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主子让我过来照看姑娘的,姑娘有什么吩咐尽管说好了?”
无梦咬着牙,硬是把心中的那份屈辱给吞进了肚子里。她要忍,小不忍则乱大谋。
“哦,这样啊!”
墨畤好似恍然大悟一般,随即冷道:“那你回复你主子,就说姑娘我暂时不想看见你,所以你不要再出现在我的面前了。”
“姑娘,你不要太过分。”
无梦盯着墨畤的侧脸,忍不住低声吼道。她非要这样糟蹋主子的心意吗?
她的心是石头做的吗?
闻言,墨畤转首看着无梦,冷冷眼神里是满满的讥讽。
“是谁给你的胆子在这里教训我?我过分你管的着?你在这里假惺惺的是做给谁看?要不要我跟墨无言说一声,把你给扶正了,让你光明正大的跟我叫板?”
“奴婢不敢。”墨畤的强势让无梦无言以对,只能跪下给墨畤请罪。
有些事情即使心知肚明也不能说出口,无暇的话点醒了她。现在的她宁愿做一个柔弱无比,夹缝里求生存的可怜人,也不能强出头。
她只能慢慢的融进墨无言的心里,一点都不能急功近利,否则很可能前功尽弃。
无梦突然变乖了倒是让墨畤惊讶,但是对待她这样心怀不轨的人,墨畤的一向不手软。
“那既然这样,你就跪着吧,我什么时候消气了,你什么时候再起来。”
无梦即使不愿意,但名义上墨畤依旧是主子,她只能照做。
她是杀手,墨无言给了她们至高无上的荣誉,导致无梦有得时候真以为自己高高在上,不受任何约束了,墨畤突然来这一手,无梦险些忍不住。
好在理智战胜了冲动,她咬牙坚持着,背挺得直直的,那么艰苦的训练都熬过来了,不过是跪一跪有什么难的。
无梦一声不吭的跪在那,墨畤也懒得在粘树叶了,转身吩咐人备了水,休息去也。
夜半三更,宫里梆子的声音透过几重院落彻响进来,无梦跪在水云宫的大殿里已经几个时辰了,但是墨畤依旧没有让她起来的意思。
膝盖已经疼的麻木了,一开始她还能挺直了脊背,可是时间久了,腿也麻木了,墨畤已经进了里面的卧室里去睡下了。
无梦心里发酸,也发狠,总有一天,这一切她全部都会还给她的。
……
墨无言从应北那出来以后,一个人晃荡着,不知不觉的竟然走到水云宫。
水云宫灯火通明,他心中一喜,刚想要一步踏进去,却又停住了脚步。
她现在可能已经睡了吧?睡熟的墨畤给打扰醒了脾气挺大的。
而且墨畤的态度始终在边缘徘徊,他想还是让彼此都冷静几天,他实在没有力气跟她吵架了,那些往事不仅是墨畤心里的一根刺,也是他心里的伤。
撕开那些伤口,对他们彼此都没有好处。只会加深他们之间的怨念,甚至彼此敌对的场面。
墨无言摇了摇头,最后只能孤单只影的从水云宫离开。
跪在大殿的无梦怎么也没想到,能救她于水火之中的男人,因为怕打扰熟睡的墨畤,而转身离去,而无暇顾及到她。
墨畤一夜好眠,醒来的时候已经日上三竿,撑着懒腰走出来内殿的时候,眉眼一瞥却憋见依旧跪在大殿的无梦。
“咦,你还没走啊?”
墨畤很惊奇的样子让无梦恨得牙痒痒,这不是在说废话吗?
她没有下令,她能走吗?
因为跪了一夜,再加上已经是深秋了,无梦的身子被风吹了一个晚上,冻的有些慑慑发抖。
煞白的唇,煞白的脸,单薄的身子骨,看上去格外的柔弱。
“姑娘说过,您什么时候下令,奴婢什么时候才能走。”
无梦的脚上就像被绑了一块沉重石块,压得腿麻木,好像就要断掉一样。浑身酸软疼痛,说话都觉得格外的费力气。
“这样啊?”
墨畤冷眼扫过几乎已经是跪立不稳的无梦,眼神冷冷的神色毫不掩饰自己的厌恶。
无梦没想到,墨畤会这样心狠,她从来就不是个善良的女子。
看着墨畤的薄唇张张合合,无梦竟然有些惧怕她说出让她接着跪下去的答案。
“你回去吧,暂时不要出现在我面前,否则我怕我会忍不住发狠而毒死你……”
墨畤面色发冷,浑身都笼罩着一层阴霾。
想起夏清的死,墨畤就忍不住迁怒。
虽然是夏清自己没有经受诱惑,但也少不了无梦的背后挑唆,更有甚者,与墨无言狼狈为奸,陷她于不义。
“是……”
无梦垂下眼睑软软的应了一声,勉强站起来,然后身子还有站稳,脚下一阵酥麻,当即噗通一声摔在地上。
墨畤冷眼看着,皱了皱眉头,最后吩咐站在一边的小宫女:“扶她下去!”
宫女应声而去,搀扶着站都站不稳的无梦走出水云宫。
墨畤转身坐在桌子边上,给自己倒了杯茶,思付着自己是不是惩罚过重了?
看她可怜兮兮的狼狈样,墨畤承认自己心软了。
只是不给她点颜色看看,无梦还真以为她是好欺负的,昨天那不屑一顾的眼神和不见掩饰的嘲讽,墨畤无一不记在了心里。
她一向不爱争风吃醋,尤其是墨无言的醋,但是有人欺负在她的头上,也不能坐视不管不是。
墨畤正在为自己找理由说服自己的心软,没想到墨无言就怒气冲冲的走了进来,几个大步便跨在了墨畤面前。
他脸色不好看,一身的火药味,双眼充刺的着血红,冷的渗人。
“你对无梦做了什么?”
墨无言一把拽住墨畤的手腕,直接把她从椅子上提的站了起来,逼迫她与他对视。
他目光如炬,然而再也不是满腔爱意,而是熊熊的怒火。
“怎么了?不过是让她跪了一晚,你心疼了?”
墨畤轻笑一声,眼中闪过一抹失望,而后迅速被讥讽掩盖,她的嘴角在笑,心里却很疼,疼的锥心。
墨无言眼里的怒火被痛苦取代,捏着墨畤的手腕也在不知不觉间加了力度,忍不住低吼出声:
“不过是跪了一晚?你说的怎么这么轻松?你知不道她是我精心培养的杀手,是和我一起上刀山下火海的同伴,她为我挡了多少刀你知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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