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属下,属下并无顾虑。只是.......”魏青吞吞吐吐的说。
“只是什么?只是账目对不上,有人贪污军饷,要你做假账,你又不想扛,另外,也怕本官在卫里呆不长,是不是啊?”陈长生冷笑道。
“大人,大人赎罪啊!”那魏青一听此言,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吓得额上冷汗直流。
桌上其他几个将领见陈长生言语犀利,一阵见血,也都惴惴不安,扭着屁股坐不住了。
“你可贪污过军饷?”
“你呢,你克扣打骂军士?”
“还有你,是不是有劳无功,苦脏险累的活儿全交给你,一肚子委屈?”
陈长生挨个点名问。
“大人明察,小的不曾贪污军饷。”
“是啊,大人,小的冤枉啊!”
那几个军将齐齐站起来喊冤。
“哈哈,既然不曾,紧张什么呢?”陈长生仰头一笑,把酒杯一举说。
“陈大人明察秋毫,小的们佩服之极!”众将尴尬的说道。
“嗯。魏青,他们都说本大人明察秋毫了,你也不必隐瞒了,今夜说出来的事情,全是酒话,本官可一笔勾销。但若是明日被我查到.......”陈长生说道这里,冷哼了一声。
“大人,本卫的账目全在这里。请大人过目!”魏青再也扛不住陈长生的软硬兼施,一咬牙,从怀里掏出一个账簿来。
“好啦!本大人知道了,以后,你继续做你的主簿,每一笔账目,都要给我记得清清楚楚
。”陈长生接过账簿,当着众人的面点着。
桌上几个将官本来脸色各异,见陈长生如此做法,皆长出了一口气,颓然坐在桌上。
那魏青面如死灰,跪在地上不敢抬头。
“起来吧。有本大人在,没人敢动你一根毫毛!”陈长生一把将他拽起,拍着他的肩膀说。
这时,那个百将带了几个人,将韩大山扶了进来。
“大人......”韩大山悲愤的叫了声,一时不知说什么。
陈长生走过一看,韩大山的后背都被打烂,看样子对方是下了死手。
许贺年急忙过去,拿出一瓶云南白药想给他疗伤。
“你受苦了!”陈长生抢过药瓶,亲手把药粉涂在韩大山的伤处。
“大人......”韩大山被打成这样都没吭一声,此时见陈长生亲自为自己上药,声音不禁哽咽。
“跟本官,你后悔不?”陈长生沉声问。
“不悔,韩大山愿肝脑涂地,跟随大人!”韩大山大声吼道。
“嗯,打你的人,你记得不?”陈长生说。
“自然记得!”韩大山咬牙说。
“那就好。以后找机会,他怎么打你的,你就加倍打回去。本官给你做主!”陈长生咬牙切齿的说。因为他从韩大山身上,看到了过去的自己。
“喏!”韩大山握紧拳头低吼一声。
堂中的人见陈长生杀机顿现,一时寂静无语,人人心里都有杆秤。曾经的弱者,虽然心里愤怒,但都知道胳膊拧不过大腿。
现在有人带头撑腰,他们自然愿意归附这棵大树,不肯放松。
“晚了,大家都散了吧。”陈长生给韩大山上好药,对几个军将一挥手道。
“陈大人,告辞了!”
“嗯,记住,明日卯时,别忘了到我这里开会!”陈长生幽幽说道。
“你就留在我这里吧!以后不用看别人脸色行事。也不怕有人威胁你!”魏青见状也要走,却被陈长生拦住。
“谢大人!”魏青见陈长生有保护之意,一时百感交集,感激涕零。
“李都伯,将那两人赶出亲军!让他们继续回原部曲去!从此再不得用!”末了,陈长生又指着下午两个畏缩不前的亲军说。
“司马大人,请给小的一次机会啊!”那两个亲兵面面相觑,连声求饶道。
“畏战不前,罪可当诛!你们既然愿为本司马当亲兵,见到本部将官,尚且害怕后退,若遇到匈奴人,还不得跑得比兔子还快?要你们何用?给我打出去!”陈长生眉头一立,低声喝道。
“还不快滚!”李大勇拿起刀鞘,拍向那两个亲兵。
其他亲军,都人人自警,气势立马不一样了。
“鲁二,从今日起,本官任你为什长,率十名亲军替本官把守官邸。非本官之命,不得靠近五十步之内。你十人中,一人有事,其他九人皆担责连坐,什长受罚。一人立功,其他九人无过,什长受奖!”陈长生一字一顿的说道。
根据这段时间的了解
,陈长生对鲁二这个人也有了些印象,虽然他只是个狗屠,但却颇有些义气。所以可用!
“小人听清了!”鲁二见自己陡然也当了官长,一时振奋。立即率十名亲军去布防。看他神气的样子,简直就像指挥千军万马的将军一样。
“呵呵,鲁二充其量也就是个百夫长的料子,再大的官,他消受不起了。”陈长生暗想。
内外安排停当,陈长生这才踱到厅堂旁的一间内室。
因为这栋房子目前只草草整修了房顶,还没有整理出太多房间。所以陈巧儿和周可馨,朱玉环都住在这间房里。此时,三张行军床已经铺设在屋内,三个女人收拾完餐具,正准备休息。
见陈长生进来,都立起身来,有些不知所措。
“我到另外一间房去睡,只来看看你。”陈长生伸手摸了摸陈巧儿的小脸儿,见房间内点着炭火盆,并不太冷。
“哥。你今天好威风啊,真像个大将军!”陈巧儿兴奋的说。
“呵呵,巧儿,以后你会懂,要想人前显贵,就得人后遭罪啊!”陈长生叹息了一句,然后走了出去。今夜,他要和魏主簿谈一些事情。
经过半夜详谈,陈长生证实了自己的猜测。
秦寿在架空并逼走了前任司马后,拉帮结派,搞小团体,将上面调拨的军用物资任意调拨,归给忠于自己的部队,至于那些看不上眼的老弱残兵和不服他管的其他军将,则少给甚至不给。
“那秦寿的叔叔乃是田将军账下一个都尉,我本将这事报了上去,谁知上头并不理睬,还挨了那秦寿一顿毒打。若是司马大人不在这里,下官也只好辞官不做了。”魏主簿作为一个文官,此时也慨然长叹,无可奈何。
“呵呵,魏主簿,你尽管放心。我就是走,也带上你。”陈长生安慰说,心里已经想好如何对付这个地头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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