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胡说八道什么？别忘了你可是宁家人，怎么能胳膊肘往外拐，帮着外人坑害自家人呢！”
翠儿缓了好一会儿终于回过神来，确定了眼前的宁五儿是人不是鬼之后，立刻又露出怨毒的神色，只不过因为惧怕围观众人的指责，又不得不收敛，皱眉望着宁五儿，指责道。
宁五儿听了这话，原本通红的眼眶瞬间又涌出一股泪意：“你说我胳膊肘往外拐，那我问你，这十几年来，我那所谓的亲爹和嫡母可曾有片刻将我当做自家人看待。”
“这些年来我和母亲安分守己谨小慎微，生怕做错一丁点儿事儿，惹得主母和爹爹厌恶，唯一的心愿便是能够平安活到出嫁，可是就连这一丁点儿的奢望也险些落空……”
宁五儿直勾勾盯着翠儿，满腔悲愤说也说不尽，眼泪不停从眼睛里涌出来。
那伤心欲绝却又悲愤不止的模样，围观的众人看在眼里，无不动容。
有不少年轻女子和柔弱妇人甚至情不自禁红了眼眶。
“宁家也太可恶了，连如此良善的一对母女都容不下，把好端端的的一个年轻姑娘害成这副模样，也不怕遭报应。”
“可不是嘛，尤其是那宁家主母，就算死了下到阴曹地府，阎王老爷也非得把她扔进油锅炸上八遍不可。”
“俗话说有其主必有其仆，瞧瞧那丫头那尖酸刻薄嚣张跋扈的模样，就可以想象她的主子是何等的不堪。”
“听说宁家还有好几个儿子没有娶妻，有女儿的人家可得把眼睛擦亮些，千万不能为了几个臭钱把女儿送进那吃人的魔窟。”
“作恶多端的人会有报应的，如今满盛京的人都知道了宁家那些脏事儿，他们家那几个儿子就等着打光棍儿，当鳏夫，断子绝孙吧。”
“……”
宁五儿声泪俱下的诉说引起了众怒，围观的人们纷纷拔高了声音吐槽，铺天盖地指责的声音几乎要将翠儿淹没。
她一瞬间惊慌失措，眼里再看不见半点儿狠毒怨恨，只剩下了赤裸裸的恐惧。
“这丫鬟实在是太可恶了，宁家这姑娘虽说是妾室所生，可好歹也是正经八百的的小姐，哪里能任由区区一个丫鬟欺负。”
“咱们今天非帮宁家姑娘讨回公道不可！”
“对，砸死她，看她以后还敢不敢不把人当人看！”
人群里不知道是谁忽然高喊出声，立刻便有人附和，都是牙咬切齿的愤怒语气。
翠儿察觉出不对，佝偻着腰想要溜走。
却压根儿来不及，脚还没迈出去，大把的烂菜叶子便砸在了她的头上。
将她出门前刻意收拾过的发髻砸得散乱，紧接着是臭鸡蛋，泔水，以及其他不知名的脏东西，将她从上到下砸了个遍。
她闻着自己浑身上下散发出的恶臭，忍不住发出一阵阵干呕，捂着嘴巴拼命逃窜，却根本逃不出去。
“求求各位大哥大姐大娘，大人有大量饶了我吧，我只不过是个丫鬟，主子怎么吩咐我便怎么做，不然自己的命也保不住。”
“要搁我自己，我也不愿意那么对五小姐和云姨娘，我也是身不由己啊，求求你们饶了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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