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或眸中笑意深深,点头,“饿了许久,夫人这才想起来!”
话里却多少带了些幽怨的模样。
不远处的小丫头埋头。
“那你等着!”
卿宁很是利落要起身,却一把被他拉住。
“去哪?”
这两人显然不在一个频道上。
她一脸莫名,“不是饿了吗?”
要她说什么离别伤感词,她还是真是说不太出来。
其实她也一天没吃了,这会儿正饥肠辘辘。
正想着下个厨,挽回一下上次的颜面。
“这里饿!”
秦或 握着她的手贴在心口处道。
卿宁,“……”
这特么就根本不是一个意思!
只是没想到这家伙全身温凉,这心口居然比她的手心还灼人。
这会儿被他按在那里,强劲有力的心跳声听得真切。
卿宁微微扬眸。
“确定不是痒的?”
四目相对时,两人的笑意都从眼底荡漾出来。
满园风光,不敌这淡淡一笑。
一旁的知影很有眼力见的拉着知暖道:“奴婢这就去准备!”
一眨眼,两小丫头就没了影。
眼看着院子里就只剩下两人。
这丫头也真是越来越有眼力见了,还知道自动清场。
“不给吃的话,总要给点甜点吧……”
秦或 徐徐说道。
这话却不是问卿宁的。
她玉容微红,条件反射的往转移目光,去揽身边的花枝。
“今天这花……”
转移话题的话还没开头,就被他轻轻一拽。
飞扬的裙摆携着几片落花缱倦,便一同落在他怀中。
秦或 看着她,墨眸含笑。
她容色绯红,佯装淡定道:“不如你!”
着话倒是半点也不假。
敢拿花同他比的还是真是第一个!
秦或 揽着她的手掌,微微一僵。
下一刻,卿宁却忽然直起了上半身,一点樱唇映在他的唇间。
人生苦短,想那么多有的没的干嘛!
他微微一惊,随即眸色越深。
自徐然那事之后,数日不见,颇有小别胜新欢之感。
这样的夕阳余晖洒在两人身上,美好的如登仙境。
……
“你这样,我很喜欢。”
秦或 含笑伸手,替她整了整微乱的衣襟。
颇有惋惜又心满意足的模样。
“你要是喜欢这样,天天追着你求亲吻的女人多的是,保证容王爷每天头重嘴忠起不来!”
她面如桃花,有些发窘的别开眼的不看他。
得亏她这清心阁,平日里没有什么人来。
以这祸害完全不看地点的行事风格,她还真是伤不起。
可是……
竟不知何时起,她居然都被他带的这样荒唐起来!
“可你只有一个啊!”
他并不争辩。
只含笑说了这一句。
只是因为这世上只要这么一个她,所以“夫人要是有此意愿,我自然是愿意奉陪到底的!”
说着,他微微倾身上前。
花架下地方有限,又无处可避。
只好伸手挡住了他的薄唇。
一点温凉落在手心,仍旧叫人忍不住心头一颤。
“小姐,可以用膳了!”
消失许久的小丫头,终于有又重新站在了门口。
看着两人这动作,端着一应食物傻愣了一会儿,上前时。
很是忧虑道:“小姐!你嘴怎么肿了?”
卿宁揉着眉心,当做什么都没听到。
眼角余光却看见那祸害正含笑,真想一脚踹过去。
对方却看懂她凤眸的意思,很是体贴的开口道:“要不,让你扳回一局?”
知暖眨巴眨巴眼睛,这两人说的啥!
却眼看着卿宁的脸由红转黑。
也就明白这大抵不是什么愉快的事情。
这一想,手上的动作就慢一些,“该不是被什么虫子咬了吧。”
这花草种的多了,难免虫子就多。
小丫头平时也没少被虫子咬。
知影全程低头偷笑,这会儿憋不住了。
不由开口道:“你是真笨还是家蠢,这唇色这水平,啧啧啧,能是虫子咬的吗?”
知暖睁大眼睛看。
知影很是崇拜的看她。
两个小丫头一副好学不已的模样,让卿宁很郁悴。
愤愤的看那祸害。
罪魁祸首表情很淡定,语气很大方,“我不介意你对我这样,只是……你似乎不太行,嗯?”
秦或 还是在这种时候,离开了永安城。
她有时候会觉得,这人实在太自负。
偏生又让人觉得好像也没有什么不应该。
陆梁桦开始变得越来越忙碌,府里的人来来去去,从一开始的顾忌着旁人。
也变得越来越明目张胆,容王不在永安,一去多日。
北和帝已经病的昏昏沉沉,朝中之事大多都交给了几个心腹大臣处理。
卿宁摩挲着原主她娘留下的那块冰心玉,竟然觉得掌上焦灼之意消退不少。
心下也是颇为惊喜,将此物反复把握在手中。
想要研究一下这东西的成分,正看见知暖从外头进来。
目光落在她手里的冰心玉上,闪过一道异样的神色。
卿宁正侧着头看窗外,却被小丫头这忽然的一顿的动作,眸色微深。
知暖却恍然未觉,一边端着洗水盆。
一边开口道:“小少爷和赵姨娘都离府了,小姐为什么不住到容王安排的别院去呢?”
她办事的效率一直很快。
小孟旭自小身子不好,加上府里的这几个小姐少爷,接二连三的出事。
老夫人自己也一直不太舒服,虽然舍不得小孙子。
这时候也是无暇他顾,点头应了也不是多难的事情。
只是赵姨娘出府多少有些困难,只说是送儿子出去再回来。
这一来一回,路上多耽搁一些,也就是不少时日。
再者多了,陆梁桦身边也不缺这一个姨娘,离得远了想不起来。
赵姨娘还要不要回来,就是另外一件事情了。
而且,这陆家目前也是多有动荡。
这陆梁桦在做的事情,极有可能掉进漩涡里,导致这么多年的努力全部倾覆。
娇软的语调很是熟悉,卿宁回头看她。
细细的将她的眉目打量一遍,永安城里并不缺美人。
单知暖的长相着实算是上等的,即便是在寻常不过的打扮。
也是美貌过人,也难怪秦小侯爷那样万花丛中过的,总也忍不住调戏一番。
从她第一次,见到知暖又过了许久,小丫头眉眼渐渐长开了。
笑起来的时候,还真是打眼。
“小姐?”
知暖见她出了神,便开口又唤了她一声。
她猛地回过神来,把玩这手上的冰心玉,淡淡问道:“知暖,你在我身边多久了?”
似乎在原主的记忆里,关于这方面并不怎么清晰。
大抵是因为,当时在偏远药庄的生活太过痛苦。
以至于“她”并不想记得这方面的事情。
但知暖,似乎是那时候,唯一一个从贫苦时期,就一直跟在她身边的人。
回到陆家之后,各处派来的丫鬟下人,对原主这个不知道从那个穷乡僻壤接回来的嫡小姐。
也是“照顾有加”,只有知暖,只有知暖守着她不离不弃。
这样一个人要说是别有所图,未免也是太过愚蠢。
这么多年,不曾伤她分毫,日常事务更是多有照料。
知暖拧方巾明显的一顿,低着头想了一会儿,“五六年了吧。”
并不怎么确切的模样。
也是,正常人谁会去记这些。
自从知影来了之后,难得的只有主仆两独处。
知暖这会儿却有些站不住,额间微微冒了汗。
保持着笑容问道:“小姐今儿个怎么想起来问这个?”
“没什么,只是忽然想不来,是怎么认识你的了。”
卿宁接过她递来的方巾,细细的擦着手。
五六年之前,那岂不是还只有十来岁。
那么小的年纪,知暖一直都在原主身边,竟然还有时间去学武功。
想来祸害下聘的那一日,秦逸轩被她推进水里也绝非是偶然。
只是当时,卿宁没有多想。
直到了今日,将之前的事结合在一起。
才知道有些破绽是早就有的,只是她从来都没有注意罢了。
知暖低了一会儿头,忽然睁着大眼睛看她。
“奴婢当时在山上被蛇咬了,是小姐救了我,小姐不记得了?”
“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那后来你的父母没来接你吗?”
卿宁记忆混沌,自然是没有印象的。
只是就着知暖的话,又接着往下问。
就原主这连及格线都上不了的智商,竟然还真的救了不少人。
只可惜运气不大好,救了个平阳王世子,反被其害。
而知暖……
她暂且不下定论。
“小姐……小姐今天是怎么了,尽问些从前的事?”
知暖面上终于有些不太对劲了,很是纠结的问道。
“不能说吗?”
卿宁微微抬眸看她。
语气淡淡的叫人有些心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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