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壮壮就要被挤下去，柳如霜眼疾手快地把他捞了过来，抱在怀里，小男孩的脸刚好压在柳如霜胸前。
“好了，好了，不怕，没事了。”
旁边一个中年男人露出一口大黄牙，还有口臭。
“你还挺疼你小男人。”这是一句带有极强暗示性的话。
她用手捂着壮壮的耳朵，可不能让这种不入流的黄段子荼毒了祖国的花朵，靠近男人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话说：“小男人怎么了，总会长大的，不像是某些人，大树上挂小米辣，那玩意不争气，连个孩子都生不出来。”
“你个贱人，你找死。”男人愤怒地用手指着柳如霜。
壮壮一伸头，像是狼崽子一样，嗷呜就是一口狠狠地咬在男人的手指上。
“壮壮，松口，有些东西脏。”
柳如霜把他转过来面对面把他抱在怀里，她实在是太喜欢这个爱憎分明又特别有责任感的小男生了。
她捏了一下小男孩的下巴，用微不可察的声音说：“姐姐要是再年轻个三五岁是不介意等你长大给你当媳妇的。”
柳如霜没有注意到旁边男人的动作一顿。
“沈队长，你也去城里呀。”柳如霜规规矩矩地打招呼。
沈万山点点头，算是回应。
在生产队，老牛才用来拉车，年轻力壮的牛主要是用来耕田的，所以牛车晃晃悠悠走得很慢。
小孩子容易困，没一会壮壮就睡着了，无意识中选择了一个如云朵般绵软的地方趴
着，以为是在他娘的怀里，小脑袋还蹭了蹭。
柳如霜没感觉任何不适，还抬手去给他遮挡刺眼的太阳。
沈万山脸黑得跟锅底一样，怎么看这个臭小子怎么不顺眼，硬邦邦地开口：“把孩子给我吧。”
“不用，他刚睡着，一会别醒了。”
沈万山不由分说长臂一伸，一手托着壮壮的屁股，一手攥着她的腰，不过几秒钟的地方，就把壮壮给移了过来。
睡梦中的壮壮咂咂嘴，小手胡乱地抓了抓，摸到了两块硬得硌手的胸肌，有些嫌弃地扭过头。
沈万山的脸更黑了，恨不得化眼神为利刃，把那不安分的小爪子给剁了。
男人眼神犀利地看向旁边的女人，用命令的语气说：“以后不许你再抱他！”
“嗯？为什么，他还是个孩子呢。”
“他又不是你的孩子。”五六岁的男孩子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了，有些行为应该避讳一点。
“可他是我老公呀。”柳如霜极其认真地回了一句。
“你老公？你去妇女主任那打结婚申请了吗？”男人眉目肃正，语气中带着些戾气。
柳如霜懒得跟她说话，直接扭头看向别处，觉得和沈万山这个男人讲笑话简直是对着瞎子抛媚眼。
沈万山垂眸，目光带有批判性地打量着眼前还没完全张开的小男生。
精致的眉眼轮廓应该是随了她的那个二流子的亲爹，看起来流里流气的，一点都不大气。
腿短，胳膊长，身材比例也
不好。
睡梦中的壮壮没想到被人从头到尾批评了一顿。
牛车到县城的时候，壮壮搂着沈万山的脖子睡得正香甜，怎么喊都喊不醒。
“沈队长，要不然你还是把他给我吧，省得耽误你的事情。”柳如霜踮起脚试图把壮壮给抱下来。
“没事，我跟人约的是晚上，可以先陪你们逛逛，他挺重的，抱起来沉。”沈万山其实在城里并没有约人。
他只是听说柳如霜带着壮壮要去城里，就不由自主地跟了过来，他一开始是害怕柳如霜还记恨壮壮把她脸给抓花了。
害怕柳如霜会苛待壮壮。
没想到人家两个人关系好着呢，说是如胶似漆也不为过，柳如霜甚至心甘情愿给壮壮当人肉靠垫。
沈万山抱着壮壮和柳如霜一起来到了百货大楼。
百货大楼的入口处就有好多玻璃展架，上面陈列着不少的玩具。
有不停旋转的猴子，还有会发光的小汽车，竹蜻蜓，小糖人……
围了一大圈小孩子，别说是小孩子了，就是柳如霜这个大人都觉得新奇。
“壮壮，快别睡了，起来选玩具了。”
玩具这种东西对小孩子来说总是有种魔力，壮壮的眼睛唰的一下子亮起来了。
“你随便选，想要什么我都给买。”柳如霜现在是不差钱，底气相当足。
卖玩具的大爷激动得差点都要哭出来，他在这边卖玩具，别看人多，但是生意特别惨淡，孩子见什么都想要，可家长心疼钱，连
拖带拽地把孩子弄走。
每天也就除了摊位费，也就挣个几毛钱，还不够给孙子买糖吃的。
真是老天有眼呀，逮着这种肥羊就得玩命了宰，这女人的穿着打扮一看就是不差钱的，而且她的大话都放出去了，小孩子肯定会选特比多的玩具。
瞬间老大爷看壮壮的眼神比自己亲孙子还要亲热：“这小娃娃天庭饱满一看以后就是当大官的材料。”
老大爷年轻的时候耍过猴，还会变魔术，最知道该怎么拿捏小孩子的心理。
没一会壮壮笑得像是一只下蛋的老母鸡，咯咯咯~
老大爷使出浑身解数把自己摊子上的玩具全都展示了一遍，就差把自己变成一个玩具给壮壮玩了。
一番折腾下来，老大爷喘着粗气选了十几个比较昂贵的玩具递过去：“刚刚你呀看到了，这些孩子都比较喜欢，你看他乐得呀。”
柳如霜点点头，玩具的价钱基本上是正常价，于是说：“一共多少钱，你给我算算吧。”
老大爷一样一样拿出来“小飞机八毛、小火车五毛……弹跳球2分钱。”
就在柳如霜掰着指头算的时候，沈万山瞥了她一眼开口：“一共十二块八。”
“我呀跟这个孩子投缘，你们给我十二块钱就行，那八毛钱就当是我请孩子吃糖了。”
柳如霜麻溜地掏钱，既然老大爷都这么敞亮了，自己也不能抠抠搜搜的。
“不了，我只要这个弹跳球就好。”壮壮拦住柳如
霜，从裤子口袋里掏出来2分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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