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也珩毫不掩藏自己勾起的唇角,更不掩饰他贪婪的欲望。
他热情似火,动作汹涌又猛烈,就在林黛儿害怕的以为他又要像刚才一样继续向下的时候。
段也珩忽然停住了动作。
他目光危险又迷离,声音沙哑的不像话。
扣着林黛儿后颈说。
“我会等到你心甘情愿的给我!”
说完没等林黛儿反应过来,就忽然身下一空。
等她回神的时候,房门刚好关上。
段也珩没穿大氅直接走进寒冬深夜,可冰冷的风也灌不灭他体内的喧嚣,最后还是得靠冷水澡。
他抓着浴桶边沿的手臂青筋毕露,紧实的肌肤上结着细密的冰寒水珠。
段也珩深深皱眉,再一次一猛子沉入桶底。
另一边的林黛儿也是久久不能平静。
她双目失神的仰躺在大床上,脑海一幕幕循环播放的都是刚才段也珩的样子。
或病娇或疯狂或热烈。
每一种都惹得林黛儿面红耳赤欲罢不能。
她抱着被子捂着脸在床上打滚。
心里说不出是紧张还是害怕还是期待,总之兴奋地要死,嘴角怎么也放不下来。
她做梦也没想到她会和段也珩有这么一天。
此时屋内越是安静,她就越是能听见自己激烈的心跳声,也就越面红耳赤。
越面红耳赤,还越反复回味着刚才的画面。
她就这么陷在循环里出不来。
和这边的安静甜蜜截然相反的,是侧厢房里的两个人。
闻楹瞪着杏眼叉着腰的盯着床上的人。
“你
吃不吃!”
湛青倔强的别过头一言不发。
“我再问你最后一遍,吃不吃!”
他依旧不答话,甚至都不看闻楹一眼。
气得她抄起桌上粥碗就冲到床边,边往他嘴里灌边说。
“你明明中午就是吃的这个,为什么我来了你偏不吃了!你还是嫌我恶心是吧!我就让你恶心个够!”
她死命的掰开湛青的嘴,任凭长指甲划破他嘴唇。
可湛青就是死咬着牙不松口。
他也不知道自己在较什么劲。
他退烧之后身体还软绵绵的下不了床,就只有大脑能正常运转。
这一运转可坏了,里面分分秒秒上演的都是那天闻楹主动脱衣的不自爱的画面。
湛青简直失望至极。
他明知自己没有立场没有资格埋怨她半句,甚至还不能确定她究竟是不是自己心中所想的那个人。
可他就是气的要死,他没有别的办法,只能和自己较劲。
闻楹掰不开他的牙,一气之下摔了碗。
碎瓷四溅,白粥撒了一地。
她红着眼眶恶狠狠说。
“你赢了!到底是我道行太浅没能恶心死你,从今往后咱们井水不犯河水!”
说完就一甩衣袖扬长而去。
听见房门被大力摔上的声音湛青才猛地松了口气,像是被抽干了力气一般瘫软在床上。
嘴里血腥味蔓延,但他却心如死灰半点也不觉得疼。
他呆愣愣的望着床顶,知道自己身上有太深刻的执拗,好多人都说他太犟,说他读书读成了一根筋。
可他只
是想守住心里的是非观念,守住自己的正直善良,守住心中藏着的那个单纯美好的宛若仙子的小女孩儿。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才渐渐找回些力气,强撑着身子坐了起来。
他缓了缓,微微动了动有些僵硬的肩膀。
杜见知的草药的确厉害,几乎一天之内就药到病除。
可药能治身不能医心,湛青是从内而外的提不起精神和力气,这是喝多少汤药都治不好的。
他浑浑噩噩的下床找水喝,可端着茶杯的手忽然一顿,目光落在地上的碎瓷片上。
他微微恍惚,又眯着眼定睛看了一下才扔了茶杯着急忙慌的跑过去蹲下仔细查看。
原本应该雪白一片的粥里竟然掺着一大片血色。
他脑子嗡的一声,一下子就想起闻楹身上单薄的衣裳。
她素来穿的少,这片碎碗又恰巧立起来一片锋利的侧刃……
湛青后脊骨一下子僵硬,他不敢继续往下想,起身踉踉跄跄抱上衣服就往外跑。
闻楹刚才冒着寒风冲回院子,进门的一瞬间正巧赶上一身寒气的段也珩出门,两人差点撞个满怀,却都下意识的及时让开了。
她低着头让人辨不清神色,低声飞快的给他请安,身子却僵硬的动也未动。
段也珩根本没工夫在意这些,随便应了一声就急匆匆走了。
闻楹进了房间看见冒着寒气的浴桶,忽然心里一疼。
她从青楼摸爬滚打长大当然知道男人半夜三更洗冷水澡是因为什么。
她一步步走近浴桶,心疼的不能呼吸。
为什么林黛儿出身高贵长得漂亮还有让人艳羡的夫君。
而且那个让人闻风丧胆的珩王竟然甘愿为了她而委屈自己。
仿佛林黛儿出生就在云巅,世间万物都唾手可得。
闻楹不明白,为什么有人生来幸福,而自己偏偏在感知过幸福之后又要坠入地狱。
她猛地将浴桶推翻在地。
刺骨的冷水汹涌而出,就像她再也忍不住的眼泪。
她抱着膝盖蹲在地上放声痛哭,任由冷水浸透鞋袜浸湿伤口。
湛青刚一进院子就听见了她的哭声,他顿时脚下一滞,心里翻江倒海。
闻楹哭累了就变成小声啜泣。
她不敢哭太久,怕段也珩听见了惹他厌烦。
怕他随便一句话就再把自己丢回青楼那个暗无天日的地方。
她又哭又笑,笑自己太可悲连哭都不敢痛快,连难过的时候都要保留着考虑现实的理智。
她听见房门响,知道有人来了。
多年的地狱生活甚至让她在难过痛苦的同时已经想好了一会儿怎么和段也珩装可怜讨欢心。
她的头虽然还埋在膝盖中难过,却已经想了很多。
但唯独没想到,耳边响起的是湛青的声音。
她错愕抬头,脸上的妆花的一塌糊涂。
屋内没点灯,月光透进来把她照的像活鬼一样,可她却分明觉得湛青半点没害怕。
他虚弱的声音里透着心疼和懊悔。
“你快起来,你受伤了知不知道?”
闻楹闻言忽然笑了
。
笑得美艳又绝情,问。
“你知道我每次受伤的时候谁最紧张吗?”
湛青摇头。
“是青楼的妈妈桑!她最怕我受伤,不是因为心疼我在乎我,是怕我身上留疤卖不出去个好价钱。”
闻楹娇媚的拍拍湛青脸颊,柔声说。
“滚回去,还轮不到你来心疼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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