。
他原以为段颐承会给他个解释的机会,他还打算赶快联系几位
大臣帮自己在早朝上说说话,再加上自己的三寸不烂之舌应该能把这件事蒙混过关。
却没想到他现在连去上朝的机会都没有了。
在他被押往大牢的途中宫内开始了早朝。
段颐承脸色十分不好,将捉拿林高鹤的事仔细说了,然后问众大臣有什么看法。
底下鸦雀无声,谁也不敢在这时候胡乱说话。
段颐承早料到会是这种情况,直接指派信得过的大臣去彻查这件事,在此期间相爷之位暂时空缺,由固远伯代行相爷之职。
大家对这个任命惊诧不已,但谁都不敢说话,只见年事已高的固远伯出列中气十足的应了个‘是’!
而站在殿内最前端的段也珩也始终未说一个字。
临散朝的时候段颐承让他来勤政殿与自己商讨大事,段也珩没拒绝。
但散朝后他们两人却是各走各的,一个乘着仪驾走在前面,另一个则故意放慢步子走在后面。
固远伯从大殿上出来看见段也珩的背影,叫住他说。
“珩王殿下多年未回皇城,怕是已经记不得我这个启蒙老师了。”
段也珩抬唇一笑:“怎么敢忘了您,我这不是故意慢些走等您呢么。”
“哈哈,你这孩子鬼心眼还是这么多,”固远伯捋捋胡子,装作随意的样子大声说,“你我师徒二人久未见面,今日难得在这遇见你,就陪你走一段吧。”
“您请。”
路上,他们聊了最近的天气和皇城内发生的趣闻,等走到
深一些的地方周围人少了固远伯才低声说。
“我久不参与朝政,今日陛下让我代行相爷之则,是什么意思你可明白?”
“哼,想撤了这个职位又不想直说,让您来当坏人呗。”
“你这孩子,口无遮拦!”
固远伯佯装生气瞪他一眼,但眼神中满满都是欣赏的神色,不得不说段也珩是他带过这么多学生里最聪明最通透的一个,连他亲儿子韩亦都比不上段也珩一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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