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南根本不像孟凡挑挑拣拣，大多数晶核根本不细看，随手装在大型方板内部。
不到五分钟，乌南举起手，朝刘教授大喊道：“我已经完成了。”
“这么快？”孟凡有些难以置信的看着乌南。
刘教授站起身，伸了一个懒腰，“不要着急，既然赌约没有规定时间，那就等孟家少爷完成了，再比对一下准确率。”
孟凡诡秘一笑。果然，还是花重金请来的人物靠得住。面前方板已经装下85颗晶核，还差最后15颗拿不定主意。
若说乌南在这么短的时间，准确率能达到百分之九十，孟凡无论如何也不会相信。尽管有刘教授的偏袒，速战速决才是王道。
“有请刘教授验看晶核。”
孟家奴仆很有礼貌的邀请大人物出场。
刘教授并没有着急观看晶核，而是将鼻子凑到孟凡和乌南的身上嗅探一番。
“这个少年的身上竟然还有葛老珍藏的药剂，这……这怎么可能？没人可以偷到葛老的药剂。可以断定，他不是小偷。剩下的只有一种可能，此人与葛老有莫大的关系。”
刘教授得出这样的结论，自己不禁吓了一身冷汗。
这些年，刘教授一直活在葛老赐予他的阴影之中，不管付出多大的努力，也没办法成为二品的晶核师。旁人一提起这个名字，虽然他面上尽是不屑的表情，但是内心却对那个身影产生深深的恐惧。害怕他再一次否定自己……害怕再一次将他生命判下不能突破的死刑。
片刻的工夫，刘教授憋出一脑门的汗，孟家仆役提醒他偏帮孟少爷的事情早已抛到九霄云外。
孟凡隐隐发觉刘教授有些奇怪，目光停留在一片魔兽晶核上，汗水将薄褂都浸湿了，便随口问道：“刘教授，你很热吗？”
“不热。就是天气有些憋闷。”刘教授抬起袖子随口敷衍道。
“哦。那就麻烦大师给个公平的裁决。”
刘教授听到“大师”这个称呼，脸色当场大变。
记忆一转，刘教授仿佛回到许多年以前，他曾这样追问葛老，“葛老，你可以不认可我。并不代表，你的目光就是正确的。只要我肯努力，将来一样可以成为教授、大师的。将来，我会证明您不配随意评判一个人的成就。”
刘教授清楚记得，那天夜晚，葛老负手而立的背影，将他淹没在一片暗无天日的阴影里。
夜风轻拍木窗，只有两人停留的实验室弥漫着森冷的寒意，跪在地上的刘教授不断瑟缩着。
那股寒意仿佛是那个人的气场发出来的，又好像是他的言语发出来的。
“有些东西是注定了的。比如说天资和人生气运。这两瓶药剂赐给你，你可以用它证明与我的弟子之间的差距，至于想追赶上我，今生恐怕都没戏了。”
那个冰冷的背影远去，刘教授的心碎裂了数片，一阵撕心裂肺的哀嚎响彻空旷的实验室，“不……不……我不信……”
刘教授怀着多年的积怨，今天他一定要用实力证明，葛老的弟子就是不行。
挑选魔兽晶核时，孟家的仆役故意使坏，将不容易辩识的晶核摆进了乌南面前的筐中，确保自家胜出的几率。
此法虽然阴了点，但是同样给参与鉴定的刘教授增加了难度。
刘教授连续看了十几枚，尽管经验老道，还有几个不大确定。
“不，这种关键的时候，绝不能落于下风。”
刘教授想起葛老很多年前给他的两瓶药剂。那可是催人奋进的耻辱物，他一直随身带着，时时警示自己。
一想起葛老当年的无情，刘教授将手伸进怀里，直接将一小瓶紫色的玻璃瓶捏碎，药剂从刺破的皮肤内流入，与滚烫的鲜血混合在一起。
刹那间，刘教授的嗅觉提升了十倍不止。母体晶核上悬绕的淡淡药香百倍放大，“对，就是这个味道。”
刘教授按照顺序，挨个查找乌南挑错的晶核。直到嗅完最后一颗，刘教授都没找到一颗别的。
“不……这不可能的……”
刘教授又仔细检查了一遍，生怕是自己的能力出了错误，又将孟凡挑选的魔兽晶核检查了一遍，发觉孟凡的准确率只有百分之九十。
刘教授的眼睛愈发模糊，最后直接吐出一口血，一头栽倒在地，“难道，我真的连他的弟子都比不上吗？输了……输了……”
突如其来的一幕将众人吓了一跳。前半句别人没有听清楚，后半句输了却清晰落入孟凡的耳中。
“刘教授……刘教授……”
所有人都去搀扶时，孟凡突然转过头，一脸得意道，“乌南，听到刘教授的话没？你输了……哈哈……你输了……”
“是吗？”乌南看到地上仅剩下半条命的刘教授，轻蔑道，“不知你从哪里请来一个废物老头，被你的侍女随便按按摩就吐血了，他又能知道谁输谁赢？”
“你……我还就不信了。”孟凡扬起手，朝四周围观的群众道，“刚才大家是不是听到刘教授说出输了二字？”
众人沉默着不敢应声，刘教授倒地时说话声音太小了，别人可是拿命在赌，哪能随意参和。
“我听见了。”
“我也听见了……”
孟家几位狗腿子从几丈远的距离走了进来。他们穿着统一的服装，一看就知道是捧孟少爷臭脚的。
场面一时有些尴尬。
孟凡看着这一群猪队友，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乌南看了一圈，“除了孟家的家丁，还有谁听到了？”
四周纯朴的百姓没有一个吱声。有些修炼者想说话，仿佛喉咙被人掐住了，脸憋的通红。
乌南疑惑不解时，小狮子在灵台处险些没笑岔气。
乌南的意识潜入灵台，提醒小狮子被修炼者发现，想起刘教授的反常态度，似有所悟：“这是怎么回事？”
小狮子笑嘻嘻道，“晶核里存在很多奇奇怪怪的物质。我就把晶核里的情绪物质释放了些给那个老头。结果他就把自己整吐血了。至于，那个家伙的帮凶全部中了失言症。这是母体晶核里特有的气体。有话憋在心中说不出的痛苦，果然有些难受啊。不过，很好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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