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谁知道林黛儿不仅没有半点不高兴,反而还开心的让人把这些东西统统搬到烈家的马车上去。
烈道植猛咳一阵赶忙拦住她:“使、使不得!这些实在是太贵重了!”
“舅舅要与我这么生分吗?这里面大多是些补药,正好可以调理您的身体,必须要收下!”
“不行不行,”杨静如拉着林黛儿的手小声说,“你这孩子刚嫁人不能往娘家倒腾这么多东西,会被人抓住话柄的知不知道!”
杨静如说完就对着满屋下人开口,声音里带着敞亮和痛快,整个人不卑不亢。
“辛苦诸位了,王爷的好意烈家感恩戴德,但这些礼物实在是收不得,待来年北境产了特产我们再送来王府。”
见林黛儿要拦她,杨静如再次拉住林黛儿手臂给她使眼色,压低声音说。
“往后只有我们给你送东西的份儿,你不准给我们送听到没,你现在身处皇室不知道要被多少眼睛盯着,千万不可因为些身外之物把路走窄了!”
林黛儿没想到杨静如第一次见自己就会说这么掏心窝子的话,感动的立马红了眼眶。
杨静如心疼的哄道:“好孩子,舅母别的不会,但家常菜拿手的很,明天你来家里想吃什么舅母给你做什么!可千万别像这个没良心的。”
她边说边笑着剜了眼烈洺煜:“白养他二十多年,吃多少好吃的都不长肉,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是他后娘亲呢!”
屋内人被她
逗笑,烈洺煜也笑着回嘴。
“这我可是冤枉,娘这几年的手艺是没的说,可最开始那几年的时候真是狗都不吃,我简直是吃怕了好不好。”
杨静如瞪眼:“就你小子事儿多,你爹怎么就一直吃!”
烈道植又咳了一阵,幽幽接话,“我混的还不如狗呗。”
屋内又是一阵笑声。
林黛儿不是多愁善感的人,但今天一次又一次的被这些温馨的场面击红了眼眶。
她目光总是不自觉的落在烈洺煜身上,感叹着哥哥这辈子终于有了爹娘,还是这么疼爱他、家庭氛围这么好的爹娘。
烈道植夫妇俩又随和又亲近,自然的让林黛儿觉得自己并不是和他们第一次见面,而是已经相处了十几年。
她小声吩咐小桃,让她把礼物都悄悄送到烈家府上。
又聊了一会儿,烈道植见外人都走光了才微微变了脸色,严肃了不少,问。
“其实舅舅有件事一直想要问你,见面之前还有顾虑怕不能敞开了说实话,但一见面舅舅就知道你是个顾念亲情的孩子,现在也就打开亮话了。”
林黛儿也不由得敛起了笑容,下意识看了烈洺煜一眼。
后者始终拉着她的手,给了她个心安的眼色。
林黛儿顿时心下安宁不少,说,“舅舅有什么事可以随时与我明说,我有什么事也会同您痛痛快快讲清楚。”
“好!那我就说了,之前我们其实早就想要认回你,也往林家去了不少书
信,但统统都被驳回来了,理由是你贵为相府嫡女瞧不上我们这些出身商贾的亲戚。”
“怎么会!”
烈道植见到林黛儿激动地样子,心中更坚定了,他给她一个稍安勿躁的手势继续说。
“后来你哥从小兵卒一路闯成了当朝最年轻的将军,我们又觉得有底气可以联系你了,但当时相府又回信了,说你娘病故,你娘和你对烈家都恨之入骨,认为是因为你外公你们娘俩才会多年没有娘家可回,还说你看见我们来信之后大发雷霆把书信撕了个粉碎。”
“绝对没有!”林黛儿急的站起来解释,“舅舅我……”
烈洺煜把她拉回座位,拉着她的手更紧了几分,就听烈道植沉下声说。
“就在我们以为你是真的瞧不上我们的时候,偶然遇到了从皇城去北境经商的熟人,才听说你在相府内过的或许并不好,你哥急了,开始拼命搜集你的消息,然后就听说了你被赐婚珩王的事,也是从那时候起,你病秧子的名号才从皇城传到了北境偏僻之地。”
烈道植擦擦眼泪。
“我们只是以为你过得不舒心,却不知道你被他们养成了病秧子,方才你对煜儿说小桃是从小和你一起挨打的姐妹,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一定一定要告诉舅舅!”
林黛儿第一次感受到来自家人的关怀,跟着他一起抹眼泪,把在相府这么多年的遭遇全说了。
烈道植一家三口听完之后都拍
案而起,尤其是烈洺煜,下手之重愣是让坚硬的檀木桌子裂开一道细纹。
烈道植气的猛咳不停,杨静如一边飞快给他顺气一边气的咬牙。
“那畜生也配当爹!旁人欺负这孩子也就算了,他怎么下得去手!煜儿去!给你外公飞鸽传书!”
林黛儿当时还不知道这个飞鸽传书意味着什么,只是赶快劝舅舅一家人别气坏了身子。
其实按照烈洺煜的官职来说根本没能力和相府抗衡。
就算他是最年轻的少年将军又如何。
他在皇城无根无基,朝堂上更无帮手,放到哪都是单打独斗。
可林高鹤的关系网盘根错节,且官职比烈洺煜高了两级,无论哪一条都是碾压性的优势。
林家根本不会把烈家放在眼里,能让他们忌惮的也就只有段也珩而已。
林黛儿擦干眼泪劝烈道植保重身体:“都已经过去了,现在王爷待我极好,林高鹤他们也不敢来招惹我了。”
烈洺煜眉头锁成个铁疙瘩,眼前的人完全重叠上和林黛儿记忆中哥哥的样子,他此时的神情和哥哥打架时凶狠的样子一模一样。
他说:“王爷是你夫君,我是你哥哥,都该让林家知道你是不能欺负的!”
“哥算了……”
烈道植拍拍烈洺煜肩膀。
“这孩子,别吓着你妹妹,你放鸽子的时候顺便给我的学生们也写封信吧。”
林黛儿疑惑:“学生们?”
烈道植点点头:“在北境没事做开了个学堂,有时
间就去给人讲讲书,又解腻歪又能补贴家用。”
杨静如瞪他一眼。
“还好意思说补贴家用,你那些钱还不够喝茶的呢。”
烈道植就差从脑门刻上‘妻管严’三个大字了,立马说,“害,起码省了一半茶钱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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