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风酒楼的掌柜的不明就里,站在楼下吓的脸色苍白,浑身发抖。
这时,一只纤纤玉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宋熙姣轻轻的一拍,微笑道:“别担心,他们只是抓几个恶人,跟你的酒楼没什么关系。现在人已经抓完了,你可以继续做生意了。”
“哦,好好,哎呦,吓死我了,我还以为小店出什么事了呢,进来就捂住我的嘴把我拖了出来。”
掌柜的认出了宋熙姣,不禁拍拍胸口,一脸后怕的说道。
主意是宋熙姣出的,酒楼也是宋熙姣选的,不禁有些歉疚道:“没什么事,你的酒楼帮了大忙,改天孟星河一定亲自光临你的酒楼,向你致谢。”
“呵呵,那感情好!小店若能得孟将军光临,必定蓬荜生辉,那小的先在这里借姑娘吉言了!”
她在这边和掌柜的寒暄的时候,那边陈禹和魏朗已经把奸细的尸体都拖上了驴车,打算带回去细细盘查,看能不能找到遗漏下来的蛛丝马迹。
找到,算捡了便宜。
找不到,也无妨。
因为他们不像扶苏人,必须要靠打听对方的底细才能勉强与之对抗,只要自己这边的消息不泄露,对上扶苏人,说是百战百胜也为过。
这一次孟星河带着三千精兵突袭,消息早早泄露出去,都能凯旋而归,更何况是正面对抗了。
处理完这边的事,宋熙姣也回了茶楼。
一进门,清风就迎了上来:“宋小姐,你可回来了,我都等你大半天了,你那到底出了什么事?你刚才跟陈大人在街上吵嚷什么呢,我都没弄明白。”
宋熙姣看到清风傻乎乎的样子,想起那些奸细之所以会这么相信她演的戏,跟清风在一旁真实的配合也脱不开关系,不禁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什么事也没有,我啊,不过是跟魏将军闹了点别扭罢了,现在已经和好了。”
“既然和好了,就把你身上的伤处理一下。”
两人正说着,凌子清的声音忽然从头顶响了起来。
宋熙姣闻言朝自己身上一看,果然,被那些木头碎屑和瓷片扎的破破烂烂的衣服,还有满是伤痕的手臂和手都还狼狈的呈现在众人面前。
她不禁吐吐舌头,立即转身道:“那这里你先看着,我回家处理一下伤口,换身衣服再过来。”
清风看着宋熙姣轻盈的转身离去的背影,简直丈二摸不着头脑。
“公子,宋小姐这是怎么了,一会气的大吼大叫的,这会儿又笑眯眯的,她脾气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捉摸不定了。”
凌子清闻言不禁淡淡一笑:“她的脾气什么时候捉摸不定了?生气了就会发怒,难过了就会苦着一张脸,高兴的时候就笑眯眯的,从来没有遮掩过。”
“我知道,可是她刚才在街上……”
“定是你看错了,她不是那种使小性的人。”
“我看错了?我没有啊!”
清风一脸无辜,他亲眼所见亲耳所闻,怎么能是自己看错了呢!
可是看着凌子清笃定的神态,他又不好一直辩驳,只能摸着后脑勺一脸迷糊的跟着他走进茶楼,继续给那些人上课。
女人心海底针,还真是一点错都没有。
……
宋熙姣回到家中,小心的用针挑出伤口里的细小的瓷片,一边挑,一边疼的嘶嘶直吸气,一边忍不住痛骂魏朗。
生气就生气,打人就打人,却偏偏要这么折磨她!
好不容易把身上的伤口都清理干净,换上了一身新衣,看着自己被扎的破破烂烂的衣裙,也是一脸的可惜。
这衣裙可是她在锦州的时候买的,虽然不算什么名贵的绫罗绸缎,那针脚的细密,绣花的精致,就是在锦州都未必能坐出来一件一模一样的,更不必说在这大漠之中。
这里绣娘都没几个,上哪去买这样鲜亮的裙衫?
她越看越可惜,不禁把衣服往包袱里一包,交给家中的婆子道:“你把这衣服送到魏朗那去,跟他说,衣服钱和桌子钱,一共三百刀钱,叫他立刻派人给我送过来,否则,等我亲自要到他面前,就不止三百刀这么多了!”
婆子抱着这衣裙,急忙劝道:“哎呦,姑娘,这女子的衣物,怎么好轻易交到一个男子手上!您要什么钱,奴婢去说就是了,衣物还是留下吧,叫别人看到,像什么话,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两个……咳咳,奴婢是说那不长眼的人乱说。”
宋熙姣本来没当回事,听这婆子一说,也有几分道理。
她不拘俗礼,不代表魏朗也不拘。
这么贸贸然把衣服送过去,对魏朗的名声倒是不好。
没办法,她只好又把那残破的衣服抱回来,心疼的摸了摸:“那你就直接去魏朗那里传话吧。”
刚说完,桥牧从外面走了进来。
他两腿沾满了泥土,袖子也挽着,身上到处都是泥点点,看起来不像是个剑客和侍卫,已经十足变成了一个佃农。
宋熙姣看的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指着他身上的泥点子问道:“你这是怎么了?该不会是跑到哪片泥地里跟小孩子玩泥巴去了吧。”
桥牧板着脸道:“我怎会做那等幼稚之事!是刀客想在沟渠旁边种些花草,买了许多花种子,拉着我一起去种,才弄脏的。”
“哦?他倒是挺有闲情逸致。”
“什么闲情逸致,还不是没事做,无聊!”
桥牧一脸的不以为然,过去的刀客是何等的杀伐果断,又是何等的风流潇洒,现在呢,整天悠悠闲闲溜溜达达,和地里那些扛着锄头的农夫没什么两样。
偏偏他还自得其乐,一点不觉得怀念过去的生活。
只有他,每一天每一刻都在惦记着太子殿下。
“宋小姐,你跟不跟我回京城,我也不想再勉强你,刀客说的对,若是太子殿下知道你不愿意跟我走,也不会同意我勉强你。不过,你能不能给太子殿下写一封信?”
宋熙姣怔了怔,前一刻还布满笑容的脸,立刻就沉了下来。
“我为什么要给他写信?我已经没什么话好和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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