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到一万,无边无沿,兵到十万,彻地连天。
前线的战斗状况后排的士兵根本就看不见,只能看到自己同伴的后脑勺和旗手的军旗。军旗移动到哪儿,他们就追随到哪儿,更何况很多兵被布置到隐蔽位置,所以更不知战场上的详情。
乌桓那边的人最初就听说自己的一万骑兵过去,被大凉军打得连渣都不剩,已经胆寒。现在又见到精锐的弓手玩儿命的往回跑。所以当他们听见有人大呼乌桓败了的时候,早就慌了。更何况他们看见匈奴人正骑着马往远处跑......
“我是大将李广利!挡我者死!”
李广利一马当先,一手挥舞一柄环首刀,边冲边喊,如同杀神降临一般。
他身后的兵士,也都紧跟其后,端着马枪挥舞着战刀对着挡在李广利前面的兵将射击和劈砍,护着自己的将军。
自从在疏勒城打败乌桓大军之后,李广利的名声在西域诸国几乎都传遍了。在乌桓,李广利更是被当成战神一样的存在。
他们不怕灭了西域数国的李大勇,却害怕李广利。毕竟,李大勇灭西域诸国,可以脑补成是以大欺小,以优势兵力和装备搞压倒式的霸凌。
但李广利不同,李广利是以绝对劣势战胜了乌桓三万精锐。
所以当乌桓军听说李广利来了,皆大惊失色。
这小子之前率五百人都能硬抗乌桓三万大军,现在他带了三千骑兵,这是要灭我们国的
架势啊!
决定战争胜负的往往并不是武器,而是气势和决胜的意志。几千年后,一群拿着轻武器,吃着烤土豆的中国农民的儿子在高丽痛殴三十六国联军就是实例。
所以李广利一冲阵,乌桓人皆四散而逃,不敢正视。
就这样,十万乌桓大军堆成的长城居然给李广利冲开了一道豁口。李广利也不恋战,直奔乌桓国王翁须弥所在的山坡而去。
当翁须弥发觉情况不对时,李广利已经冲到山坡下了。
“我凑,这什么情况?”翁须弥大惊。
不止翁须弥没想到。翁须弥的亲军护卫也没想到。他们这里可是重兵保护下的大后方啊!
“护驾,快点护驾!”那些亲军手忙脚乱的想要挡住李广利。
可是哪里挡得住,李广利就像浑身上下都是尖刺刀子一样。
翁须弥见势不妙,自己的大军也不要了,一掉马头就往后跑。
“翁须弥,你往哪儿跑?”李广利挥刀砍杀了几个挡路的乌桓禁卫军,一提马,窜到了翁须弥的身后,抬手就是一刀,剁向翁须弥的后腰。
“哎呀——”翁须弥想挡,但李广利的刀快,根本挡不住,只好把眼睛一闭等死!
李广利这一刀重重砍在翁须弥的腰杆子上,将翁须弥劈落在马下。
接着他跳下马来,一把拽住翁须弥的头发,将他提了起来。
“翁须弥被抓住啦——放下武器投降!放下武器!”
翁须弥听到李广利的喊声,睁开眼,
见自己的腰和腿还连着,身子不由自主的堆了。
原来李广利用刀背砍的他,否则他就被腰斩了。
自己的国王被抓,这仗还打个屁!
正所谓兵败如山倒。乌桓大军近十万人一下子变成了无头苍蝇,望着压过来的大凉军团,只能丢下武器投降!
而匈奴右贤王和伊稚斜见势不妙,早就带着自己的人一溜烟跑掉了!
.......
李大勇和李广利击败匈奴联军,生擒乌桓国王的捷报很快传到了新京。
陈长生十分高兴。
毕竟,此一役,终结了大凉在西方的心腹大患,从此,广袤的大凉西部边陲,再没有能对大凉构成威胁的国家。
对李广利这种十万军中取上将人头如探囊取物般的悍勇,陈长生也是十分惊叹!
乌桓虽败,但是败于轻敌和猪队友,毕竟是个数百万人口的大国,要完全让他们服从并统治他们相当费力,而且乌桓人做惯了中亚霸主,民风也十分彪悍,一旦乌桓人醒过味儿来,再起来反抗,那大凉将陷入一场漫无边际,耗费国力的战争中。
熟知五千年历史的陈长生知道,史上很多强大的帝国,往往就是被一个不起眼的小国给拉下神坛。
大凉虽然如同新星般闪耀于东方,但他也不能轻率。毕竟,他还要在东方与匈奴和大梁争一下短长,不可能耗费太多精力在中亚事务上。
因此,他除了将乌桓分成八个省,并任用当地有威信并对
大凉效忠的人当省长之外,还封李广利为镇西大将军,率五千精锐镇守王城并总督乌桓新设立的诸省事务。
之后,又让李大勇将乌桓王翁须弥以及王子王孙,乌桓重臣、贵族以及大户等近千人押送到大凉做人质。
而李广利接到任命后,既令乌桓所有财产超过五千两银子的大户和各部族的头领全都迁到乌桓王城,以便控制。
至于乌桓国那些投降的兵士,一部分放逐到大月氏国的故地屯垦。一部分移到原马涛辖下的北庭都护府做佣兵。
当翁须弥被押至到新京后,披头逅面的乌桓国王和王后、王子跪倒在大凉皇帝陈长生面前。
口称罪人,乞求陈长生原谅。
“起来吧。”陈长生在龙椅上淡淡的说。
翁须弥时年四十三岁,长得身材魁梧胖大,圆圆的脑袋,长着卷曲的头发,满面髭须,此时战战兢兢从地上爬起来,垂头而立,不敢正视皇位上的陈长生。
翁须弥,大凉之前对你也不薄啊。你不是蹬鼻子上脸了,头一次伏击我手下镇西将军李广利,我没有理你,那是给你面子。
可是你也不识敬啊,把我的好意当好欺负,一而再的挑衅。
匈奴王给了你什么好处,让你猪油蒙了心?就想和我大凉作对?你想没想过,就是匈奴王庭和大梁王朝都被我打得到处跑,你一个小小泥鳅能掀起什么大风浪来?还和匈奴右贤王联合,四十多岁的人了,你
是不是也该成熟点了,匈奴右贤王的老窝都让我给掏了,他的狼居胥山都成了我的私人猎场,你就是想认大哥,你是不是也得找个利害点的认啊?你那么大脑袋白长了?里面装的是翔吗?呸,啥也不是,一辈子也吃不上四个菜!看你就恶心!
陈长生当着翁须弥老婆孩子的面,披头盖脸就是一顿臭骂,把翁须弥骂得脸一会儿紫,一会儿青,手脚不知往哪儿放,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乌桓王后和王子战战兢兢的跪在地上,不知道大凉皇帝会怎么处罚他们。
而大凉国的大臣们,不是怒目而视,就是不屑冷笑。
让翁须弥只觉得自己就像进了地狱一般。
陈长生骂够了之后,忽然噗嗤一笑。
我堂堂大凉皇帝和你一般见识做什么!
翁须弥,你毕竟是个国王,我也不能让你去放马或者种地,这么滴吧,我就封你个夜郎侯的爵位,在新京住下吧。没事多学学习,给你的儿子女儿们做个榜样,别整天稀里糊涂的,让人操不起的心。
翁须弥听说陈长生不杀他,也不管夜郎这个名字是怎么来的,急忙叩拜谢恩。然后被带了下去。
王之涣给他安排了一所大宅院,让他和他的家人住,每月按照大凉三品官的俸禄给他发工资。只要不出新京,也不限定他的自由。
而乌桓那些高官和贵族,有的分配到工厂做工人,有的去做农民,牧民,自食其力,在大
凉的劳动人民中间进行劳动和思想改造。
而乌桓的几个属国听说乌桓被灭之后,国王或亲自来,或派王子来新京,到大凉皇帝陈长生那里请罪。并自愿变为大凉的省份。
至此,匈奴右贤王组织的联盟彻底失败。右贤王带残余部属向西远迁,从此再也不敢东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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