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抓她干嘛？跟她有什么关系。”周立业直接挡在王喜梅前面，她知道王喜梅自卑，不愿暴露在众人的视线下，现在外面里三层外三层围的都是人。
“他不就是怀疑我们的人，跟他媳妇有一腿吗？我们自己去就行。”他话音刚落，几个男人都齐齐地站到了周立业的身后，意思很明显，要跟他共进退。
他们是来这里工作的，又不会卖身的，出了这个店门，他们和那些女顾客就没有关系了，来之前周立业就警告过他们。
“好了好了，都带走。”警察带走了柳如霜和美容店里面所有的男人，王喜梅也戴上棉口罩偷偷地跟了过去。
李姐已经在派出所里面坐着了，卷发被扯乱，眼睛都哭肿了，脸肿了老高，应该是被人扇巴掌了。
“老子在外面辛辛苦苦挣钱，你平时买衣服买包，做美容，我就不说什么，可你倒好，你竟然偷男人！偷男人还偷到家里来了，合着我在外面风餐露宿，你们在家里鸳鸯帐暖？”
男人怒不可遏，一脚踹翻了角落里的一棵发财树。
柳如霜这会子才明白，这个男人是搞运输的，往返内地和大西北，手底下好几个运输小队，那些拿钢管的人也不是打手，而是卡车司机，难怪一个个凶神恶煞的。
“说，他们几个哪个是奸夫？”他指了指周立业和其他几个男店员。
李艳丽咬着唇，小声抽泣，什
么也不说。
“不说？还是不止一个？”男人的气势泛着凌冽的杀气。
“安静，这里是警察局。”一旁的警察呵斥了一声，眼神看向李艳丽，也是在等她的回答。
“就……就一个，是小周，我是不愿意的，不过他非要，我哪里是一个大男人的对手。”几个男人中只有周立业一个人姓周。
柳如霜脸都吓白了，按照李艳丽这种说法周立业是强奸罪，而且这段时间国家严厉打击犯罪，要是认定了这个罪名，就是死罪。
“李艳丽，你含血喷人，你又老又丑，我才看不上你。”周立业朝她脸上啐了一口子唾沫。
李艳丽猛地对着自己男人跪下，猛扇自己的脸：“老公，我对不起你，可我也是被逼的，小周就是看上我的钱了，我每次去美容院都怂恿我花钱，他以为跟我睡觉能捞到更多好处……他缺钱。”
“不可能，他昨天一直跟我睡在一起。”首先站出来的是王喜梅，转头看向警察，很是淡定地开口：“美容院开业那天，他对我一见钟情，当着我爹的面给了彩礼，当天就带我回家了，我们一直睡在一起。”
“小姑娘，你编瞎话也不拿镜子照照自己，对你一见钟情，看中你的丑，看中你的穷吗？他要是对你一见钟情，怎么彩礼只给几十块钱，他的身上的一件衬衣就一百多呢，我知道你们想救他，可是走错路就是走错路了
，我也没办法。”
王喜梅头重重地垂下去，像是被人狠狠扇了好几巴掌，脑子嗡嗡嗡的疼，尤其是对着其他人或讥讽或鄙夷的眼神。
“老公，就是小周强暴了我，你可要为我做主，我反抗过，他就用绳子把我绑起来，不信你看。”李艳丽伸出双手，手腕处两道明显的红痕。
柳如霜瞳孔猛地一缩，李艳丽第一次过来做身体护理的时候，膝盖上就有红印子，身上却是干干净净的，应该是怕留下痕迹没办法跟突然回来的老公交代。
那天她过来的时候口红是花的，当时柳如霜还纳闷，这个女人妆容精致，甚至鬓角发丝的弧度都弯曲到刚刚好，怎么会容忍自己的口红花了？
现在看来，应该是跟奸夫接吻的时候弄花的，李艳丽每次来都是司机负责接送，她之前远远地看过一眼，是个结实强壮的中年男人。
至于长相嘛，应该是跟刘大海是一类人。
她从椅子上站起来，高跟鞋在地上发出哒哒哒的声音，像是对她无形的审判：“你确定你不是自愿的？是被人强暴的？”
“是。”李艳丽咬死这一点死不松口。
她知道刘大海是眼睛里揉不得沙子的人，发生了这种事情是绝对不可能破镜重圆了，只要坐实自己是受害人的身份，离婚的时候孙大海可能会看在她可怜的份上，应该不会亏待她，毕竟这么多年的感情。
柳如霜走到
了旁边的一个警察面前，耳语几句，那个警察就出去了。
没一会之前的警察就回来了，身后还跟着一个男人，那男人看起来比刘大海还要愤怒。
“你个贱人，三年前的那个雨夜，我送你回家的时候，车子抛锚了，是你耐不住寂寞，发臊，自己说自己身子冷，让我给你暖暖，现在被发现了，还倒打一耙说我强奸你。”
这消息够劲爆，就连那些面色狰狞的卡车司机都没忍住笑出了声。
孙大海扬了扬胳膊，想打人，被一旁的警察拉住了：“现在是文明社会，不能打人。”
“她是我媳妇。”
“你媳妇也是人。”警察同志的脸色蓦地冷沉了不少，“过不下去可以离婚，但是不能打人。”
不能动手就动口，各种恶毒、低俗的词汇像是不要钱一样劈头盖脸地砸到李艳丽的脸上。
周立业趁着看守的警察不注意的时候，他手上还带着手铐不能自由活动，用键盘碰了碰王喜梅：“你去天香居定个位子吃铜锅涮，再弄个火盆，晚上去去晦气。”
王喜梅点点头，扭头看向警察：“我能走了吗？”
虽然现在已经真相大白了，可王喜梅有做伪证的嫌疑，但是情节不严重，口头警告了一番，就放她走了。
刚走到门口的时候就下雨了，她觉得听淅淅沥沥的雨声，总比在里面听那些恶毒的咒骂要强，尽管她以前听过更恶毒的。
可
还是被周立业的那份小心思而感动，他让她出来是在护着她。
这边李艳丽被骂的时候，知道自己理亏，一开始是选择了忍气吞声，可耐不住孙大海一直在骂，她也不忍了，挑眉看他：“你一走就是一年半载，只允许你在外在彩旗飘飘，我在家里就不能有个知冷知热的相好，他就是比你好，比你心疼我，你比有劲，比你……”
李艳丽说不下去了，孙大海哭了。
“离婚。”
“你想得美，离婚了你好跟你姘头逍遥快活，我就不离，我耗死你。”孙大海，擦了擦眼泪，眼神如狼似虎。
这个反转倒是令柳如霜挺意外的，两个人都出轨，离婚各过各的不也挺好的，夫妻没必要成为仇人吧。
不过这种情况显然是没法成为朋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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