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七说道:“第一,魏士杰寻找另外三本《气运录》的进程并不顺利,第二,魏士杰得到那本书后,将它藏得严严实实,居然让井上他们找不到下落,这一下子,计划落了空,所以,他们才会想到派铃木香织混进魏家,一来是监视魏士杰的行动,二来他们要拿回原本属于自己的东西,可惜,铃木香织棋差一着,居然拿走了杨老板准备的赝品。”
“不错,如果我们的假设前提是正确的,后续的发展就是这样。”杨砚卿说道:“无名, 现在取代了陈阿七,成为最关键的人物。”
“还有血玉,大哥。”齐石提醒道:“那血玉也来得蹊跷。”
“是啊,血玉与《气运录》中的地图是否有关联,只有等陈阿七恢复健康才有机会知晓。” 杨砚卿说道:“几位,体力恢复得如何?”
孔令铮喝了一口水:“你们,转过身去。”
“干嘛?”齐石没好气地说道:“还用转吗,这地方黑灯瞎火的。”
“我要方便一下。”孔令铮轻咳一声:“快点,转过去。”
谢七首先转过身去,盯着眼前的墙,齐石一边发牢骚,一边转身:“真是的,都是大老爷们,难道还怕我们偷看你不成。”
“闭嘴吧。”杨砚卿没好气地说道:“现在不是开玩笑的时候。”
齐石终于乖乖地闭上嘴,身后响起哗哗的水声,短而急促,齐石又管不住自己的嘴了:“孔少爷,怎么这么短?”
“不说话你会死啊。”孔令铮没好气地说道:“自从认识你们,简直比见到怪物还可怕,好了,转过来吧。”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奇怪的味道,孔令铮有些恼:“不是落到这田地,我也不愿意这样,你们就忍一忍吧,我们现在要怎么办?”
“这间密室应该还有出口直通向地面。”齐石说道:“根据我的经验来说,有进必有出,让我们仔细找找。”
齐石摸了一下自己的背,摔下来的时候,因为连续摔了两层,背被弩恪得不轻,现在火辣辣地疼,他忍着痛走向石室的边缘,耳朵贴在上面仔细听着,眉头就舒展开来:“嘿,大哥,这边的声音格外通亮,这边是空洞。”
齐石的手在石壁上摸索着,想到刚才崖洞里密布的针,杨砚卿急忙提醒道:“小心上面有鬼!”
“大哥,放心吧。”齐石说着,从地上拾起一块石头,代替自己的手在石壁上移动着,终于,感觉到那突然凹陷下去的一块,齐石便用石头塞进去,用力地一按,只感觉有一股力吸引着自己的手,那块石头脱离了自己的手,掉进去,不知去向!
非但如此,就连落地的声音也没有!
齐石愕然地后退一步:“真是见鬼了,大,大哥,你伸手进去看看。”
杨砚卿将手伸过去,还未触到呢,就感觉一股力道直接牵引着自己的手,就像两块磁铁“啪”地合在一块,手直接被紧紧地吸在岩壁边上,他单手扶在岩壁上,用力地一拔,才将手收了回来:“邪气!”
齐石满以为找到了出口的机关,一下子像泄了气的气球:“真是邪门了,难道要困死在这里,上面有只怪物,这里又没有出路,完了,完了!”
孔令铮与谢七也上前试一下,孔令铮突然笑了:“这有什么可稀奇的,因为风的走向的原因,还有,之所以会有一股力,是因为这里有个小孔,只是肉眼不容易发现,就像漩涡的力的走向,物理,知道吗?”
“没留过学,不知道。”齐石说道:“所以,那边的确是条通道。”
“是有一个空间,没有阻隔,空气流通的空间。”孔令铮补充道。
齐石往下一看,那个小孔下面有一个小石条,石条往里一推,一个小暗门打开,风声呼啸,直往耳边灌,那股风险些将齐石卷下去,看到下面黑乎乎地,深不见底,他双腿一软,身子趴在石壁上:“妈咧,大哥。”
杨砚卿上前扶住齐石:“没事吧?”
“差一步就掉下去了,下面看着多吓人啊。”齐石说道:“冷,真冷。”
那股风涌过来,像冰凉的寒针扎进骨子里,脸都吹得干干地,谢七用手电照过去,只见一股腾腾的雾气浮上来,越往下,下面的雾气就越浓:“下面好像有水,我们要下去瞧瞧吗?”
杨砚卿打着手电仔细看着:“你们看,有条软梯,是藤条制成的。我先下去看看。”
“大哥,还是我来吧。”
“不用了,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背上有伤。”杨砚卿说着,双手拍了一下,便跃了下去,双手死死地拽住藤条,那股风吹得劲,身子有些飘摇,所幸那藤条挂着一个人的重量,还坚实得很,杨砚卿稳住身子之后,双脚踩在藤梯上,便飞速地往下移动。
齐石心中突生一股暖意,他早就习惯在杨砚卿前面打头阵,现在看着杨砚卿冒险下去,心急如焚,杨砚卿顺着那藤条下去,转眼间就被那团浓雾笼罩在其中,最终连头顶也没在其中,彻底消失在那团浓雾之中,齐石急得一跺脚,也顾不得风大,大半个身子探下去:“大哥,大哥!”
“我没事,”杨砚卿的声音终于传来:“下面有个池子,寒气逼人,我先下去探探虚实,你们稍安勿躁。”
谢七突然觉得心乱如麻,唯恐杨砚卿有个三长两短,她掏出怀表看时间,大约一刻钟后,杨砚卿还没有传来讯息,谢七突然惊觉过来:“会不会出事?”
“应该不会。”齐石说道:“大哥身手和反应可是一等一的,就算遇到危险,肯定会发出警报,绝不会坐以待毙。”
齐石的话音刚落,杨砚卿的声音隐约传来:“可以下来了,能穿的衣服全部套上。”
所有的?孔令铮说道:“全部的衣服套上也比不过一件冬衣啊,这家伙,下面究竟有多冷?”
就算心里不满,孔令铮还是掏出所有的衣服穿在身上,三人这才一个接一个地下去,越往下,越能体会杨砚卿说的话,地下的池子冒着冷气,季节一下子颠倒,恍若到了冬季的北方,杨砚卿裹着所有的衣服,双手不停地摩擦着,直至掌心有些热气,身子也不停地跳动着,三人下来的时候,杨砚卿的眉毛已经冻上了一层寒霜。
杨砚卿见三人下来,马上指着池子说道:“这冷气是由池子里的寒冰造成的,非比寻常,我们恐怕不能在这里长待。”
谢七已经感觉到了,那股冷意就像带钩子的刀,剐到心里,寒到心里,也痛到心里,杨砚卿下来这些时候,已经有了些发现:“你们过来看看。”
寒池边上有一颗完全死掉的树,树下坐着一个人,远远地看过去,他正低着头,一幅哀思的模样,齐石停下了脚步:“怎么还有人?”
“我刚才试过了,是死人,早就冻僵了。”杨砚卿说道:“你们看他背的这个。”
“那是什么?”孔令铮看那是一个箱子,皮革制成的,方方正正地,不像是装行李用的。
“装的是炸药。”杨砚卿说道:“这人是个行家。”
看这人的身高,也是个粗壮的汉子,双目紧闭,身上穿着短衫,一双黑色布鞋,齐石看了一眼,便“咦”了一声,扒去这鞋子外面的霜,然后用力地一抽,一枚刀刃便拔出来:“大哥,这鞋底装了刀刃,是江湖人常用的暗器之一, 这家伙好像不简单呀。”
杨砚卿蹲下身,搜这人的身子,这人的胸口有着一块硬邦邦的东西,他就伸手进去掏出来,看清那东西后,不由得吃了一惊:“血玉!”
孔令铮一边跺着脚,一边说道:“这是什么东西,你们这么大惊小怪地。”
“回去后再说。”杨砚卿将血玉握在手里,突然灵机一动,扳过这人的身子,查看他的耳后,看到那颗痣后,倒抽了一口气:“陈鹏飞,他才是陈鹏飞,江城四杰之一!”
齐石说道:“大哥,你看,他的伤在小腹上,是外伤。”
杨砚卿将那人的衣服掀起来。因为时间久了,这里温度又低,尸体僵硬,掀衣服就显得十分吃力,看到后背后,杨砚卿叹口气:“不是摔下来的,背上没伤。”
“大哥,只有这一处伤口的话,就是致命伤了。”齐石说道:“大哥,你再看!”
这人的手心里还握着一颗钮扣,钮扣上面带着线,应该是从衣服上硬拽下来的,“大哥,会不会是从伤他的人身上扯下来的?”齐石摸了一把自己的鼻子:“看来他是被人暗杀的。”
谢七与孔令铮对视一眼,孔令铮看着那伤口:“这伤口不是致命伤,这种深度,根本不算要害。”
“那你说,他是怎么死的。”齐石催促道:“快点吧,冷死了。”
孔令铮让死尸的双手展开,手掌上两道黑线一目了然,从掌心一直蔓延到手臂,直至肩上,孔令铮的面色一变,扯开这人的衣服,露出胸口的肌肤,胸口的位置也是一团黑:“你们看到了吧,他是中毒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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