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秋末,北夜皇城的地牢出奇的阴凉,就连地上都是层层的污垢,空气中弥漫着令人作呕的味道。
铁牢里,哀嚎声此起彼伏。一声又一声,声声凄凉透骨。
“皇上驾到!”
尖锐的声音从地宫门口传来,划破这一室清冷可怕的地牢。
墨无言穿着一身明黄色的龙袍,只身走进肮脏不堪的地方。有太监想讨好他,怕脏了他的龙鞋,被他抬手制止。
他走在狭隘的小道中间,两侧都是牢狱,里面关着各种各样的人。
但大多数都是此次水云宫有嫌疑的宫女太监,凡事有机会能够有机会接触到水云宫的人全部关押审问。
皇城后宫,内务府有专门设立的牢狱,用于管辖后宫为非作歹的宫女太监。
至于内务府是怎么惩治这些太监宫女的,墨无言管不着,他在乎的只有凶手。
他走在中间,两侧关押的凡人,当即就跪在地上磕头请罪,大呼冤枉。
墨无言耳边吵杂的声音不绝于耳,却没有一丝动容。
狭长的眸子透着渗人的冷光,一个一个的环视着,一步一步的走着,一间一间的看着。
现在他们都不是他的子民,而是凶手。
他是皇上,拥有权力,在北夜说一不二。
可他连自己心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眼睁睁的看着她在自己的面前一次又一次的受伤,变得又瞎又哑。
想到这些,墨无言的胸口都在隐隐作痛。
疼的钻心!
“你在干什么?”
他身后冷冷的质问声让他停下脚步,转身,应若晨一脸寒意的看着她。
“你来这里做什么?”
墨无言不悦的蹩起了眉头,冷眼看着应若晨。他不用想也知道她想说什么,但是他不会听的。
“我来干什么?”
应若晨一声冷笑,继而提高了声音冷道:“当然是来看看你在做的好事了!”
墨无言看了她一眼,转身继续往前走。
“墨无言,你在干什么?你这是滥杀无辜!”
应若晨一声厉喝,快走几步,一把拽住墨无言的胳膊强迫他看向自己自己,一手指着身侧的牢房,声音凄凌:“你看看他们,他们何其无辜?你要这样对他们?”
“他们无辜?墨畤就罪有应得吗?”
墨无言一声暴喝,大力推开了应若晨,看着她双眼都染上了猩红。
应若晨被他推的后退了好几步,要不是身后的太监机智的上前一步及时的扶住了她,她就被他推到在地上了。
墨无言有些后悔自己的动作粗鲁,但是他忍不了。
“墨无言,我命令你放了他们!”
应若晨站了起来,猛的拔高了声音。看着墨无言的眼中是满满的失望,她那个兢兢业业,勤政爱民的弟弟去哪了?
闻言,墨无言直直的看着应若晨,一字一句的说道:“不可能!在没有查出谁是凶手之前,我不会放手。宁可错杀一千,也不可能放过一个!”
“好好好……”
应若晨连说三个好字,一双明眸里闪唆着滢滢泪光。
“墨无言,你当初坐上这个皇位的时候,你是怎么答应我的?现在为了一个女人,你要如此大动干戈?前朝战事纷争不断,你又要让后院起火吗?”
应若晨的声音里已经有了哀求之意,墨无言听的鼻尖发酸,但是想到可怜的墨畤是在他的眼皮子下出的事,他的一腔怒气就没办法平复。
“我答应你的,一样不会少!但是眼前,我该怎么做是我的事!”
墨无言硬着心肠把话说完,毫不犹豫的转身,冷声吩咐道:“送大公主回宫,再敢让大公主来这种地方,朕打折你们的腿!”
“墨无言,你好样的!”
墨无言冷漠的背影,应若晨的语气降了下来,但是其中寒意并没有减去多少。
“大公主,您请回吧!”
应若晨一句话说完,身边的小太监便适时的开了口。
虽然大公主脸色难堪,但毕竟做主的是皇上。
应若晨进退两难,只得带着一身的怒气拂袖而去。
……
“小王爷,小王爷,您不能进!”
水云宫处,无暇不顾菊心的阻拦硬是往里面闯,菊心拉不住,急的都要哭了。
却在内殿门口停住了脚步,因为致玄面无表情的守在那里。
“出去!”
致玄冷冷的开口,一指大殿的门口,毫不客气的开口赶人。
“让开!”
无暇同样不会相让,冷撇着眉头冷喝着。
他师傅到底在干什么?为什么两次三番的让师娘受到这么大的伤害?
想到此处,无暇就忍不住一腔怒意,上前欺进一步,在致玄冷漠的眼神下,右手的匕首狠狠的抵在她的脖子处。
墨畤坐在床榻上,耳边是一片静谧,没有一点声音。在她寝殿内伺候的宫女们一个一个的都踮起脚来走路,生怕吵到了墨畤,让她不开心了,到时候便要倒霉了。
“我叫你让开!”
门外,无暇的声音就那样毫无预兆的闯了进来。
墨畤神情一僵,当即辨认出了。他被致玄挡在门外,他一定是听说了她被人下药的事了,所以不管不顾的闯到了水云宫。
可是外头的人不会让他进来,就连致玄现在也不会留一点情面的。
墨畤心中一急,就想喊,然而徒劳的张了张嘴,一个音符也没发出来。
想到墨无言近来那像火山一样的脾气,墨畤情不自禁的为无暇担心,一骨碌便从床上爬了起来,摸索着朝着门口走去。
“姑娘,姑娘,你要干什么?不能去啊!”
侍女怕墨畤摔倒连忙扶住她,顺便把她往床边引去。
墨畤喊不出来,就只能挣扎从侍女的手中挣脱出来,然而眼前漆黑一片,她根本不知道门在哪?
心中的焦虑让墨畤忍不住的发了狂,到处跌撞,发泄心中的怨气。
她癫狂的样子让宫女们不敢上前一步,担忧却无能为力。
早在墨畤看不见的时候,墨无言就勒令宫女把凡事能撞到的花瓶瓷器全都搬走,只留下不碍事的椅子和桌子。
墨畤什么也感觉不到,摸不到,碰不到,心里一慌,身子一软,脚下便失去了力气,噗通一声摔倒在冰凉的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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