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件都要是吧！那行,我算算啊,小孩子的这件,要八十,你的这件,要一百二,这样吧,你给两百,两百我便宜卖你算了！”
那男青年乐呵呵地算着价钱,看起来就像是我占了大便宜一样。
我听了却有些不太高兴起来,装作不满的道,“怎么这么贵？两件就要两百？你不是想讹我吧！”
我故意板起了冷脸来,事实上,我知道在大城市里面,别说这两件厚实的外套,单单就一个小孩子穿的童装单衣,一件单品,都可以卖上两四百,要是稍微是牌子货,有点儿名气的,更贵,少说七八百,在大城市里生活,如果经济条件不好一点,完全消费不下去,因为不只是衣服,任何物价都贵得离谱。
所以眼下这两件厚实的外套,算起来才两百,真心不贵,甚至可以说十分便宜。
但问题是,我手里的钱很有限,或许这两百块钱对于曾经的我来说,不算什么,但对于现在的我来说,也是个不小的数字。没办法,谁叫我是个穷鬼呢,一丁一点的钱财我都需要计较万分。
“贵？怎么贵呢,不贵,姐,真心一点也不贵,我这儿卖的可都是中低档的标准,这儿的衣服,真心便宜！”男青年笑着解释道,“两件才两百,这哪里贵！”
向来安静的明天这时忽然插话道,“哥哥,你就便宜点卖我们呗！你要肯便宜的话,这两件都要了！你之前可是亲口答应过我们的,要给我们优惠的！”
我十分高兴的跟明天眨了眨眼睛,示意他附和的不错。
那男青年表情显然也很是愁苦,话是他说出的,没错,做生意的最忌讳的就是说话不算话,出尔反尔,没有信誉可言,在我和明天的注视下,他摊了摊手,只得无奈地回道,“这样吧,我给你们少二十,你们给一百八十块钱好了,再少的话,我真不能卖！”
“走,明天！”我继续冷着脸,让明天将身上的衣服脱了下来,我也将身上那件粉红色的大一脱下,拉着明天作势要走,然而步子却移动的很慢,我只是在赌而已,我坚信这个男青年肯定不会放弃这门生意。
果不其然,那男青年眼见到手的生意,就要这么飞了,赶紧又从小摊里追出来,将要走的我和明天拦住“哎,姐,你别走啊！有啥话儿咱不是好说好商量吗？行,我再给你便宜一点,一百六,这回真心不能再少了！要是再嫌贵的话,我真没办法卖！”
听到他开出的价格,我立马停在了原地,没有继续再往前走,明天也跟着我停下来。
“一百五,行就行！不行就拉倒！你之前不是亲口向我承诺,给我少五十的吗？”我回过身,比出了一个一百五的手势,表情严肃的看着男青年,做出他不同意就要离开的气势,但实际上我的心里还是很忐忑的。
虽然我不知道这笔生意,最终能不能以一百五十块钱成交,但是,我已经看出来那男青年急于想要完成这笔生意的焦急和期盼,这样一来,我的胜算便又多了几分。
这种劣质的衣服,一般进价都很便宜,有着很大的利润空间,自然和大城市商场里的商柜货,是不能比拼的,我也正是考虑到了这一点,才敢这么肆无忌惮的跟他讨价还价,我想,即便我的价格压到这么低,他还是有利可图的。
“对,你就干脆痛快点儿,一百五十块钱卖给我们得了！这一会儿的工夫,我们就帮你销了两件,这在这儿耗上半天,指不定能不能卖出去一件呢。”明天见那男青年有些犹豫不决,也在旁边跟着加油添醋,希望能让男青年下定决心。
这个机灵鬼,不得不说,有时候带着他在身边,的确还有很多的好处。
就比如现在,他和我这么一唱一和的,还让我真觉得自己身边多了个帮手,我原先还不想让明天跟我一起前去寻找天泉山,因为觉得太辛苦了,他一定熬不住,现在看来,是我估计错误,他比我想象中的聪明多了,头脑转的也非常快速。
那男青年表情愁苦,哭丧着脸对着我说道, “哎呀,姐姐,我就这么一点点的利润,如今的生意真是不好做,远远没有你们想像中的这么大的利润,姐姐行行就,一百六,真的,我一百六卖给姐姐,我真没赚什么钱。”
他叫着苦,不停地游说,显然想要用苦肉计来打动我。
“你看这颜色,你穿着也很合适,至于弟弟的这件呢,更不用说了,这两件都挺衬心的,对吧？所以,一百六十块钱,真的不多！”
他的话令我莫名的想笑,衬心？什么叫衬心呢？在这个边远偏僻的村庄,为了两件看起来十分廉价的衣服,跟一个男青年在这为了十块钱耍嘴皮子,就是衬心吗？
还是说我花一百六,在这偏远的小镇上买两件廉价的外套,这就叫衬心吗？哦不,如果条件许可的话,我宁愿多花些钱给明天买一身更舒适质量更好的衣服,比如纯棉的那种,而不是像眼下这样匆匆地对付一下,更何况这种质量的衣服,若是贴身穿着肯定会很不舒服。
只可惜,他这个讨生活的小商贩,只知道怎么把自己手上的货物销售出去,谋取利润来维持单调重复的生活,恐怕是不会懂我此时此刻复杂的心情。
“行就行,不行就算了！”我也不想再这样为了十块钱像个扭捏的妇人一样,作势又要拉着明天走人。
他这时,果断地拦在了我们的面前,手里还搭着之前我和明天试过的外套,看我们态度已经十分坚决,他也知道没的商量了,他下了决心,这才回道,“罢了, 一百五就一百五吧,遇上你们,也算是我的缘份！这两件衣服,本就赚不了什么钱,你这个姐姐呀,这讨价还价的工夫,也太厉害了点！”
那男青年垂头丧气的,如今这生意不好做,更何况是在这镇上,买的人便更加少之又少了,的确他守在这儿已经很久了,好不容易才守来了生意,只是现在看起来,这桩生意达成,他也赚不了多少,但是卖出去两件,总比一件都不卖,要好吧！在这蹲守了这么久好歹也要有点成绩,权衡再三,他这才做出了取舍。
的确,有时候人为了那十块钱,可以奋力一争。
这其中无关面子问题,只是因为身上穷手里没钱。
人们遭受生活所迫的时候,总是在不断的挑战自己的底线,对我来说是这样,对于这个买衣服的男青年也是如此,我们所做的一切都只是为了让生活能够过的更好一些而已,想想也有些好笑。
“你看哥哥现在这样不是的挺好的吗？皆大欢喜啊,我们也买到了想要的衣服,你呢,也做成了这笔生意,虽然少赚点,可也不是赚了不是吗？”明天笑呵呵地拉着我的手,表情十分天真善良的朝着男青年说道,要多诚恳有多诚恳。
我想笑却要拼命地忍着,明天这小子实在是太腹黑了,虽然“腹黑”这个词用在一个小孩子身上十分不合适,但明天这家伙显然十分不厚道,我们占了这个男青年那么大的便宜,他竟然还专挑他的伤疤说话,好吧,是我和明天这次的确不厚道了。
我从兜里掏出一百五十块钱递了过去,那男青年就将我们相中的那两件外套递给了我,我轻松地接过,将其中那件小的,交给了明天,“快穿上吧！这回这衣服属于咱的,不用穿了,再脱下来！”
明天接过后老实地穿上,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我满意的点了点头,也把自己的那件衣服给披上。
男青年接过钱之后,仔细清点了下,这也才满意地笑脸相迎,将我们送离开。
有了这两件厚实一点的外套,我和明天终于不用再冻得瑟瑟发抖的,接下来的旅途也能够暖和一些度过。
但是这样也就同时意味着,我手里能用的钱,又少了点,我心中仔细的盘算着,在未知的这条路上,我们需要更加的节俭,不然的话身上的那点金额根本支撑不到我们找到天泉山。
大概又一周之后,我和明天到了一处更为偏僻的小镇,与之前经过的那家小镇不同,那小镇上面的住户很少,我和明天本来打算随便找一家住户要点儿吃的,只要能填饱肚子就行,这一路上说实话,还多亏了好些好心人的相助,善良的他们,不是给水,就是给些热腾腾的饭菜,让我和明天两人不至于在路上因为没钱吃饭而饿死,这让我和明天感动不已。
但是这个小镇里的住户稀少,而且他们似乎十分怕生,看见我和明天两个陌生的来客,眼里总是怀有一丝难言的警惕,这让我和明天非常不好意思主动靠近他们,原本向他们讨点免费的东西吃就让我们怪不好意思的,更加不好厚着脸皮去跟他们讨要,只能忍着肚子的饥饿。
所以,到了这镇上唯一一家小吃店之后,明天就迈不开步子,一个劲的吞着口水,跟之前那个乖巧听话的孩子完全不同。
这是这个镇上唯一的一家小吃店,说是小吃店,其实也就是简单的三间房子,其中的一间用来作厨房,剩余的两间,将中间的隔墙打通,做成了通畅的一大间,在这一大间里,摆了好几张桌子,算是用来招待进店的客人,陈设也极为的简单,跟大城市一般的饭店完全不能比较。
“走吧,姐姐肚子饿了,进去吃一顿！”我捏了捏自己手里的荷包,那里安静地躺着可怜的几张纸钞,这几张纸钞是我和明天最后的钱财,但是现在明天已经很饿了,所以我便决定不再省这一顿,先吃饱了再说,我可以忍着,但明天这么小的孩子不可以。
“姐姐,不用的,我们还是再往前,再找找看吧,兴许有哪个好心人可以给我们一些热的饭菜呢。”明天很懂事,虽然他在这小店的门口停了停,有点儿迈不开腿,可是心里却清晰的很,明白我们身上所剩的钱财不多,已经不允许我们有这样的奢侈,最后也只是咽了咽口水,拉着我的手想要离开。
“不用了,这顿算我请你吃的,怎样？走,跟我进去！”我早已经看出来他眼里的盼望,可是他很懂事,但正因为这种懂事,反而让我更加心疼。
毕竟,他还是个孩子。如果他不坚持要跟着我出来这一趟的话,那么他在道馆里,现在也应该是衣食无忧的,李大爷可以给他一份很安定的生活,或许并不是十分富裕,但至少衣食无忧,生活的环境也不会这么恶劣,他可以健康无忧的成长起来。
可他跟着我出来,不仅吃不饱,甚至还穿不暖,这一路餐风露宿的,小小年纪,就跟着我这样劳累,本就不胖的身子看着又瘦了些,也更黑了些,看起来有些营养不良,不,因该说已经营养不良才对,这样艰苦的环境下他怎么可能摄入那么多营养呢,这让我更加愧疚了。
“可是我们的钱,够吗？要是在这里花费太多,万一以后遇上需要花钱的地方,可怎么行？”他小小的年纪,表情却像个老大人似的,十分愁苦,心中更是还在犹豫,替我担忧着以后的开销。
“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再者我们不是有手有脚吗？万一身上没钱了,我们可以再去挣啊,两个大活人还可以被饿 死吗？我不信！”我故意安慰他宽他的心,想让他放松一些,不要太过担心钱的事情,明明是个小孩子,操心的事情却感觉比我还要多,这让我情何以堪。
“这样真的可以？”明天皱着小小的眉头,小小年纪,居然老成得很,并没有被我的话说动,仍旧满心焦虑着。
不过,这也的确是我的错,我的失误所致。是我这个当姐姐的当初收留了他,原本是想要给他一个安定的生活,让他可以不再像一个孤儿一样漂泊,孤苦无依,但现如今却不能给他更为安定的生活,甚至还令他随着我随处奔波,居无定所,根本跟他之前的生活没有什么差别可言。
“可以,当然可以！走！”我再不给他考虑的机会,直接扯着他进了那小店。
店里的女招待,本来还有些无所事事的站着,这会见有新客人进店,赶紧就过来热情地招呼,脸上也挂着适当的微笑,看着十分亲切。
“二位吗？”
我向她点点头,这个时候才发现这个店里的生意居然还不错,虽然镇上看起来十分冷清,但现在也是饭点,店里也有几个客人,不过应该也都是这当地的一些居民。
“那你们想吃点什么？”那女招待招呼着我们进店,然后我朝着店内四周看了一遍,最终选了一张较为僻静的角落里的位置,然而和明天坐了下来。
“你们这店里有没有菜单什么的,我想先看看！”我有些拿不定主意,第一不知道这里的菜价和行情,第二也不知道这里能做些什么菜式出来,哪里便宜一点,因为我身上的钱实在是不多,而且还要支撑接下来的路程。
“有的,你看墙上,这墙上写了的,都是我们店里有的菜式！”她随手往墙上一指,我仔细看过去,这才发现他们将店里的菜单做成了墙布,然后贴在了墙上,这样一进店的客人,只要一抬头就可以看见对面墙上的菜单,十分方便简单,我暗暗想到,这家小吃店的老板看起来还挺聪明的啊。
“来两份炒饭吧！”我仔细看了看,将菜单来来回回的看了好几遍,发现居然只有炒饭是最便宜的,而且也是最能填饱肚子的,便随即手指指向了炒饭那一栏。
那女招待顺着我的视线望过去,连忙赶紧记了下来,然后又抬起头来看着我问道:“还点菜吗？”
我瞬间便听出了她的言外之意,只有饭,却不点菜,这不科学。
“不用了,就炒饭就好。”我一脸和煦的笑着拒绝道,随后我便看见那个女招待勉强挂着微笑离开。
值得庆幸的是,这里是吃饭的地方,茶水什么的,倒是供应得齐全,无论你想喝多少,这里都可以为你提供,我和明天两人对视了一眼,都看清楚了彼此眼中的含义,不由得相视一笑。
我和明天我们两个不仅喝好,而且还把自己随身带的小茶壶也装了满满的一大壶,因此我们面前的那些茶壶里的茶水,就这样被我们挥霍完了不说,我们还去‘打劫’了别的空桌上的茶水,几乎将所有空桌上的茶水洗劫一空。
就在等炒饭的空隙里,我和明天发现临桌的几个客人也恰巧在等菜上桌,因为无聊,然后互相闲聊,几人说话间就提到了村子里发生的一些奇怪的事情,只要有人的地方,就有八卦,这句话果然不错。
“哎呀,你们听说了没有,小王家里的鸡,听说昨天晚上,就一晚上的时间,全都没有了！”
另外一个人疑惑地问道,显然是第一次听说这个消息,“怎么回事,被贼惦念上然后偷走了吗？”
“谁知道呢,只是地上还有一大滩的血呢,不像是被人偷走的呢,地上还掉了不少的鸡毛,看着更像是被什么东西给咬的,然后拖走的呢。”刚才开口说话的那人又开口说道,只是嗓音明显有些怪异,像是在怀疑着什么,可又说不出来。
“该不会是黄鼠狼吧,最近应该还行啊,我家里也喂了十来只鸡,一点事都没有,你要是这样讲的话,那我回头夜里也真该小心点才是！”那人一听,瞬间便觉得自家的鸡也十分危险了。
“就是,我们这村子里向来都很太平的啊,没听说过黄鼠狼这么疯狂猖獗的,而且小王家好像养了不少的鸡吧,最少也有几十只呢,这么多,怎么可能一下子就全部叼走呢。”
“所以说这事才奇怪嘛,那小王呀,现在肯定心痛得不行,这几十只鸡喂大,花费不少呢,现在一夜之间全没了,换谁谁不会心疼？他媳妇儿肯定要在家里哭个没完。”
他们左一句右一句的,说的十分入迷,像是在讨论什么难以破解的大案一样,我就坐在附近,虽然听着却没放在心上。
不就是几十只鸡不见了吗？或许真是这里的黄鼠狼泛滥成灾,然后以前的时候,他们没注意,这一次是集体出动,所以造成的灾害就比较大而已,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然而我没有意识到,像这些偏远的镇子完全跟我们以前居住过的地方是不能相提并论的,一夜之间便损失了十几只鸡,显然已经严重损失了很多钱财。
说话间,炒饭便已经端了上来,香喷喷的,还微微冒着热气,显然是刚刚出锅的,光是看着那金黄的色泽,我就很有胃口,甚至没有注意自己已经下意识的咽了咽口水。
“来,快吃！”我将其中的一碗推给了明天。
明天低头看了一眼,就抽了双筷子,端起碗来,试着想要分给我一些,“姐,这炒饭一大碗,太多份量,我还是个孩子,我吃不下这么多！”
我却蹙着眉头,移开自己的碗,并不接受他的‘好意’,瞪大了双眼嗔道:“谁说的,你正是长身体的时候,才要多吃点！你和姐一人一碗,公平！快吃！”
我将自己的碗牢牢护着,明天在我的注视和坚持之下,他最终终于没有再试图分给我一些,只瘪了瘪嘴,默默地低头吃饭。
我好笑的看了明天一眼,这略显委屈的样子是怎么回事,难道我让他多吃点还不对了,真是个孩子。
我知道明天这孩子肯定是心疼我,所以才要让我多吃点儿,可是,我不也是心疼他这个弟弟吗？我也想让他能够吃得饱饱的,毕竟接下来还不知道要过多久才能吃上这样香喷喷的饭菜了。
这一顿我们吃得饱饱的,结束的时候两人的肚子都明显有些撑了。我叫来女招待要结账的时候,便想着顺便向她打听打听天泉山,看能不能找到一些相关的线索。
但是很可惜,她并不知道什么,只是无奈的向我摇了摇头。
我明显很沮丧,走了这么多天的路,一路过来问了很多的路人,没有一个路人知道天泉山的,难道命中注定我凭着自己的努力,真的找不到天泉山的位置吗？
那乔天恩怎么办,我不想和他分开,更不想像现在这样,可若是到最后都找不到乔天恩,我又该怎么改变现在的局面。
“姐,没灰心,我们再继续往北走,然后一路打听看看。”明天看见我很沮丧,十分焦急的忙着安慰我,想要给我一点信心。
可是我实在是一点信心也没有,走了这么久的路,看不见半点的希望,哪怕有那么一丁点的消息也好啊,可是竟然没有人知道天泉山的任何消息,就知道往北走,这儿叫我怎么继续坚持下去？虽然这个主意是我先提出来的,也是我坚持要去寻找的,可是,并不代表着,我就可以一味地承受这种无望的煎熬,我几乎能够感觉到自己正面临着奔溃的边缘,兀自挣扎着却逃脱不开,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越陷越深。
“姐,你要是累了的话,那我们可以先找个安静点的地方,先停一天休息休息再说,可以吗？我看你的状态,并不是很好。”明天很担心我,伸出小手拉着我,想要给予我一点点温暖,即使那可能根本无济于事。
我低头朝着他虚弱的笑了笑,想说不用,想继续逞强下去,可是,我的身体却不允许我这么做,我甚至能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即将倒下,不知道脸上是不是早已苍白的可怕,全身的力气都被抽光了一样虚脱无力,这让我不得不妥协,现在明天身边只有我,如果我倒下了,而身边只有明天,我们两那才是真正陷入了绝境中,我不敢想象那将会多可怕,毕竟在这荒无人烟的地方我们一个认识的人也没有。
“好,我们先找个没人的地方扎好帐篷,再休息休息。”
离开这个小市集之后,就到了荒无人烟的地方,明天这次像个小大人一样,主动地翻出背包里的帐篷,抢着做平时本该是我的工作,还将虚弱的我扶在一旁休息。
“姐,你先坐在这边的石头上休息一会儿,我很快就能将帐篷扎好。”
我很欣慰,这一路若不是有明天相伴,在我坚持不下去的时候在一旁默默地支持着我,我真不知道自己一个人可不可以坚持到现在？
我又重新翻出自己衣兜里的地图,想要从里面找找看,或许是我们一路过来遗漏了些什么也说不定呢,只不过这一次,我仔细地看了又看,仍然还是没有任何的眉目。
“极北之地,什么地方才是极北之地呢？我们一直都是朝着正北的方向走的啊,都走了这么久,不该没有人知道呀 ！”
我就像个迷路的孩子一样,将手中的地图攥在手里,脸上的沮丧一目了然,眸中的失望又迷茫藏也藏不住。
“姐,进去睡一觉吧！我在外面守着你！”明天手脚麻利的将帐篷安好后,就跑过来劝我,想让我闭上眼休息一下,因为我的脸色实在是难看的都可以,以至于他心中的担忧都表现在脸上。
我想摇头拒绝,可他却十分认真的看着我说,“姐,你自己的身体也要照顾好,这一路上,你已经太累,现在什么都不要去想,先好好地睡一觉,补充些体力,好吗？”
我还有想坚持,我不能睡,我要是这一睡,肯定会松懈的,一旦松懈下来,那我就怕自己会没有勇气再重新坚持起来。
“姐,你就算不为自己着想,你也总该为乔天恩哥哥着想吧,现在我们还没有找到天泉山呢,如果你现在就自己把自己累垮了,那我们还怎么继续寻找下去,你不打算再管乔天恩哥哥吗？”明天知道,他自己只是一味的劝说,肯定效果不大,但是如果他抬出‘乔天恩’的名号,那么,我肯定会听进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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