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灵召唤:只有我知道的历史
第156章 咸阳城破!天下震怖!!!(求订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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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6章咸阳城破!天下震怖!!!(求订阅!)

此前在陈胜的身上一直有一个问题,那就是名不正,言不顺!

陈胜以大楚兴为造反的号角,以有楚人血脉的扶苏,以及抗秦名将项燕为招牌,滚起了起义的雪球。

在这期间,楚地百姓,无不相应号召,加入了这反秦的队伍之中,让这起义的雪球越滚越大。

可在这样的情况下,陈胜却自立为楚王,这就是倒行逆施的举措,因为楚地百姓是听从你的号召,看你的招牌加入的,而不是想认你为楚王。

所以此后很多人认为,陈胜应该扶持拥有楚王血脉的后代,立他为王,然后暗中操控,这才是他成大事的正式举措,等到大功告成之后,再让楚王禅让就行了。

可陈胜并没有这样做,他失败了,所以被人归结为失败的理由。

苏澈却不以为意,名不正,则言不顺?

那他就弄一个更大的名!

他要改天换地!

让这天下再没有无休止的徭役!让这天下再无吃不饱饭的农民!让这天下再无被歧视的民!

秦之商鞅,变法的本质就是:与民争利,让民众忙碌一生但又一事无成,民众就只是生产和战争的机器。

《商君书》说:

“民弱国强,国强民弱。故有道之国务在弱民。”

“民贫则力富,力富则淫,淫则有虱。”

“民辱则贵爵,弱则尊官,贫则重赏。”

此外,平时实行连坐制,百姓们“什伍连坐,轻罪重刑,战陷即全家为奴”。

《商君书》中,所谓驭民五术:

愚民:让其思想统一,让其没有自己的思考能力。

弱民:国强民弱,治国之道,务在弱民。

疲民:为民寻事,疲于奔命,使民无瑕顾及他事。

辱民:一是无自尊自信;二是唆之相互检举揭发,终日生活于恐惧氛围中。

贫民:除了生活必须,剥夺余银余财,人穷志短。

其五者若不灵,则杀之!

在商鞅的变法之下,秦国全民皆兵,成为真正的战争机器,完成了统一六国的壮举。

可大秦这架战争机器占领全国的范围后,却不仍旧不知道停下来,那被反弹,也不过是时间上的问题而已。

在天下无一人敢站出来反对暴秦时,苏澈站出来了,他不仅站出来了,更要创建一个前所未有的国家!

这一番要改天换地,慷慨激昂的话语,直接调动了数十万民众的情绪。

特别是那一句:为有牺牲多壮志?敢叫日月换青天!

更让所有人热血沸腾。

让所有人坚定了目标。

死亡的恐惧固然可怕。

但人这一生,终有一死!

为了自己的理想而死,会让人忘却掉死亡的恐惧!

他们出身卑微,处于社会的最底层,整日浑浑噩噩的活着,没有自己的尊严,没有自己的理想,就为了吃一口饭,在身体本能的驱使之下行动,就像是一具行尸走肉。

为了不这样下去,为了更好的活着,他们加入了起义军,加入了反抗暴秦的队伍,之所以加入,有些人只是盲从,有些人只是活不下去了,而不是为了什么远大的目标。

此刻听着这一番话,他们一个个都拥有了自己的理想,一个清晰的目标!

这很重要。

非常重要!

如果说赏罚分明,以及军功制的出现,稳住了起义军的军心,让他们基于军功,战力稍微提升了一些。

可这距离一支真正的军队,却远远不够。

农民起义军面对正规的军队,天生就处于劣势一方。

大部分的底层民众,缺乏长期的训练,以及军人的素质,即便人多势众,也很难和正规军硬碰硬。

只要稍微吃点苦头,便是一盘散沙,往往几万义军被几千正规军追着打,都是家常便饭。

因为死亡的恐惧超越一切。

而现在。

苏澈给他们立了一个更伟大的目标,一个更伟大的理想,让他们彻底的升华。

当然。

这样的升华,只是短暂的。

虽说被这样一番话说得上头,坚定了自己的理想和目标,但很快就会迷茫,重新陷入冷静,甚至产生自我怀疑——就我这样的人,真的配改天换地吗?为了这个目标,为了这个理想,付出自己的性命,真的值得吗?

冷静下来后,这样的怀疑,这样的反省,会不可避免的出现。

这样的人不在少数。

所以。

等到这场誓师大会结束后,便不能让这热血凉下来,要趁热打铁,在军队里搞一些负责宣传思想工作的职位,让他们不要忘记自己的初衷,不要忘记自己的梦想和目标。

这些准备,苏澈此前已经准备好了,他为此准备了不少宣传口语,都是朗朗上口的大白话,简单,却很有用!

此刻苏澈说完了这些话后,才一停下,就感觉到一股玄之又玄,妙之又妙的力量汇聚到了自己的体内。

这种力量让苏澈很是意外,不免有些惊讶。

他有些意外的想。

‘这是什么?’

‘信仰之力?’

‘不对,不是纯粹的信仰之力,但和信仰之力非常相似,众志成城,数十万人一心,玄之又玄的力量汇聚到了我的身上。’

‘这也是超凡之力的一种?’

‘有点意思……’

苏澈微微一笑,继续开始了演讲。

随着苏澈的演讲,起义军的士气,几乎以肉眼可见的不断提升,数十万人被他完全感染,包括那些将领,甚至还有张耳和陈余这样的儒士文人。

苏澈这一番话,受众的目标并不是他们,可即便如此,他们依旧听得热血沸腾,依旧被完全感染。

更别说那些劳苦出身,饱受大秦暴政的底层百姓了。

张耳年纪大,见多识广,勉强能保持冷静,此刻难免心惊,用匪夷所思的眼神看着不远处的苏澈。

他真难以想象,不过短短几日,这起义军的首领,变化怎么会如此之大?

这一番话,都是最简单最直白的粗话说出来,偶尔文绉绉了一下,也不影响什么。

正是几乎每个人都能听懂,才产生了无与伦比的效果。

他根本不避讳自己的出身问题,将自己和所有起义军放在一起。

作为君主,这是大忌中的大忌!

如果出身不够尊贵,如果血脉不够正统,你凭什么能让别人听从呢?

你不过一贱民,就能坐上这个位置,别人也会产生,我也可以的想法!

久而久之,没有足够的话语权,根本指挥不了下面的人,也就失去了君主的权利……

这其中利害得失,陈胜应该非常清楚。

可即便如此,他依旧说出了这样一番话。

从另外一个角度来说,因为他有这样的自信,即便不凭借身份的尊贵,血脉的正统,依旧能让别人听从于他!

这才是真正的人王之姿!

张耳瞥了一眼旁边的儿子,只见张敖竟一脸狂热的表情,似乎完全代入了进去,要跟着起义军一起改天换地!

就连张耳的好友陈余,此刻也一脸向往,希望自己能成为改天换地中的一员!

这让张耳很是惊骇,一时间更加震惊了!

可让张耳更没想到的是,这仅仅只是一个开始!

接下来几日,苏澈开始整顿军队,制定各种军纪,制定各种训练方法,然后从这些农民起义军中,挑选出一些能用之人,让他们担任低级的军官。

这些军纪,这些训练方法,可以很大程度的帮助这支不成规模,没有纪律的起义军,逐渐变得像那么回事儿!

这样的手段,绝对不是读几本兵书,便能够运用自如的。

因为不同身体素质的人,能承受的训练程度都是不同的。

这些起义军,连吃饱饭都是一个问题,给他们这样的人制定任务,可不是一般的难。

不能太重,一旦累垮了他们,那就适得其反了。

也不能太轻,没有训练效果,那就没有任何意义了。

苏澈按照实际情况,制定了相应的训练,这并不是一个简单的事情!!

张耳看到这些后,难免倒吸一口凉气!

此外。

跟随苏澈的这几日,张耳还惊讶发现,苏澈不仅仅和那些底层的起义军打成了一片,甚至还记住了他们的名字!

一整天下来,苏澈往往要见数千人,询问无数人的名字,询问他们的状况,过了几日,当苏澈再见到那人时,竟能准确的叫出来他的名字!

一个混在数十万人中的普通人,相貌普通,平平无奇,没有任何特征,只是简单的沟通,再无其他的交流……

可等到过了几天,竟然能记得他的名字?并且准确叫了出来!这算什么?

当苏澈笑着询问:“孔兴,最近训练如何了?和队友们的配合怎么样?有没有进步啊?”

这话一出,把那孔兴都惊呆了,他做梦也没想到,前几日,与楚王不过一面之缘,而楚王竟然还能记得他的名字!

这可把他激动坏了,一时间说话都有些不利索了,可苏澈并不在意,和他亲切的交谈着,这让孔兴受宠若惊。

就连旁边的张耳,也露出了见鬼的表情!

他根本不相信会有这样的事情。

太荒唐了!

楚王竟能从数十万人中,记得这样一个平平无奇的士兵,这是什么记忆力?

这……这应该是演的吧!

绝对是演的!

张耳忍不住这样想着,演这样的戏码,让那些起义军底层对首领钦佩,这还真是一个好计谋。

不过这样的戏码,也很容易被戳穿吧?

当张耳这样想的时候,没过多久,见到了一行人,苏澈再次准确的叫出了他们的名字。

这次不再是一个人,而是一群人,他们连袂而来,见了楚王,刚准备行礼,苏澈却叫停了他们,并且叫出了他们的名字。

“我记得你叫巫文?还有你,我记得你叫刘成!你是李武?林吉、任安?”苏澈看着这几人,笑着问道:“我应该没记错你们的名字吧?”

听着楚王这话,这群人顿时惊呆了,他们一个个做梦也没想到,楚王竟然还记得他们的名字!

当日只是一见,是楚王的礼贤下士,这没什么,很多大人物都会这样做,假惺惺和底层人打成一片,用这样的方法让底层人记住自己的恩德。

可当他们第二次看到楚王,并且楚王还记得他们,这意义就完全不同了!

一个个眼眶都有些红了,被楚王记住了名字,直接让他们产生了为其赴死的冲动!

在这个时代,士为知己者死的风气还没有消散,即便他们不是士,不过是底层的庶民,可当大人物记住了他们的名字,他们依旧会产生为其效死的想法!

苏澈微微一笑,亲切的询问了他们的看法,以及对起义军的建议。

其他人支支吾吾的不敢说,唯独那叫李武的愣头青,此刻也不管不顾,直接抱怨起来,说了各种牢骚。

李武说:“楚王,你以前也是农民,应该知道我们的苦,我从军后,就想着获得自己的土地,可那些军功看起来美好,但也要打仗才能拿到啊,这些日子一直在训练,训练也就算了,还吃不饱饭,吃不饱饭就算了,我们还被针对了,煮熟的粟里全是石子儿……”

这可把其他人吓坏了,楚王只是和你客套一下而已,何必说这些话呢?

不远处的底层军官更是瞪大了双眼,吓得不敢过来了。

然而让他们意外的是。

苏澈认真听着李武的牢骚,并没有丝毫的不耐烦,时不时点了点头。

听完了这一番话后,苏澈耐心的给出了自己的解答,军功肯定有,土地也会有,不过得训练好,才能和敌人战斗,乌合之众,是不能大事的。

至于吃的粟里全是石子儿,这事情会进行调查,必须调查到底,该处罚的就处罚……

其他的问题,苏澈也给出了解决的办法。

张耳在旁边听着这样的话,脸色更加古怪。

他从未见过这样礼贤下士的君王。

以前的君王礼贤下士,那对方至少是个“士”啊,这些底层的庶民,谁会在意他们的想法?

可楚王不仅在意了,还记住了他们的名字!

若此前那孔兴,可能是楚王找的演员,那这么多人,又如何解释?

这些底层庶民的演技,又怎么能这么好?

那就只有一种可能…

这根本不可能是演的!

楚王真的记住了这些人的名字!!

这让张耳一时间大为震撼,根本想不明白,这到底是如何记住的。

而接下来,苏澈又见到了一些人,无一例外,都叫出了他们的名字,和他们亲切的交谈着,没有一点上位者的架势和姿态,他算是真正做到了,从人民群众中来,到人民群众中去。

这些在饱受秦暴政和官吏欺压的老百姓,哪里见过这样的阵仗?没有一个不心悦诚服,全都彻底被苏澈折服,心甘情愿为他效死!

早在此前,这支起义军一股脑横推到了这里,虽然战果丰硕,但表面的光鲜之下,问题实在是太多了,战斗力,组织力,军队的纪律,忠诚,都是问题重重。

这样一群乌合之众,只要碰到了秦军的正规军,无不是一触即溃!

而且,当这些军队出去占领了其他地方的土地、城池,稍微做大一些,派出去的那些将领都会自立为王!

陈胜对他们的约束,几乎等同于无,他并没有高贵的身份,也没有忠诚的跟随者,更没有有组织有纪律的军队,他能当楚王,其他人就能当其他的王!

在权利的诱惑之下,没几个人能受得住本心,所谓的信任,不值一提!

苏澈清楚的知道这些问题,所以他这些日子,都在尽力改善这些问题,帮助军队建立秩序,让军纪提升,让这支乌合之众拥有最基本的战斗力,让那些底层的士兵记住自己,和他们打成一片,不断提升他们的忠诚度……

这些事情在短时间内,想要收获效果是很难的,想立竿见影根本不可能,可这并不意味就没有意义。

在苏澈做这些事情的时候,张耳还有些困惑的劝谏:“大王,这些底层的庶民,不知礼数,不懂恩义,您和他们说这么多,也没有多少作用啊……”

苏澈回过头,也没有生气,他奇怪的问:“此前有人像我这样做过吗?”

张耳一愣,摇头说:“还未有。”

“那你如何断定我这样做是注定徒劳无功的呢?”苏澈笑着反问。

这话一出,张耳无言以对。

苏澈淡淡笑着说:“我以真诚待人,必然被真诚以待!”

也不知道是谁泄露出去,这句话在几十万起义军中广为流传,无数人记住了陈胜这个新楚王。

劳苦大众们,虽然经常贪图小利,各种市侩,有着小人物独有的狡猾,可他们的本质还是淳朴的,别人对他们好,他们真的会记在心中!

苏澈没有忘记他们,他们也不会忘记苏澈!

此外,关于苏澈能记住数十万起义军中每一个人的名字,这样玄乎其玄的传闻,也在起义军的军营中一传十,十传百,被越来越多人相信。

大家都说,楚王陈胜,身怀天命!

这样的说法说多了。

被一个又一个人说过。

似乎逐渐变成了现实。

……

就这样,又过了几日,军队虽然还未整顿完毕,可苏澈知道,不能继续这样下去了。

大军必须出发了。

前些日子抢夺的粮草,已经所剩不多,继续在这里停留,只有死路一条!

虽然还未准备好,但这一战,不得不打。

其实秦帝国一开始对于起义军并不在意,不过是一群农民而已,根本不算什么,随便就能剿灭,根本没有将起义军当做对手。

也就是说,如果有足够的粮草,还真能再整顿和训练一段时间。

这毋庸置疑是最好的选择。

可问题是。

没那么多的粮食可以吃啊。

这一战,不打也不行。

在苏澈的指挥之下,起义军兵发三路,一路以周文为将军,监田臧、李归等诸将,攻打重镇荥阳。

这个地方此前并不重要,但随着秦国一统天下之后,已经变成了一个非常重要的重镇。

这里是天下之粮仓,秦国在统一天下后,就在荥阳西北的敖山上建立了帝国关东总粮仓——敖仓!

关中帝都之巨量粮食需求、以及秦军在关东所有军事行动之粮食后勤。

都在这里负责中转!

只要拿下这里,起义军就不再会因为粮食的问题而苦恼!

不过。

正是如此重要。

这座城池被秦国修得高大威武,城内还有重兵把守,这种久攻不下的攻坚战,对于农民起义军而言,难度简直是地狱级的。

此外,这座城池的守将还是李斯的儿子,三川郡郡守李由,虎父无犬子,难打得很!

所以苏澈对这座城池,并不抱有多大的期望。

他对周文下的命令是围而不攻,等城池内的人按耐不住,主动出击之后,再顺势进攻。

第二路,苏澈命吴广为主将,带领人马,率偏师略南阳,探武关,从侧翼配合主力军,攻打咸阳。

而第三路。

则是苏澈亲自率领的主军,他的目标直指函谷关。

此前的函谷关,是秦帝国的重镇,是抵达咸阳的必经之路,是很难被攻下的一座城池,是最难啃的一块硬骨头。

毕竟号称天下第一雄关可不是开玩笑的。

函谷关扼崤函之极险,正是有了它,秦进可出关逐鹿,退亦可闭关自保。

不过,那已经是过去的事情了。

随着秦帝国一统天下,这里的作用已经完全被荥阳给替代了。

函谷关此刻根本没多少人设防。

直接被苏澈不费吹灰之力的攻破。

不仅如此,随着苏澈率领大军至此,一路基本上没碰到什么抵抗。

反而由于沿路不断有民众加入,至函谷关外,军队的人数反而越来越多,人数从原本的小几十万,变成了大几十万。

与此同时。

咸阳。

虽然关外已经烽火连天了,但秦宫内还是一派歌舞升平。

告急的文书一封接着一封,秦二世却一概不理,他认为秦军战无不胜,只不过区区小寇而已,如何能打扰我享乐?真是该死!

于是关外来的信使一个个都下狱了,罪名是欺君。

眼见说真话的都没有好下场,大家也只好对他说些“善意”的谎言:“群盗鼠窃狗偷,郡守、尉方逐捕,今尽得,不足忧也。”

可随着苏澈这几十万大军踏破函谷关,一路杀至咸阳城外数十里的戏地,秦二世才突地惊醒过来。

敌人都打到眼前了,他才彻底的慌了神。

“诸位卿家可有妙计能御敌?”

这话一出,朝堂之上,却安静得出奇。

即便是丞相李斯也没有什么好的解决办法。

此刻秦帝国处于防卫中空的情况,几十万大军打北边的匈奴,几十万大军在攻打南方的土著,兵力严重不足,整个咸阳城,不过只有几万的禁军。

可这几万的禁军,如何能抵挡大几十万的起义军?

起义军一路逼近到咸阳,已然势如破竹,气势越来越盛,最好的选择是避其锋芒,可人家都打到自家的大本营了,咸阳城池就在这,如何能避其锋芒?

值此存亡之际,有一个人站出来了,正是担任九卿之一的少府职位的章邯。

章邯说:“今贼众势大,且已迫,要发近县之兵,恐不及矣。骊山役徒甚多,臣请赦之,尽给兵器,使臣率以出击,当可退贼。”

骊山之处是秦始皇陵,为了修建这座盛大的工程,这里汇聚来了来自于全国各地的囚犯。

章邯的意思很直白,起义军的人太多了,已经迫在眼前,单单依靠咸阳城里的五万中尉军,根本不可能挡下来。

而附近几个大县的秦军,虽颇有一些战斗力,但征调也需要时间。

秦现在最缺的就是时间,他们需要时间来应对这突然袭击的起义军。

所以章邯想到赦免修陵墓的囚犯,让他们帮忙抵抗起义军。

这其实是一个不是办法的办法,因为后患很大。

那七十多万骊山刑徒,多是来自帝国诸郡,不仅有秦人,还有六国之民,这些人由于严苛的秦法而沦为苦役官奴。

因为犯了芝麻粒大的小事儿,就成了奴隶。

他们对秦的存亡有何情感而言?

只不过为了自由,为了军功,暂且打这一仗,等到出了关外,必将大量逃回故里。

这无异于将无数反抗力量放了出去,天下之乱局就要更乱了!

可事到如今,已经没有更好的办法了。

即便饮鸩止渴,即便明知不可为也要强行为之!

秦二世也没有第二个办法了,毫不犹豫答应了这个请求。

“准了!”

胡亥松了一口气。

难题只要能解决,那就不是个难题!

……

与此同时。

咸阳以东的骊山。

来自全国各地的囚徒聚集在这里,辛苦的做着各种体力活,一个个瘦骨嶙峋,骨瘦如柴,眼睛里充满了绝望,谁也不敢懈怠。

敢于偷懒的下场,通常会很惨很惨。

只见一个囚徒因为没吃饱饭,浑身发软,眼前一黑,不小心将一些整齐的石砖摔在了地上。

当时这囚徒就睁大了双眼,浑身忍不住颤抖起来,他连忙跪倒在地,着急喊着:“没碎,没碎啊!这些石砖还没有碎掉,别打,别打我……”

可即便他这样说,一旁的监工却根本不在意他的嘴里嘟囔着什么,直接就是一鞭子下去。

这一鞭子瞬间将这囚犯抽得皮开肉绽,抽得摔倒在地,疼得他龇牙咧嘴,他死死的抱住了头,痛苦的惨叫着:“别打我,别打我!”

监工却根本不以为意,一个囚犯而已,就算打死了,也不算什么麻烦,更何况,他还不准备打死——只是打个半死而已。

一鞭子又一鞭子抽下去,这囚犯皮开肉绽,直接抽得不成人形,痛苦凄惨的叫声一声接着一声。

那痛苦的叫声,却让这监工越发兴奋起来,他眯着眼睛,一边狞笑着,一边不断挥动着手中的鞭子!

监工看着被自己抽打得死去活来的囚犯,心中得到了前所未有的满足感,他冷冷说着:

“干活都给我打起精神来,这石砖虽然没摔碎,可你磕掉了边边角角,你知道这是什么罪过吗?”

“你这该死的囚犯,你这该死的奴隶,你这该死的贱民!!”

不少刚来的囚犯,看到这一幕,都忍不住瞪大双眼,一副义愤填膺,准备动手的姿态!

而那些已经来到这里很久,一直活到现在的囚犯,双眼之中,全是麻木,面对这样的情况,已是司空见惯。

原本监工不打算抽死这囚犯,可他的力度有些重了,这囚犯也不经抽,只是十几鞭子下去,竟直接昏死过去。

监工停下了手,挥了挥手,让人拿着水桶过来,一桶冷水浇下去后,这囚犯依旧没有醒过来。

“死了?”监工愣了一下,轻描淡写的说:“怎么这么不经打?这就死了?算了,死了就死了吧……”

随后监工注意到了不远处停下来看他的囚犯,当时就怒喝一声,走过去就是一鞭子抽到一个壮汉的脸上,怒骂道:“看什么看!谁让你们停下来的?你们也想死?!”

“瞧你们这眼神,难道你们还想反抗不成?”

“哈哈,来啊,来啊!来打我!”

监工哈哈大笑,根本不在意这几人的反抗,不远处拿着武器的士兵已经看了过来,皱了皱眉头,刚准备说什么,忽然脸色一变……

地面在微微颤抖。

这是什么?

很多经验丰富的老兵,脸色瞬间变得非常精彩:“有大军压境!”

“看!”

“那是什么?!”

“那是谁的军队?不是秦军,竟然突破函谷关,来到这里?”

“未闻函谷关战事,怎么就打到这里了?”

“他们好像是……最近风声渐起的义军??”

驻守在骊山防止叛乱发生的军队,人数并不算多,不过几千人而已,面对那乌泱泱的军队,最起码几十万的起义军,根本产生不了与之对抗的念头。

人太多了!

这些军队,正是苏澈的起义军!

他先一步来到了这里!

随着他率领大军来到了这里,那些拿着鞭子监工,那些武器的士兵,无不吓的魂飞魄散,毫不犹豫转身就跑!

人数根本不对等,完全没法打啊!

他们早就听闻了起义军的风声,却做梦也没有想到,起义军并没有去攻打繁华的咸阳城,没有去抢夺那些堆积如山的粮仓,反而来到了始皇帝的陵墓!

他们想干什么?

来这里盗始皇帝的大墓吗?

随着监工和士兵的望风而逃,囚犯里,那脸上被抽了一鞭子的壮汉,此刻再无法忍耐,直接扑倒了方才挥舞鞭子的监工,沙包大的拳头,一拳又一拳的砸了下去!

“你干什么!”

“你放开我!”

“啊!”

“别打我!”

“求求你,别打我!”

“呜,别打了,别打了……”

监工的声音越来越小,这一拳一拳打下去,竟生生的将这监工生生的给打死了!

与此同时。

苏澈眯着眼睛看着不远处逃往的监工和秦军,并没有理会。

哼,想逃?

逃……

能逃到哪里去呢?

无非是咸阳城,可他下一步的目标,便是咸阳城!

苏澈看着那些衣衫褴褛、拿着工具,已经有些麻木的囚犯奴隶们,不由得深呼一口气。

只见苏澈一马当先,带着乌泱泱的军队,来到了这里。

千军万马而来,越来越多的囚徒奴隶不断跪下,面对这样多的军队,他们虽然人数同样不少,但根本不敢抵抗,只能跪倒在地,等待着对方将军决定他们的生死……

然而就在此时,只听得苏澈一声暴喝,声音震耳欲聋,响彻寰宇,他对着骊山那七十万囚徒说出了又一句被载入史册的话!

“起来!不愿做奴隶的人!都给我起来!!”

这响彻天地间的话一出。

那七十多万骊山囚徒,此刻无不错愕的抬起头,一个个谁也不敢相信,这支军队的将军,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

这是……什么意思?

只要起来,他们就不再是囚犯,不再是奴隶吗?

第一时间,并没有很多人站起来,大部分的囚犯,依旧还在跪着,在这里饱受折磨了这么长时间,他们不敢相信,突然间竟然就重获自由了……

这事情太过于美好,以至于他们根本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不少囚犯甚至还有些担心秦军再次将他们抓回去呢,所以一个个跪在地上,动都不敢动。

苏澈看着这样的画面,也不意外,被奴役了这么久,从不是一句话,就能让他们站起来的。

只听苏澈继续喊着:“我是楚王陈胜!反秦义军首领,我们已经兵临咸阳,即日便可踏破咸阳,杀死那狗皇帝胡亥,还天下一个朗朗乾坤!”

“我没有先攻咸阳,而是来到了这里,就是为了先来解救你们!”

“我打咸阳,我反暴秦,从不是为了一己私利,从不是为了大业,而是为了扫清寰宇,让天下人安居乐业!”

“你们是来自全国的囚犯!你们在秦的暴政之下,只要犯了一点小事就被押到了这里,成了官奴!日以继夜的劳作!”

“不过我来了,青天就有了!”

“这样的苦日子,从此结束了!”

“你们自由了!你们不用再成为奴隶了!”

“谁也再无法约束你们,谁也无法再肆意的鞭打你们!”

“我楚王陈胜,还你们自由!”

“我马上要进攻咸阳,如果想要建功立业,可以跟上我的队伍!如果想要扫清寰宇,还天下一个安乐盛世,也可以跟上我的队伍!”

这一番话一出,起初的几秒,七十多万骊山囚徒,鸦雀无声。

但很快,囚徒人群中窜出一个光头壮汉,他脸上有着一道新鲜伤痕,此刻激动的喊着:“牛熊愿随楚王大军,攻打咸阳城,入了那鸟皇帝!!”

苏澈见他身材壮硕,孔武有力,不由得大笑:“来,跟上队伍,你为都尉,监督骊山随军的队伍!”

“谢楚王封赏!”这牛熊听着这话,顿时大喜过望,连忙喊着,直接跟了上来!

见到封赏,越来越多的人加入起义军的队伍,七十多万骊山囚徒,至少有六十多万人加入了队伍。

原本就膨胀到达大几十万的起义军队伍,此刻直接突破了百万之巨,这一百多万,哪怕都是乌合之众,可也是一个恐怖的数字。

苏澈带着这百万大军,直接开始西进,剑指咸阳。

而在此刻,咸阳城中。

章邯听到最新的消息时,顿时脸色大变,他不敢相信的说:“怎么可能!?”

“那些义军并没有直逼咸阳而来,反而绕路先攻了骊山?”

义军抵达的戏水,距离咸阳城不过几十里路,到了这里,开始过河进攻咸阳,本是最好的选择!

咸阳城近在咫尺,只要攻下秦的国都咸阳,就能毕其功于一役,这样的诱惑,是个人都忍不住。

然而这些贼军,竟无视了咸阳城,直接去了更近的骊山,将所有的囚徒释放,并入了造反的队伍之中!

原本就有几十万的起义军,此刻数量直接来到一百多万!

这悬殊军队力量之差,让章邯彻底的绝望。

即便那些起义军身无寸甲,就连多数武器都是削减的木棍,那些囚徒更是只能拿着干活的工具……

这就是一群乌合之众!

可即便如此,一百多万啊,这个数字太恐怖了!

一人一口吐沫,都能淹死咸阳的五万禁军!

原本还想依靠那些囚徒,殊死一搏的章邯,此刻绝望的闭上了双眼,他惨淡的笑着,喃喃自语:

“这贼人的首领好像叫……陈胜?自立为楚王?就是他说什么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哈哈,果真有些本事,竟然能看穿我的想法,先一步截去了骊山的囚徒,壮大了自己的队伍……”

“我还真是小看了这天下英雄!”

随着一百多万大军兵临咸阳,那五万禁军即便装备再如何精良,再如何令行禁止,可看到这么多的人后,还是为之胆寒,生出了惧意!

这一日。

秦帝国首都咸阳被义军首领陈胜攻破。

一时之间,天下震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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