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继财粗鄙的话像是一巴掌狠狠打在瘦女人脸上，那女人气得肩膀都在颤抖，泪眼朦胧地看向身边的男人。
“我们还是分手吧。”男人冷漠地掰开女人攥在他胳膊上的手：“咱们还是分手吧，你也知道我们家三代单传就我一个男的……”
说完就扬长而去。
瘦女人蹲在地上眼泪顺着眼角无声地流。
柳如霜微微发愣，没想到这对情侣会因为这种小事分手，从兜里掏出来手帕想要递过去。
半路被一只横插进来的手拦住，王继财调侃着开口：“咱们乡下人脏，你别弄脏了人家的脸。”
瘦女人哭得更凶了。
王继财抱着手臂，悠然自得地围着女人绕了好几个圈，很夸张地啧啧嘴：“我还以为城里人哭的时候会落珍珠呢，书上都是这么写的。”
瘦女人失恋已经够悲惨了，还要被奚落，柳如霜有些于心不忍，瞥了王继财一眼：“你差不多得了，就你斗大的字不识一箩筐，就你还看书，在梦里面看的吧。”
王继财瞥瞥嘴，补了一句：“你管我在哪看的书，哭不出来珍珠就不说了，还哭得那么丑。”
瘦女人愣了愣，仰头，把噙着眼底的泪花给憋回去。
“好了，你一个大男人怎么这么记仇。”柳如霜拎着王继财的脖领子把他给拽出了图书馆。
瘦女人松了一口气，她活了这么大，从来没见过这么小心眼又不要脸的男人。
柳如霜和王继财走到图书
馆门口的时候，迎面碰到来还书的殷翠云。
“你没事吧。”王继财一连跳下了好几节台阶，像一只展开翅膀的黑色蝙蝠一样，堪堪在殷翠云面前几厘米的地方刹住车。
要不然殷翠云就被他实打实地抱在怀里了，把殷翠云从上到下好一番打量，从头发丝到手指甲盖，生怕少了什么。
他这热情又激动的架势，搞得殷翠云一愣，表情茫然地看向柳如霜，眼神分明在说：他吃错药了。
柳如霜耸了耸肩膀：相思病而已。
“你去哪了？怎么也不跟……跟柳如霜说一声，你不知道如霜为了找你都急疯了，差点去报警。”王继财瞪着两只大眼睛说瞎话。
“如霜，我给你留字条了，说我来还书，你没看到吗？”
柳如霜刚想张嘴，就听到一阵明显心虚的男高音：“估计字条被风吹跑了，他没看到。”
“我用水杯压着的。”
王继财不想继续讨论这个问题，主动转移话题：“你一大早就走了，怎么现在下午才过来？”
他还此地无银三百两地补充了一句：“如霜多担心你，你知道吗？”
殷翠云略带歉疚地开口：“对不起，我一早起来是去华信书店买新修订的《英汉大辞典》了，去晚的话根本买不到，好些人提前一晚上就去排队了。”
她说着拿出手里还带着塑封的蓝色封面的大辞典晃了晃，好似做了一件多了不起的事情。
“你下次再有这种事情，你
提前说。”王继财闷闷地说了一句，他知道在殷翠云的世界里除了挣工分就是学习了。
她的生活被这两件事情塞得满满当当的，其实人或者事情，根本挤不进去，尤其是他这么大体格更挤不进去。
柳如霜第一时间发觉王继财的落寞，有些同情这个男人，她还以为殷翠云是为了相亲的事情请假呢，现在看来是她想多了。
“等你还了书咱们去吃饭吧。”柳如霜提议，眼珠子转了转：“你都不知道，为了找到你，我和王继财连图书馆的老鼠洞都恨不得找找。”
“没看到字条，你们怎么知道来这里找我。”殷翠云微微眯眸，犀利的眼神看向王继财。
“你就是个书呆子，你除了图书馆还能去哪？别说这些没用的了，我现在饿得能吃人，再不带我去吃饭，我就咬你了。”她龇牙咧嘴地比了个鬼脸。
“好，走吧，看在你们辛苦半天的份上，想吃什么，我请客。”
柳如霜的眼睛蹭地亮了，不锈钢铁公鸡竟然有主动拔毛的时候，她抬头望天，啧啧嘴：“我这辈子还没吃过你请的饭呢，你快掐我一下，看看是不是在做梦。”
“扇你一巴掌行不行？”
“行呀。”
殷翠云抬手，柳如霜早有先见之明往后退了两步，避开挥过来的巴掌。
殷翠云也知道她能躲开，这个游戏两个人从小到大玩了十几年，从来没有出现过意外。
砰的一声闷响，自己的手拍
在一块肌理紧实的胸大肌上，更要命的是手指还微微曲起感受了一下弧度。
殷翠云脑子里像是有一壶烧开了的滚水，咕嘟咕嘟地冒着热气，脸颊都快烫熟了。
“咳咳咳。”王继财吞咽口水的时候被呛到，剧烈地咳嗽起来，殷翠云明显感觉到手下的弧度进行有规律的起伏，心跳声坚实又有力。
“你再不松开，他估计就把肺给咳出来了。”柳如霜双手抱臂，兴味盎然地打量着两个脸红脖子粗的人。
“对……对不起。”殷翠云像是回过神来立马收回自己的手，肌理的触感还有温度像是被烙进了掌心。
“没，没关系，一点都不疼。”被她拍到的地方，泛着一阵不可思议的酥麻，感觉一阵陌生又急促的电流在身体里四处游走，最后集中汇聚在某一处，莫名觉得裤子有些紧。
柳如霜将两个人的互动看在眼里，单手托腮看戏。
殷翠云光是看表情就知道柳如霜的思想不健康，打断她的遐想：“你想想吃什么吧？”
“什么贵吃什么，我人比较随和，我不挑食的。”
“咱们还是先回去吧，我找沈队长还有事情，”
柳如霜冷眼看着突然跳出来的男人，这都开始替殷翠云省钱了，她耍无赖：“不行，我饿了，饿得一步都走不动了。”
“你要是现在回去，我帮你安排和沈万山独处。”王继财堵着她的耳朵眼说。
柳如霜没说话，眼神很是不屑，这点
事她自己也能干。
“让你们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一晚上。”王继财加大筹码。
“能直接安排送入洞房吗？”柳如霜瞪着大眼睛，很是无辜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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